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到下课时间, 办室里总有小孩进进出出,一儿是告状的,一儿是哭闹的,老师哄来哄去, 整个屋子热闹得像菜市场。 但祝温书的班刚刚上了美术课, 孩子大概都还沉浸在做手工的快乐中, 没什么人来找事, 她格外清闲。 于是, 就出了这么一副画面—— 祝温书每写一儿备课内容, 就翻开令思渊的作业本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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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 谁没说话。
祝温书侧头看着车窗,目光没什么焦距,走马观花地看着飞速倒退的光景。
直到她的注意力缓缓移到雨滴上——
她的跳和砸在玻璃上的雨滴一样重。
车厢内开了空调,暖风从四面八方温润无地袭来。
祝温书披着令琛的外套, 坐在他旁边, 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回神, 扭头怔怔问:“……你怎么在这里?”
两座位之间隔着半米距离, 给他的音添了几分疏离, 不像撑伞上车那几步路, 连呼吸近在咫尺。
“祝老师。”令琛似乎没想到祝温书会问这么显而易见地问题, 撇过头, 眼皮半耷着,“这是我回家的路。”
“噢……”
祝温书垂着眼睛点点头,“啊?”
“啊什么啊。”
令琛说,“我看见了。”
看见了啊。
祝温书看了眼车窗外, 细密的雨水织成网,罩住路灯微弱的光亮, 一闪而过的行像模糊的光影碎片。
这也能看见?
她又歪着子,余光往令琛那边的车窗看去。
“我是说——”
令琛抬挡住她神不知鬼不觉偏过来的头,慢慢推回她自己的座位,“我刷到你朋友圈了。”
“……哦。”
祝温书坐直, 拢了拢衣服,嘀咕道,“我以为你这眼睛真是八星八钻的。”
她重新陷进车座里,不再说话。
车快要开到路口,司机在选择车道的时候很犹豫,后停在直行车道, 回头看了眼那个撇头看着窗外的男。
令琛觉到司机的目光,和他对视片刻,这才转过头,去看旁边的。
“祝老师,你再不告诉司机你家地址。”
令琛的音冷不丁又响起,祝温书一惊,愣怔地扭头看他。
他撩起眼,目光在灯光下交汇,“就只能跟我回家了。”
“……”
祝温书梦初醒般,立刻说:“光华路辰光苑一期。”
司机打开导航,看了眼路线,点儿无语。
这两上车后就不怎么说话,好不容易开口了,尽说些的没的,没一个说个重点。
仿佛在神游。
车在前方路口掉头后,进入了祝温书熟悉的路段。
空调烘她浑软绵绵的,想靠着车窗,一低头,却又能闻到令琛衣服上的味道。
祝温书虽然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但她也不太习惯跟在封闭的空间内却沉默不语。
况且坐在她旁边的不是陌生。
可今晚,每当她想到话题打算说话时,车内的空气流动太慢,窗外的雨丝太『乱』,让她开不了口。
一路安静无话。
车停在小区口,车打开,裹着细雨的风吹进来。
祝温书捏着令琛的外套领口,犹豫着该怎么办。
衣服上已经沾了脏水,她总不能不清理干净就给别。
但若是直接穿回家,万一家不愿意呢。
“那这个衣服……”
祝温书迟疑开口。
“穿回家吧。”
令琛说。
“行。”
祝温书不再纠结,点头道,“那我洗干净了给你。”
–
目送着令琛的车离开,祝温书一转,撞见应霏拎着雨伞慢悠悠地走过来。
雨几乎已经停了,她便没撑伞,视野开阔。
“你回来啦。”
应霏侧头看了一眼刚走不久的车,一看就不是网约车,“你朋友啊?这车真厉害哇。”
天上飘着微弱的雨丝,祝温书没收伞,轻轻“嗯”了一。
路边光线不好,应霏见祝温书上的外套,只当是她出时就穿了,也没多想。
直到两进了电梯,灯光明亮,她才注意到,这显然是一件男士西装外套。
应霏笑了笑,本来也没打算多问。
她觉很正常,像祝温书这样的生,追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当她多看了那外套两眼,突然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你这朋友……不光车厉害,这衣服也挺厉害。”
“啊?”
祝温书低头看了眼,“不就是一件黑『色』西装吗?”
应霏知道她不是装『逼』,是真不懂。
“什么黑『色』西装,这是限量高定西装诶。”
祝温书听到“高定”两个字,立刻把外套脱了下来。
可她看来看去,也不明这跟普通西装什么区别,甚至连水洗标没看见一个。
“别找了,这衣服没标的。”
应霏见她一脸懵,伸把衣服翻过来,给她指了指内衬上的暗纹logo。
纵然祝温书不关注时尚圈,也知道这大名鼎鼎的d家logo。
“你这能看出来?”
