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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苏婳回到外婆的病房里。苏佩兰看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闺女,小脸怎么这么难看?”苏婳摇摇头,走到外婆床边坐下,拉起她的手,笑着陪她说起来话来。…

免费试读

前两年顾北弦腿站不起来,意志消沉,有自杀倾向。

苏婳便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他一消失,她就担心他想不开,就马不停蹄地去找,直到找到他,才安心。

哪怕后来他腿好了,这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苏婳推开隔壁客卧,床上没人,又去了书房,书房也是空的。

卫生间、浴室、阳台、楼下,连厨房都找了,全都没找到顾北弦。

她的心跳节奏大乱,扑扑腾腾的,像有人在她心上敲锣打鼓。

明知他现在不会再自杀了,可还是本能的害怕。

她推开门,朝庭院快步走去。

一道巨大的闪电忽然当头霹过,把漆黑的夜色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苏婳抬手捂住耳朵,寻找的脚步却不停。

明明灭灭中,看到前方一道颀长的身影,清清冷冷地朝她走过来,雪白衬衫扎进黑色长裤,腰身劲挺,身姿伟岸笔直。

冷白面庞清朗英俊,五官立体镌刻。

眼底分明带着一抹倦色,清雅矜贵之气却不减分毫。

是顾北弦。

苏婳稍稍松了口气,靠着旁边一株树站定,捂着胸口,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眼神却黏在男人身上。

看到苏婳,顾北弦加快步伐,朝她走过来。

走到跟前。

他握住她的手,薄凉的手掌把她的手指完完整整地包裹住,问:“怎么出来了?”

苏婳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见他安然无恙,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胸腔里,有点后怕地说:“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因为喘息,声音有点颤。

顾北弦望着她,眼底神色有细微变化,淡声说:“出来抽根烟。打雷了,怕你害怕,就回来了。”

说完他牵着她的手,朝屋里走去。

两人刚到门口,雨就哗哗地落下来,溅起一地泥腥气。

雨下得这么急,不像春雨,倒像是夏雨了。

进了屋。

苏婳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烟味,嗔道:“不是早就戒烟了吗?怎么又偷偷抽了,你不乖啊。”

她语气似嗔似怨,像训小孩子,惹顾北弦生笑,“下次不抽了。”

“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下次还抽。”苏婳有点生气。

“今晚心里烦,以后尽量少抽。”他像是在保证。

想到顾傲霆的话,苏婳猜出他在烦什么了。

奶奶不让他离婚,父亲却逼迫他离婚,他夹在中间,大概左右为难。

苏婳试探地问:“是我让你烦了,对吗?”

顾北弦眸色微微一滞,随即揉揉她的脑袋,低声道:“是啊,小呆瓜,呆呆的让人烦。”

这就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了。

苏婳本来还有点感伤,被他一句“小呆瓜”搞得噗嗤笑出声,轻轻翻了他一眼,“你才是小呆瓜呢。”

顾北弦眼底漾出一丝笑,“下次不要再出来找了,我不会有事。”

苏婳轻声说:“习惯了。”

顾北弦一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很久都没松开。

两人换了拖鞋,并肩上楼。

苏婳说:“你抽烟了,去刷牙。”

“晚上刷过了。”

苏婳用肩膀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软软的,“去刷嘛。”

顾北弦笑着握住她的肩膀,“你最近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会撒娇了,话也比以前多了点。”

苏婳莞尔,“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爱撒娇的吗?”

顾北弦唇角含笑,“倒也是。”

他松开她,抬脚进了卫生间。

苏婳跟进去。

他右手有伤,挤牙膏不方便,她就帮他挤好了。

顾北弦用左手拿起牙刷,对着镜子刷起牙来。

可能晚上人特别容易感性吧,苏婳想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心里有点伤感,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头埋到他的后背上。

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全是不舍。

平心而论,除了夹着个楚锁锁让人膈应,他这人没得挑。

顾北弦刷完牙,漱了下口,握住她的手,说:“苏婳同学,你最近有点黏人啊。”

苏婳挑眉,“嫌我烦?”

