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肆冷淡道:“还看他?”宋晚栀看洛之鹤的半张侧脸,红痕真的特别明显,可见沈涓用了多大的手劲儿。她有点不敢想这一巴掌要是落到自己脸上,得有多惨烈。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洛之鹤,正想问问要不要上楼拿点消肿药水给他,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江肆那句冷淡的。“还看他?”宋晚栀被江肆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他时,只见他正凉凉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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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洛之鹤看着沈涓说,“不如你直接问江肆,他到底有没有跟你发展的打算。”
沈涓看向江肆。
“没。”男人直接说,视线却在宋晚栀身上,有点凉,不知道不满意她什么,语调清清冷冷,“说跟你结婚不一定,是在逗傻子玩而已,别当真。”
宋晚栀反应慢半拍,依旧担忧的看着洛之鹤俊脸的红痕。
江肆冷淡道:“还看他?”
宋晚栀看洛之鹤的半张侧脸,红痕真的特别明显,可见沈涓用了多大的手劲儿。她有点不敢想这一巴掌要是落到自己脸上,得有多惨烈。
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洛之鹤,正想问问要不要上楼拿点消肿药水给他,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江肆那句冷淡的。
“还看他?”
宋晚栀被江肆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他时,只见他正凉凉的看着她。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江肆所说的逗傻子玩,那个傻子怕不是说的自己。
宋晚栀就不知道江肆这是什么心理了,也不知道杠她的乐趣在哪。
但转念一想,江肆要是有这么好猜,就不难拿捏了。
“还不过来?”见她还站着没动作,江肆蹙眉道。
他这一开口,显然就证实了他俩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宋晚栀本来是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江肆的关系,也不想让洛之鹤知道,但从江肆上楼那刻,她就已经做好了被知道的准备。
她余光看了眼洛之鹤,只见他表情有了那么点细微的变化,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看得宋晚栀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有一点点的难过。
宋晚栀在他跟沈涓的注视下,朝江肆走了过去,然后站在了他旁边。
沈涓委委屈屈的说:“前辈,你真的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江肆淡淡,“你还是先看看洛之鹤吧。”
沈涓这才想起洛之鹤,慌忙转头朝他看去,说:“鹤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对你动手,我想打的是……”
洛之鹤表情严肃道:“没有人教过你,没有了解过前因后果,就随便教人动手。”
沈涓噘嘴道:“但她就是很下贱啊,我……”
只是话说到一半,发现洛之鹤的眼神有点冷,就闭嘴了,眼睛也红了,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不公。
“我先把她给送回去。”洛之鹤看着江肆说。
这个情况,他不可能再让江肆送了。
“前辈,我会让你改变心意的。”沈涓似乎还想走到江肆身边,搂住他的腰撒娇,却被洛之鹤给拽走开。
宋晚栀忍不住道:“洛之鹤,回家记得拿冰块敷一下脸。”
语气里面那是浓浓的关心。
洛之鹤朝她点了点头,想了想,认真的说:“沈涓真的做得不对,回去我教育教育她,今天的事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也没说错什么。”
江肆冷冷的事不关己的看着。
宋晚栀其实觉得沈涓是幸运的,哪怕她动手了,洛之鹤行为举止下,还是在护着她。
即便那一巴掌落到她脸上,洛之鹤会代替沈涓跟她道歉,但是也不会说,帮自己讨回公道。
宋晚栀试想了一下那种结果,自己肯定就是白白挨一巴掌。可能脸会肿得几天出不了门。
宋晚栀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人护着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她正想着,一旁的江肆却抬脚上了车。
宋晚栀看他没什么情绪的关上车门,试探的问:“我是上来,还是回家?”