祝温书惊讶不已,怎么全世界八星八钻的眼睛就她没。
“叶邵星前几天穿了这套走红毯啦。”
应霏说完,见祝温书一脸懵,“你朋友这没跟你说一下?”
此刻正好到楼层,电梯打开。
应霏拍拍祝温书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揶揄道,“我觉你这朋友不错,低调奢华,可以深交。”
祝温书在电梯里怔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下车前承诺的“我洗干净了给你”,脑子不停地嗡嗡响。
“应霏!”
她连忙追出去,“那你知道这衣服要怎么洗吗?”
应霏刚刚注意力全在那件西服上,这会儿回过头,才看见祝温书上的泥污。
“你衣服怎么了?摔跤了?”
“嗯,不小摔了。”
祝温书些急,没在意自己的衣服,“这西服是不是清洗很麻烦?”
“清洗……”
应霏平时只关注自己偶像穿了什么大牌衣服,哪儿会关注这大牌衣服怎么洗,“应该……不洗吧?”
祝温书:“啊?”
钱就不嫌脏吗?!
大概是看出了祝温书的疑『惑』,应霏没忍住笑出。
“不是说家不洗衣服的意!”
她打开家,开了玄关的灯,“这些衣服金贵很,而且能穿这种衣服的,大概也没打算要穿第二次吧。”
祝温书:“……”
既然应霏也无计可施,祝温书只好自己琢磨琢磨。
她回到房间查了查,可网页里只普通定制西装的清洗办法,并没明确指出这种品牌的高定要怎么洗。
唯一一个指向明显的答案,和应霏的说法一样。
——不洗。
可祝温书总不能真的把这种沾了脏泥污水的高定西服就这么给令琛送回去吧。
她坐在桌前想了会儿,拿起机挨个给干洗店打电话。
几家店倒是说可以洗,但当祝温书询问能不能确保衣服品质不受任何影响时,对方支支吾吾,给不出确定答案。
后她没了办法,又不能病急『乱』投医,只好去问衣服的主。
【祝温书】:你这件衣服要怎么清洗?什么注意事项?
【祝温书】:或者你平时去哪里清洗?
过了一会儿,令琛回了四个字。
【c】:你不用管。
【祝温书】:?
【祝温书】:这不好吧,弄脏了。
【c】:随便洗洗就行。
【祝温书】:这怎么行呢?我知道这衣服很名贵,你给我说个可以清洗的地方吧,我拿去处理。
【c】:那你给我吧。
【c】:我助理会拿去专的地方清理。
祝温书认真地考了一会儿,发现这可能确是好的解决办法。
像令琛这种明星,造型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边肯定专打理服装的团队。
她若是坚持自己清洗,搞不好后会弄巧成拙。
【祝温书】:唉。
【祝温书】:真的很抱歉。
【祝温书】:那你什么时候时间呢?
本来第一念头是寄过去,但想到这衣服的金贵程度,她是不放交给快递员。
【祝温书】:我给你送过来。
这一次,令琛过了很久才回消息。
【c】:明天放学后。
【祝温书】:放学?
【c】:保姆明天请假。
【c】:麻烦祝老师,顺便把我家小孩送回来吧。
举之劳而已,祝温书一口答应。
【祝温书】:好的。
忙活一晚上,衣服终是原封不动地物归原主。
祝温书也算不上松口气,是觉点过意不去,起拿『毛』巾把那件衣服细致地擦了一遍又一遍,才放进袋子里收好。
–
第二天,她拎着袋子去了学校。
忙到放学,令渊背着书包排在队伍后面。
等祝温书把学生一个个送走,他才慢吞吞地挪到她边。
“老师,今天你送我回家吗?”
“是的。”
祝温书牵住他,走到路边等车,“你不喜欢老师送你回家吗?”
“不是……”
他今天早上知肖阿姨放假,本来挺开的,以为自己一回家就可以玩游戏。
谁知出的时候叔叔告诉他说放学的时候祝老师会送他回家,那他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老师你不回家吗?你爸爸妈妈不会着急吗?”
