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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祝温书烦躁地删了这几个字。手指正摁着。令琛的微信名称突然变祝温书歇了口气,盯着这摞本子叹了口气,然后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准备去上课。这时,有人敲门。祝温书回头,见令思渊扒着门框不敢进来。“怎么了?”祝温书问,“要上课了,你怎么不去教室呀?”…

免费试读

一阵秋风细雨,扫落了枝头几片枯叶,也吹散了夏天最后的余温。

小孩儿们撒了欢儿在教室和走廊追逐打闹。

办公室和教学楼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也盖不住那嘈杂的喧闹声。

祝温书终于批改完昨天的家庭作业,红笔一放,又拿起一只彩铅,准备描一描小报模板。

刚落笔两个字,一个小女孩儿冲进办公室,哭哭啼啼地喊道:“老师!张志豪扯我的头发!”

祝温书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后脑勺,回头一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躲在办公室门口往里张望。

见祝温书看过来了,他转身就想跑。

“张志豪,你进来。”

她沉声道。

张志豪没办法了,只好背着小手,扭扭捏捏地进来。

还没等祝温书开口,只一个眼神,他就吓得主动招了:“老师,我没用力!”

“你用力了!”小女孩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妈妈给我编的辫子都你弄散了!”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呜呜呜……”

“志豪。”

祝温书招手,示意他走近点,“你都弄疼同学了,而且别人不喜欢的玩笑,就不可以开,知道了吗?”

张志豪背着手,耷拉着脑袋说道:“知道了。”

“现在应该怎么做?”

张志豪撇撇嘴,转身道:“对不起。”

“呜呜没、没关系。”

祝温书:“那握个手吧,以后要团结友爱哦。”

看见两只肉肉的小短手握到一起,祝温书努力扯出一个笑,“快回教室吧,外面下雨,不要出去淋雨哦。”

两个小孩子走后,祝温书理了理头发,继续俯身画小报。

两分钟后。

“老师!老师!令思渊和王小鹏打起来啦!”

“咔嚓”一声。

祝温书手里的彩铅活生生被她捏断。

谁能想到,短短二十五分钟的课间『操』时间,这已经是第五个过来告状的学生了。

不是抢东西的,就是吵架的。

吵完架了,还能来两个打架的。

代理班主任的这十天,祝温书感觉自己已经折寿十年。

而不出意外的话,她还得代班三个月。

按照比例换算,她可能活不过明天。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祝温书转头问。

来通风报信的小男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玩着玩着就打起来啦!令思渊好凶!”

此刻祝温书终于明白,原来的班主任收拾东西去休产假的那一天,为什么会给她留了一整箱的太太静心口服『液』。

她顺了口气,起身朝教室走去。

穿过追逐打闹的走廊,走上危机四伏的楼梯。

还没到教室门口,她已经听到震天的吵闹声。

“这是干什么呢!”

她嘀咕了一句,赶紧加快步伐。

推开教室后面的那一刻,她只见乌泱泱的人头,『乱』七八糟地堆叠在一起,喊叫声和哭声快把房顶掀翻了。

“安静!”

祝温书大喊道,“全都安静!”

外围的小孩子听见声音,齐刷刷地回过头,一个个吓得四处『乱』蹿。

等人群散开,祝温书才看见最里面的肇事者。

传说中很凶的令思渊——

正被另一个小孩儿骑在地上,动弹不得。

“住手!”

祝温书两三步冲进去,再定睛一看,令思渊竟然满脸是血。

“王小鹏!你给我住手!”

被喊到的小男孩儿一听到声音,吓得从令思渊身上滚了下来。

“没什么大碍,就是鼻子被撞到了,止住血就好了。”

校医对这种打打闹闹已经司空见惯,没什么表情地扔给祝温书一张消毒湿纸巾,示意她擦擦手上的血。

得到了这句话,祝温书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稍微放慢了些。

还好没出大事,令思渊只是流了鼻血,伸手『摸』了两下,才抹得全脸都是。

可祝温书也没什么心情擦拭自己的手掌,她眉头紧皱,盯着眼前的小男孩,问道:“你为什么打人?”

令思渊鼻腔里塞着纱布,模样看起来很滑稽。

加上他倔强的表情,看起来更像卡通人物了。

“不说话?”

祝温书沉沉说道,“做错事情不要紧,要紧的是态度要端正。”

“……”

“跟老师说说看,为什么打架?”

