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许晴拉我:「楠哥,别生气,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摇着头,唇瓣哆嗦,眼里闪着恐惧,和刚才那个冷笑的女人截然相反。我心底疑惑重重,许晴为什么会在两种情绪之间切换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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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哆嗦着唇,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
不要相信许晴,什么意思?
我想让自己清醒点,可男人却一把捏住我下颚,把那杯我没喝的水灌进我口中。
很快地,我便再次丧失了意识。
醒来,耳边是闹哄哄的响动。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四周长满了细长的柚木,我正躺在泥土上。
我看见了这辈子最难忘的场景。
那是两台正在运作的大型搅碎机,旁边站着十几个女孩,她们看着很年轻,但身形佝偻,有的面黄肌瘦,几乎站不稳。
搅碎机两边,几个粗壮的男人在呵斥。
我睁着眼,一动不动地凝着那些往前走的女孩。
女孩走到搅碎机前,两个男人利索地扒掉她的衣服,然后把她扔进搅碎机……
「嘶,嘶……」是履带转动的声音……
我的脑子懵了,我觉得自己看不见了,我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了……
空气中,鲜血飞溅,好像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机械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实是血,我的心在一瞬间慌了、乱了,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大吼着跑过去:「你们是中国人吗?是中国人吗?啊……啊……啊……」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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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脑快炸开了。
疼得受不了。
我想扣瞎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真的,不是的,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不……
不……
有人拉住我,把我压着跪在地上,我一下吐了出来。
我不断地喘气,泪眼朦胧中,我看见又一个女孩被扔了进去,她那双倒着的脚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嘶,嘶……」履带转动……
鲜血飞溅,血肉残渣被筛进一边的大桶。
我不断地呕吐,几乎把胆汁吐了出来。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我抱着头,不断地往地上磕……
我告诉自己,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假的……
它们不存在……
可,那些声音不断地在耳边萦绕,我不知所措了,我好痛啊,骨头都在痛……
忽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晴,她站在队伍的最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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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发干枯,双颊下陷,穿着一件黄色长裙。
那是她回老家前我送给她的。
我告诉她,黄色是很明亮的颜色,女孩子应该尝试不同的色彩。
我还告诉她,以后她的人生会像这抹黄一样明亮。
我好高兴啊,我终于看到我的女孩了!
我想喊她,我从干哑的喉咙里发出「 许晴」两个字,却是无声的音调。
我看着她一步步地往前。
我想救她……
可是,我动不了啊,我的腿,为什么动不了啊?
我为什么喊不出她的名字?
为什么啊?
我的泪滑得很快,嗓子发出粗噶的咆哮,我想伸手,想触碰她。
但是,我做不到……
它们不听使唤了。
我急得抓地上的土,从口中发出「呃呃呃」的噪音。
我的女孩注意到了我,她空洞的眼睛慢慢地升起一点点光,她张了张皲裂的唇:「郑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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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跑向我。
那群人逮着她胳膊,扭向身后。
我恨得胸口起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束缚。
就在我快跑向许晴的时候,后背又被人一脚踹上来,我「 咚」的一下摔倒在地。
我张开手,朝着许晴的方向伸着,眼泪已滑到嘴角。
有人揪住我的头发,另一个人阻止:「别把她弄伤,这个女人有着极强的刑侦能力,还是医学硕士,上头点名要留下她,加入组织,给那些女孩子检查器官,给她们缝合……」
什么器官,什么缝合?
我木然地凝向剩下的几个女孩。
这时,搅碎机两边看守的人猛地脱掉许晴的衣服,把她抱起来,准备往搅碎机里放,我垂着头,唇角扯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许……」
拉着我头发的人把我拽得更紧:「那个女人,是你朋友吧,只要你答应加入我们组织,我就立马放了她!」
放了她,什么意思?
什么组织?