江肆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说:“随你。”
楼底下有路灯,灯光不算特别暗,她偷偷透过车窗,往他身下看了一眼:要是他没啥想法,那估计是不需要她跟着了。
江肆今天过来,本来也就是取个银行卡的。
她隐隐约约觉得他今天似乎很平静。
似乎并没有在想那事。
宋晚栀讪讪收回视线,沉默了片刻,说:“张喻一般来我这儿,要是玩的晚,一般就在我这里睡了,所以她应该不会走。”
“嗯。”江肆低头系上了安全带。
宋晚栀想了想,到底还是绕到旁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江肆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赶她走,发动了车子。
宋晚栀看看车子的四周,说:“这辆车大概要多少钱啊?”
江肆没搭理她。
他的手机响了,自顾自接着电话,那边在聊一个病人的事情,说人家家属脾气暴躁,今天对一个医生动手了。
宋晚栀在听到那边说,医生明明是被揍的那个,却反而还在好脾气的安抚对方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医生其实是,最有责任感的一群人,他们的工作压力也大,毕竟事关生命。
而这一群人,同样生活在刀尖上。
所以宋晚栀觉得江肆这人,在生活作风上渣,在工作上,她还是敬佩的。
宋晚栀有些感慨的说:“我这个人,感性得不得了。要是我男人是医生,他要是受这种委屈了,就算他能忍下去,我肯定是忍不下去的,我肯定也要去揍对方的。”
江肆有些无言以对,就她这小身板,到时候不过是白白送上门挨揍。
宋晚栀发现江肆一路上,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状态,半个字都没有跟她说过。
她琢磨了半天,说:“江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江肆终于侧目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语气的说:“你想多了。”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江肆别墅的车库,他开了车锁,抬脚往下走。
宋晚栀说:“你在不高兴什么?”
江肆手长脚长,抬脚往前走,并没有理会她。
宋晚栀直觉是因为刚才沈涓或者洛之鹤,正在想原因,张喻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那边不知道翻到什么吃的了,喀嘣喀嘣吃得起劲儿:“姓宋的,你又去哪了?”
“现在在江肆家里。”
张喻顿了顿,说:“得,江肆这男人果然还是把你带走了。”
宋晚栀看着前边走得很快的男人,说:“我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
“江肆占有欲强,你跟洛之鹤眉来眼去的,他能高兴?”张喻一副了然模样,“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占有欲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跟了他,就不适合撩洛之鹤了。”
宋晚栀只觉得好大一口锅扣到了自己头上,“我什么时候跟洛之鹤眉来眼去了?”
“那确实,你只是那双眼睛,看谁都像图谋不轨。”
宋晚栀:“……”
她挂了张喻的电话,抬脚走进江肆家,这边她上回是来过一回的,倒是也还算熟悉,宋晚栀找到了江肆的房间,站着门口开门时,却发现他把门给锁上了。
宋晚栀于是下了楼,在客厅里坐了片刻。
江肆下楼是在二十分钟以后,他一般只穿睡裤,进厨房拆了瓶矿泉水,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打电话问被患者家属打的那位医生的事。
宋晚栀没有打扰他,等他放下手机,才迟疑的开口问了一句:“你不喜欢我见洛之鹤么?”
江肆说:“随你便。”
宋晚栀朝他凑过去了一点,说:“你占有欲有点强。你跟我说明白,你要是不喜欢我见他,那我就不见。”
这点合作道德她还是有的。
“我跟你这段时间,不会乱撩的。”至于江肆乱不乱撩,她就管不着了。
江肆坐直身子,看了看她,意味明显,要她自己主动。
宋晚栀迈开腿坐上去,江肆闻到她身上还有一股子厨房的味道,把她推开了,有些扫兴的说:“你还是先去洗澡吧。”
她点点头,而后想到:“我穿什么?”
江肆道:“自己去我房间里面找。”
结果宋晚栀就看到他房间里面的衣柜里,有一整个衣柜的衣服,衣服的款式以及风格,几乎是立刻让她想到,这些都是周意的。
嘿,江肆还没有把周意的衣服给丢了呢,宋晚栀感觉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秘密,又仿佛窥见了江肆心里的一角。
她最后心不在焉的找了江肆的睡衣。
动了周意的东西,等她回来,那还不整死自己。
宋晚栀飞快的冲了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江肆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他微微呼吸着,宋晚栀能感觉到他身上好看的肌肉线条。
她往床上爬。
江肆把杂志放下了。
两个人之前也素了一个星期,江肆扯了扯她的衣角,看了两眼,说:“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急?”
