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温知羽客气道谢。她起身要走,霍司砚多少还有些绅士风度,要送她。温知羽摇头。她起身淡笑:“不用送了霍律师!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对我父亲的帮助……现在两清了!以后……我们后会无期!”温知羽缓缓走出餐厅。霍司砚坐着未动,他隔着一道玻璃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忽然他觉得眼睛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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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砚用力推开姜锐。
姜锐还想纠缠,想跟霍司砚干架!
他想起昨晚温知羽的样子,他眼圈就红了,温知羽这样的女孩儿本该被好好对待,霍司砚这个浑蛋!
温知羽阻止了他。
霍司砚看着温知羽苍白的样子,他想拥抱她。
温知羽不要。
她轻而客气地对他说:“我爸爸能清清白白地走,都是因为霍律师的缘故,他现在人走了,霍律师愿意过来上炷香,我很感激!”
霍司砚呆愣住。
他们差不多谈婚论嫁,不久前他抱她时温知羽一时情动,叫了一声司砚。
现在,她又生疏地叫他霍律师。
这三个字,此时听起来无比刺耳。
可是现在,是在温家设的简单灵堂内,他有再多的话也得咽下去!
霍司砚一直没有走。
温知羽也没有赶他走,只是她不让他帮忙,她只把他当成温家的客人!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都是姜锐还有几个温家远房叔伯。
温知羽一直坐在轮椅上……
次日清早,送温伯言上山,温知羽抱着他的照片!
阮姨哭成一团。
温知羽轻轻抱着阮姨,如今,她只有阮姨相依为命!
墓地,一片肃然……
温伯言走了,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有恩有怨的都过来了。
姜铭带着姜笙来了。
顾长卿来了。
甚至霍震东、霍夫人也带着霍明珠过来了……霍家的意思很明显,仍想要温知羽当儿媳!
阮姨虽然悲痛,但也问过温知羽的意思。
温知羽很淡地说:“来了就上柱香,给爸爸添些福气。”
阮姨不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于是阮姨也就用客人的礼数,对待霍家四口。
入土之时,天地阴沉。
温伯言的骨灰跟发妻陆小羽并排放在一起,一旁还有个位置那是留给阮姨百年后的。
阮姨眼看着青石板即将盖上,哭泣道:“姐姐,你跟伯言在那儿好好过。”
至于温知羽,她会好好看着。
温知羽抱紧她……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道修长身影快步过来。
那人一身儒雅,气质不凡。
不是别人,正是乔景年。
他得知乔安所作所为,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分手,他想过来拜祭一下温伯言,以赎乔家罪孽!
温知羽没有拦着,她说:“来者是客!”
乔景年拿了香正要拜祭,忽然他的眼瞠几乎迸裂!
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的初恋情人陆小羽,音容笑貌刻在了墓碑上,她的碑
【爱妻陆小羽——温伯言字。】
那一刻,乔景年全身血液几乎冻住!
他不敢相信,反复唤着陆小羽的名字。
“小羽、小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么多的熟人在场,乔景年不顾体面扑到陆小羽的墓碑前,手指轻轻颤抖抚摸着那熟悉的容颜,是他的小羽!
是他的小羽!
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她竟然嫁给了温伯言!
乔景年猛然看向温知羽!
算一算年纪温知羽完全符合,再仔细看她的眉宇间竟有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温知羽,温知羽有可能就是他跟陆小羽的亲生骨肉!
而他,亲手将她推进深渊!
他甚至妄想过乔安离婚后,能再跟司砚在一起。
乔景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一口鲜血喷在了陆小羽的墓碑上!
乔景年的血染红了墓碑!
碑上,陆小羽微微地笑着,一如当年那般年轻可爱。
乔景年过于激动蕨死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霍家人赶紧扶住他。
“景年!景年!”
“乔叔叔,你怎么了?”
……
温知羽捧着温伯言的照片,木然望着这一切。
她早知她不是温伯言亲生,她一直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是……乔景年!
一个她自小敬仰,又推她入深渊的男人。
她看着这个男人蕨死过去,无法同情更无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是冷眼旁观的。
在场的霍震东、霍司砚都猜测出来。
乔景年要寻找的亲生骨肉,就是温知羽!
这个事实,如同五雷轰顶!
霍震东犹其叹息:若早点知道,温知羽跟司砚的结局就不是这样!
乔景年从晕死中醒过来。
天空下起细雨……
盖棺人擦掉墓碑上的血,喝了一声:“入土为安!”沉沉花岗石的墓盖下落,温伯言和陆小羽合墓而葬!
“不!”乔景年步履蹒跚,他扑过去。
“小羽,我带你回家!”
他这样身份的人,做出不体面的事儿,旁人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动土见血对死者晦气!
就在乔景年悲痛欲绝之时,温知羽声音凉薄:“乔先生,这儿就是我妈妈的家,她是我爸爸的合法妻子,请问您要将她带哪儿去?乔家吗?我记得您是有合法妻子的!”
乔景年身体一震!
他不由自主看向温知羽,那个跟他的小羽长得像极的女孩子,也应该是他的亲骨肉,可是此时他的亲生骨肉看他的目光……
太过凉薄,还有一丝恨意!