我愣愣地转头看着抓我的人,他咧着嘴笑:「大城市来的姑娘不知道险恶对吧,我们呢,是跨国器官贩卖组织,买卖心脏、肝脏啊……还有血啊……专门从你们中国贩小姑娘过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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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着我的脸:「是不是吓傻了啊?你看,左边那个女孩,我们把她的肾挖了,挖了之后呢,手术没做好,她免疫系统坏了,感染了红斑狼疮。感染了就对我们没用了啊,要是留着她的尸体,警察发现了怎么办?所以啊,我们只能把这些女孩搅碎了喂狗,反正中国人口多啊,失踪几个找不到也没关系啊……」
我拼命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号啕哭出声。
那边,抱着许晴的那两个人开始把她的头往搅碎机放,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希望我找到她,却迎来这样的结局。
终于,我吼出声:「住手,住手,住手……」
我像疯了一般地对着空气嘶吼,完全不顾自己的声音早就沙哑。
身后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指示,那两个人把许晴放了下来,许晴赤身裸体地蜷缩着倒在地上。
泪眼朦胧里,我却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许晴脸颊蜡黄,身上并不瘦削?
耳边,孟浩那句「 不要相信许晴」,再次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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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乱透了。
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
当你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却发现这件事超出认知,甚至,你从未见过。
那种无助感在四肢百骸发散。
我狠狠地蜷着手指,在心底告诉自己:郑琳,你一定要冷静,这样的状态,最后的结局莫过死,你怕死吗?
不,你不怕!
你不需要怕!
可是,看见那几大桶血肉模糊、泛着泡沫的碎尸,我还是会发抖啊!
我根本无法克制恐惧。
拍我脸的那人扶着我肩膀:「替我们挖肾,切割心脏,采集血浆,我们就放了你朋友,怎么样?」
我扭头看着他脸上的皮肉,他怎么可以把这样沉重的事说得这样轻松?
他简直畜生不如。
他不配做人。
看着这群面如菜色的女孩,我心如刀割,一个个,原本美好的身体,被毁得千疮百孔,最后,还要在异国他乡死无全尸。
我的手抖个不停,纵然我极力地让自己镇定:「如果……如果我帮你们,能放了这群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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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我一眼,像听到什么笑话,龇着牙:「你怎么那么幼稚呢?当然不能啊……你看啊,我给这群女孩是这么安排的,首先,让她们接客,染了性病呢,就把器官割了卖,这叫物尽其用,不碎尸留着做什么?她们都是穷女孩,没那么多地方葬的……」
他笑得很快乐,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对着搅碎机两侧的人命令着。
下一刻,剩余的几个女孩都被放了进去,除了许晴。
我站在原地,看着桶里溢出来的血肉,摇摇欲坠,甚至连履带发出的刺耳声都听不见了。
最后,我跟那群人走了。
一并离开的还有另外几个女孩,我原先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她们。
她们看起来脸色煞白。
其中一个女孩,因为精神刺激,身体连续抖动后失禁了,裙子湿了一大块,眼睛也不断地上翻,四肢抽搐,明显癫痫发作。
那群人看得无动于衷,哈哈大笑:「卧槽啊,居然吓尿了,这群女的真怂的要死,下次拐几个男的来……」
原先拍我脸的那人走上前,一把掀起女孩裙子:「哈哈哈,真是尿出来的,好歹也是医学生,第一节课就是解剖,怎么会吓得尿出来呢?」
我强忍着不适:「她癫痫发作了,需要救治,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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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我就被身边的许晴拉住,她对我摇摇头。
我于是没再吭声。
下一刻,有人从车上拿下来几把铁锹,在一旁挖坑,挖了大概一人高的深度,直接把女孩扔进去,而后,填土。
女孩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
渐渐地,土没过了她的腰,没过她的脖颈,没过她的眼睛,没过她的头顶。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叫,眼里的恐惧却像刺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咬着下唇,不敢吭声,直到嘴里全是血腥味。
此时,我脑海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给这些女孩报仇,我一定要让这群畜生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耳边,凑过来一个人:「小妹妹,你不会像她一样让我操心吧?如果你逃跑,我们会把你绑起来就地活埋奥!」
我听得脖颈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尽力地憋住呼吸,不让自己颤抖。
耳后,却传来一句:「楠哥,那边的警察已经解决了,可以带这群人去大本营干活了。」
这是,孟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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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的恨几乎刺痛双眼。
可我知道,我必须得忍,目前看到的悲剧让我丧失了理性。
如果不忍,就完了!
