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晚栀一看,可不是系错位了,连忙打开重新给他系了一遍。“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调整一下。”宋晚栀说。宋焱等她出去,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会照顾人,又害羞的姐姐,真的是太可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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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州出差,对宋晚栀而言,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几乎每个月,都有需要外出的时候。也有数不清需要加的班。
宋晚栀是真的佩服他们这个职业的人,工作强度十分高负荷,换成是她,可能用不了多久,身体就垮了。
姜州这一走,就没有联系过她。
宋晚栀是不怎么过问他详细做什么去了,不过在需要给宋父转账的前两天,还是决定联系他,怕打扰到他,还特地挑了一个饭点。
…
姜州的手机铃声,在酒桌上响起的有些突兀。
彼时正有晚辈给他敬酒,这突然的铃声让晚辈有些不知所措,礼貌客气的说:“江医生,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吃个饭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未必有电话重要。
姜州看了眼来电显示,却直接摁断了,说:“没事。”
他跟他喝了一杯。
今天的交流会,因为姜州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然后他就被一群小辈央求过来吃饭,身为前辈,自然不好拒绝。
“江医生,我们虽然学的是医学里不同领域的,但你还是我的榜样。”那个晚辈说,“您做手术的成功率太高了。”
姜州从两年前博士毕业工作至今,就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姜州难得笑着跟他聊了两句。
一直到旁边的女生开玩笑说了一句:“江医生,刚刚的电话是女朋友打来的吗?”
姜州不动声色的扫了女生一眼,并没有开口否认。
小女生,多少都有慕强心理,对名气大点的前辈比较好奇。不过姜州看上去冷冰冰的,剩下的人,也就不太敢再问了。
几分钟后,他便起身告辞。走之前,买了单。
姜州回到酒店以后,又接到了宋晚栀的电话,只不过这一回,他接了。
“怎么不接电话?”
他说:“在忙。”
“忙到,饭点都没有空吗?”
姜州没答。
宋晚栀顿了顿,道:“我爸那边的钱,你记得打过去。”
姜州道:“我就知道你打电话过来,一准为了这件事。放心吧,你爸那边的钱我定期会打。”
宋晚栀听出他说话的节奏有点不对,说:“你是喝酒了么?”
“嗯,跟几个小朋友。”姜州回忆了下刚才那群孩子的脸,道,“有一个姑娘长得不错。”
宋晚栀没吭声。
姜州也不说话。
这种无声的感觉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似的。
片刻后,宋晚栀说:“你这又看上啦?”
姜州反问道:“如果看上了,你打算怎么样?”
“我会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宋晚栀再三道,“姜州,你要腻了,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姜州揉了揉眉心,觉得她烦人得紧,说:“没腻。两个星期没见面,我还挺想你,早知道出来那天弄一次。”
宋晚栀咋舌道:“你的后辈们要是知道你这么色.情,心里肯定五味杂江。”
“显然他们不可能知道。”姜州心不在焉道,“生理需求也叫色.情?难不成跟女朋友一起也要搞科研才叫正经人?”
“唔,我猜你肯定是衣冠楚楚但又很疏离的模样。”宋晚栀中肯的说。又在心里补充:一副装作逼格很高的模样。
姜州顿了顿,反应过来跟宋晚栀聊了不少以后,意识到不对,赶忙打住,语气淡下去:“还有事,先挂了。”
他蹙着眉,喝了点酒,也就没有那么理智。
姜州刚刚说出那句没打算分,就把事情弄得有些糟糕了。
嘴上说着不分,实际分手却近在眼前。姜州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宋晚栀。但他也只能补偿她,给她在网上买了一堆礼物。
这些礼物,全部都寄到了宋晚栀的学校。
同事看见那一件件的奢侈品,眼睛都看直了:“宋老师,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大方了吧。”
宋晚栀笑了笑,却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姜州对她,其实算是精打细算的,这次是真的太大方了。
她本来想问问姜州为什么突然给她送这些礼物的,不过没联系到人。
一直到两天以后,那个上次搭过姜州便车的同事找到宋晚栀,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犹豫了很久,才说:“宋老师,我昨天在酒吧,碰到你男朋友了。”
宋晚栀道:“你应该认错了吧,他还在外地出差,没有回来。”
“没有认错的。”她肯定的说,“就是你男朋友,边上还有几个男生跟他一起的。他也看见我了,我还挥手给他打了招呼。”
姜州回来了,可是宋晚栀一无所知,她这会儿的表情有点尴尬。
“宋老师,所以我说吧,富二代真不靠谱。在酒吧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什么姑娘。”
宋晚栀表情不太好看。
一会儿她还有课,就没有联系姜州。而等她下课给他打电话时,姜州也不接。
宋晚栀一连打了几个,心里其实是有几分火气的,其实不可能一个也看不见。
她不知道姜州这算什么意思,但不管什么意思,都很过分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她一个姑且算的是上是女朋友的人却不知道。
明眼人一瞧,就是她没地位。还好这次撞见的同事跟她认识,不会出去乱说什么。换成其他人,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
等到下班,宋晚栀就赶去医院了。
亏得上次受伤,医生护士跟她都挺熟的,笑着跟她打招呼:“宋小姐,来找江医生啊?”