“不敢。”

他笑着牵起她的手,朝卧室走去。

起风了,风把窗帘吹得簌簌响。

顾北弦走到窗前,关上窗户。

两人躺到床上。

“轰隆”又是一声春雷,比前两次更响,震耳欲聋。

苏婳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顾北弦把她抱进怀里,手帮她捂着耳朵,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声说:“别怕,我在,快睡吧。”

苏婳嗯一声,小猫一样朝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很快沉沉睡去。

一周后。

陪顾北弦吃过早餐,苏婳坐上司机的车,去医院看望外婆。

来到医院,刚下车,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个年轻男人打来的。

对方自称是顾傲霆的助理,很客气地说:“苏小姐,我们董事长要见你一面。”

想起秦姝生日那晚,顾傲霆对顾北弦说的那些话,苏婳心里沉甸甸的,有种遭受凌迟之刑的感觉。

不过顾傲霆是长辈,她没有不见的道理。

约了十点钟,在医院附近一家咖啡馆见面。

苏婳提前十分钟到的。

十分钟后,顾傲霆掐着时间点来了。

他长相威严,神色肃穆,气场极为强大,哪怕一言不发,都让人觉得莫名压迫。

苏婳微微紧张,站起来乖乖巧巧地喊了声“爸”。

顾傲霆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落座后。

他点了杯黑咖啡,抬腕看了看表,道:“我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兜圈子,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苏婳心里咚咚直跳,脸上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您请说。”

顾傲霆端起咖啡杯抿了口,说:“你也知道,我有两个儿子,顾凛和北弦。北弦虽然是次子,但是天资更好一些,我更看重他。三年前他初入公司,没用多长时间就锋芒毕现,出类拔萃,可惜后来出了车祸。如果他没出车祸,依你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跨越阶层,嫁给他。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

这种话太伤人了,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下等人,骂她高攀了。

苏婳脸上的笑凝固了,手指用力捏着杯柄。

顾傲霆目光耐人寻味地望着她,“顾楚两家生意往来多年,北弦和锁锁又是青梅竹马,我们一直认定锁锁是准儿媳。当初选你给北弦做妻子,是因为锁锁出国了,而你长得像她。北弦需要有这么个人陪伴,这个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一个长得像锁锁的人。”

苏婳一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挺好的。

可是此刻,她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双手用力捧着杯子,垂着头。

眼泪就覆在眼珠上,似乎下一秒就能夺眶而出。

耳边又传来顾傲霆颇为无情的声音,“你付出了三年青春,帮了北弦很多,但是他也帮了你很多。别的不说,就说钱吧,你从北弦手里拿到的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做人要见好就收,苏小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许久,苏婳低低地嗯了一声。

见她答应了,顾傲霆脸上露出一丝笑,“我们见面的事,不要告诉北弦。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应该不愿意看到我和他,因为这种小事产生隔阂吧。”

小事?

苏婳自嘲地笑了笑。

对她来说,是一生的大事,于他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强行把眼泪逼回去,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说:“我知道。”

顾傲霆笑容加深,“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叔叔其实也挺喜欢你的,唯一就是你家……叔叔是个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公司,那是我们顾家几辈人的心血。你也别怪叔叔现实,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叔叔”这个称呼,让苏婳笑了。

他大概从来没把她当成家人过。

“我知道了,叔叔再见。”说完,苏婳抓着包站起来,走了。

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苏婳没觉得太难过。

离开西餐厅的时候,她脸色相当平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脊背挺得笔直。

她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流。

只是回到医院后,在小花园里,坐了整整一上午。

花园里有棵紫藤花。

她就坐在紫藤花下的长椅上,安安静静地赏花。

紫藤花开得十分烂漫,一大嘟噜一大嘟噜地挂在树枝上,细细小小的花拥拥簇簇地挤在一起。

以前她一直觉得这是种很热闹的花,今天才发现,这种花开得那么悲伤,密密麻麻的花里全是无处安放的悲伤。

悲伤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赏得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远处有人在看她。

那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一双长腿笔直有力,穿着质感良好的黑色休闲装,脸上戴着口罩。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漆黑深邃,睫毛很黑很长,那双眼睛看别人时很冷,独独看苏婳时很暖,眼神清亮潮湿,自带深情。

苏婳坐了多久,他就默默地看了多久。

直到苏婳安全离开,他才彻底地消失在人群中。

苏婳回到外婆的病房里。

苏佩兰看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闺女,小脸怎么这么难看?”