孟浩像没事人,走到我旁边,对原先拉我的人说:「楠哥,我手机丢南伞镇接头人那边了,你打个电话,看有没有人接,给我支回来……」
他看我一眼:「这小妮子警惕得很,把我手机打掉,当时光顾着逮她,没注意!」
他用白衬衫边角抹了把汗,也因此露了腹肌,那上面早已被汗湿,有一处,微微开口,露出猩红的血肉。
那个叫楠哥的看了一眼:「吆,受伤了啊,在哪儿干的?」
孟浩手指抹了下伤口边缘,表情平淡:「云南进入缅甸那儿被地头蛇围了,不碍事……」
楠哥掏手机开始拨号。
孟浩扯开唇角,调侃:「哥,你这虚拟号得换了啊,尾号 748 在中国人口中挺不吉利!」
虚拟号,748?
我的心突地耸了一下。
给我发消息,说许晴快死了,叫我注意孟浩的那个虚拟号尾号,正是 748。
在南伞镇,孟浩说,是他发的消息。
这个叫楠哥的却拿着手机。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绝对是孟浩在南伞镇对我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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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孟浩的手机没拨通。
我们一群人被装进了斗篷大卡车。
坐在座椅上,我一直看着孟浩,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惜的是,什么都没发现。
许晴一直拉着我的手,头靠着我肩膀:「郑琳,对不起……」
我摇摇头,安慰她:「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没关系的……」
中间,我们换了三波车。
当换第四波车,上来一个人,正是在南伞镇逼我喝水的那个人。
他手上戴着一块表,是我在出租车上发现的孟浩落下的,集录音摄像头一体的手表。
那人一上来,就拍了拍孟浩:「你用表付款的时候把它落在酒店前台了,孟浩,难不成你爱上这姑娘了?看到她神魂颠倒、丢三落四,这可不像你啊?」
那人上下扫视我一眼,笑得很猥琐。
这一瞬间,我脑子像被什么冲进来,背后冷汗直冒,但心底异常清醒。
我闭眸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事。
在酒店房间,孟浩冲进来的时候,手上确实没戴手表,倘若这个手表是用来监控我的,那么,他在房间不戴一定是避开监控和窃听。
当时,他说的最重要的一句是:小心许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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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落下手表。
是故意向我透露虚拟号是楠哥的。
为什么?
我睁开眼,视线对准孟浩,他瞳孔湛黑,黑白分明,那里面无比清澈。
我在心底不断地猜测原因。
把所有设想都猜测了一遍,只有一个可能……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受不住开始颤抖,眼泪立马出来了。
我极力地抿着唇,不让自己再次流泪。
楠哥笑嘻嘻地捏着我脸颊:「怎么?看到男朋友哭了啊。哎,说来也是浩子心疼你,原来我们有位高层说把你绑来勒索你家里人,毕竟你家里挺有钱,赚个一亿不是问题……后来,我们招聘医学人才,浩子说你聪明,又是医学生,可以让我们先勒索,再利用,再卖掉器官,一举三得?哈哈哈哈哈……」
我漠然,冷静地看着楠哥:「那你们这位高层可真了解我!」
他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不是了解你,是了解很多富豪,你们小区的保安是我们的人,你们小区左邻右舍也租住了很多我们的人。」
他的唇扯得越来越开,慢慢地凑近我:「如果你没有被浩子带到缅甸,我们会直接绑架你,撕票,我们找了很多亡命之徒、癌症晚期患者,由他们来做这些事,嘿嘿,现在,你要多活几年,开心吗?」
我看着他浑浊的眼睛,猛地一撞,把他撞开:「滚!」
我握紧她的手,重重地吁气。
我一定要搞清楚。
又换了一波车,那群人让我们步行穿越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后方有一条河,过了河,掩映处,有几栋高大建筑。
我环视了一下,楼层不高,大概八层,但占地面积很广,周围有缅甸武装力量把守,他们端着枪,四处巡逻。