姜州果然回来了。
宋晚栀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她上了电梯,到了姜州办公室的楼层时,看见他正好从不远处走过来,看到她时,脚步顿了顿,片刻然后才重新抬脚进了办公室。
宋晚栀跟在他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回来也不说一声么?”
姜州淡道:“昨天一回来就做了一台手术,后来在宿舍休息了,就没有回去打扰你。”
“刚刚的电话你也没接。”
“刚刚也在手术。”姜州低头整理着办公室,道,“这两天都忙。”
宋晚栀抿了下唇,看着他被白大褂包裹住的颀长身躯,她还没有想到该说什么,就有病人走了进来。
宋晚栀也不好再打扰他,沉默的站在门口。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进去的病人偏头看了她好几次,姜州冷不丁说:“还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其实几乎每个病人都有家属,在病人看病的会站在门口观望,姜州从来都没有说什么,宋晚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针对她。
她直接转身走了。
宋晚栀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吃外卖时,姜州回来了。
他从她身边路过,径自上了楼,宋晚栀无声的在楼底下细嚼慢咽,但也没有再吃两口,就直接把外卖丢进了垃圾桶。
上楼时,她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姜州出来以后,也是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宋晚栀看着被他占了的大半张床,道:“我们聊聊。”
姜州却显得有些疲倦,说:“有什么事,过两天说。”
宋晚栀其实从医院下来,也听到了些风声,这几天有个大人物是特地从外地转到了姜州这里,因为身份比较特殊,是知名先辈,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所以他这么一说,宋晚栀也就没有打扰他。
她怕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连觉都是在沙发上睡的。
第二天醒来时,她被抱到了床上,而姜州已经没了人影。
往后两天,姜州都是这个状态,第三天就彻夜没有回来。
宋晚栀还是在白天听江奶奶说,昨天半夜,那个很重要的手术,姜州完成的很圆满。
她也挺替姜州高兴的,毕竟这对他的职业道路也有帮助。
“阿肆这段时间很累,改天你俩一起回来吃个饭吧。”江奶奶说,“他忙起来是真忙,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就怕这一忙,你们小俩口感情都淡了。”
宋晚栀笑着说:“过两天我就来看您。”
“记得让阿肆一起来,奶奶想看你们成双成对。”江奶奶笑眯眯的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那个什么,磕cp。”
“您懂得真多。”宋晚栀称赞道。
她本来以为,姜州做完手术了,当天晚上肯定得回来,结果这一晚,她同样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宋晚栀已经很生气了,但到底是没有跟正牌女友那样去吵架,她其实挺想吵一架的,总比现在他什么也不说,就态度冷淡的要好。
她朋友圈里面加了很多医生,看见他们都在转发媒体对姜州的采访。
视频里他文质彬彬冷淡却不让人觉得不礼貌,认认真真的回答着记者每一个专业的问题。
宋晚栀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
其实本来就该是陌生的,她对他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比如他的喜好、国外什么院校读的研读的博,她都一无所知。
宋晚栀在刷到第十条对姜州朋友的转发以后,以及某个医生发的ktv唱歌的视频,一闪而过就有姜州的脸,她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
她其实担心他不接,但好在他还算有良心,还是接了。
宋晚栀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沉默着,她听见那边有人喊姜州,问他唱不唱。
“不唱。”姜州淡淡说。
他似乎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宋晚栀握着手机小声的说:“你总得,给我句准话吧?你明明知道,在你这里,我是不敢随便做决定的。”
她也不确定姜州有没有听见,他那边也只是沉默着。