“会着急的呀。”
出租车停在面前,祝温书带着令渊上车,轻道,“不过老师已经给爸爸妈妈说过了,先送你回家,而且我东西要给你爸爸。”
“噢……”
到家后,令渊垂着脑袋按开锁。
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深秋的季节,屋子里却很暖。
客厅灯光明亮,添了几盆绿植。
令渊进换鞋,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士拖鞋给祝温书。
“谢谢渊渊。”
祝温书扫了一眼室内,没看到令琛的影,倒是听到细微的水流。
换好鞋,祝温书跟着令渊进去。
虽然不愿意被老师看管着,但令渊平时见他爸爸招待客非常周到,耳濡目染下养成了习惯,放下书包就说:“老师,我去给你倒水。”
祝温书本想把衣服给令琛就回家,但小孩这么礼貌,她也不便拒绝,便去沙发找个位置坐下。
“好的,谢谢渊渊。”
倒来一杯温水,令渊又说:“老师我再去给你拿水果。”
本想说不用了,但令渊已经朝厨房跑去。
顺着他的方向,祝温书抬头,看见站在厨房里的令琛。
炉火上一个砂锅正在冒着烟,飘出鸡汤的香味。一旁的烤箱亮着灯,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令琛站在水池边,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袖口挽起,双垂在池子里洗菜。
祝温书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面。
水流细长,令琛的双条不紊地翻洗着每一根青菜,娴熟且仔细,像常年下厨做菜的。
大概是觉到祝温书的目光,令琛回过头,朝她抬了抬下巴。
“来了?你先坐会儿。”
祝温书愣愣地“哦”了一,收回视线,看着黑屏的电视。
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换衣服的。
“衣服我拿来了。”
令琛没回头:“先放着吧,等我一会儿。”
这语气自然地,仿佛祝温书是专程来拜访的客,倒让她说不出立刻要离开的话。
令渊捧着一盆洗好的水果过来,在茶几上摆好后,又问:“老师,你要看电视吗?”
他那大眼睛放着光,祝温书哪儿能不知道他什么意。
但或许是这屋子的温度很舒适,厨房的香味也浓郁,祝温书不想催着他写作业,点头道:“好呀。”
令渊立刻打开电视,画面和吵闹的音乐一同出现。
不一会儿,厨房里响起食物下锅的音,热油滋啦响。
令渊看动画片看入神,拿起桌上的苹果就要啃。
“哎,先削皮。”
祝温书拦住他,看了一眼茶几,没找到水果刀,于是问令渊,“水果刀呢?老师帮你削吧。”
令渊也不知道在哪里,扭头就喊:“爸爸!”
令琛:“干嘛?”
令渊:“水果刀在哪里?”
“我怎么——”令琛回过头,目光穿过厨房玻璃,话突然卡在嗓子里。
玄关处。
令兴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一脸莫名地看着这一屋子。
两秒后,他的亲儿子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转过,愣怔地看着他。
整个屋子陷入一段很长时间的死寂,直到令兴言找回音——
“你,”令兴言问,“在叫谁爸爸?”
令渊呆着没说话。
令兴言又扭头看令琛。
“你,又在答应谁?”
一到下课时间, 办室里总有小孩进进出出,一儿是告状的,一儿是哭闹的,老师哄来哄去, 整个屋子热闹得像菜市场。
但祝温书的班刚刚上了美术课, 孩子大概都还沉浸在做手工的快乐中, 没什么人来找事, 她格外清闲。
于是, 就出了这么一副画面——
祝温书每写一儿备课内容, 就翻开令思渊的作业本看两眼。
然后低, 手背抵着唇, 努力地克制自己不笑出声。
可是没一儿,还是有人发了端倪。
“祝老师,你一直在笑什么呢?”
“啊?”
祝温书抿唇,压下嘴角的弧度, “没什么,在想昨天听的相声。”
“……你还挺喜欢听相声的。”
祝温书没再接, 却也很难完全脱离下的状态。
主令琛和令思渊那天差万别的字迹对比还是其次,祝温书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脑补画面。
她才不觉得令琛老老实实地坐在令思渊身旁,指导他写保证书,然后正经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的画面是, 今早上令思渊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上学,令琛鬼鬼祟祟翻出他的作业本,然后偷偷『摸』『摸』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
祝温书总觉得,这才是令琛干得出来的事情。
过了一儿,预备铃打响。
下节课是祝温书的语文课, 她抱着作业本身,准备去教室分发下去。
走到门口,她想到什么,掉转过回到办桌,拿出红笔,翻开令思渊的作业本,在保证书后面画了一个勾,顺便写上今天的日期。
嗯,高冷,很有姿态。
但合上作业本的前一秒,祝温书脑子里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她盯着保证书看了两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一页撕了下来,折叠两次,收进了包里。
–
去教室的路上,祝温书抱着一沓作业,遇到正去上课的祝启森。
“小祝老师!”
祝启森远远叫住她,两三步跑过来和她并肩走着,“正说给你发消息呢就碰见你了,晚上有空没?”
祝温书:“干嘛?”