我原本压下去的恐惧又一次升腾。
生活在国内,安稳又平定,可缅甸本身就很动荡,各方势力争夺,加上时不时地反华,令人不安。
但我现在急需搞清一件事——孟浩的身份。
他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即便在人群边缘,也显得鹤立鸡群。
我看着他脖颈处整齐的短发,猛地冲过去,大吼:「都是你,是你,是你害我的……孟浩……」
有人在拉我,有人在辱骂我,可我抓着孟浩,不放,我佯装气急败坏地去咬他耳朵。
趁机,在他耳边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卧底?」
气息交缠,我听见他说了三个字:「沈州言……」
我的手一瞬间丧失了力气……
大概一年前,我看到一则「缉毒警察不能暴露真实姓名」的新闻。
父亲死后,十八岁的儿子继承衣钵,因公牺牲,绝了后代。
那时,我哭得岔气,孟浩抱着我,拍着我背:「郑琳宝贝,我告诉你啊,其实我是一名卧底,真名叫沈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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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揪紧他衣服,小声道:「哼,那要是你出了意外,我就换男朋友。」
听罢,孟浩眼眶通红。
那张轮廓沉笃的俊脸竟露出一丝失落,但他还是扬唇:「换也可以,但我要先过目,看他能不能照顾我们郑琳。」
我怒嗔他:「做梦吧你,换是不可能换,除非你死了!」
孟浩一把拉近我,一双大手压住我整个脊背,把我裹得喘不过气。
那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竟是一种暗示。
看着他此时一如当初的笑脸,我连嘶带吸气地哭,胸腔震动。
哭着,哭着,我号啕起来。
我怕,我怕我当初的话一语成谶。
孟浩扯开唇,嬉笑着:「你们看,我就说这小妞难搞,睚眦必报吧……」
旁边的人起哄:「孟浩,这是你的妞,赶紧拉进去干死她……让她知道什么是爷们儿,惹不得!」
孟浩邪气挑唇,没推拒,拽住我往看守岗亭旁的一个屋子走,许晴想拉我,被孟浩一把挡开。
为了让现状更逼真,我好几次都故意跌倒在地又爬起来被孟浩拽着往前。
一进去,他就关上门:「等会儿,使劲儿叫……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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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地把我放在床板上,汗水顺着尖锐的下颚滴在我心口。
我咬着唇,一把抽出他的皮带:「用这个吧……」
孟浩的手微微发抖:「郑琳?」
我坚定地点点头:「做器官贩卖的人,不能温柔,一旦温柔了、柔软了,就是致命伤……他们肯定会怀疑你,我之所以刚才挑衅你,就是为了接近你,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孟浩,让我们听听这妞的叫声啊,是不是你不够猛啊?」
「孟浩,用点力气啊!」
我狠狠地抓紧孟浩的皮带:「打吧!」
厚实的皮带打在脸上,我的脸颊微微发烫,很快地肿了起来,我也配合着尖叫、哭泣。
间隙,我低声地问孟浩:「你在这里潜伏这么久,有没有查到关于高层的事?他们是不是有一位女高层?许晴是不是这位女高层,或者组织的人?」
孟浩摇摇头:「她应该不是高层,但她尝试过为组织卖命,很危险。」
许晴想为组织卖命?
我皱了皱眉:「现在呢?」
孟浩叹了一口气:「现在应该没有卖命,但她想卖命的心思一直起起伏伏,所以我提醒你,别相信她……至于你的猜测,记得之前群里发消息说许晴死了,我下去给你买东西吃吗?我之所以耗费那么久,是因为被缅甸这边通知见一位高层……她指导整个华北地区的贩卖行动……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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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孟浩眼中含着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是你母亲。」
我母亲?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待我温柔至极的女人?