“……”

见他死活不开口,祝温书只好来软的。

她半蹲到令思渊面前,『摸』了『摸』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柔声道:“跟老师说一下吧,好不好?我们说过要当好朋友的。”

祝温书的声音像汤圆里流出的细豆沙,温柔甜糯,听得一旁的校医都觉得心都要化了。

可这个七岁多的小男孩还是无动于衷,扭开头一言不发。

“你再这样……”

祝温书说,“老师只能找你家长聊聊了。”

请家长不愧是杀手锏。

再倔强的孩子一听,立刻也慌了神。

他漆黑的瞳孔咕噜噜一转,像一颗黑葡萄在打滚。

“我、我……是王小鹏先骂我的!”

祝温书问:“他骂你什么了?”

令思渊张了张嘴,眼看着就要说了,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双唇一嘟,头一扭,又变成了锯嘴的葫芦。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用拳头解决问题。”

在这温柔的声线下,没人知道祝温书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如果你不说,老师真的要请家长了。”

令思渊双颊突然涨红,手指不安地摆弄衣服下摆。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爸爸很忙!他没有空的。”

“能有多忙呢?”

祝温书问,“再忙,来一趟学校还是有时间的吧。”

“我爸爸是、是医生!他每天都在抢救病人!”

“医生也有下班的时候。”

祝温书慢条斯理,“老师去医院找你爸爸也可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撒起谎来,经不住吓。

眼看着要被拆穿了,他急得婴儿肥都在抖,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又说。

“不是、不是,我爸爸转行了!不在医院了!”

“哦?”

“他、他当大明星去了!”令思渊转着眼珠子回想,“他出门都是超酷的车子接送!一百多个记者堵在他楼下!几百个粉丝每天拍他的照片卖钱!老师你不买票是见不到他的!”

“你怎么不说你爸爸是宇航员,这会儿不在地球呢?”

祝温书忍住想笑的冲动,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渊渊,人都会犯错的,只要改正就还是好孩子,但是你撒谎就不对了。”

打开钉钉家长群,祝温书找到“令思渊爸爸”。

令思渊一看,急得跳下了床,却又不敢做什么,只能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扯住祝温书的衣角。

“老师……别告诉我爸爸,他会骂我的……”

祝温书叹了口气,摁了电话,再次问令思渊。

“那你要不要告诉老师为什么打架?”

令思渊撑不住了,支支吾吾带着哭腔说道:“王小鹏说……说我妈妈不要我了……我爸爸也快不要我了……”

“……”

在接管这个班之前,祝温书大致了解过学生的情况。

令思渊算是比较特殊的。

据原班主任说,他是单亲家庭,条件倒是很不错,就是爸爸特别忙,平时都是保姆兼家庭教师在管教。

别说接送孩子和辅导作业了,连家长会都没来参加过一次。

去年九月入学,竟然也是保姆送来的。

这也太离谱了。

听到令思渊的说法,祝温书又生气又心疼。

“好了,老师知道了,老师等下会把王小鹏叫过来批评他的。不过你要记住,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该用拳头解决,好吗?”

处理完这一档子事情,窗外太阳已经西沉。

没一会儿,放学铃声便打响了。

祝温书仰着头『揉』了『揉』脖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原班主任,还以为她38岁了,还疑『惑』她怎么当高龄产『妇』去了。

结果人家才28岁。

这都是班主任的福报啊。

在办公室接着写了一会儿工作总结,祝温书又有点放心不下班里的卫生,于是起身朝教室走去。

这个时间点,学校里孩子已经陆陆续续全都回家了。

画满涂鸦的学校,安静得像一副卡通油画。

祝温书『揉』着太阳『穴』,打算瞄一眼就走。

结果站在走廊往里一看,天『色』暗沉,秋风习习,微弱的光亮照在一个小男孩身上,显得特别孤单可怜。

“令思渊?”

祝温书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伤害到孩子了。

“你怎么还没回家?”

角落里的令思渊趴在桌上,闷闷地说:“没人来接我。”

祝温书立刻抬手看腕表。

“都五点半了,你家长呢?”

“我不知道”

“你不是有保姆阿姨吗,她没来?”

