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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谢时青一边想着,一边用掺杂了数十种花的香料擦着自己的身子。擦着擦着,水中忽然间出现了另外一道人影。那人影一看便是个男子,肌肉鼓胀、骨健筋强,浑身上下带着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见他悄无声息地游至谢时青身后,用一根纱巾将她的双眼紧紧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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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青一靠近,高烧中的萧逸鸿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谢时青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萧逸鸿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时青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萧逸鸿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逸鸿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时青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时青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谢时青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逸鸿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时青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谢时青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疼吗?”

“过去太久,朕早忘了。”萧逸鸿道。

还有此刻她的整个人,月色下,谢时青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萧逸鸿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谢时青按压在身下。

离开谢府的时候,谢时青抬头看一眼天空。

夜空中,繁星满天,月色皎皎,像极了大半月前在京郊那一夜看到的月光。

她又想到萧逸鸿。

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

知道她是女子,他是何反应呢?

愤怒吗?

她心中忐忑,忍不住问李茂全:“李公公,皇上他……这几日可好?”

“这个稍候您见了便知,恕奴才不便多言。”李茂全笑眯眯地道,对她的态度与先前并无二致。

谢时青看他那样子,便知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只好忐忑地上了软轿。

越靠近皇权的中心,街道上便越安静。行了大半个时辰,一路过宫门,入紫禁城,又入后宫,等到轿子停下时,已经接近亥时了。

谢时青在李茂全的搀扶下下了轿,看一眼四周。

只见位于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透过宫灯,清楚地映照出“玉露殿”三个大字。

殿前已经站了数个身着宫装的宫女,见了她,一齐下跪行礼,口中道:“见过小主,小主金安。”

小主……

谢时青微微垂睫。

在宫中,只有皇帝的女人才被唤作小主。

但她现在,是犯了欺君之罪的罪女。

她也不熟后宫礼仪,便张口让众人起来了。

又问身侧的李茂全:“李公公,皇上呢?”

“小主别急,一路辛苦了,先让这些奴才们伺候您沐浴吧。”

李茂全话落,马上便有四名宫女走至谢时青身旁,道:“小主这边请。”

谢时青无奈,最好随着她们往殿内深处行去。

此前她从未来过后宫,此刻尽目而观,只见殿内处处锦绣雕梁,软帐轻纱,每一张桌椅,每一挂壁画,都是出自大家手笔,奢靡不凡。

随着宫女行了数十步,经过了一扇大门,便来到了浴池。

入眼所及,只见这浴池甚大,抵得上寻常人家一整个房屋,可容纳数十人都有余。

浴池内外均以莹澈如玉的白石铺砌,内里玉一般的白石壁和白石底上刻有许多的鱼龙花鸟状浮雕纹饰,千变万化,神态各异,随着池水的流动,满池的鱼纹花影也逐着水波轻轻荡漾,仿若活物一般。

谢时青进来后,先前随她一起的四个宫女,马上便开始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一个端赖沐浴的香料,一个往氤氲冒着热气的池水中撒着玫瑰花,另外两个则走至她的身侧,准备为她宽衣。

谢时青素来不惯在下人面前坦胸露体的,忙抱胸道:“多谢几位姐姐,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便好。”

那四个宫女闻言,互看了一眼,随后很快恭谨着行礼退了出去。

等室内无人了,谢时青这才吐出一口气,缓缓褪去全身衣物,踩着浴池边一级级的白石台阶,步入水中。

水温正合适,闻着除了香味,还有一丝丝硫磺的味道,谢时青猜测,这约摸是引了宫外眉山上的温泉水。

她靠在池壁,看似漫不经心将池水浇到自己的身上,实则心中却焦急如焚。

不知今夜是否能见到皇上,容她当面来请罪?

还有哥哥,也不知此刻受了刑没有,可还熬得住?

谢时青一边想着,一边用掺杂了数十种花的香料擦着自己的身子。

擦着擦着,水中忽然间出现了另外一道人影。

那人影一看便是个男子,肌肉鼓胀、骨健筋强,浑身上下带着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

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见他悄无声息地游至谢时青身后,用一根纱巾将她的双眼紧紧缚了起来。

原本,她还抱了微弱的希望,只盼着这人是萧逸鸿。

可是,随着他出声,谢时青知道不是他。

不是他,不是他的声音。

是别的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宫殿中亵玩她,侵犯她。

一下子,谢时青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耳畔,只听那人戏谑地笑道:

“让爷尝尝,皇帝的女人是何滋味儿。”

圣元五年九月十八,立冬前夕。

这一天,整个谢府张灯结彩,府中众人皆在为明日大小姐的婚事做着最后准备。

清苑的丫环下人们都被管家叫去了,为的是就明日婚礼的各种事宜做着最后的嘱咐。

而身为婚礼的主角谢时青,倒是落了清闲。

说是清闲,然而她的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她其实是不想嫁人的。

嫁了人,就不如在家中那般自由了。

若是嫁的是自己喜欢的倒也罢了,若是不喜欢,那这此后漫长的一生该多么无聊啊。

纵使那沈公子貌比潘安、才胜李太白,但谢时青深知,终究,她是绝无可能爱上他的。

怎么可能会爱上呢?