宋晚栀说:“姜州,你别总是忽冷忽热的,我心也会一直悬着。你不能,自己做不好决定,就让我来背着这些事吧?明明其实分不分,我走不走,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没必要,把那把刀,一直悬在我头顶。”
她声音发颤:“很残忍的,那样很残忍的,姜州。”
宋晚栀没哭,但声音在抖。
姜州那边始终没有吭声,最后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宋晚栀不知道他那声叹气什么意思,也没有机会问,因为他把电话给挂了。后来姜州一个同事给她发消息说:姜州手机没电了。
也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借口。
她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去看了江奶奶,江奶奶煲了一只鸽子汤,让她给姜州送去。
宋晚栀有些迟疑的说:“他不一定想要我送。”
江奶奶狐疑道:“早上问过姜州了,他自己说没时间过来,点名要你送去的。”
宋晚栀顿了顿,想着姜州大概想跟她谈事。
她自己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姜州怎么想的,什么结果都无所谓,只是被这样对待太难受了。
宋晚栀开车到医院的时候,心里挺沉甸甸,她很快来到医院姜州办公室,只是她不在。宋晚栀把汤放下,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好几个医生围在一起。
宋晚栀走近看时,就看见有个女医生,瘫倒在姜州怀里,整个人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而姜州耐心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她愣了愣,下意识的喊道:“姜州。”
所有人听见她的声音都回头了,唯独姜州没有,他还在安慰怀里的人:“生死有命,你尽力了,不是你的错。”
她复杂的看着相拥的两人。
宋晚栀说:“姜州,这么多医生,你不是单身,这么跟人家抱着是不是不太好?还有鸽子汤,要不……”
她想说,要不鸽子汤我先给你放着,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姜州这会儿本来就心情沉重,忍不住冷脸打断她道:“你觉得现在谁喝的下那碗汤?”
他的声音很不客气,有厌烦,有指责。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医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医生、护士,闲杂人等。
她被看得脸上火辣辣的。
宋晚栀勉强说:“对不起。”
女医生放开了姜州,擦了擦眼角,说:“是我失态了。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特地要抱姜州的,只是那会儿出来,脚站不住。”
宋晚栀道:“不是这样的,你们都是很伟大的人,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因为情绪没收住。”
姜州没看她一眼,只跟女医生说:“你先去休息。”
姜州送女同事去休息了。
蒋楠铎看看宋晚栀,道:“这个同事人品没问题的,她是一个新医生,病患一直是她一手照顾的,结果没留住人,她心里承受不住,毕竟也是第一次面对死亡。真不是故意要去抱姜州的。”
宋晚栀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再等到姜州回来,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不是疏离,是冷,冷的透骨,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谴责她不懂事。
宋晚栀看着他把鸽子汤倒进了水池,然后把罐子放在桌上,淡道:“拿回去交差吧。”
原本好好的鸽子汤,被她刚才那句话一闹,原来是真让他倒尽了胃口。
可是就算他安慰女医生没错,她站在女朋友的角度提一嘴,也没有错不是吗?
为什么要表现得她像是无理取闹一样?
宋晚栀一声不吭的拿起了桌面上的罐子,姜州看见她紧绷的脸色,顿了顿。
他顿了一下,开口说:”刚才……”
宋晚栀勉强笑着说:“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话,也不等他开口,就拼命的往外冲,医院此刻像是什么猛兽一样,她拼命的跑着,然后随手拉开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她忍耐着报完地址,惨白着张脸坐在出租车上,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去找谢希。
等到找到谢希,宋晚栀在她问出一句“这是受了什么委屈,脸色这么差”之后,就没有绷住,眼泪簌簌往下掉。
谢希被吓了一跳,道:“宁宁,这是怎么了?”