令思渊『揉』了『揉』眼睛,声音特别低哑:“我不知道……”

“……”

祝温书对这个小孩的家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别一个人待在教室,来办公室写会儿作业吧,老师陪你一起等。”

令思渊点点头,背上书包跟着祝温书走。

回办公室的路上,祝温书分别给令思渊的保姆和爸爸都打了电话。

离谱的是,一个都打不通。

她把令思渊安排在隔壁老师的办公桌上写作业,坐下来时,低头细细打量这个小男孩。

白皙细嫩的脸上,现场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竟然有一层阴影,像女孩一样可爱。

唉,父母竟也忍心。

转眼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

祝温书已经尝试六七次联系令思渊的家长,但没一次成功。

这个点,连加班的老师们都走光了,小孩还可怜兮兮地在等人来接。

眼看着手机都快没电了,祝温书彻底没了脾气,反倒比令思渊还急。

要不是她今天临时去教室看一眼,难不成还真让孩子一个人等着?

万一他一个人跑出去出什么事了呢?

眼看着天也要黑了,孩子还没吃晚饭,外面又在下雨,凉飕飕的,一直待在办公室也不是个办法。

祝温书拉起令思渊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冷不冷?老师先送你回家吧?”

小孩子一个人在外总归是没有安全感的,点点头就开始收拾书包。

令思渊家离学校不远,只有几公里,但今天交通出奇地堵,出租车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到。

送他上楼的路上,祝温书看着这高档小区的环境,越想越觉得离谱。

竟然放心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学校不管不问的。

这么不负责任,怎么当爸爸?

不过转念又想。

一个单亲爸爸,赚钱养家确实不容易,大概是以为交给保姆就万事大吉了。

可再怎么忙,也该平衡一下工作和家庭啊。

她思来想去很久,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机会跟这个单亲爸爸好好聊一聊。

正犹豫着,祝温书突然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祝老师吗?”保姆急切地说,“令思渊还在学校吗?”

祝温书:“……什么时候了你才打电话过来,我已经送到家门口了。”

“哎呀!太好了!吓死我了!”

保姆拔高声音说道,“都怪我!刚刚路上出了点事故,我现在已经处理好了,真是麻烦您了,孩子爸爸今天刚好在家的,您把他交到爸爸手里我就放心了!”

孩子爸爸居然在家?

祝温书眨了眨眼。

刚想找机会跟他聊聊,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祝温书拍拍令思渊的头,“阿姨说你爸爸今天在家的,老师顺便跟他聊一聊吧,你有什么希望老师帮你说的吗?”

这话落在令思渊耳朵里,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他整个人一激灵。

跟爸爸聊聊,这不就是要告状?!

万一知道他今天在学校打架……

正好电梯停到了28楼,眼看着门打开,令思渊浑身一凛,立刻小跑两步拦在祝温书面前,狠狠鞠了一躬。

“我没、没什么想说的!谢谢老师送我回家!老师再见!”

祝温书暂时没有心情去戳穿令思渊的小心思,她只潦草地说了一句“老师不是来批评你的”,随后就伸手去按门铃。

“叮咚”两声,在空旷的入户楼道里格外清晰。

“老师别、别……”

这时,一道男声从可视门铃的扩音器里传来。

“谁?”

祝温书和令思渊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仅仅是一个字,祝温书却感觉自己的耳膜被轻轻地挠了一下。

就连扩音器里微弱的电流声,也难掩其声线的清越。

祝温书迅速看了一眼令思渊。

她没想到,这个单亲爸爸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

听起来还这么年轻。

“我是令思渊的老师。”

说完,祝温书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学期才调过来教令思渊的。”

门内迟迟没有反应。

这是可视门铃,里面的人肯定能看见外面的场景。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只好低头问令思渊:“你爸爸怎么不开门?”

“啊?”

令思渊飞速眨眼睛,却也掩不住满脸的慌张。

他支支吾吾半天,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一股空调冷气涌出,迎面扑到祝温书脸上。

她下意识皱眉,心想家里有小孩,怎么能把空调开这么低。

一抬眼,想好的开场白却活生生卡在喉咙里。

室内昏暗,几乎没有照明。

只有玄关处一盏小灯悬在半空,堪堪照亮走廊一隅。

一个清瘦的男人站在灯下,似乎是刚睡醒,白t有点褶皱,头发也稍显凌『乱』。

被温柔的暖光笼罩着,清晰利落的轮廓缀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添了几分柔和。

他的双眸被映成几近透明的琥珀『色』,直勾勾地看过来时,祝温书的呼吸骤然一紧。

令……琛?!

