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没什么亲人,他大我两岁,长兄如父。所以在遇到林晓夏之前,我本打算将所有的遗产都赠予他和嫂子一家的。但现在有了林晓夏,我不得不从他的这份钱里分出一小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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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闭嘴,别浪费月亮。
吻着吻着,她情绪激动,竟然哽咽起来,说谢谢你啊,对我这种人还这么好。
她说我这不是装的哈,我是真的有点感动,你这么有钱,还能允许我把你家弄成这样,我爸对我没你这么好。
说完,她开始真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擦,一边抽泣着说话。
完了完了,我还要撩你呢!我现在肯定丑得要死,完了完了
后来,天缓缓亮了起来,她在我怀里睡了。
蜷缩着,嘴巴吻在我的手上。
我看了很久。
看清晨的阳光洒向她的睡靥,将她的脸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将她的睫毛染成金色。
我终于明白她带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了。
那感觉叫做:我还活着。
第二天下午,我被厨房的香味弄醒了。
我起身走出卧室,看见桌子上已经有了几盘菜,家常却诱人。
我于是悄声进了厨房,她还在忙活着,没发现我。
她当时穿了一件黑色宽大的 T 恤,纤长双腿裸着,带着耳机,哼着歌,双腿也时而交叠,随着音乐打着拍子。
烟火里,她的侧影美得令人开心。
我没想打扰她,回了客厅,在自己的遗愿清单上又写了一行字。
和她一起完成上述内容
此时她走了出来,看见我吓了一跳。
很快脸红了。
你家食材不少啊。她破解着自己的害羞。
阿姨留下来的,她工作日会来做菜。
哦。
她说着,喝了口水又走向厨房。
喂,我叫住她,下个月我想去旅行,你有空么?
她愣了一下,包养我啊大叔?
不是,是请朋友一起玩,一个人没劲。
她嘴上忍着笑,我想想吧,后天还有科考试。
忽然,她的表情变了,诶呀肉糊了!
说着跑回厨房。
样子傻得让人想笑着翻白眼。
对了,昨晚忘了问,我喊着,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晓夏,要买机票吗?身份证在包里。
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度过了可能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因为林晓夏。
在北海道滑雪,我说请个私人教练,她得知价格后坚决不请,说自己这辈子滑不了几次,然后我就看她从坡顶摔到坡底。
在澳门蹦极,她站在平台上整个人都是抖的,但嘴里仍然在放狠话,说李潇,一会儿你要是不跳,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还有泰国清迈,非要骑自行车,结果遇上了大雨。浑身湿透的时候,她突然把自行车一扔,说来来来,咱们演一场分手的戏吧,然后开始袁湘琴附体,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你造不造啊。
我没法不配和她。
因为在那个瓢泼大雨里,我是真的想吻她。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
可能是北海道雪中的温泉里,她裸身的背影很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可能是初遇的那天清晨,阳光洒向她侧脸的那一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和她在一起。可是我没时间了。
那次我在酒店的卫生间里突然涌出一大股鼻血,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我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于是旅行结束之后,我让她先在我的公寓住下,便开始咨询律师,看如何将我的所有财产留一部分给她。
律师说很简单啊。
你娶她。
我说不行,我很快就会死,对她以后找老公有影响。
律师沉默了半天,说那也好办,你生前赠予吧。但按你说的,你的财产多且复杂,房产车子相对好办,但这几家公司的股权,流程就复杂了。
对了,你还有
两个月。
那尽快吧。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准备打给周虎,没想到,他打来了。
周虎,我的发小,合伙人,创业以来最好的搭档,我手下所有的公司,他有一大半股权。
我没什么亲人,他大我两岁,长兄如父。所以在遇到林晓夏之前,我本打算将所有的遗产都赠予他和嫂子一家的。
但现在有了林晓夏,我不得不从他的这份钱里分出一小部分了。
所以此时他打来电话,我心里竟有了几分愧疚。
我接起电话,刚想和他说正事,就听他在电话那头说兄弟,来趟公司吧。
我有点奇怪
因为这段时间,我不回邮件,不回微信,还挂断了他至少二十个电话。
毕竟快撒手人寰,没法面对他,也没告诉他我生病,怕他一米九的汉子当着我的面哭。
我以为接了电话,他会和以前一样,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你死哪去了你大爷的,你嫂子和我吵架了你赶紧来一趟!
但是他刚才的这句话,太柔和了。
我问,出事了?