宋晚栀也不回避他:“你怎么说都行。”
江肆微微挑眉,挑起她的下巴。
宋晚栀咬着唇,伸过手臂紧紧的抱着江肆的脖子。
良久后,宋晚栀见江肆翻身过去准备睡觉了,连忙凑过去,说:“你应该不会太过干涉我的私生活吧。”
江肆冷淡道:“直说你还想跟洛之鹤私底下联系就是了。”
“我又不撩他。”宋晚栀说,“我就觉得他人好,我只是希望你最好能让我们联系,要是实在不想让我见,我也只能不见。”
江肆道:“你不打算撩他,每次见他却脸红?”
宋晚栀直呼冤枉:“我什么时候脸红了?”
江肆眉梢微扬,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属于浪的那款,你再坦然,保不齐人家不会多想。宋冉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宋晚栀就差不多明白了,在这段关系结束之前,她起码得安分守己。
这安分守己还得比这个词的本意严苛一点,得尽量不跟男的近距离接触。
宋晚栀躺在床上,说:“洛之鹤可不会喜欢我。”
“他当然不会看上你。”江肆道,“不看上你,不代表就不会擦枪走火。”
这句话就说得相当有实例了,江肆自己不就是个例子,他同样不喜欢自己,心里依旧被那位占得死死的,甚至床头还说结婚照,衣柜里还是人家的衣服呢。
宋晚栀说:“那沈涓跟洛之鹤的关系呢?”
“沈涓本来是洛家给洛之鹤说下来的媳妇,只不过沈涓不喜欢他,这门婚事才拖着。”江肆道,“你也看见了,即便这样,洛之鹤对她很好,都护着她。”
宋晚栀沉默了下来,说:“他们不会还要结婚吧?”
“显而易见,不是没那个可能。洛之鹤身边这么多年都没个女人,跟谁结婚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自己从小宠到大的邻家小妹或许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宋晚栀觉得江肆真渣,明知道有这一出,却还是钓着人家小女孩儿玩。他是显然不怕玩脱了,也绝对不在意,万一要是玩脱了,那个小女孩要怎么办。
江肆是不在意沈涓的死活的。
宋晚栀有一瞬间的胆战心惊,只觉得他可真冷血,哪怕是身边邻居长大的妹妹,也没有放在眼里过。
要是有一天,自己被他玩脱了,会有什么后果?
宋晚栀不敢想,突然之间心事重重。
江肆绝对也会像丢垃圾一样,被她丢得远远的,然后冷漠的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转身离开。
好在宋晚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江肆房间里空调虽然开着,但被子太薄了,宋晚栀半夜冷了直往他怀里钻。把他整个人当成枕头一样,紧紧的抱着。
他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宋晚栀黏着他,在她一连几次靠上他以后,江肆冷着脸没一点犹豫的把她踹下了床。
房间里面有地毯,她疼是不会疼,江肆下脚前,也是想到了这一出。
江肆躺了一会儿,到底又起身拿了一床被子给她。
宋晚栀这个心大的也根本就没有醒过,一直到凌晨,她才发现自己这会儿正在地上躺着呢,连忙爬了起来,掀开江肆的被子钻进去。
这突然带进来的寒气又把江肆弄醒了,他起床气也不轻,冷冷的拧着眉说:“滚。”
宋晚栀困得离谱,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只是潜意识里知道江肆在占便宜的时候要那么好说话一点点,就闭着眼睛胡乱的朝他亲去。
这一亲正好亲在江肆喉结上,又往下,脸贴在他胸膛。
宋晚栀也不走,就在他怀里缩着,敷衍的说:“睡觉睡觉。”
江肆眉头锁的很死。
他说:“你往边上睡,越界了。”
宋晚栀不动。
江肆伸手把她往边上拽,那一侧的床单因为没人睡,冰凉凉,女生可比男的要不耐冻多了。
宋晚栀赶紧又往江肆怀里缩,抱着江肆的腰,说:“好冷。”
说完话,又讨好的蹭了蹭他。
江肆那股子火气算是下去了,躺在床上,到底还是困,宋晚栀这一睡过去和猪一样,根很难吵醒,江肆要真跟她计较,那还不知道得折腾到什么时候,也就随着她去了。