祝温书愣怔地盯着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可这张脸。

这张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的脸,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张了。

眼前的画面和回忆,飞速地碰撞。许多思绪不受控制地一一闪过。

其实自从高中毕业,这个没什么交集的同学就在祝温书的记忆里飞速褪『色』。

上了大学之后,她都快忘了这个人。

直到五年前,歌手令琛横空出世。

他如火箭般迅速蹿红,原创歌曲横扫各大榜单,每年的重量级颁奖典礼必然会有他一席之位,广告代言几乎铺满了所有视线可及之处。

祝温书并不追星,也不太关心娱乐圈,但四处都可见可听到他这个人的消息。

随着令琛在荧屏上的形象日益变化,祝温书远远地见证着他的轮廓越发清晰明朗,清瘦的少年身姿逐渐挺拔如松,就连总是低垂着的眉眼也在星光熠熠的追光下变得锐利自信。

祝温书也渐渐接受了令琛是大明星令琛,而非那个总是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同学。

却没想到,会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天,猝不及防地重逢。

祝温书就这么傻站着,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爸爸!”

祝温书:“?”

你在叫谁??

她猛地低头去看令思渊,又抬头去看令琛,来回两次之后,瞳孔紧缩。

爸……爸?!

背着光,祝温书不太看得清令琛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在叫——”

没等他把话说完,小东西突然蹿到他身前,用力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我好想你啊!”

“?”

祝温书的瞳孔几乎要裂了。

她再次看了眼令思渊,又看了眼令琛。

再看一眼令思渊。

然后,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令琛原本在试图推开死死缠着他的令思渊。

听祝温书这么一说,他停下动作,目光轻轻跳动了一下,抬眼看过来。

他眼尾轻扬,半吊着眉梢,语气算不上友善:“你可别『乱』说。”

像一道雷径直劈了下来。

好一会儿,祝温书才一言难尽地别开脸。

“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

令琛扯了扯嘴角。

祝温书再次看向他,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爸爸非常忙。

从来不在学校『露』面。

他当大明星去了。

“令”这个姓,确实也不多见。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等等。

她又猛然低头去看令思渊。

按年纪推算的话……

卧槽???

祝温书倒吸一口冷气。

在她的印象里,高中时期的令琛是一个很孤僻的人。

他总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也不爱说话,永远坐在最后一排。

而且他脾气还不好,要么闷声不言,要么敷衍了事。

男生们就更不喜欢他了,祝温书偶尔听见有人背地里说他,穷『逼』一个,不知道拽什么拽。

后来他时不时带着伤来学校,没有人知道原因,流言四起也不见他解释。

一切好奇心终究会平复,同学们逐渐习惯了他的离群索居,没人有毅力去撬开这个冰冷的锁。

更何况因为不想戴眼镜而总是坐在第一排的祝温书,和令琛隔着远远的对角线。

两人同窗三年,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其中大概还包含几句“借过”、“谢谢”。

高中令琛的存在于她而言,就只是一个名字,固定地出现在班级名单里,除此之外再无存在感。

所以她一直觉得,令琛就是一个长得好看些,脾气差一些的平平无奇高中生。

现在看来,她还是草率了。

原来他高三后期不怎么来学校,是因为当爸爸去了??

祝温书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就那么呆呆地站着。

令思渊还紧抱着令琛,悄悄扭头,睁开一只眼缝,瞄了祝温书一下。

“老师……已经天黑了,你再不回家你爸妈会担心的。”

“?”

祝温书终于被这句话拉回神。

她垂眼,心情百转千回,却没忘记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老师这会儿不回家,要跟你……”她实在说不出“爸爸”两个字,只得直接看向令琛,“我们聊聊吧。”

令琛仿佛没看到祝温书别有意味的眼神一般,满不在乎地说:“行。”

这次换令思渊懵了。

他紧锁眉头,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后脑勺被人拍了下。

“去给老师倒杯水。”

唉,不知道怎么办了。

令思渊“嗯”了一声,鞋子都没换就往厨房跑去。

随后令琛抬了抬下巴,示意祝温书跟他进去。

“请进。”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令思渊家的房子大得出奇,还是复式。

装修乍一看很简单,实际花了不少心思,估计也花了不少钱。

当然,也能看出家里有小孩子。

偌大的客厅,居然被玩具塞得满满当当,连个下脚之处都难找到,更别说沙发了。

令琛心里大概没记挂着这一点。

他都走到了客厅,才意识到这里没法坐人,停滞片刻,又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来书房吧。”