苏婳摇摇头,走到外婆床边坐下,拉起她的手,笑着陪她说起来话来。

苏佩兰是个急脾气,没等两人说几句,就上前,一把拽起苏婳的手腕,“你跟我出来一下。”

来到走廊里。

苏佩兰盯着她的眼睛,“顾北弦又欺负你了?”

“没有。”

“那是谁惹你了?我是你妈啊,你有什么事不跟我说,跟谁说去?”苏佩兰有点急。

苏婳平静地说:“顾北弦他爸找我了。”

“顾傲霆为难你了?”

“他让我们离婚。”

苏佩兰冷笑,“以前顾北弦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的时候,顾傲霆怎么不逼着你离婚?现在顾北弦能跑能跳了,他开始逼着你离婚了?无情无义的东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狼心狗肺!”

苏佩兰把顾傲霆好一通骂,骂完问:“顾北弦怎么说?”

“他说生个孩子,如果怀上了,就不离了。”

苏佩兰怒道:“生个屁!一个不要脸的前女友,加上一个狼心狗肺的爹。有这两根搅屎棍在里面搅着,你就是生一堆孩子,他们也能把你们俩给搅和散了,到时可怜了孩子。”

苏婳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佩兰不耐烦地摆摆手,“离吧,离,快点离,早离早利索!我闺女年轻漂亮,有才有貌,脾气又好,离了婚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苏婳鼻子一酸,趴到她的肩膀上,哭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有时候哭是一种发泄,是一种情绪释放,哭出来好像就没那么难过了。

苏佩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喉咙发涩,道:“都怪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高攀不起他们那种家庭。”

苏婳刚要开口,手机忽然响了。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

是顾北弦打来的。

她抹了把眼睛,按了接通,“喂”了一声。

顾北弦说:“你的手明天拆夹板,我帮你约好了白老,明天上午十点半,别忘了。”

苏婳客气又疏离地说:“谢谢你。”

顾北弦听出她语气不太对,顿了一下,问:“出什么事了?”

苏婳抿了抿唇,说:“我最近想多陪陪外婆,晚上就不回去了,去我妈家住,她家离医院近。就诊卡和我的东西,你回去帮忙收拾一下,派个人给我送过来吧。”

顾北弦沉默一瞬,“行,我抽空给你送过去。”

“谢谢。”

当天晚上,顾北弦就把苏婳的医院就诊卡以及一些生活必须品送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份排骨汤。

他把汤递给苏婳,“让柳嫂炖的,多喝点汤,骨头愈合得好。”

苏婳接过来,道了声谢,把汤放到桌子上,生疏地说:“你回去吧,公司重要。”

顾北弦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我下班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工作。”

顾北弦漆黑深邃的眸子,沉静地锁住她,半晌没接话。

等他走后,苏婳打开保温桶,把排骨汤分成三份,和外婆、妈妈分着喝起来。

汤炖得很鲜,加了虫草和枸杞。

苏婳小口小口地喝着。

苏佩兰一口都没喝,盯着汤碗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十点。

苏婳在放射科外等着拍片子时,顾北弦又来了。

一身正装打着领带,神色匆匆,手里还拿着份文件,电话一个接一个,显然是从繁忙的公事中抽空过来的。

苏婳等他接完电话,说:“你那么忙就不要来了,拆个夹板而已,我自己可以的。”

顾北弦把手机和文件放进公文包里,淡淡地说:“做事总得有始有终。”

“终”字让苏婳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

拆完夹板,医生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包括如何做复健。

顾北弦拿手机录下来,出来发到苏婳的手机上。

两人回到外婆的病房。

沈淮正在给外婆检查身体。

苏佩兰站在旁边同他说说笑笑,见顾北弦过来了,故意提高嗓门,问:“沈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沈淮瞟一眼苏婳,说:“没有。”

苏佩兰一听来了兴趣,“你看我们家小婳怎么样?这孩子打小学习就好,跳过好几级,十九岁就大学毕业了。人乖,脾气好,吃苦耐劳,修复古画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

沈淮弯起唇角,“苏婳的确很优秀。”

