一行人从KTV出来的时候早已过了凌晨,而大家看我和薛宇之的目光也变得暧昧不已,班长甚至一脸意味深长的让薛宇之送我回家。我本想找个女同学搭伴同行,奈何偏偏问了一圈都没人跟我同路,最后倒是薛宇之笑着说跟我刚好方向一致,顺路送我回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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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大家都散的七七八八,我也没再纠结,乖乖上了车免得彼此尴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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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什么,哪怕薛宇之主动找话题我都是很保守的回应,最后他也就没再多说。车子停在我所在小区那栋楼的楼下时,我跟他道谢就准备开门下车,岂料下一秒胳膊就被他有力的大掌扯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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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回头看向他,因为知道他不是突兀粗俗之人,这种无礼的举动肯定事出有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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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立刻松了手,只是漆黑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我瞧,那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说不清道不尽一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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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空间里哪怕是短暂的沉默都显得尤为尴尬,我捋了捋耳边垂落的长发,正准备说再见时,薛宇之开口的话却让我瞬间瞪大眼,一脸诧异的看向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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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看着我神色担忧却笃定的说:“苏然,你最近,是不是遇过一些奇怪的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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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顿了十几秒才找到声音回应他,“你……你怎么知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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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听到我回答的那刻就垂下了头,就那么一动不动坐在驾驶座上,额前的短发洒落下来些许遮挡了他深邃的眼眸,让我看不清其中的情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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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想追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毕竟被鬼缠上这种事对常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心想或许他指的根本不是这方面也说不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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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我就跟他道了别准备下车,手腕却再次被他扯住,我回头看过去,见他另一只手将脖子上带戴着的吊坠拽下来,直接递给了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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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纳闷的看了他手中的吊坠一眼,又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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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吊坠塞到我手中,顿了好久才开口道:“几个月前我妈去泰国给我求的佛牌,送给你好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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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没有看向我,只是一脸沉寂的目视前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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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看向手中这块小小的吊坠,佛牌这东西我也曾听以前去过泰国的朋友提起过,知道一般人求来都是当护身符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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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东西是薛宇之他妈专门给他求的,我怎么能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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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将佛牌递还给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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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太女性化,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带?”薛宇之说着又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苏然,它真的可以帮你躲过这一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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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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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的看向他,他偏过脑袋瞅向窗外随意道:“我妈对这方面很迷信,所以在她的影响下,我多少懂一点。这东西就送给你了,你要喜欢就留着,不喜欢下车后随便扔哪儿都可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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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坚持还回去。低头认真打量手上这块明显做工精致的佛牌,发现认知里佛牌刻得都应该是佛像才对,可薛宇之给我的这块,只有一些很错综复杂的纹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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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的观察了好久,终于明白薛宇之为什么老说这佛牌女性化了,因为看久了总觉得那些复杂的纹路勾勒出来的画面很像一张女人的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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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也没多想,只认为是薛母凭着自己的喜好随便选了个模型做的而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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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薛宇之道别后我就下了车,看着他的车开走我才收好佛牌转身往回走,可还没走几步身子却蓦地顿住,只因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上停着一辆对我来说还算熟悉的跑车,而身材修长的楚北诀正双臂环胸倚着车门而立,一脸的面无表情,锐利又深邃的眸子眼都不眨的盯着我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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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那刻我很高兴,迈向他的步伐也不自觉间轻快了许多,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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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在我离他仅有十步之遥的距离时,原本一动不动的楚北决却突然直起身体,转过身二话不说就开门上车,线条型流畅的车身眨眼间就从我身边呼啸而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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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纳闷的看向只留下一排尾气的车身,“莫名其妙”四个大字在脑海中缓慢飘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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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躺在床上时,我忍不住又将薛宇之送给我的佛牌掏出来在手心把玩,许是盯得太久,恍惚间总觉得佛牌上的纹路泛着不正常的红,诡异得可怕。可眨眼的功夫再看过去,却又是原先的模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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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暗恋多年的男神重逢第一面就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心底雀跃得不行,学着薛宇之的样子将佛牌戴在了脖子上,又隔着衣服攥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面带微笑睡了过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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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真如薛宇之所说这东西能保平安,我已经连着好些天都没有再做过怪梦,更没有被周志追杀,生活终于慢慢步入正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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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周后,听闻儿子突然死了的周志父母从老家来到北京,找到我所在的公司,指着我鼻子骂我是杀人凶手,说我白天刚跟他儿子相完亲,害得他儿子傍晚就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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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最初的时候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会觉得自己相当无辜,可是发生了这一系列事,尤其是周志做鬼后都不愿意放过我,我就没那么足的底气了,心底也觉得或许正是因为我的关系,才间接害死了周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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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父母囔囔着誓要我以命偿命,在公司闹得很难看,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直到报了警他们才安生下来,却非得拽着我跟他们一起去警局理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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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事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我非常无奈的跟着他们去了警局,周志父母一直声称要告我故意杀人,我头疼不已,直到警方提供出周志是正常溺水而亡而我又恰好有不在场证据,他们两人才消停下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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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了警局后,周志父母还是恶狠狠瞪着我,那恨极的模样好像我就是杀人凶手似的,还说我一定会遭报应而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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