宋晚栀擦了擦眼睛,说:“阿姨,我父亲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我怕姜州之后会,报复我。我只能来求您了。”
“你跟阿肆怎么了?”谢希眉头锁的死死的。
宋晚栀哽咽说:“阿姨,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谢希看到她委屈的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往下掉,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前。
她蹲下去替宋晚栀擦了擦眼睛,说:“你跟阿姨说说,发生了什么。”
……
姜州回家之后,并没有看到宋晚栀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给她打了电话。
宋晚栀接的很快,声音有点沙哑,却又出乎意料的清凉,“江医生。”
姜州道:“你在哪?”
“我在小区旁边那个公园里呢。”
姜州很快抬脚往外走去,走进公园,就看见宋晚栀就坐在长椅上,大冬天寒风有些刺骨,她的鼻尖被吹的通红。
宋晚栀长得就是娇滴滴那一挂,这会儿看上去好不可怜。
姜州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牵过她的一只手放进了衣服口袋:“大晚上怎么坐在这里?”
“不知道要去哪,本来想去找张喻的,可是她不在。”宋晚栀说,“江医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一直还是有点怕你,所以我一直等着你分手呢。我觉得是你开口的话,应该就不会怪我。不然你指不定会对我怎么样。”
姜州没说话。
“但是我感觉我这段时间,真的过得太难熬了,你总是不理我。你不说分,也不说不分,我只能一个人天天瞎猜。”
姜州自然有故意不理宋晚栀的原因,只不过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凉薄:“工作原因居多,不是故意不理你。”
“姜州,我想分手了。”她突然小声的说,“我们分手吧。”
他顿了顿,抬眼看她,终于明白她半夜在这儿吹风的原因,脸色微沉,“先回家。”
“我就不回去了。”宋晚栀红着眼睛说:“我知道的,根本就不是工作的原因。你只是不想处了,但你也不说,就那么冷冷淡淡钓着我,我真的会特别特别难受。”
姜州盯着她看:“我劝你别在晚上做决定。”
宋晚栀勉强笑了笑,眼睛却通红,说:“江医生,我做好决定了,我只想走分手这一条路。我以前都不敢跟你说分手的,但是今天太难受了,难受得我都有勇气了。我其实忍了很久啦,我是个话痨,最怕冷暴力了。可是你一直用冷暴力对付我,我觉得分手才是解脱。”
姜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姜州整张脸沉着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不太好接近。这会儿冷冷看着她,就挺让人觉得瘆得慌。
“你想好了?如果是赌气,以后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他声音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宋晚栀摇了摇头,坚持道:“这件事我今天考虑了很久,并没有在赌气,我就是要这个结果。”
姜州只盯着她看,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就当你是同意我分手了。”宋晚栀见他不说话,小声开口道。
他沉默了半天,冷冷的说:“随你。”
在宋晚栀的事情上,姜州一开始,的确抱的就是好聚好散的心态。所以她说出口,对姜州的规划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从某些角度而言,这也让他松了口气,毕竟在江则初面前总拖着也不是事儿,他总有一天是得娶妻生子的,也总有一天会面不改色的跟宋晚栀说:我们得断了。
只不过男人都有劣根,提分手的时候能做到无动于衷,被分手心里就不可能那么平静了,何况她主动开口提这事,超出了他的预料。
姜州没想到宋晚栀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谢谢。”宋晚栀由衷的说。
她其实挺怕他恶语相向,或者就是一边继续冷暴力她一边又不放她走的,
姜州没搭理她,甚至看也不看她,很快站了起来,抬脚往家里走去。
宋晚栀跟在他身后,见他回过头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她连忙说:“我还得去一趟你家,把我的东西给收拾走。”
姜州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
宋晚栀收拾东西收拾得很快,她放在姜州这边的东西也不多,就几套衣服,还有一些护肤。
至于其他的东西,那都是姜州买的,她觉得自己带走不合适,毕竟总价值不低,加在一起能付个百来万的首付了。
宋晚栀想起什么,又赶紧从抽屉里拿出江奶奶给她的首饰盒,转身下楼。
姜州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是避开她的,并没有跟她共处一室,他看到她下楼以后,扫了眼她手上提着的袋子,大概就是她所有的家当了。
宋晚栀把袋子放在旁边,然后把首饰盒递给姜州,说:“这条项链麻烦你给我还给奶奶。”
“放那就行。”他的视线在她行李扫了一圈,低头看她,“别墅这边的钥匙都留下来了?”