他也困,很快继续入梦。
宋晚栀第二天见到自己这幅躺在江肆怀里的模样,脸色惨白,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
江肆没怎么睡好,在换衣服打领带的时候淡淡道:“以后你老老实实滚到客房去睡。”
语气虽然淡,但里头的不悦很明显。
宋晚栀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跟他犟,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以后会那么胆大:“好,我记住了。”
江肆这里也没有她的生活用品,江肆也不喜欢人家用他的东西,甚至她不可以碰他的牙杯,说是细菌多。
宋晚栀其实挺纳闷,江肆跟她轻吻的频率又不低,这难道就没有细菌了么。
这人真是难搞得很。
宋晚栀最后是拿的一次性杯,然后找了一支新牙刷刷的牙。
昨天的衣服都丢在了地上,是穿不了了。
江肆让她去穿衣柜里的。
宋晚栀只好去看了看,半天选不出一件,最后江肆不耐烦,随手取了一件给她。
是很周意风格的一件,几乎是周意风格的代表之作。
江肆淡淡道:“你以后可以多试试这类衣服。说句实话,你自己的穿着,并没有什么审美可言。”
宋晚栀那是怎么舒服怎么穿,偶尔打扮也还是会很认真的。
不过她还是听得心里一跳,总感觉江肆想从她身上,打造出周意的影子。
宋晚栀委婉的说:“我不太喜欢这种风格。”
“我喜欢。”
宋晚栀有些复杂的看着江肆。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不喜欢江肆,要是到头来,被人说她刻意模仿周意,就不太好听了。
“主要我也挺怕流言蜚语。”宋晚栀说,“我这么一穿,就像周意了。”
江肆心不在焉的说:“像她不好吗?”
宋晚栀心道,当然不好了,谁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第二。
反正她是不会这么穿的,也不觉得江肆会在这种事情上太过管她。
所以她最后里面穿着江肆的睡衣,外面穿自己的外套。
他却已经西装革履,打算往医院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肆看着宋晚栀,还是抱着她的腰,亲了一会儿。
宋晚栀一如既往的随便他胡来,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江肆能这么快放过她,已经是比较神奇的事情了。
谢希今天是来找江肆给自己朋友预约检查的,但是她是怎么着也没有想到,会在别墅门口,撞见自己儿子,和一个女孩儿,亲得忘我。
谢希几乎是一眼认出,那个女孩是宋晚栀。
宋晚栀的背影太美了,又挺拔又有曲线美,她印象深刻,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认出来。
谢希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身高差过大时,接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宋晚栀踮着的脚都打颤了,如果不是江肆扶着,可能已经摔倒了。
她看着男人亲着亲着,停下来,手开始不规矩,从她的腰开始往下走,不由啧了一声。
谢希眯眯眼睛,若有所思。
那边宋晚栀不太好意思的躲了躲,却被江肆制止:“别动。”
她说:“你再亲就不用去上班了。”
江肆扬起眉梢,正欲说话,看见不远处的谢希,脸色淡下去,把宋晚栀给推开了。
宋晚栀也纳闷的转身,然后就看到了身后的谢希。她正扬着笑,道:“打扰到你们了?”
江肆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也不看宋晚栀一眼,只朝谢希开口道:“有事电话里说。”说完便抬脚往外走。
谢希道:“也没有什么事,有个朋友让我找你帮忙预约个时间做检查。”
江肆点了下头,余光淡淡从宋晚栀身上略过:“还不回去?”