“雪儿前段时间带学生参加合唱比赛,已经结束了,就说请你吃个饭。”
雪儿不是祝启森的第一任女朋友。
大学的时候,祝启森这种男生在师范院校很受欢迎,换过好几任女朋友,几乎都带出来和祝温书他一吃过饭。想到每次祝启森和女朋友腻歪的样子,祝温书打了个寒颤:“不,我怕我到时候一个人看你秀恩爱,吃不下去饭。”
“那你再叫个人啊。”
祝启森想了想,“你不叫上你室友?雪儿一直很想认识她,觉得她很厉害。”
祝温书加快脚步:“……不了吧。”
祝启森:“怎么了嘛?再怎么说她也是帮了大忙,我也一直机道个谢,这不正好我请客吃个饭,你就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嘛。”
“……”
祝温书抬看了看天,突然觉得自己跟令思渊也没什么区别。
撒了一个谎,用无数个谎来圆。
“不用问了,她社恐。”
“这样啊……”
祝启森说,“那你晚上来吃饭嘛,反正也没什么事。”
眼看着走到班级门口了,祝温书懒得跟他多说。
“行行行。”
–
小学放学早,还不到饭。
祝启森平时也不开车上班,一个是没有他骑单车方便,二个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小学体育老师,每天开辆奥迪a7来上班过于高调,就差把“富二代”三个字写脸上了。
所放学后,他先回家一趟,开了车去接雪儿。
祝温书没他那么闲,在学校忙到了六多,直接去吃饭的地方。
这儿正是下班高峰期,等祝温书骑着单车去了地铁站,再辗转到烤肉店,祝启森和雪儿已经在等她了。
“抱歉,地铁站有远,我走路过来的。”
“没事没事,我也刚刚到。”
说的是施雪儿。
祝温书对她的印象全部来自祝启森的口述,是一个娇气的小主。
在看来,施雪儿长得小巧精致,穿着『毛』茸茸的短外套,看着是挺小主,但语气神情倒是不娇气。
而且,施雪儿一看见她,亮晶晶的双眼一直盯着她看,从她进来到落座就没移开过视线。
这是换成个男人,祝温书觉得猥琐,但面前是个漂亮的女生,她莫名还有害羞。
“外面冷吧?你快喝热水。”
施雪儿没看祝启森一眼,是挥手指挥他,“你快给祝老师倒热水啊!”
“噢噢。”
祝启森忙不迭站来给祝温书倒水。
捧着热水杯,祝温书朝施雪儿笑笑,“你好,听祝启森提你很多次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不是带学生比赛,我早就想见你了,真没想到祝启森还有这么神通广大的朋友,能帮忙买到令琛的演唱门票,你真是太厉害了!”
她比祝温书想象中热情得多,说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前倾。是中间有饭桌挡着,祝温书怀疑她都靠到她怀里去了。
“我其实也没怎么帮大忙……”
她低声说道。
“我知道,是你室友帮忙买的嘛。”
施雪儿说,“你室友厉害就等于你厉害了,真的,你都不知道票有多难抢,还是vip座,而且居然还是原价呢!这真的比中彩票还难!哎,你室友没来太可惜了,我还想认识认识她呢,她一定是个粉圈大神吧。”
祝启森看着叽里呱啦的施雪儿,笑着没『插』嘴,拿手机扫菜单二维码。
“……这我不太清楚。”
祝温书想应霏对令琛的态度,说声音越发没底气,“她应该也就是正好看见有人在转票,那人好像是有事去不了。”
“那可真的是活菩萨,居然没有趁机赚一笔。”
施雪儿睁大眼睛,说语气特生,“我去年哦,在别人那儿买了一张令琛的签名专辑,你知道多钱吗?”
祝温书摇,施雪儿伸出两根手指,亮晶晶的美甲晃得祝温书眼花。
“两、两千?”
施雪儿:“两万!”
祝温书:“?!”
施雪儿:“这都算便宜的,我看还有人卖到三万呢,在很多富婆追星的!”
祝启森一听,也惊了。
虽然是个富二代,但他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不太理解施雪儿的消费观。
“卧槽,你有这钱拿来干儿啥不好?”
“还能拿来干啥?”施雪儿眨眨眼,摇晃脑,“我开心我乐意,我自己赚钱快乐买单怎么啦?”
祝启森哪儿说什么,是低着嘀咕道:“我就是不懂一张cd,怎么就值那个钱。”
施雪儿:“值钱的是令琛的签名!”
祝启森:“好好好,你开心就好,后我也给你买。”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祝温书捧着水杯,双眼愣愣地看着桌面,想自己今天上午撕下来的保证书。
是令思渊回家后,令琛发那页纸被撕了……
令琛该不她拿来卖钱吧?!
她怔了一儿,趁着施雪儿和祝启森打情骂俏,悄悄打开包,翻出那张保证书,放在膝盖上拍了一张。
然后给令琛发过去,表自己没有拿去卖。
【祝温书】:保证书已收到,我留下了,作凭证。
等了几分钟。
【c】:哦。
看手机的同时,耳边还有施雪儿嘴里源源不断输出的“令琛”两个字。
再联想到他签保证书的模样,祝温书没忍住笑了来。
【祝温书】:居然蹭小孩子的保证书,亏你还是个大星。
【c】:那我亲自给您道个歉?