“我给你放在楼上了。”
姜州道:“行李袋我检查检查。”
“那里面都是我的东西,你的东西我不会拿走的。”
“你放在楼上是一回事,但谁知道你有没有另外配一把?别墅里东西动辄几万,要是丢了怎么办?”他淡淡的伸出手要拿她的行李袋,宋晚栀挡住了。
她说,“这里面都是些比较私密的衣服,你可以去看我装东西那一段监控,就知道我有没有多拿东西了。”
姜州挥开她,还是把她的行李袋给提了起来,他拉开拉链,认真检查。
宋晚栀看他伸手随意拨弄自己那些比较私密的衣服,忍耐着沉住气,除了眼眶微红,也算是勉强维持住了平静,说:“算了行李我不要了,我走了。”
“你这点破东西不拿走,当我这里垃圾回收站么?不要也麻烦你带出去找个垃圾桶丢了。”姜州检查完,把她的行李随意丢在了桌面上,护肤品的玻璃砸在桌面上,发出“啪嗒”一声,听的人很是压抑。
宋晚栀说,“我爸的事情,也希望你高抬贵手。”谢希愿意帮她是一回事,她还是希望姜州最好也不动手脚。
姜州不耐烦道:“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反悔。你父亲那边我会继续帮衬着,就当你替我挡那一刀的谢礼。不是要走?还废话做什么?”
晚上天气很冷,宋晚栀把衣服拉链拉好,就埋头走了出去。
姜州小区没经过业主同意是不放陌生车子进来的,她从小区里走到小区门口,还走了很长一段路。
她跟姜州住的也不近,坐了一个小时的出租车,才到了自己住处。
宋晚栀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屋子床单有点霉味。她沉默的把床上的床单被套都换了,又收拾了一下房间,她才去洗了个澡。
宋晚栀看见镜子里被冻得通红的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分手了,以后就不会难过了。
宋晚栀在分手后的几天,身边的同事就发现了她的异样,道:“宋老师,最近怎么都没有见到你男朋友过来接你,吵架了?”
她很坦然的笑了笑:“分手了。”
同事有些惋惜,不过好意劝她:“没关系,你长得这么好看,职业又稳定,以后能遇到更加好的。”
宋晚栀依旧在笑,只是暂时可能没有再谈恋爱的欲望了。被姜州跟姜洲都整出心理阴影了,谈恋爱那么不舒坦,还不如单着呢。
但姜州分手还是做得蛮绝的,之前她有两个学生,靠姜州的关系,进了不错的公司实习,两人一分手,姜州就把俩学生实习的机会给收回了。
宋晚栀也佩服他能抽出时间,管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在学生们也知道机会是宋晚栀让他们走的后门,现在关系不在被辞退也很正常,一句都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跟宋晚栀表达了谢意。
这么一说,宋晚栀反而尴尬,她也没算得上帮了什么忙,却有些感动学生们的知恩图报,要是有机会,她肯定是会帮他们问问的。
……
而姜州那边,依旧过得相当忙碌,工作上的事情就足够他应接不暇了。
宋晚栀提分手,他也只是在当天有点情绪波动,第二天就没什么感觉了。
一直到周末,他才有空往江家走一趟。
江奶奶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连忙问了句:“宁宁呢?今天不是周末么,怎么她没有一起回来?”
姜州只把那个首饰盒递给江奶奶,后者的脸色变了变,道:“阿肆,这是什么意思?”
“她让我把这个还给您。”
“我送给她的,哪有还收回来的道理?”江奶奶脸色不悦。
姜州不动声色道:“这是送给您孙媳妇的礼物,她当不了您孙媳妇了,这礼物自然得还回来。”
“你们……”江奶奶难以置信。
姜州如实道:“我们分手了。”
江奶奶好半天都缓不过来,不赞同道:“阿肆,你怎么能好好的就不要人家了?”