书房比客厅好不到哪儿去。

只是堆积的不是玩具,而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空气里还带着雨水的清香,温度却比前段时间高了好一截。

秋老虎如约而至,祝温书出门时又换上了夏天的衬衫裙,却还是有点闷热。

她昨晚没睡好,今天起得有点晚,几乎是踩点到的学校。

经过教室门口时,学生基本已经来齐了。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祝温书没出声,只是站在窗边看一眼情况。

几十个孩子到处『乱』跑,而令思渊穿着一身英伦套装,在孩子堆里特别显眼。

他似乎心情特别好,拿了一堆零食正在跟同学们分享。

看着令思渊活蹦『乱』跳的身影,祝温书心里还是有些恍惚。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自己分明只是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家访,怎么就撞破了一个明星的惊天大秘密了。

这个明星还是跟她同窗三年的高中同学。

思及此,祝温书自嘲地笑了笑。

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名字了,令琛才勉强想起她。

而且他明显对她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两人尴尬对视半晌都寒暄不出个所以然。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是令琛不起眼,祝温书在学校受人追捧。

现在令琛红极一时,而祝温书自己倒成了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了。

班级里有人看见祝温书,喊了一声,教室里立刻鸦雀无声,各个都往自己座位跑。

令思渊也回头看过来,对上祝温书的目光,还朝她笑了笑。

祝温书这才回神,朝他招招手,把他叫到了教室走廊上。

她弯腰,『摸』了『摸』令思渊的头。

“怎么样?昨天老师走后,你爸爸有没有骂你?”

“没有没有。”令思渊笑出了两个小酒窝,“爸爸今天还送我来学校呢!”

“什么?”

祝温书下意识回头朝学校大门看去。

虽是大清早,可上学时间,学校外面的家长络绎不绝。

令琛也真是胆大,都不怕被发现吗?

“真的!”令思渊说,“他还早起给我做早饭了呢!”

看来自己昨晚跟他的谈话,还是有用。

就是不知道这个有效期能维持多久。

“好的,老师知道了,回教室准备上课吧。”

回到办公室,正好响起第一节课的预备铃。

祝温书翻开桌上堆积的家庭作业,正准备动笔批改,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祝老师,你这会儿没课吧?”

祝温书回过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有些面生。

直到那个女人身后的小男孩探头进来,祝温书才恍然大悟,这应该是王小鹏的妈妈。

完蛋。

对方虽然还没开口,祝温书就已经预知自己这个上午又不得安生了。

“王小鹏妈妈吗?请问有什么事。”

王小鹏妈妈带着一副红『色』边框眼镜,头发梳得服服帖帖,走起路来不紧不慢,脸上带着点儿笑,却让祝温书莫名有点儿发怵。

“是这样,昨天王小鹏在学校里被人打了,我今天是特意来学校要个说法。”

祝温书:“……”

王妈妈这句话说完,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扭过头来看了她两眼。

一见这家长长了一副不好糊弄的脸,都摇着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还有一个女老师朝祝温书投来了可怜的目光。

“王妈妈,您先坐。”

祝温书给她搬了一张椅子,待人落座后,才说,“事情没有您想象的这么严重,不是被打,只是孩子们打闹,我昨天已经批评过他们了,也给小鹏爸爸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批评?”

王妈妈一双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先动手的是令思渊,为什么要批评小鹏?”

“因为小鹏说……”

“好了老师你不必说了。”王妈妈一抬手,制止了祝温书的解释,“事情的经过我昨晚已经了解过了,我老公不管事,你不用听他的。我现在就想令思渊的家长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怎么放心让孩子跟这么一个粗鲁暴力的人待在一个班上?以后被带坏了怎么办?”

作为才毕业没多久的老师,祝温书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家长。

她满脸问号,不知道王妈妈的逻辑是怎么来的,于是侧过头,想问王小鹏昨晚回去是怎么说的。

可王小鹏一看见她的眼神就立刻躲到了自己妈妈身后。

“这样吧。”

祝温书没办法,只能开口道,“小鹏,你去教室把令思渊叫过来。”

等王小鹏走了,祝温书才说:“王妈妈,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昨天他们已经握手言和了,我觉得也不必再把不愉快的事情提起来。”

“握手言和是因为老师您和稀泥。”