苏佩兰斜了眼顾北弦,对沈淮说:“你要是对我们家小婳感兴趣,就大胆地去追。别看她表面安安静静的,其实人很好说话的。”

沈淮直起腰,摘下口罩,朝苏婳看过来,眉眼含笑道:“好啊,我求之不得。”

顾北弦立在一边,眼神变了,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冷峻,唇角扬着,带了几分淡嘲,冷冷淡淡地看着沈淮和苏佩兰一唱一和。

苏佩兰挑衅的目光瞟着他,对苏婳说:“小婳,我觉得沈医生真挺不错的,人长得帅,脾气也好,还是你们店里的少当家,你们俩应该很有共同语言。”看書喇

苏婳拧了拧眉头,制止道:“妈,您就少说两句吧。”

“为什么不让我说?山不转水转,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顾北弦一言不发,把病历本和就诊卡咔的一声,往桌上一放,转身走了。

苏婳跟出去。

顾北弦起初步伐走得很快。

苏婳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快到电梯时,他脚步放慢了一些,有意无意地等着苏婳。

进了电梯后,两人谁都没说话。

电梯里人很多,挤来挤去的。

顾北弦拽着苏婳肩膀上的布料,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到了一楼,两人无声地出了电梯。

倒春寒,风一吹挺冷的。

苏婳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顾北弦单手解开西装纽扣,扔到她肩膀上。

苏婳抬手要拿掉。

顾北弦按住她的肩膀不让拿,俯身给她扣扣子。

扣的时候动作有点用力,一张俊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扣完就走。

苏婳快走几步,追上去。

直到到停车场了,他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冷地说:“不想回家住,是为了方便和沈淮发展关系?”

苏婳眼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是很受伤的一眼。

顾北弦顿了一下,又道歉:“我刚才有点冲动。”

苏婳抿着唇没出声。

顾北弦垂眸俯视着她,压抑着情绪说:“我觉得我和你也挺有共同语言。姓沈的,长得也就那样吧,比我差远了。至于脾气,我是没他好,但是这一年,我在你面前已经很克制了。”

苏婳心里酸溜溜的,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身体靠到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胸口,也没伸手去抱。

就那样靠着,很无力的样子。

顾北弦微微怔了怔,过几秒,抬起手,把她圈进怀里。

苏婳强忍泪意,低声说:“离婚协议你回去派人准备一下吧。婚前你做过财产公证的,分手费你也早就给我了,离婚协议准备起来应该很简单。”

顾北弦眼神一硬,抱着她的手忽然用力,勒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许久,他问:“是不是我爸找过你了?”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顾北弦这么快就猜到了。

想起顾傲霆说不要让他知道,会影响他们父子之情。

她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你早就提过离婚了。我说过,我受不了楚锁锁。”

顾北弦手指扣着她脊背,细细摩挲,“撒谎,我最近一直很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苏婳唇角扬着,眼底却没有笑意,淡淡道:“你们俩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我不过是你花钱雇的一个保姆,如今你腿好了,我这个保姆也该撤了。”

她这样贬低自己,听得顾北弦心里忽地一沉,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个子极高,挺拔如松,五官英气,有棱有角。

那么冷峻的一个大男人,在她头顶温声低语:“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保姆,真的。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心里一直都很尊重你。”

苏婳心里一阵尖酸的痛,嘴上却笑着说:“之前提离婚的是你,现在拖着不离的也是你。真搞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思,把我当成什么了?呼来喝去的,还说尊重我,这是尊重吗?”

她温柔惯了,很少这么刻薄过。

顾北弦默了默,“我提离婚是因为你……”

“离吧,离。”苏婳匆忙打断他的话,生怕自己会心软,“长痛不如短痛,早离早利索。这样要离不离的,像钝刀子割肉,太折磨人了。”

顾北弦缓缓松开她,垂眸,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她苍白的小脸,声音低沉,“奶奶不会同意。”

苏婳偏头避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奶奶那边,等周末我跟你去一趟,好好劝劝她。”

顾北弦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抱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极淡地说:“好。”看書喇

“好”字就像投落到湖心的一颗石子,在苏婳心底溅起一圈圈涟漪。

她丝毫没感到轻松,反而百感交集。

从他怀里挣出来,她抬手去解扣子,要把西装还给他。

顾北弦按住她的手,“你穿着吧,车里有空调。”