“你不要误会,是人家看不上我,不想跟我过了,分手是人家提的。”他说。
只不过江奶奶太了解自己孙子了,姜州眼底分明半点失落情绪都没有,再加上旁边谢希似笑非笑的表情,江奶奶还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显然是自己孙子先有不要人家的打算,固然分手可能是宋晚栀说的没错,但分手的动机绝对是自己孙子先有。
姜州在自己面前提宋晚栀说的分手,无非是在告诉她,这事人家自己同意的,他可没逼,希望江奶奶不要再瞎搅和。
江奶奶叹口气,惋惜道:“宁宁那个小姑娘,我是真心喜欢。脾气好,什么事情也不会闹。比那些飞扬跋扈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姜州心不在焉道:“您想要孙媳妇,我这就尽快给您找一个,争取年底就娶过门。”
宋晚栀再重要,那也比不上自家孙子,江奶奶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再说。人这一辈子的遗憾还少么,也不差这一件了,“你可别再逗我老人家玩了,你再拖着,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姜州道:“您有这个愿望,那我肯定认真对待。”
这分手的事情,没隔几天,也传到了江则初那。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约了姜州见面,重新开始商量起他的婚事。
姜州显然也上了心,道:“您觉得最近找一个定下来,年底结婚怎么样?”
江则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爸本来还挺怕你舍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没想到你恢复得倒是挺快。”
“一个女人而已,您多心了。”他平静道。
其实何止是快,宋晚栀似乎压根没在姜州心底留下点什么,她走了之后,他很快就投入到她来之前那种生活状态,并没有半点不适应。
有宋晚栀那样的女人陪在身边,有趣确实有趣,但没了她,自然有其他的乐趣可以取代,也不是非她不可。
可见男人比起女人,那是冷血得多。女人分手肝肠寸断者不少,男人短短几日就恢复如常了。
江则初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只要事业有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这话没有说错,姜州身边,永远不缺前赴后继的女人。
宋晚栀离开后,那些没有完全带走的东西,姜州嫌浪费空间,没过多久就找人上门来回收。
回收的人检查了所有的包,然后在其中一个包里,发现了一叠画。
画的是他俩当时陪江奶奶登山的画面,照片里大多数是江奶奶站在桃花树下的场景。
只不过,他和她的那张合照也被画进去了,画上的他冷冷淡淡,而她笑得勉强。宋晚栀的神态抓的倒是挺好的,从画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宋晚栀应该是想把画做成册子,送给江奶奶的。
“江先生,这些画我给你放哪?”
姜州没什么犹豫的说:“丢了就行,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几天以后,张喻打电话来问姜州画的事情。
显然是某一位避嫌,自己不敢来问。
姜州也没有隐瞒:“她也不是什么名人,几张画也不值钱,当垃圾处理了。”
张喻支吾道:“那个,她挺急的,毕竟她答应了你奶奶的,要是还在,你别故意这么说,还给人家吧。”
姜州挑眉道:“你觉得我有空玩这种小把戏?”
他这一说,张喻就知道他大概是真的把东西给处理了,她也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离谱,姜州连宋晚栀这个人都没有看上她,她的东西自然更加值不了几个价。
张喻还是说:“姜州,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姜州道:“你要是不在我面前提她,可能用不了几天就把她给忘了。”
张喻讪讪。
她在心里一边骂姜州薄情寡义,一边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宋晚栀在跟姜州分开以后,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显然这结果也是她想要的。
张喻去宋晚栀家里待了两天,她连盆栽都养上了。天天不是种花,就是看书。
张喻这辈子的爱好,跟看书养生都不搭边,她自己不搭边也就算了,看宋晚栀这样,也觉得是暴殄天物,白瞎了这张好脸。
她要是长得跟宋晚栀一样,那她觉得一天换一个男人都不带重样的。
所以在张喻在看见她第二十次去看她的盆栽时,忍不住开口道:“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个男人吧。”
宋晚栀顿了顿,垂眸道:“我不要。”
“我跟你说,养个男人玩,可比养花养草有趣多了。你是不知道,很多男人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说起话来格外有意思,那能说到你心里去。”
张喻光是想着,就觉得自己得找点乐子了。
“人家那是图你的钱。”宋晚栀毫不犹豫的揭穿她,“而且,我跟姜州遇上,也是你那天说我分手了,非要带我去,结果你自己半路溜了。”
不然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就跟姜州有了一次。
张喻道:“那一次是意外,你就算找一个不谈恋爱,你暧昧着玩也行啊。不跟异性玩有什么意思。”
宋晚栀却说:“我让你问的话,他怎么说?”