宋晚栀这就要走,谢希说:“你先留下,阿姨有事跟你谈。”
江肆又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抬脚走了。
宋晚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让她在谢希面前注意说话。
谢希自顾自上了楼,来到江肆的房间时,随意看去,垃圾桶里,躺着一团一团用过的纸巾。床上也凌乱,两床被子卷得不分你我。
她一抬眼,床头还挂着周意跟江肆的结婚照,一向不近人情的江肆,眼底也有笑意,极其刺人眼睛。
她心不在焉的回头看着宋晚栀,笑道:“昨天跟江肆睡的?”
宋晚栀摸摸鼻子,没吭声。
谢希说:“睡在一起,不当合法的那个,有什么意思?”
宋晚栀说:“我们彼此不相爱,当了合法的那个,才没有意思。”
她虽然觉得现在这社会乱玩挺正常的,生活富足了,自然就爱瞎折腾。江肆再渣,对她而言,充其量也就是个老板加p友,她不会有半点不高兴。
但婚姻这玩意,她还是接受不了出轨男。
要是跟了江肆,以后还不知道得被绿多少回,她可没有被戴绿帽子的癖好。
再加上江肆的捉摸不定,她实在对他生不出好感。
当然,宋晚栀以前没这么高的接受度,也想往单纯的爱情,不过看了姜洲跟江肆,也就慢慢的想开了。
谢希挑眉道:“那你跟着我儿子的原因是什么,图他的钱?”
宋晚栀想了想,慢吞吞的如实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谢希:“……”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如果您有更好的对象推给我,脾气好点的,我就不跟你儿子了。”
谢希道:“你心倒是挺大。”
宋晚栀只是真的觉得跟江肆,不太舒坦罢了。长得帅又怎么样,太难相处,还不如跟个丑的。要是真有那个机会,换人也不是不可以。
同时,宋晚栀也是顺从江肆的意思,断了谢希的念想。
谢希想的,也不过是把她当枪使呢,想让她对上江肆周意的事。
谢希道:“很多人,都想拿下江肆的心。”
那还不如多拿点江肆的票子,可惜江肆不给她:“我跟江肆你情我愿,这样挺好的,好聚好散。”
谢希多看了她两眼。
人家都想着上位,眼前这位倒是挺佛系。
谢希感觉跟上次在张家见她时,有些不太一样。那会儿想法更简单点,现在对男女之间这点事情,似乎看得更开。
谢希一言不发,只盯着床头那张结婚照看,突然之间,拿起一旁的银质钟器砸过去。
宋晚栀只听见嘭的一声,婚纱照的框架四分五裂,里头照片的一个角,被割裂了。
她心惊胆战,觉得要完。
“旧物已经是旧物了,留着不过是膈应人。”谢希神色淡淡,跟宋晚栀说:“照片是我砸的,江肆要问起来,你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宋晚栀觉得哪怕她说是谢希,可能还是得被迁怒。
所以谢希一走,她也没有在江肆那继续待着。回家时,张喻那个懒鬼,并没有给她收拾桌子。
宋晚栀骂了她一句懒鬼。
张喻一般听不见骂她的话,说:姜洲昨天微信上找我了。
宋晚栀就没回。
张喻:他说想你了,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江肆不让。
宋晚栀心里警铃大作,猛的记起她跟江肆之间,还横着个姜洲。所以她想跳槽,不可能的,到时候还得罪了江肆,一对疯狗表兄弟,谁吃得消?
