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柔紧闭双目,脸上却没觉着疼,再睁开眼看见一柄折扇挡开了那一掌。
秀气的手反抽在达鲁脸上,“噗”一拳紧跟着直击他的鼻梁。
一股强烈的酸痛,刺激得达鲁泪涕直流。他随即用右手按住鼻子,痛苦地哀嚎起来,殷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流淌下来。
清寒冷冷道:“还不快滚?”
达鲁挨了揍,大失颜面,怒意更盛:“给我打!”
小店里的客人们见形势不妙,慌忙四散撤离。
店小二顾不上喊他们结帐,也躲向柜台后面。
达鲁领着手下围向清寒。
接二连三的劲拳袭向面门,清寒闪躲开猛然跃起,旋风般一轮疾踢,直接放倒四人。
达鲁见状,冲上了上来,怒拳直击:“找死!”
清寒敏捷躲开绕到他身后,抬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达鲁一时刹不住脚往前扑倒,跌了个狗啃屎。
清寒倏地甩开折扇,晃了一晃,姿态甚是潇洒:“好好一顿饭被你搅了兴致!”
达鲁等人见斗她不过,就在她背后用西崎话乱骂了一通:“你给我等着!”
清寒将扇子一折,冰冷冷的眼眸闪射着不屑。
方才闷声不吭走开的客人们,此刻围在店门外瞧热闹。
“哎呀,打得好!想不到这位小公子身手了得!真是英雄出少年!”
“这帮西崎人太嚣张了,就欠教训!”
指指点点的哄笑声,让狼狈的达鲁等人心中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清寒却厌恶看白戏的人群,带着春柔疾走,趁机会甩开了赵季礼派来盯梢的侍卫。
清寒假装游逛闹市,趁春柔不注意留了暗号给小莲,接着,问春柔:“你的胆子不小,为何早上在王府里任人欺负?”
春柔知她是说自己被其他婢女暗中排挤的事,尴尬地笑笑,“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没能耐还强出头,以后别做这种蠢事!”清寒冷然告诫,“我也不需要人帮忙!”
春柔默不作声,算是见识了孟小姐的能耐,只是她遇事这般冲动,春柔很是担忧。
清寒问:“金溯还有什么地方有好吃的?”
春柔想一想:“好吃的非得意楼莫属!不过,奴婢没机会吃,只是听说⋯⋯”
清寒起了兴致:“得意楼?”
“得意楼是金溯规模最大的一间酒馆客栈,有上等的包厢可以看歌舞!”
清寒缓缓折起纸扇:“就去得意楼看看。”
春柔很少出府,找人问了一下路,陪着清寒寻到得意楼。
「得意楼」金字匾额下,刻着一对奇怪的门楹:
早进晚进早晚进来
多点少点多少吃点③
清寒摸着下颚,这楼主有意思,认定路过此处的人非进去不可?
他当然能赚得盆满钵满,洋洋得意,所以管这里叫作得意楼吧!
清寒走进去,一层大厅绒毯铺地,装点得富丽堂皇,接待的侍从,男的俊,女的俏,穿梭来去,微笑迎人。宾客多是衣着艳丽面料考究的达官显贵,也有衣衫褴褛模样古怪的人进进出出。原来这得意楼的膳食住宿虽然昂贵,非平头百姓可以承受,但是楼主有个怪规矩,凡有特殊本事的人,得到特许能在此处白吃白住,上至亲王贵胄,下至三教九流,就都在这里碰上了。
春柔悄悄地向接待的男侍,亮出齐王府的金字腰牌。
男侍会意,为她们安排了上等的包厢。
“请稍等。”男侍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写了一张字条塞进木柜的小抽屉,伸手扯了一下悬在半空的银铃,铃铛发出一串清响,只见他身后一排柜子,自动弹开一个小抽屉。男侍从中取出小木牌,招呼清寒:“抱歉,久等了。”
男侍恭敬地将小木牌给春柔,拿起印章沾了印泥。得意楼有个多面体印,用煤精制作而成。不规则的三角形面上,雕刻着楷体的阴文和阳文。印泥分朱红、黛、青等多色。这些字文和颜色,分别对应支付的价格或投宿的时间。客人进入得意楼时盖在手背,清水冲洗不掉,离店时,用特制的药水一擦即消。男侍在她们的手背用了印:“天字六号房,前面右拐,自会有人接应二位上楼。”
清寒从未到过这样的酒楼,样样看着都觉得新奇。
春柔暗地舒了口气,孟小姐脾气急躁,一言不合就动手,进了包厢该不会有人来打扰。
偏巧,达鲁等人是西崎第一勇士巴屠的手下,追随西崎王子来访金溯。齐王天南星在此设下宴席款待西崎使团,就安排他们住在得意楼。
达鲁狼狈挂彩,添油加醋向巴屠诉苦。
巴屠勃然大怒,一众人叫嚣着掘地三尺也要把清寒给找出来!
达鲁抬头正见清寒春柔经过两楼,直往三楼的天字六号包厢去,激动地指着她的背影,向巴屠告状:“就——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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