苏婳解扣子的手停住。

顾北弦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一缕缕撩到耳后,眸色深沉,凝视着她,“照顾好自己。”

苏婳鼻子一酸,“你也是,右手不要沾水,小心伤口感染。少抽烟,少喝酒,按时吃饭。”

顾北弦低嗯一声,“回去吧,风大。”

苏婳强颜欢笑,“好。”

顾北弦拉开车门,俯身坐进去。

直到车子开得不见踪影了,苏婳这才转身往回走。

手指摩挲着他的纽扣,脸上笑着,心里却痛得要命。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从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告诉她,凡事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成功,可是巨大的家世落差,是她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圈子不同,不必强融。

回到病房,苏佩兰有事出去了。

沈淮还在。

苏婳有点纳闷地看着他,很客气地笑着问:“我外婆的主治医生是一位姓裘的老大夫,怎么换成你了?”

沈淮把笔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笑了笑,“裘大夫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我来替几天班。”

苏婳嗯了一声,说:“刚才我妈在开玩笑,你不要当真。”

沈淮扬了扬唇,想说点什么,最终只回了个“好。”

周六,傍晚。

苏婳和顾北弦一起来到顾家老宅。

一进屋,奶奶就笑眯眯地迎上来,热情地打招呼:“婳儿来啦。”

苏婳乖巧地喊道:“奶奶好。”

“好好好,快坐,快坐下。”老太太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眼睛瞄着她平坦的小腹,神神秘秘地问:“丫头,怀上了吗?”

苏婳摇摇头,歉意地笑了笑,说:“奶奶,我要和北弦离婚了,对不起。”

奶奶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眼里爬满失望,“上次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要给我生个大胖重孙的吗?这才多久啊,怎么就变卦了呢?”

苏婳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本来还觉得不要孩子挺对的,可是对上奶奶失望的眼神,她心里愧疚极了。

奶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看到苏婳这副模样,猜到了几分。

她摸摸苏婳的头,眼皮一掀,瞪着顾北弦,“是不是你最近又和楚锁锁那丫头不清不楚,惹婳儿生气了?”

顾北弦微抬唇角,神色淡然道:“我和苏婳最近感情挺好,我妈也很喜欢苏婳,南音就更不用说了。”

言外之意:是谁您老自己猜去。

奶奶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说:“该不会是你爸在搞鬼吧?”

顾北弦点点头。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机,就给顾傲霆打电话,“臭小子,我有事找你,限你半个小时内回来见我!”

顾傲霆正在酒桌上和客户应酬,被老太太这一嗓子吼得耳朵都麻了。

他站起来,走到门外,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远的,不耐烦地说:“妈,您老人家有没有搞错?我正在陪客户,走不开。我每天都很忙,不像您那么清闲。”

“你不是有很多手下吗?交给手下去做,你立刻马上给我过来!”老太太说完就掐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顾傲霆一秒不差地回来了。

进屋看到苏婳,他的脸一瞬间阴沉下来,脸色难看极了,眼神里那浓浓的嫌弃和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苏婳的自尊被碾成渣,屈辱得快要哭了。

她一直都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脸皮薄如纸。

因为从小乖巧懂事,上学时品学兼优,又有一手修复古书画的本事,长这么大她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的嫌弃过。

顾北弦察觉到了,掌心覆过来,薄而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

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脸,把她拢进自己怀里,避开顾傲霆锋利的视线。

苏婳偎在他怀里,手指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衬衫。

鼻间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男香,散发着可以依赖的温度,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仿佛减轻了许多。

她把脸往他怀里,靠了靠,又靠了靠。

老太太轻轻拍拍苏婳的后背,眼神凌厉地瞪着顾傲霆,一改之前的慈祥,呵斥道:“你拉着个臭脸给谁看呢?不是婳儿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猜到的。就知道你老小子不安分,我这么好的孙媳妇,你瞎折腾什么?以前北弦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你不逼着人家离婚。现在北弦站起来了,你赶人家小姑娘走。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你还是个人吗?”

顾傲霆久居高位多年,哪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训斥过?

还是当着小辈,尤其是苏婳的面,被毫不留情面地训斥。

他一张老脸登时就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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