【祝温书】:也不是不行。
【c】:……
【c】:有时间再说吧。
有时间再说?那和没时间有什么区别。
算了,她也不是真的令琛来跟她当面道歉,不过是顺着他的接一嘴罢了。
于是,祝温书放下手机。
一抬,施雪儿正好递来手机让她菜。
–
因施雪儿的『性』格实在太外向,这顿饭比祝温书想象中轻松愉快得多,两人还在吃饭间隙加上了微信。
一个多小时过去,烤盘上仅剩的几块烤肉被祝启森吃完后,他『摸』着肚子问:“还吃什么吗?”
祝温书和施雪儿都摇。
“那回家吧。”
他看了眼店外,“唉,天气一冷,天黑得可真早。”
施雪儿也朝外面看了眼,突然问祝温书:“你家住哪儿啊?”
祝温书:“光华路那边。”
“啊,跟我家顺路的。”她扭,伸手戳戳祝启森,“那你一趟都顺回家呗。”
祝启森掏出手机买单,道:“知道知道,司机小祝一定服务周到。”
烤肉店里施雪儿家不远,十多分钟后便到了。
下车前,她扭跟后座的祝温书挥手:“祝老师,再见呀,下次再一出来玩儿。”
“好的。”祝温书笑,“你也早休息。”
等施雪儿进了小区大门,祝启森才重新发汽车。
“你觉得她怎么样?”
“挺好的,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好。”祝温书看了眼祝启森的后脑勺,说,“就是眼神不太好。”
祝启森:“我也觉得,居然说令琛比我帅,确实眼神不太好。”
祝温书:“……”
不一儿,车开到了祝温书家附近。
这边不临街,晚上也没什么车,交通管制不严格,一到晚上就停了许多车。
祝启森找了个空地,停稳后,祝温书开门下车。
刚关上车门,她握在手里的手机震。
【c】:你在家吗?
祝温书:“?”
她忽然愣住。
怎么,令琛在她身上安装监控了?
【祝温书】:刚到家,怎么了?
发完这句,祝温书转身朝小区大门走去,身后的祝启森突然叫住她。
“等儿!你等儿!”
祝温书停步回:“干嘛?”
祝启森朝她招招手,见她不,于是自己解开安全带走了下来。
“那个,你跟雪儿不是加了微信吗,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她最近老爱问我恋爱史,我都没敢怎么说。她是来问你,你悠着儿回答啊。”
“啧啧。”
祝温书抱手臂,笑眯眯地打量祝启森,“在知道害怕了?前一个接一个换女朋友的时候怎么不怕?”
“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吗?”
祝启森有求于人,态度特好,“求您了,行不?她是问你,你就说我大学交往过一两个女朋友,而且时间都很短,也没她漂亮!”
“这我可说不出来。”
祝温书撇嘴,“而且你那些前女友都挺好的,我什么说人家坏?”
祝启森:“这哪里是坏?不过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我劝你还是坦白吧,人师表,敢作敢当可吗?”
这个天气的晚风已经有了冬天的寒意,祝温书拢了拢外套,懒懒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她不一定来跟我打听呢。”
“祝老师能言善辩,伶牙俐齿,一定知道怎么说的。”
祝启森见祝温书的态度是松的,顿时笑了,准备开车回家,走着走着还回过,把手举在顶利落一挥,敬了个礼,“祝老师大恩大德,小祝我没齿难忘。”
看着他开心的背影,祝温书笑着摇摇,这才转身准备回家。
刚走了两步,她想刚刚令琛的消息,于是拿出手机看。
一分钟前。
【c】:我来给祝老师登门道歉。
祝温书:“?”
她脚步忽然停住,扭环顾周。
这里路不宽,行人倒是挺多,还有不小摊贩趁着夜『色』出摊,形形『色』『色』的路人里,祝温书并没有看见令琛。
回神一想,令琛好像也不可能目张胆站在这里。
她低,正准备问令琛他人在哪里。
【c】:回。
祝温书依言回,在路边停着的一众车辆中,看见了一辆黑『色』汽车。
那辆车很普通,并不显眼。
祝温书注意到它,是因它开着双闪。而透过挡风玻璃,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穿着黑『色』衣服,还戴了顶鸭舌帽,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祝温书基本能认定是令琛。
她莫名一慌,看看了周,然后快步走过去。
拉开车门,她弯腰,有些震惊:“你真来了?”
令琛没说,朝她抬抬下巴。
祝温书白过来,连忙坐进副驾驶,并关上车门。
隔绝了路边纷杂的声音,车内的安静显得空间有些『逼』仄。
沉默了一儿,祝温书扭过看令琛,发他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你……”
“刚刚那个,”
令琛终于收回了视线,转看向祝温书,“尹越泽回来了?”
从令琛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祝温书有一阵恍惚,甚至没反应过来。
她愣了好一儿,说道:“不是啊,你看错了,那个是我同事。”
令琛垂着眼,“哦”了一声。
沉默片刻,才开口:“那尹越泽跟你没联系了?”
