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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她瞟了眼支票上的印章,淡淡地说:“支票是问你父亲要的吧?要钱的时候,没少费口舌吧?你们全家都支持你当小三吗?好奇葩的一家人。你家再有钱有什么用?照样遮不住你们丑陋的内心。”楚锁锁脸红一阵白一阵,“你胡说!”苏婳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修复古书画的,这行要是想赚钱,不难。三年前,如果没嫁给顾北弦,靠我自己的双手,照样能赚到一千万。”她抓起支票扔到楚锁锁的脸上,“拿着你的钱,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出来恶心人了!”…

免费试读

那幅古画被警方小心地收好,装进保护袋里,再放进保险箱。

苏婳机械地配合警方做完笔录,上了顾北弦的车。

直到现在,腿还是软的,头是懵的。

夜色漆黑,乡路狭窄。

司机发动车子,朝市区开去。

苏婳被顾北弦抱在怀里。

他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瘦瘦的脊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他的怀抱很暖,苏婳本能地朝他怀里拱了拱,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点甜。

他对自己还是有夫妻情分的。

感受到她的回应,顾北弦把她抱得更紧,温柔的声音落到她耳畔,带着点嗔怪:“出事时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岳母粗枝大叶的,昨天才察觉出不对劲,这才打电话告诉我。”

他喉咙发涩,下颔埋到她的发丝里,手抓着她的衣服,低声说:“你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

苏婳微怔。

这一刻,她觉得他是在意自己的,比自己想象得要在意。

她抬起手臂,缓缓抱紧他的腰,脸埋到他的颈窝里。

他身上散发着可以依赖的香气,那香气让她心安。

心里有暖流涌动,她眼圈渐渐泛红。

行至中途,顾北弦的手机响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挂断了。

苏婳直觉那是楚锁锁打来的。

没过多久,坐在副驾上的助理手机也响了。

他接通后,说了两句,把手机递过来,说:“顾总,楚小姐的电话。”

顾北弦接过手机问:“有事?”

楚锁锁娇滴滴的声音透着焦急:“北弦哥,找到苏婳姐了吗?”

“找到了。”

“她肯定吓坏了吧?你好好陪陪她,这几天不要来医院陪我了。”

顾北弦淡淡“嗯”一声。

离得近,苏婳听得清清楚楚,温热的心凉下来。

没离婚,他就还是她的丈夫,丈夫陪自己,居然要靠第三者施舍,这是怎样一种屈辱啊。

她轻轻推开顾北弦的手臂,挪到座椅上坐下。

偏头看向窗外,她对着车窗里自己的影子笑了笑,笑和唇都是凉的。

刚才的美好,都是错觉。

是的,都是她的错觉。

车子驶入市区。

苏婳对顾北弦说:“送我去我妈家吧,奶奶那边你帮忙找个借口。”

顾北弦沉默一瞬,“好。”

回到家。

一进门,苏佩兰一把将苏婳抱进怀里,哭着问:“闺女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吓死妈了。都怪妈太粗心了,愣是没听出你让我吃降糖药的意思,隔了一天才回过闷来。多亏北弦带人去找你,要不是他,你还不知会怎样?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出点事,妈可怎么活?”平时风风火火的女人,此刻哭得稀里哗啦。

苏婳抬手去给她擦眼泪,柔声哄道:“别哭了妈,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一周后,夜晚。

顾北弦参加商业应酬喝多了。

司机把他搀扶回家,安顿到沙发上躺好。

他起身要去拿毛巾,听到顾北弦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喊:“苏婳,苏婳,给我倒杯水。”

司机犹豫两秒,拿出手机给苏婳打电话,说:“少夫人,顾总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苏婳抿唇不语。

苏佩兰在旁边听到了,说:“你去照顾一下吧,没办离婚手续你们就还是夫妻,别闹得太僵。”

苏婳“嗯”了一声,对司机说:“我马上过去。”