张喻:我觉得姜洲挺不正常,指不定哪天就跑回来了,你得小心。万一非要跟你在一起,很有可能他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殉情。
宋晚栀说:求你,盼着我点好。
张喻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好姐妹的忠告。
宋晚栀:绝交吧,你这样的好姐妹要了糟心。
张喻:那不行,我还要看江肆姜洲以后为你撕逼呢,再来一个洛之鹤,三男抢一女。
宋晚栀无奈了,江肆还撕逼呢,照片的事情指不定会迁怒到她身上来。最好他今天跟谢希理论去,没时间找她。
不过她在傍晚时候,还是接到了江肆的电话。
他语气很淡,也没有提到半个有关照片的字眼。只是让她回去。
等到宋晚栀赶过去,刚走进别墅,就看见江肆已经把那张结婚照里面的照片给拿了下来,正在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
“不是我砸的。”宋晚栀在旁边先把自己给择了出去。
“你没那个胆子。“江肆淡道,“如果是你,恐怕你此刻已经跟照片一样,四分五裂了。”
宋晚栀听不出来江肆此刻是什么情绪,语气平静归平静,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掩藏得很深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选择明哲保身。
但她知道江肆还是很不高兴。
从晚上七点开始,他等维修的人,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
这个过程当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盯着照片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晚栀只好在旁边默默的坐着。
江肆平静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挺讨厌她的,成绩不好,还爱乱来。但她就爱往我身边凑,很有心机的,但又明明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小把戏。”
宋晚栀多看了他两眼。
“后来,她逗了我一阵,就腻了,腻了就走了。挑衅了我,我就想关她一辈子。”他漫不经心说。
宋晚栀竖起耳朵听后续,但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江肆没再说话,维修的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换完框架,最后她看见江肆支付了十几万。
原来他这里什么都值钱。
宋晚栀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给挂回了原处,欣赏了一会儿,勾起一抹笑意。
她想,真难得啊。
江肆可从来没在她面前真诚的笑过。
出去之后,江肆把那个卧室给直接锁上了,宋晚栀从此拥有了一间客房,和一间永远进不去的禁地。
他应该是怕再出意外,索性就不让所有人进那个房间。
但宋晚栀挺惊讶的,她本来以为江肆会大发雷霆,但他除了不再让他进卧室,其他什么也没有。
江肆的客房也大,宋晚栀反而更喜欢,陌生的空间里一点周意的味道都没有。
宋晚栀爬上床的时候揉了揉腰,觉得有些酸痛,她想起昨天半夜掉在床底下的事,突然开口问:“江肆,我昨天晚上是自己掉到床底下去的?”
他顿了顿,说:“我踢的。”
宋晚栀哑口无言。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被踹下床,羞辱感也太强了,说出去人家谁不笑话。而且,万一她要是撞到了呢,床下虽然有地毯,但床边也还是有床头柜的,柜角极其锋利。
磕到太阳穴,人就没了。
宋晚栀脸色不太好看。
“以后睡觉有点分寸。”江肆没什么语气道。
宋晚栀忍不住说:“所以你就一脚把我给踹到了地上?我当时没什么意识,你就不能把我摇醒好好说么?”
江肆凉凉的看着她。
宋晚栀顿了顿,忍住不适,语气如常说:“我以后自己直接睡地毯。”
她说着,就抱着被子去地毯上躺着了,软软的,躺着其实挺舒服。
江肆看了她两眼,倒是也没有管她。
宋晚栀确实有一点在闹小脾气,不过是自我发泄,没想过要他哄,江肆显然也不可能会给她这种优待。
她没想过要江肆道歉,还不如自己睡地毯呢。
往后几天,一到点,宋晚栀就直接地毯躺着,地毯旁边她还摆了两本书,一本国际贸易,一本市场营销学,显然是打算在地毯上常驻了。
江肆也不理会她,有一晚在医院通宵加班,就没有回来过,她也没上去睡。
不过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江肆不再开空调,地毯就不太够用了。宋晚栀躺在地上多少有点冷了,她缩在被子里,没一会儿,翻身起来找空调遥控器。
江肆道:“乱翻什么?”