他说,对,出事了,赶紧来吧。
我立马开车奔向总公司,一路上都在自责,这段时间我疯狂散心,竟然完全不顾整个公司,我们是做游戏的,市场更新迭代极快,上线之前全公司几十人要不眠不休,他一个人带着全公司,又刚刚结婚生子,大概会忙死。
进了公司,我径直走向周虎的办公室。
这时两个没见过的男人从我两侧走过来,只一瞬间,我就被两人按到了墙上,反剪双手,铐上了手铐。
李潇,我们怀疑你涉嫌经营赌博类游戏,盈利数额过亿,现在请你随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
我没联系林晓夏,不想吓她。所以这几天,唯一过来探视的,是周虎。
兄弟,我也是下了挺大的决心才来看你。
那是拘留的第三天,我已经想明白个大概了。
警方告诉我,他们收到对我的指控,包括了制作赌博类游戏盈利,偷税漏税,非法转移资金等等十几条,并且附带详尽资料,甚至有公司内部机密文件做背书。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周虎。
此时,我们两个坐在铁桌的两边,他衣着光鲜,我带着手铐。
你的指控全都是子虚乌有,他们审不了我几天,就会把我放出去。
周虎点头,是,但是够了。
够什么?
够我将你的所有股权,划归到我的名下了。他躲开了我的眼神,但语气开始愈发坚定,你的房子,车子,都是以公司名义购买的,所以也都会被公司收回。
他拿了烟出来,发现这屋子里不让抽,又塞了回去,兄弟,别怪哥哥做得狠,我不想你还有告倒我的能力。
就这么喜欢那些股权么?我问他,喜欢得连兄弟都不认了。
周虎叹了口气,我是市场出身,商业社会就是你死我活。
我不这么认为。
是你不想这么认为。周虎眼睛死盯着我,你太散漫了,公司现在势头正盛,需要铁腕,需要唯一的权威。
我苦笑起来,你想让我走,跟我说啊?以前我们无话不说的。
说什么?他也笑,跟你说离开董事会,把那些股权送给我?
是啊,就这么说。
他的笑意忽然消散了。
兄弟,人是会变的。
我沉默了很久。
最终没告诉他,我快要死了。没告诉他,这些东西我本来就是要给他的,因为我没父母,我把他当唯一的亲人。
他见我不说话,于是起了身。
这事别让你嫂子知道,跟她说也改变不了什么,别让她闹我。
我点了点头。
看向窗外。
阳光很好。
突然想,现在,林晓夏在做什么呢?
我以为有钱到李潇这个程度的人,至少都会有点奇怪的性格。可李潇体贴得让人心疼。
他和我认识一星期,就掌握了我的所有口味;交谈时,他总能适时地说出我心中的想法;他把行程安排得很满,却总为了我的懒觉更改。
还有,他会握着我的手肘,抱着我睡觉,会在我疯的时候笑着看我,眼神像怀抱一样给人安全感。
有一次我问他,你喜不喜欢我?
说完我就不敢看他了。
因为自己的脸很烫,那是一种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
可我有什么资格问他呢?我们只是在酒吧偶遇之后有了一夜情,然后我陪他旅行,充其量,我是他的玩伴
我想傍他,却又没成功。
所以现在这么问,就像是在说:我到底能不能傍你啊。
想到这我的脸更烫了,我说你别回答了,我不想知道。
他笑,问,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那算了。
说着就转身走了。
我气得跺了一脚。
当时在酒店,我只穿了袜子
剧痛传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我想,如果真的能当她的女朋友,我一定会很节俭,不跟他要包和衣服,他有钱也不要。
还要给他做饭。
我什么都不图,有他就好了。
可是,李潇失踪了,在回到上海的第二天,他说去公司,就没再联系过我。
我住在他的公寓里,满屋子都是他的痕迹,他却不见了。
那几天,我一到黑夜就害怕。
不是怕鬼。
是怕他不要我了。
怕这个屋子,就是他的分手费。
那天早上,突然有人敲门。
我猛地兴奋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点了外卖。
可是我一开门,是弟弟站在那里。
说着就进了屋子。
我说你怎么找到这来的。他拿出手机,上面是那家女仆咖啡厅的大众点评页面,封面上就是我的照片。
你还挺好找的。他说着,环顾整个屋子,怎么样,做这种职业,肯定钓了好些男人了吧。
你走吧,这不欢迎你。
他摇了摇头,给我转十万,我这就走。
你怎么不管你妈要?
她啊?她都快被我掏空了。姐你借我点钱,周转一下,过两天还你!
你赌博是么?
他愣了一下,我赌得很好,很赚的!
在我们那个县城,仍然有很多地下赌局,自然也有很多烂赌鬼。
他们大部分都会被赌局上的高手赢得连尊严都不剩,然后去找亲戚借钱,然后是高利贷,最后,好一点的是去坐了牢,差一点的,断手断脚。
但我当然没有劝解他戒掉赌瘾的欲望,我只是想单纯地让他赶紧离开。
我没钱。
你住这种地方,没钱?