“谢谢少夫人。”司机挂了电话。

倒了杯水,喂顾北弦喝。

刚喝了一半,门铃忽然响了。

司机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起身去开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一身白衣的楚锁锁,手里拎着个果篮。

司机抱歉地说:“楚小姐,顾总喝多了,恐怕没法招待你。”

楚锁锁莞尔,“那正好,我来照顾他。”

她闪身走进来,把果篮放到鞋柜上,对司机说:“你回去吧,北弦哥交给我就好了。”

司机一脸为难,“我刚给少夫人打过电话,她很快就过来了。”

楚锁锁微微一笑,“没事,我和苏婳姐认识,她脾气很好,不会介意的。”

司机迟疑片刻,“那好吧。”

他拿了车钥匙离开。

绕过玄关,楚锁锁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杯,喂顾北弦喝水。

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顾北弦缓缓睁开眼睛。

看清是楚锁锁,他眼里闪过一丝微诧,扶着沙发坐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楚锁锁扑闪着睫毛,娇媚地笑,“太想你了,就忍不住来了,你不会怪我吧,北弦哥?”

顾北弦眉心微微一蹙,“我喝多了,没法招呼你,回去吧。”

楚锁锁一愣,眼圈红了,委屈地说:“北弦哥,你还是没真正原谅我。我都说了,三年前那个分手信息,是我妈拿我手机发的。她把我弄到国外,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不让我跟你联系。你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有多痛苦吗?每天想你想得发疯,却不能见,硬生生被折磨成了重度抑郁症……”

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已经原谅你了,真的。”顾北弦眼里带着点躁意,声音却温:“别哭了。”

楚锁锁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楚楚可怜,似嗔似怨,“那你还赶我走?”

“我还没离婚,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不合适。”他用手使劲掐着腿,试图用疼痛唤回清醒。

楚锁锁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慢慢朝他靠过去,柔软的手臂藤蔓一样往他肩膀上攀,两腮含春地凝视着他,声音很柔:“我不介意。”

顾北弦一侧身,避开,“我介意。”

楚锁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收回。

两人忽然就没话说了。

黑压压的沉默,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

楚锁锁受不了这沉默,抬头环视一圈,最后落到墙上的画上,没话找话,“这幅墨竹图是郑板桥的真迹吗?”

“不是,是苏婳临摹的。”

“是吗?画得可真好,我还以为是真迹呢。”楚锁锁幽幽地说:“没想到苏婳姐这么优秀。”

顾北弦漆黑的眸子温柔起来,“的确,她很优秀。”

“北弦哥更优秀,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优秀的男人。”楚锁锁两眼发光地盯着他,眼里的崇拜呼之欲出。

顾北弦浓睫微垂,眼底染了层薄霜。

在苏婳心里,最优秀的男人肯定是她的阿尧哥。

突然,楚锁锁听到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想到司机对她说的,苏婳快来了。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站起来就去挽顾北弦的手臂,声音娇娆惹火:“北弦哥,我扶你去冲个澡吧,冲完澡等你睡着,我就走。”

“不用。”顾北弦抬手去推她。

“没事,我又不是外人。”

“真不用,你走吧!”他语气开始烦躁。

听到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楚锁锁心一横,“哎哟”一声,假装跌倒摔到他身上,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腰,嘴就往他的嘴上凑。

顾北弦握着她的脖子,想把她的头挪开。

奈何楚锁锁像蛇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他喝得太多,肌肉无力,一时竟没推开。

苏婳一进屋,就看到楚锁锁和顾北弦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亲吻!

那双曾温柔地抚摸过她腰肢的手,正亲密地握着楚锁锁的脖子!

苏婳如遭雷击,半截身子都凉了!

像做梦一样,苏婳手脚冰凉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苏婳,顾北弦酒顿时醒了三分,用力推开楚锁锁,扶着沙发站起来。

楚锁锁扭头看向身后,佯装惊讶地喊道:“苏婳姐,你来了?”