“开空调。”
“这种天气需要开空调睡觉?”他反问。
宋晚栀没吭声。
江肆挑眉道:“冷了就爬上来睡不就行了,你自己在家不也不爱开。”
宋晚栀说:“我还是去找个客房吧。”
江肆道:“上来。”
宋晚栀说:“不了吧,我怕我到时候摔着了,上次是运气好,没有撞到什么东西,但谁保证下一次呢?”
江肆捏了捏眉心,说:“上次被吵醒起床气重,以后不会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暴力狂?”
“不用,那我继续在地毯上睡。”宋晚栀说,“地毯也挺好的,毛多,跟你一起我还是怕吵到你。”
江肆也就不再多说。
宋晚栀继续躺着缩着,没过多久,江肆下床,给她抱回床上。
他把她的被子也丢在了地上,宋晚栀躺在他的被窝里,男人果真是不一样,体温要高上不少。
江肆道:“好好睡觉,不知道自己身体不禁冻,几天前感冒忘了?你感冒了没人有时间照顾你。”
说的跟之前他照顾的她一样。
宋晚栀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江肆把她送到家就跑路了,她后一天烧的都起不来,最后勉强叫了一顿外卖吃了一顿。
江肆是不闻不问,还是个医生呢。
她突然又觉得医生没那么高尚了。
宋晚栀心不在焉的正想着,江肆又从身后抱了过来,不过他这几天忙坏了,显然有心无力。顺着她脊椎从上往下亲,也没有做越矩的事。
不用伺候这只狗,可太好啦。
“你这几天累坏了吧?”宋晚栀好心的说,“后续记得多补补。”
江肆微顿,淡道:“你什么意思?”
宋晚栀眨眨眼,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她只是好心让他注意身体。
江肆有点不依不饶,“你觉得不行?”
时隔四天,两个人才再有了次那事。
宋晚栀明显发现,江肆回国以后的心思就浅了不少,国外那几天爱玩,这段时间,挺克制,一个星期两次。
宋晚栀本来就困,完事后眼睛都睁不开。
下意识的想翻身躲远点,江肆拽住她,道:“我还没睡。”
宋晚栀又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男的也发抖么?”她问。
江肆微微皱眉。
“你说呢?”
宋晚栀说:“不知道,反正跑八百都没有这么累。”
说到这儿,宋晚栀又想起,张喻说的江肆高中游泳比赛那事,不仅紧身运动裤惹眼,一千米游泳也是最快耐力最好的。
果然,是一匹良驹。
单纯睡觉来说,真的太棒了。
可惜太阴晴不定了,还是得他愿意纵容的人来驾驭他。
良久后,江肆放开她,微微远离,说:“睡吧。抱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再黏过来,我叫醒你。”
宋晚栀主动离得十万八千里。
往后几天,江肆让她四五天过来一次就行。
宋晚栀乐得自在,本来平时就没什么必要见面的。有一回过去的时候,还碰上江肆和谢希吵得不可开交。她一听,发现还是因为那种婚纱照的事情。
宋晚栀才知道江肆还是生气的,只不过还算有良心,没有迁怒到她身上来。
江肆看到她,直接说:“回去吧,这一个月都不用过来。”
他又冷冷的跟谢希说:“我想你以后都没有必要过来了。”
谢希冷笑道:“因为一张照片,你就要跟我断了母子关系不成?”