祝温书是一阵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身边的人跟她提尹越泽了。
“我……”祝温书说,“早就分手了。”
前方有车开来,大灯由远至近,光影投『射』进来,被帽檐切割,在令琛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半晌,他才“噢”了一声。
祝温书这个题就到止了,正想开口,听令琛说:“早就——”
他抬眼,“是多早?”
这个问题让祝温书再次哑然,思绪凝滞片刻,才说:“大三吧。”
见令琛眉梢抬了抬,祝温书自己被戳破了,连忙改口:“啊,不对,是大二。”
帽檐挡了令琛半张脸,祝温书看不见他眼底的一丝惊诧转疑『惑』,听到他问:“到底是大三还是大二?”
“呃……”
祝温书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当年,尹越泽喜欢祝温书,是全班甚至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一个是全班第一,一个是天之骄子,连老师都乐见其成,选择睁一眼闭一眼。
但他真正在一,是毕业那天,尹越泽给了祝温书一个盛大且浪漫的表白。
故事如果在这里划上句号,那么就可“从,王子和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作结束语。
但不是。
他的恋爱结束得太快,超乎当事人自己的想象。
尹越泽是担得天之骄子这个形容的,祝温书从来在他身上见到过意气风发的模样。
摊牌那天,她却看到了挫败和落寞,像一淋了雨的小狗的尹越泽。
看着他这个模样,祝温书很愧疚。她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尹越泽没做错什么。
但即便这样,尹越泽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意愿。
是,他请求她,能不能先别急着告诉同学这个消息。
那天的烟花太轰,声势太浩大,认识的人都把当做一段佳口口相传。
而十八岁的年,不想被别人知道短短几个月,他就被分手。
祝温书答应了。
事实证,这个谎言也没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她留在江城读大学,而尹越泽去了美国上学,两人即便不分手也很有同框机。
何况毕业后同学各奔东西,忙着过自己的新生活,没人发什么端倪。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尹越泽突然联系祝温书,跟她说有个同学来问他,什么没见两人有什么朋友圈互,尹越泽便说了分手的事情。
两人对了对口径,“异国恋聚离多”的理由,陆陆续续告知同学。
当然,别人不主问,祝温书也不去主说。
来主问的,也就那么两三个,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所才导致在多年后的今天——
一时想不当时到底是大二还是大三。
“大……二吧。”
祝温书,拿出那套跟同学说过几次的说辞,“那时候我见不到什么面,隔着时差,然后生活的圈子也不同,就没什么……”
“行了。”
令琛突然抬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闪烁的路灯,“我不好奇。”
祝温书:“……”
那你刚才一直在问什么?
明星也人,明星也会八卦的。
祝温书也没多问,只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弯了弯嘴角。
也不知道令琛这种人,平时会不会上网搜自己的名字,看别人怎么说他。
脑里思绪飘有点远,拉都拉不住。
车里的另一人, 也不知什么, 一直没说话。
许久,路边汽车尖锐鸣笛,突然把祝温书唤回现实。
她扭头,看了眼令琛。
“你……不来道歉的吗?”
令琛的注意力回到车里了, 但他还盯着前方,唇线紧抿。
好一会儿,才悠悠转头,有点儿无奈地看着祝温书。
正开口, 车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令琛左右看了眼,才从中控台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我不家。”
“嗯, 外面,有。”
“急,什么时候处完……”令琛侧头看了眼祝温书,“看情况。”
祝温书:“……”
她别开脸看窗外。
“嗯, 等来琴房找我。”
说完最后这句话,他挂了电话。
祝温书问他不有,听他先开口道:“我怎么道歉?祝老师教教我?”
不知道为什么,那句听了无数次的“祝老师”从令琛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和别人不太一样。
祝温书慢慢地转回巴, 看着挡风玻璃。
“这都祝老师教你……你小学生吗?”
没听到旁边的人说话,祝温书起那封保证书,又低声说:“你还不小学生呢,人家都知道该怎么做。”
车厢里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祝温书回头,见令琛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另一只手从中控台掏出一只黑『色』口罩戴上。
“你车里等我一会儿。”
一阵冷风灌进来。
车门关上后,祝温书慢慢转头,视线跟着令琛移动,眼睁睁看着他进了路边一家便利店。
这街区虽然算不上热闹,但途径的行人并不少。
每当看见有路人走进那家便利店,祝温书的神经就会紧绷一刻。
看见有人神『色』正常地出来,她又悄悄松口气。
这七八分钟格外漫长,等看见令琛拎着一袋东西出来,祝温书才算彻底放了心。
“你去便利店干什么?”
待令琛打开车门重新坐进来,祝温书说,“那里人很——”
腿上突然多了重量,祝温书的声音顿住,低头看了眼令琛塞过来的一大袋……零食。
“你干什么?”
令琛:“你觉呢?”