“姜州给丢了。”张喻想着她画画也累,既然跟姜州已经分开了,那就被必要再讨好江奶奶,又补充了一句,“他让我告诉你,你们既然分开了,就没必要再做讨好江家长辈的事,说你是何居心你自己清楚。”
宋晚栀的脸色变了变,最后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只不过她讨好江奶奶,只是因为她确实对她好,而且现在谢希也在帮她,她还是得对她们好。
张喻打算今天一定把宋晚栀给骗出去玩,不体验体验其他男人,怎么知道好男人多的是哪。
因为一个姜州,就对男人失望,那可太不值当了。
“我今天要面对一个小男生,你跟我一起出去逛逛呗,某个大佬的儿子,我着实有点怕。”
宋晚栀无语道:“你怕你还要上?”
“你是不知道,年下的弟弟有多香。”张喻道。
宋晚栀说不过张喻,毕竟也是自己的闺蜜,所以她最后没有拒绝,“那我在旁边吃东西就成,你不用再给我另外叫男人。”
“行啊。”张喻眼珠子飞快的转着,“我不会另外给你叫男人的。”
宋晚栀得到了她的保证,才稍微放下心来,只不过她着实高估了张喻的节操。
来的男人确实只有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从门口看见她以后,就一口一个姐姐。
看上去估摸着也就二十岁。
宋晚栀是先到的,她跟男孩儿一起进去等张喻,男孩儿说:“姐姐我给你提包吧。”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男孩儿就把她的包拿了过去,相当自然的把她的包挂在了手臂上。
宋晚栀多看了男孩一眼,这才注意到男孩儿长得也很高,估摸着有185。
张喻眼光确实很好,喜欢的男生长得都不错。
“你……”
男孩儿说:“我叫宋焱,叫我小火就好,我是张喻同学,跟她一个专业,不过我不是本地人,但是我还,挺有钱的。”
宋晚栀眉梢跳了跳,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刚认识也不打算熟识的人,自我介绍有必要这么仔细的么?
这会儿她怎么样也想不到,张喻今天没打算来,而是跟自己这同学说,给他介绍了个美女。
宋焱来时将信将疑,看到宋晚栀这脸,心里头就放烟花了,瞬间一副暖男奶狗清纯少年的模样了。
宋焱就喜欢比他大五六岁的女人。
宋晚栀更加想不到,眼前这少年,对人其实也冷冰冰,两副面孔玩得溜到起飞。
张喻当时被他拒绝得那叫一个彻底哩。
“我们先进去吧。”宋晚栀说。
宋焱点点头,很绅士的给她推开了门,宋晚栀刚要进去,就看见姜州和江则初从里面走了出来。
姜州偏头看到她时,脚步顿了顿。
宋焱贴心的说:“姐姐走路小心一点,这台阶有点高。”
姜州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片刻,然后看了看少年替宋晚栀背着的包,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抬脚朝外头走去。
路过她时,也目不斜视,跟江则初聊着什么。
倒是江则初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说她行情好。
其实叫别人来看,估计也觉得像是暧昧关系,要是心里思想龌龊点的,可能就直接给她跟宋焱标上男女朋友的标签了。
而这几天就换男朋友,就耐人寻味了,指不定就是提前找好的,或者之前就暧昧着,所以分手以后,才能无缝衔接。
江则初刚刚的表情,似乎就这意思。
宋晚栀并不介意江则初怎么看她,误会她是无缝衔接也没有关系。
反正不喜欢一个人,怎么着也是不喜欢的,江则初反正看她不顺眼,怎么样也不可能看她看得出朵花来。
“美女姐姐,你认识他们吗?”