她是贩卖器官组织的高层?
怎么可能?
我脑子「嗡嗡」作响。
看着孟浩,发不出一点声音。
孟浩摸了摸我的脸:「郑琳……她一直在监视你,你们小区是她承建的。那天,你在洗手间发消息给她,她打电话过来,其实是在确认你有没有对我的计划产生怀疑。如果产生怀疑,你会死,我替你接,是打消她的疑虑,说明一切在我的掌控之中。」
突然间,我就明白了。
孟浩是在保护我,所以关联了我 iPhone 的 ID,以备不测,避开我母亲的疑虑。
楠哥说有位高层想把我绑来勒索家里人,我当时猜这位高层是许晴,可若是我母亲,一切就能说得通。
她和我爸是二婚,也是最了解我家世的人。
但这一切终究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比如,她明明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会是器官贩卖集团的高层?
一时半会儿,我也捋不清。
想到我用柠檬汁留下的信息,我大惊失色:「我在养鱼说明里留了隐藏信息。」
孟浩吻了吻我的脸:「你们小区的保安确实是我三叔。他是一个双面间谍,哪边有利益赚那边,那些,他会处理干净……上飞机时我对你说他的身份只是给监控听。」
语毕,门被人一脚踢开。
许晴慌乱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支支吾吾道:「他们说你们没声音了……叫我,叫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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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楠哥笑得令人寻味:「孟浩,你这不行啊,这么一会儿就没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孟浩起身,佯装系皮带:「楠哥,少女都这样,干得够呛,行了,带去大本营吧!」
他把我往前一推:「下次再收拾你!」
我被一名穿着筒裙的缅甸本地人带进了大楼。
大楼外面很多空调主机,每个楼层的窗户都被窗帘遮挡,根本窥不见里面。
楼的西角有避雷针,墙皮有些脱落,看起来像雷电频发造成的。
进入大楼,我和许晴被分向两个方向。
许晴突然抓住我的手:「郑琳,我要和你在一起……郑琳,我害怕……郑琳……」
我看向楠哥:「她能和我在一起吗?我会好好地替你们工作的。」
楠哥笑了一声,转瞬变得严肃,他一巴掌打向我,把我直接打倒在地:「在这里,活人没有任何价值,有价值的是器官……你要是暂时不想被割器官就别提要求。」
我撑着地缓解疼痛。
余光里,许晴的脸上带着一抹一闪而过的冷笑。
我心底突然有一种想法,许晴已经为组织卖命了,她骗过了孟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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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遍遍地被击打着。
心心念念寻找的朋友,可能是个坏人。
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母亲,可能是个魔鬼。
为什么呢?
为什么啊?
呵!
短短几天,天翻地覆!
我的心不断地刺痛。
我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楠哥踢了我一脚:「给老子起来,这个时候软弱,找死吗?」
许晴拉我:「楠哥,别生气,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摇着头,唇瓣哆嗦,眼里闪着恐惧,和刚才那个冷笑的女人截然相反。
我心底疑惑重重,许晴为什么会在两种情绪之间切换自如?
这时,楠哥突然改变主意:「算了,你是浩子的女人,是他提议我们用许晴威胁你,你俩住一起也行,省得许晴闹事!」
闹事?我对这个词深感不解。
可楠哥并未说太多。
最后,我和许晴被楠哥带到地下负一层,一间只有一个窗口的「 牢笼」。
对面,关着和我一起被带来的其他医学生。
深夜,外面有「嘶嘶」的恐怖声音。
许晴被吓到了,一整夜,我都在安抚她。
她像个受惊的鸟儿窝在我怀里,我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一刻,我在期盼,我希望我是错的,许晴只是被吓坏了,她还是好的。
可,第二天,迷迷糊糊中,我看见许晴双手做出掐我的模样……我眨了眨眼,她立马把手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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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彻底地醒来,她又恢复了昨天那种怯生生的状态。
我看着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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