见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令琛很轻地叹了声气,拉过祝温书的手腕,掰开她微蜷的手指,往掌心里塞了两颗水糖,然后抬眼看她。
“别生气了,祝老师?”
车里没开空调,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暖风浮动。
许刚从外面过来,令琛的手指微凉,指腹有拨弄乐器生出的茧,触祝温书的手背,隐隐有刺痒的感觉。
她愣愣地看着令琛,脑像短路一般,不知该何开口。
其实她只开玩笑,没有真的他怎么道歉,并且以为令琛也随口说说。
没到他还真的像班里的学生哄小朋友一样,去买了一大堆零食。
半晌,祝温书回神般“噢”了一声。
“我随便说说而已。”她别开脸,看向车窗外,视线飘忽片刻,突然握住门把手,“那没什么我就先回家了。”
–
电梯里。
四周寂静无声,祝温书垂眼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地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徐徐打开。
祝温书回神,抬起头准备回家。
迈腿的那一刻,她现,自己还一楼。
电梯没按。
“……”
祝温书收回腿,轻轻呼了口气,伸手按楼层。
到家的时候,应霏正厨房里。
听到开门声,她没回头,“你回来啦?”
祝温书“嗯”了声,换好鞋,往里走了几步,见应霏开着冰箱翻找东西,便问:“你还没吃晚饭?”
“吃了,又饿了。”
冰箱里只有水和几面包,应霏不太喜欢,叹了口气关掉冰箱门,“时候补仓了。”
转过,见祝温书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
她没别的意思,只打量了一眼。
祝温书停脚步,问:“我这儿有吃的,你吃点吗?”
两人当了这么久室友,经常分享食物,应霏便也没客气。
“好啊。”
她接过祝温书递来的袋,放到餐桌上,手指往里一翻,说道:“这么多啊,你平时不不怎么吃零食吗?”
祝温书坐旁边,低声说:“朋友买的。”
“哦,那我——”
应霏本来还说什么,话到了嘴边,突然变成揶揄的笑,“朋友啊……”
祝温书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两颗水糖,“嗯”了一声。
“不错。”
应霏抿着笑,说道,“穿高定西装,送普通零食,也不知道该说他太抠门,还太懂怎么拿捏女人心。”
“……啊?”
祝温书抬头,看见应霏的表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不,你多了,就普通朋友。”
应霏没到,自己居然猜中了。
还真前两天给祝温书外套的那人。
那她就不好意思吃太多了,只随便挑了袋冻出来。
“嗯嗯嗯。”
应霏朝她挥挥手里的冻,“那谢谢你的普通朋友了。”
“……”
等应霏回了房间,祝温书才起,把这袋零食放进储物柜。
她其实不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上学的时候课有时间她就约着同学往小卖部跑。
只工作后,很少有心思专门去买。
不过这会儿她也不饿,只剥了颗糖。
糖化开,橘酸甜味嘴里蔓延。
祝温书脱掉外套,进房间洗澡。
晚上吃的烤肉,头上难免沾了味道。祝温书的量又多,等她完全吹干头出来时,已经过去了近一小时。
一般这时候就会有家长找了,祝温书没闲着,习惯『性』地去找手机,没自己平时放手机的书桌上看见。
她又翻了翻床头和包,都没找到。
刚刚也就餐厅待过,祝温书走出去,看见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一水杯。
她环顾四周一圈,最后还去敲了应霏的门,借她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
因为害怕接不到家长电话,祝温书的手机24小时都开着来电铃声。
但这会儿电话通了,屋里没有声音。
“你不忘吃饭的地方没带回来啊?”
应霏问。
“不对呀,我明明还回过……”
祝温书忽然一愣,起自己今天最后使用手机的地点。
难道……
她连忙说:“你再打一吧?”
应霏依言再打,但这次的结没什么变化。
电话打通了,说明不被人偷了;但没人接听,说明手机旁边也没什么人。
看来真落令琛车里了,而他此时大概已经不车上。
祝温书皱眉深深叹了口气。
当时溜那么快干嘛!
结慌连手机都忘拿了。
她拍拍脑袋,说道:“我知道哪里了,唉,我现去拿。”
“哪儿啊?”应霏问,“你怎么去?没手机很难搞啊,我陪你吧?”
室友的关怀,祝温书很感动,但她哪儿敢真的让应霏陪着去见令琛。
“没,我自己去吧,应该落朋友车上了,你大晚上出门也不方便。”
一听这话,应霏突然笑了。
“噢……我去挺不方便的。”
慌着找回手机,祝温书已经急着回房间换衣服,也没注意到应霏的表情。
穿好袜,祝温书看了眼电脑,突然定住。
没有手机,她没法用微信联系令琛。
但q|q里,好像有令琛的?