没有。
他看着我的眼睛,大概知道我的坚决。
好,那我在这,等你男人回来,他肯定有钱。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上仍然不干不净,他妈的上了我姐姐,咋也得给点钱吧。
我讨厌他说话的样子。
或者说,我讨厌他的一切。
肥胖的身材,满是油的头发,一脸的横肉,还有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所有羞辱。
我觉得他不配坐在这里,这是李潇的家,而我的弟弟太脏。
我于是径直走向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站到他面前。
滚!
他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林晓夏,你疯了。
你现在给我滚!我疯喊,手里的刀抖动着,滚!
可是,这两句叫骂之后,他竟然镇定了下来。
林晓夏,你男人回不来是吧?他咧嘴笑,露出黑黄的牙齿,要不然,你也不会自己拿刀。
他戳穿了我。
是啊,我之所以凶狠,是因为我畏惧。
我把李潇弄丢了。
我正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突然他飞起一脚,正踹中了我的小腹。剧痛一下子贯穿了全身,我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跪了下去,紧接着,刀子就被他抢走,扔得远远的。
姐,你们这些大学生啊,骗人都骗不明白。
说着他又补了一脚,直接将我踹得仰倒在地上。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上。
你
我想说你滚开,或者你要干什么,或者你混蛋,可刚说出第一个字,他就掐上了我的脖子,一直到我的眼前发黑,全身的力量都开始涣散。
姐,我一直都喜欢你。
他拨开我的衣领,我虚弱地抬手阻止,他就在我的肚子上又补上一拳。
你当年就应该答应我,省得这么多麻烦事了。
我想叫嚷,他就重新掐紧我的脖子。
没事姐,我会负责,我会负责
他疯狂地扯烂了我的裙子。
姐,回头我赚了大钱,娶你还不行么?
剧痛袭来,我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李潇
你在哪啊李潇!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周虎跟我发信息,说那套房子允许我再住一个月,一个月后公司会去收房,让我尽快搬走。
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很好,很有大企业家的样子。
我算了算,自己的财产竟然只剩下卡里的十几万。
不过也没所谓。十几万,和林晓夏过一个月好吃好喝的日子,最后几天,找个地方自杀,足够了。
只是没什么钱能留给她了。
想着这些,我在小区楼下的进口超市买了不少上好的食材,准备给她做顿饭赔罪。
敲开门,本来已经想好了如何迎接她的抱怨和哭闹。
可是,她却只给了我一个很疲倦的笑容。
她眼里有惊喜,可更多的是凄凉。
你回来啦?
声音很温柔,很无力。
她接过我手中的菜,放进了厨房,又走出来,快洗个澡吧。
出什么事了?我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用手拨开碎发,躲开了我的目光,没事啊,可能是太想你了,你走了好久。
我知道她在说谎,于是放缓了语气,晓夏,出什么事了。
她眼睛忽然红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上前,想要抱住她。可她推开了我。
别,我好脏。她哽咽着。
一个女生,要经历什么才会说出这句话?
我猛地抱住她,她越挣扎,我就抱得越紧。
谁?告诉我,谁?
我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让林晓夏放下戒备,将所有的事情和我讲清楚。
那之后,我将遗愿清单上未完成的都划掉了。
并且重新填了一行字:帮她报仇。
经历了这种事,报警只会让林晓夏觉得羞辱。
而对待这样的恶人,报警也太过善良了。
可我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开宾利的男人了。我卡里的这点钱,根本不够请个能为我违法的私家侦探,而我自己病入膏肓,每日靠大剂量的止痛药维持生活,更没能力做出什么恶行。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能帮我——周虎。
星期四的下午,周虎被他妻子的一张照片从投资会议上扯回了家,按道理,周虎决不允许家人打扰自己的工作。
但那天他没办法,他的妻子被我绑架了。
我和周虎一家关系太好,所以进门没费任何力气,直到拿出麻绳,将周妻捆在凳子上,她都以为我在搞恶作剧。
于是我向她鞠了一躬,说对不住了嫂子。
几分钟之后,嫂子满脸血污的照片就发到了周虎手机上。
不出所料,周虎回来的时候,带了公司的所有保安。
我坐在嫂子边上,用刀子抵着嫂子的脖子,看着周虎他们一群人进来,突然想抽烟。
听说你家藏了盒古巴雪茄,我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在哪啊?
周虎咬着牙,李潇,我跟你说了,别来打扰你嫂子。
不错了,骗了我几千万身家,挨一顿打。我笑起来,再说我还特地挑了你儿子不在家的时候。
周虎指了指我手里的刀子,你不会真的想杀了她吧?
我摇摇头,当然不。
他松了口气,跟身后的保安比了个手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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