苏婳这才像梦中人被扯醒一样,心脏突突地跳。

她扭头就走,门都忘了关。

有时候事太大了,太出乎意料了,人是来不及反应的。

她没哭,也没闹,就是觉得脚步踉跄,景色恍惚。

春寒料峭的风刮在脸上,冰一样凉。

苏婳被冷风吹得渐渐清醒,越想越生气。

顾北弦让司机打电话叫她过来,就是为了看他和楚锁锁亲热吗?

他提出分手的那天,她就已经痛快地答应了,为什么他还要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

因为不爱,就可以随意伤害吗?

怒气在每一个毛孔里横冲直撞。

苏婳越走越直,最后走得铁骨铮铮。

出了别墅大门。

司机等在门口,拉开车门说:“少夫人,顾总让我送您回去。”

苏婳沉默许久,弯腰坐进去。

司机关上车门,给顾北弦打电话说:“顾总,找到少夫人了,我马上送她回去,您放心吧。”

“好。”

顾北弦放下手机,眼神微冷看着楚锁锁,“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楚锁锁耷拉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说:“我不知道苏婳姐来得这么巧,我刚才脚下一滑,不小心跌到你身上……”

“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

楚锁锁扁扁嘴,眼泪哗地流下来,“是我不好,我这就给苏婳姐打电话解释。”

她手伸到兜里去摸手机。

顾北弦抬手制止,语气有点不耐烦:“不用了,越抹越黑,你先回去吧。”

“那你……”

“喝醉酒而已,死不了。”顾北弦弯腰重重坐到沙发上,抬手捏着眉头。

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

楚锁锁没动,站在那里低头耷脑的,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因为压抑着哭声,双肩一抽一抽的。

顾北弦看她这样,又有些于心不忍,说:“我也不是怪你,苏婳她没做错什么,我不该这样伤害她。”

“可是你向她提离婚,就已经是在伤害她了啊。”

“那我就尽量把伤害度降到最低,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去羞辱她。”

“长痛不如短痛,你这样反而会伤她更深。”楚锁锁小声加了一句,“也伤害我。”

“婚暂时离不了,奶奶不同意。”顾北弦抬眸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我跟她离婚,也不全是因为你,提你不过是个幌子。”

犹如当头一棒,楚锁锁愣住了。

她脸色煞白,微微颤抖着嘴唇问:“北弦哥,你这是气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顾北弦抬手扶额,有些烦躁地说:“我喝多了,口不择言会刺激到你,快走吧。”

怕他说出更残酷的话,更怕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楚锁锁含着泪不甘心地走了。

等她一走,顾北弦给她父亲去了个电话,让留意一下他的女儿,别再自杀了。

次日中午。

古宝斋。

苏婳收到顾北弦派人送来的一张银行卡。

送卡的人说:“少夫人,这是顾总的一点补偿,密码是您的生日。”

苏婳看着那张卡,自嘲地笑了笑。

钱是个好东西,可是有时候,给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她把卡推回去说:“你告诉他,我不缺钱。”

“顾总请您务必收下。他让我带一句话给您:眼见不一定为实,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同意。”

“我知道了。”

等人走后,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收拾东西去附近餐馆吃饭。

一出门,迎面碰到一身白衣楚楚可怜的楚锁锁。

她手里抱着一束白玫瑰,柔声说:“苏婳姐,我们能聊一下吗?”

苏婳克制住情绪,淡漠地看了她几秒,说:“好。”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

落座后,楚锁锁把花放到餐桌上。

轻轻抚摸着丝绒般的玫瑰花瓣,她一脸幸福地说:“没想到北弦哥这么浪漫,一大清早,就派人给我送花。时隔三年,他还记得我最喜欢白玫瑰。二十朵玫瑰呢,代表此情不渝。”

苏婳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三年了,逢年过节,顾北弦都只是送她卡,从来没送过她花,哪怕一朵都没有。

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而是不愿意对她浪漫罢了。

二十朵玫瑰,此情不渝,他们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好“感人”。

服务生将咖啡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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