抱着一丝侥幸的法,祝温书打开电脑,登录许久不用的q|q。
输入“令琛”两字,显示“无本地搜索结”。
起令琛的微信名,祝温书又输入“c”,然跳出了一连头像都原始的联系人。
她点开对话框,历史记录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不用这玩意儿,祝温书有点不确定不令琛,打开好友详情页面,也没什么确定份的信息。
她了半天,才了一句话过去。
“我祝温书,我手机落你车上了吗?”
十分钟后。
聊天框毫无反应。
看来不管这人不令琛,估计都看不到这条消息了。
祝温书叹了口气,从柜里翻出平时备用的现金,拿了件外套就匆匆出门。
–
还好令琛今天车里接了电话,祝温书知道他这会儿的去处,于拦了辆出租车,前往他琴房所的园区。
这点已经不堵车了,祝温书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只没有手机导航,她不太记具体的路,只靠着记忆一路寻找。
走错几次后,她终于站到了那栋楼。
二楼开着灯,说明有人,祝温书松了口气。
但同时一楼冷冷清清,门也锁着,还没有门铃类的东西。
她抬头,朝着二楼喊:“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空气里的回声。
起他这里的隔音设备,祝温书叹了口,只老老实实等着。
深秋的晚上不比寒冬好多少。
夜风一阵阵吹来,祝温书收紧了外套,现不怎么抵,『露』外面的脖还一阵阵刮生疼。
唉……
他们一直不出来该怎么办?
令琛的助好像说过,他们这些搞音乐的总日夜颠倒。
再等五片落叶吧。
祝温书,旁的树落第六片叶,还没人出来,她就只先回家了。
抬着头看了许久。
当第六片枯叶摇摇晃晃落时,祝温书抱紧双臂,准备回家。
只转前,她还有点不甘心地往一楼看了两眼。
这时,一楼玻璃门内出现一模模糊糊的影。
“诶?”
卢曼曼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往里张望,以为被记者蹲点了。
再走近一看,现那人有点眼熟。
“你怎么这儿?”
她打开门,探出头,“你……”
“终于有人出来了!”
祝温书急匆匆跑上台阶,“令琛吗?我手机落他车里了。”
“啊?”
卢曼曼眼帘上上,打量祝温书许久,才懵懂地点点头,“他呢,你跟我进来吧。”
两人上了二楼。
还前那件屋,卢曼曼敲敲门,没人应,然后直接推开——
不象中的钢琴声,随着门打开,涌出来的音乐热烈而冲击。
祝温书站卢曼曼后看进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来自电琴、架鼓、贝斯……还有站中间,弹奏电吉他的令琛。
他不像鼓手那般摇头晃脑,只闭眼偏着头,祝温书从他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桀骜。
和不久前,往她手里塞两颗糖的模样截然相反。
正出神地盯着,贝斯手阿哲忽然看到卢曼曼,见怪不怪地挑了挑眉,并没有停动作。
而令琛也此时感觉到打破沉浸氛围的外来者。
他睁眼,侧头看过来。
视线穿过卢曼曼,遥遥一定,指尖突然停,拨出一道低沉的弦音。
随着电吉他的戛然而止,其他几乐器也渐渐停了来。
随后,室内所有视线全都集中到门口。
“你怎么来了?”
令琛开口问。
大家这才现,卢曼曼后还站了一人。
“抱歉,打扰你们了。”
祝温书看向令琛,“我手机好像忘你车上了,过来拿。”
本就安静的琴房因为祝温书这句话变更安静。
乐队几人的视线渐渐从祝温书转移到令琛上,看了两眼,又齐刷刷转回祝温书上,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手机……他的……车上?
当人基本没感觉到这些目光里的好奇,他垂眼“哦”了一声,取电吉他放到一旁。
“我没注意。”
祝温书问:“那……”
令琛转头看阿哲:“钥匙。”
“啊?”
阿哲反应过来令琛这跟他车钥匙,便转去角落拿包。
掏出钥匙的那一刻,他突然一顿。
啊?
今天借他车出去说有,就……?
他弯着腰,扭头看去看祝温书。
还没出所以然,钥匙被人抽走。
“走吧。”
令琛说,“停车场有点远。”
–
通往停车场的路比其他地方更冷清,除了路灯,再无其他照明物。
两人并肩走着,影地上拉很长。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安静了一路,令琛突然开口。
“我没你电话啊。”
祝温书说,“而且就算有,我也不可去背你的号码啊。”
令琛看着前方,没说话。
“哦,不过我给你q|q了。”
祝温书说,“就不确定那人不你。”
“那东西早就没用了。”
不过说完,令琛还拿出手机,打开q|q。
这里网络不太好,他登录后,刷新了两,然弹出一条消息。
【小蚕同学:我祝温书,我手机……】
见旁的人鼓捣手机,祝温书抬头看过去。
视线不经意扫过他的手机,只看到好像q|q的界面,令琛就立刻按灭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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