江肆直接没搭理她。
“你爱那女人,人家现在连那老头的孩子都有了。人家一家三口,幸福得不得了。”谢希弯着眼角道。
宋晚栀觉得这一家子都挺狠,母不慈,子不孝的。吵起架来净是往人家身上插刀子。
江肆顿了下,真假不知道,倒是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所以呢?她既然结婚了,就总有怀孕的一天。”
刚才他已经叫自己走了,宋晚栀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只不过晚上倒是再次碰到了江肆买醉。她跟她一个同事一起,倒是没上去问情况。
同事说:“最近我爸住院,天天往医院跑,也是愁人。”
宋晚栀知道同事是单亲家庭,一个人照顾父亲不容易,道:“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忙。”
“倒是还好,就是隔壁临床那个癌症患者的儿子,脾气太火爆,动不动要揍哪个医生哪个护士,怪吓人的。”
宋晚栀立刻道:“这种你绝对得离远一点。”
离开的时候,宋晚栀又往江肆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了有一会儿了,眼神半点没避讳。
同事都害怕的说:“他一直看着你。”
“没事,咱们俩一起,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
鉴于江肆上回喝醉了有多吓人,宋晚栀这回没管他,哪怕看见他了,也当做没看见,并没有把他带走。
江肆盯着她走的方向,又喝了一杯。
宋晚栀正好也没事,第二天打算去看看同事的父亲,她挑了一个果篮,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碰巧的遇上医闹事件。
患者家属手里拿着刀,质问为什么花了钱,父亲还没活下来。
医生很无奈的说:“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癌症靠现在的水平,很难医好。”
宋晚栀站在家属身后,看见从远处快步走过来的江肆。
“癌症晚期,支撑两年多已经是令尊的极限了,你冷静一点,不要做出会后悔的事。”江肆比所有人都要往前一步。
其实也不是江肆的科室,但是医生本来就是一体的,他们有着共同的心愿:愿每一位患者都能平平安安回家。
“我就只有我父亲一个亲人,可是我父亲也没了。”家属痛苦道。
江肆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看到一条生命逝去,每个人都是痛苦的,你父亲离去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别做傻事。把刀放下吧。”
家属默默的放下刀。
宋晚栀松了口气,她这个地方着实不安全,得尽快离开现场才是,她往旁边走过去,打算绕到江肆身后那个路口,赶紧先走。
她可不希望自己受到牵连。
只不过,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位家属本来都冷静了,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举起刀,冷冷的往前扑,直直的刺向江肆。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谁都没来得及反应。只有原本在他身后的宋晚栀看见了,喊了一句:“小心!”
这一刀要扎下去,江肆恐怕不死也得休养好几个月。
不过那都是江肆的事情了,她已经提醒过了,其他的,她是爱莫能助的。总不可能去给江肆挡刀。
宋晚栀是丢下果篮立刻拔腿就跑,因为指不定他还会有下一刀,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跑到江肆身侧时,那个男人的刀突然一偏,正好扎过来,刺进了宋晚栀的身体。
按照她的设想,这会儿应该是已经跑到了江肆身后。
宋晚栀:“……”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医院里乱做一团,保安很快控制住人。
江肆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脸色沉下来,难看极了。
宋晚栀清醒的最后一刻是抱着江肆痛得眼泪直掉,而江肆死死皱着眉抱着她四处喊医生。
……
宋晚栀从麻醉中醒过来时,旁边的护士忙说:“你醒啦,我去给你喊江医生。”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几分钟后,江肆抬脚走了进来,脸色冷冷淡淡,护士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江肆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道:“今天来医院做什么的?”
宋晚栀沙哑虚弱的说:“来看同事父亲。”
江肆看了她一眼,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伤在肩膀,动一动就疼,躺着喂不方便,他琢磨了一会儿,喝了一口。
宋晚栀说:“我不要。”
嘴对嘴可不行,如他所说的,都是细菌。
江肆咽下去,说:“我去拿棉签给你润润嘴唇。”
宋晚栀偏偏头,碰到伤口,疼得眼泪又忍不住的掉。
江肆回来的时候,她枕头都湿了。他微微顿了一下,抽纸给她擦了擦,然后才开始给她用棉签湿润嘴唇。
宋晚栀说:“你去上班吧。”
“请假了。”江肆说。
宋晚栀觉得自己疼死了,这太痛苦了,她咬着唇,双手拽着床单,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那个人被抓了吗?”
“嗯。”
“他没了父亲,其实也挺可怜。”
江肆没告诉她实情,人家真正难过的,不是父亲的死,而是没了父亲的退休金,他一个啃老族没活路了,恨急了所有医护人员。
他的眼神落在了宋晚栀脸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眼睛挺红,表情也有点狰狞,显然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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