宋晚栀想了想,委婉的说:“不太熟。”
“嗯,一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年轻的那个看着就不太尊重人。”宋焱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替她委屈,“刚刚他打量你,眼神还那么冷,像看物品一样,好没礼貌。”
“我们进去吧。”宋晚栀不想再听有关姜州的话了,朝旁边的宋焱道。
“好嘞。”男孩儿弯了弯嘴角,进去之后,扫了码点单,热心的说,“美女姐姐喜欢吃什么?”
宋晚栀说:“等等张喻吧,她对吃的比较讲究。”
宋焱心道,张喻今天可不会来。嘴上却甜甜的笑着,“好的,那我先随便点一点,姐姐喜不喜欢吃甜品?先给姐姐要一个油炸冰激凌怎么样?”
“都行。”她也不好拒绝人家的热情。
只不过吃了俩,宋晚栀就不敢吃了,怕胖。
宋焱弯弯眼角:“姐姐肉一点,也很可爱,多吃点没关系的。”
宋晚栀不算一个特别自来熟的人,人家一热情,多少就有些吃不消,朝他笑了笑,手机上却不停的轰炸张喻。
张喻那边半天不回,最后十几分钟后给她打了个电话,歉疚的说:“宁宁,我有点事来不了了,你跟人家好好吃。”
宋晚栀回:这个弟弟,太热情了,我吃不消。
手机那头的张喻盯着宋晚栀的这句话,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宋焱热情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模样。
脑子里完全就是她大一企图撩宋焱,结果人家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一声:“就你?”
宋晚栀见张喻那边没说话,也就当她是真忙。抬头看见宋焱这会儿火锅料都给她调好了。
宋晚栀忙说:“我自己来。”
宋焱顿了顿,垂眸说:“我是不是分寸过了,让姐姐不开心了?”
宋晚栀放轻声音说:“没有没有,只不过我刚认识,不太方便麻烦你。”
宋焱的眼睛亮晶晶的:“不会麻烦,你不怪我就好。”
这一顿饭,宋晚栀吃的虽然有点拘束,但也不会不舒服。少年话也挺多,两个人不会尬场。
等到结账,少年又抢先一步结账。
宋晚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比你年长,也有稳定的工作了,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宋焱眼底含笑,说:“那姐姐下次请我就好了。”
宋晚栀想着他跟张喻之后要一起,少不了还是会碰上几次的,也就说了好,还主动表示:“你跟张喻一个学校,我送你回去吧?你肯定还要回去写作业。”
“好啊。”宋焱蹙眉恳求说,“我可不可以加姐姐微信?听说姐姐成绩可以,我也是经贸系的,想问姐姐一些作业。”
宋晚栀觉得他太乖了,没有拒绝,加了他好友。
宋焱上车以后,就给朋友发了信息,让他别来接自己去酒吧了。
朋友:在学校多无聊,来喝酒啊。
宋焱:不无聊,写作业,写微积分跟概率论。
朋友:……你中邪了?
宋焱收起手机。
半个小时以后,宋晚栀把车停在了他学校门口。
宋焱下车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自己朋友,只不过看着对方流里流气的模样,他选择无视。
朋友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宋焱,到底还去不去酒吧了?”
宋焱皱眉,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都说了我不喜欢酒吧那种地方。”
朋友:“?”
宋焱:“你不要约我了,我课程ppt作业还没有写完。”
朋友:“……”
宋焱不再看他,笑着对宋晚栀招招手:“姐姐再见,我回去写作业了,改天约一个门禁晚一点的时候吃饭吧。”
朋友大骇:你宋焱哪天门禁准时回来过?你宋焱哪次小组作业自己动过手?
宋晚栀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焱朝她笑着挥了挥手,等到宋晚栀的车子开远了,脸上的明媚笑意才淡了下来,不咸不淡的扫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
姜州在江家别墅待了两个多小时。
今天江则初本来谈事跟人家约在外面,江奶奶半路打电话来说她想下厨,最后也就回了江家。
合作方还上高中的女儿也来了,一直盯着姜州看。
她父亲打趣道:“你怎么着也得先把高中的书念完,还得看哥哥以后结没结婚,才有机会。”
女孩脸红,低头扒饭。
江则初笑笑,看到姜州时,发现他有点心不在焉的。
“阿肆。”他低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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