王妈妈义正言辞地说,“小鹏脸上都被挠出几道血痕子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哭得伤伤心心的,可见孩子心里是不服的,所以今天令思渊的家长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祝温书昨天确实只顾着满脸鼻血的令思渊,后来才发现王小鹏也挂彩了,脸上确实有两道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血痕。

总之,现在不管祝温书怎么说,王小鹏妈妈一定坚持要令思渊的家长亲自过来道歉,也拒不承认王小鹏的做法有问题。

既然这样,祝温书觉得令琛势必要和王小鹏妈妈沟通一番了。

至于怎么个沟通法,等下再说。

“行,我帮你联系令思渊的家长。”

祝温书说,“不过令思渊的家长非常忙,不一定立即有空。”

“难怪。”

王妈妈冷笑一声,没再说其他的,但这个语气却让人非常不舒服。

好像令思渊是触及到了什么人品问题似的。

正好这时,令思渊跟王小鹏一起过来了。

两个小孩子在路上估计没把事情说清楚,令思渊一进来,就扑闪着『迷』茫的大眼睛,惶恐地问:“祝老师,为什么又要请家长?”

祝温书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妈妈完全无视令思渊的存在,径直说道:“我不管他家长有多忙,打了我们家孩子就必须给个交代,这样吧祝老师,您给他家长打个电话,我亲自来沟通。”

祝温书没理她,一边翻包里的手机,一边安抚着令思渊。

“没事,就是简单聊聊天,你看昨天老师跟你爸爸聊天,他也没凶你是不是?”

见她动作不够利落的,王小鹏妈妈摆着一张冷脸,飞快地掏出自己手机递到令思渊面前,“来,你自己给你家长打。”

令思渊当然没接手机,而是无措地看着祝温书。

“为什么要给我的家长打电话?”

“渊渊,关于昨天的事情,王小鹏的妈妈还想跟你爸爸沟通一下,你别怕,打过去吧,有老师在,不会让你爸爸骂你的。”

见令思渊还是不动,王小鹏妈妈说:“你不打,那我就直接在钉钉群里找你爸爸的联系方式,到时候……”

“我打!”令思渊飞快地伸手,几乎是从王小鹏妈妈手里抢走的手机。

看他慌了,王小鹏妈妈哼笑了声,抱着手臂在一旁盯着他。

令思渊一边按着键,一边偷偷看祝温书的脸『色』,慌得弄错了好几次数字。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将这通电话拨出去。

抱着肯定不会有人接电话的笃定,祝温书低垂着眼睛,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解决王小鹏的妈妈。

没想到,几秒后——

“爸爸……”令思渊怯懦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来学校……”

祝温书猛地抬头。

居然,这么容易就接通了?

然而下一秒,令思渊“喂”了两声,随后眨巴着眼睛,哆哆嗦嗦地捏着手机。

“他挂了……”

祝温书:“挂、挂了?”

“什么人呐这是?!”

王小鹏妈妈拍案而起,“再打!”

王妈妈把令思渊唬住了,又转头对祝温书说:“您也看见了,就这态度,我怎么放心自己的孩子跟他的孩子在一个班待着?”

祝温书知道今天这事儿令琛不表达,王妈妈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她便拿过手机,亲自打过去。

响铃几秒后,电话接通。

祝温书还没开口,令琛强忍着火气说:“我很闲吗令思渊?你有事去找你——”

“令思渊爸爸。”

祝温书打断他,说道,“我是祝老师,令思渊的班主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后,令琛的声音沉了下来,但还是带着点没睡醒的惺忪,“他又在学校打架了?”

“没有,他今天很乖。”

祝温书瞥了王妈妈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过关于昨天打架的事情,另一个同学的妈妈想要跟你沟通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一趟学校?”

她知道令琛肯定不会来,不过话还是要说全。

“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而且这有益于令思渊和同学的友好相处,麻烦你无论如何也抽点时间过来一下,好吗?”

“我确实很忙,没空。”

令琛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放学后我过来吧。”

“嗯嗯我也理解你很忙——”祝温书突然顿住,不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我说。”令琛一字一句道,“放学后我过来。”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祝温书愣了两秒才把手机还给王妈妈。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解归不解,祝温书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达:“他爸爸白天走不开,放学后来学校,可以吗?”

王妈妈其实是不太满意的,但她想到自己等会儿确实也还有点事情,也就勉强点了个头。

“那行吧,放学了我再来,要准时啊。”

这一整天,祝温书除了给两个班上课外,其他时间都有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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