乔景年一时竟无法承受,又喷出一口血。
他任由旁人将他拉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羽跟别的男人同墓而眠、生生世世!
温知羽不再看他。
她跟阮姨并肩而立,默默哀思!
……
葬礼结束。
人群陆续离开,霍震东原本是想跟温知羽谈谈的,但是乔景年的状况实在不好,他只得先将人带走。
温知羽在阮姨的搀扶下,准备坐车回去。
霍司砚捉住她的手臂:“温知羽,我们谈谈!”
温知羽目光平静落在他面上。
他仍如往常一般英挺好看,只是温知羽发现如今不那么令她心动了,可见爱跟不爱时差别挺大。
温知羽淡而客气地说:“再等两天吧!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这些!”
霍司砚面色苍白。
他唇动了动:“我送你跟阮姨回去!”
温知羽垂了眸子很轻地说:“不用,车子安排好了,霍律师你回去吧!”
霍司砚猜出她心意。
温知羽的性子他多少了解,这大概是铁了心要跟他结束了,这两天霍司砚也有想过,是不是结束比较好,可是夜晚他摸着枕头时思念的是温知羽。
他想念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不想分手、不想结束!
……
温知羽跟阮姨回了家,家里总归少了个人,有些冷清。
两人默默吃了饭。
饭后,阮姨叫过温知羽,她将一本房本交给温知羽。
温知羽猛然抬眼:“阮姨?”
阮姨摸摸她的头,低低地说:“温知羽,我想去郊区那间小房子住,这间房子多少值几个钱,你艰难的时候可以应应急!阮姨没有本事,只能不拖累你。”
温知羽难过极了。
她抱住阮姨声音哽咽:“为什么走啊!我想你留下来!”
阮姨欲言又止。
今天墓地那一出,她猜测出来了,乔景年应该是温知羽的亲生父亲。
温知羽若跟着他,应该不那么辛苦。
温知羽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阮姨!”
阮姨轻声叹息。
她拿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是爱温知羽的,可是温知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再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了……
温知羽抱着她,轻喃:“我叫你妈妈好不好,我叫你妈妈,你别走!”
阮姨身体僵住。
温知羽搂得更紧。
她声音小小的,就像是小时候初见的那个小温知羽,怯生生地唤她……
“妈妈……别走。”
阮姨哭了!
自温伯言离世,她一直表现得坚强,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凄苦。
失了丈夫、没有亲生儿女!
如今,温知羽叫她妈妈……
阮姨抱住温知羽流泪:“我不走……我不走了!温知羽,冲着你叫我一声妈,我哪儿也不去。”
温知羽柔顺地靠在她怀里,轻轻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下午,阮姨强迫她午睡。
醒来时,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声音。
温知羽抚着墙壁走出去,看见来人目光微敛。
乔景年坐在客厅里,脚边放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在看见温知羽时他的嘴唇哆嗦许久,最后只轻唤一声:“温知羽!”
温知羽知道他为什么过来!
她客气地说:“家里发生事情,实在劳烦乔先生了!这些……”
她目光落在那些补品上,继续说下去:“心意到了就行,这些实在不敢领受!”
乔景年注视她。
越看,越像小羽当年。
越看,越像乔家人……
陆小羽嫁作人妇又已经入土为安,他没有办法,可是温知羽是他们乔家剩下的唯一血脉,他怎么能不认回去?
他要给她最好的!
乔景年缓过一阵,很温柔地说:“我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震东也说过想送你去法国学习,那边有我熟悉的导师……要不然我也能亲自教你。”
他想补偿,想让他的掌上明珠成为顶级音乐家。
以安慰陆小羽的在天之灵!
乔景年说了许多,温知羽轻渺一笑。
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
这只脚伤了神经,不要说成为顶级钢琴家,就连开车都不能了。
法国,她不可能再去了。
这些,她没有跟乔景年说,她只是淡淡地笑:“谢谢乔先生厚爱,我想我用不着了!另外……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送了!”
她走路不方便,就跟阮姨说了一声。
阮姨尊重她的选择,将礼品拎起来,客气地送人走。
到了门外,乔景年不想放弃:“温太太,您……”
阮姨淡淡地笑。
她说:“我知道乔先生的心意,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是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乔先生当初心疼自己女儿,而我们家温知羽……却只有我跟伯言心疼的。”
这话,听在乔景年耳中……
如同万箭穿心!
晚上睡觉前,阮姨给温知羽热敷了脚。
她握着温知羽的脚,温柔地说:“要好好保养,别闹下毛病才好!”
温知羽装作无事:“一点小伤,哪能呢!”
阮姨见她慢慢能走路,也未多想。
她继续给温知羽热敷,等快弄完时才犹豫着说:“霍司砚人在楼下,好半天了,你要不要见见?”
温知羽一怔。
片刻,她轻轻摇头:“过几天再说吧!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阮姨没有勉强她。
她摸摸温知羽的头:“妈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只要你做的决定,妈都支持……找对象就好好挑,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凭我闺女是肯定能挑到称心如意的。”
温知羽被她说的,浅浅一笑。
阮姨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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