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万,却只得一个萧逸鸿。

想到萧逸鸿,谢时青忍不住又拿出怀中的玉佩细细摩挲着。

这块玉佩由白玉制成,通体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

上面雕刻的是一株兰花,冰叶碧根,淡雅大方。

犹记得,当初萧逸鸿将这个玉佩赏赐给她时,曾笑言:“谢卿在朕心中,便如同这兰花一般,有君子之姿,有傲视群芳之才。”

那时,她是怎么回应的?

谢时青已经记不太清了。

左不过是恭谨地谢恩,然后战战兢兢,只盼着他早些让她退下罢了。

她曾经那么幸福,与他离得那般近。

却也是她自己不知珍惜,逐渐地将他推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自谢时青代兄赴考那一日起,她就知此后必定要担惊受怕,每日将性命系在腰带上。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付出的代价竟如此之大。

那是她的爱情。

是她也许此生唯一的心之所系。

她就这么缓缓地摩挲着那玉佩,想着以往的一幕幕,忽而哭,忽而笑。

没过多久,外头闹哄哄的声响便扰乱了她的回想。

隐约听见有人在哭,还有人在顾声说话,吵吵嚷嚷的。

谢时青皱皱眉,将玉佩小心地收回怀中,而后推门出去。

动静是从清苑外头传来的,她循声前往,没多久,就在谢府的前院看到了闹哄哄的人群。

“爹、娘,”她奔至父母的身边,只见谢大学士满脸忧色,而谢夫人已经在掩帕泣哭,“发生何事了?”

“程儿被抓起来了。”

谢时青闻言,脸色一变,急道:“哥哥可是朝廷命官,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来谢府抓人?”

“是东厂的魏公公。”谢学士脸色灰败道。

谢时青不由悚然一惊。

东厂,自太祖开朝以来,便是直接隶属于皇帝的存在。

抓贪官、惩污吏、查谋反,任何一件事,但凡是东厂插手,那么便是不死不休。

任何一个进了东厂的人,就算侥幸能出来,也是命去了大半,与废人无异了。

这下,谢时青总算是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了。

眼见得府中下人一个个人心惶惶,她皱皱眉,跟管家谢康道:“先让大家都散了,让他们都不许背后妄议,各干自己的事去。”

谢康应了一声,忙去安排了。

谢时青又喊绣春、兰馨道:“把老爷、夫人扶去书房。”

谢大学士此刻六神无主,自是全听女儿安排。

一时几人到了书房,谢时青待谢夫人情绪稍微好些了,才问道:“东厂的人怎么会忽然来抓哥哥?他们可说了是因为何事?”

东厂虽为百官所惧,但是他们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平日做事素来秉公执法,从来不曾滥用职权的,今夜这却是怎么了?

谢学士刚喝了口茶顺气,听完女儿这话,顿时便唉声叹气。

半响,他方道:“魏大人跟我说,有人举报你哥哥与景王谋反一事有关。说是数日前,皇上曾在京中酒楼遇刺,当时刚巧你哥哥也在,怀疑是他报的信。”

谢时青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

那伙人果然是景王的人,难怪最近京中动静那般大。

可是,此事怎么会查到哥哥头上呢?

那一日,明明是她而不是哥哥呀!

而且,若不是萧逸鸿相救,她都差点死于非命了。

她又怎么可能是景王的人呢?

谢时青正凝神想着这中间的关窍,一旁的谢夫人已经紧紧抓着谢大学士的胳膊,哭道:“老爷,你快想个法子呀!”

“我能有什么法子?程儿跟景王从无联系,肯定与此事无关。待到他们查清了,自然就会放了他了。”

“查清?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谁不知道东厂的人最善用刑,只怕还没等到那一天,程儿便要受不住了!”

谢夫人这话让谢时青心中一沉。

是啊,哥哥身子那么差,如何能在东厂熬得住?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三人正各自惶然之际,忽而谢康进来道:“老爷,宫里的李公公来了,此刻就在前厅呢,他说倘若想救少爷,那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小姐即刻随她入宫。”

入宫?

此言让谢学士、谢夫人齐齐面露惊愕。

而谢时青,则是恍然。

她明白哥哥这祸事从何而来了。

他知道了。

萧逸鸿知道她假扮男装的事了。

如此一想,谢时青倒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此事是针对她而来,那么,哥哥便有救了。

于是她跟双亲道:“爹、娘,女儿这便回房收拾一下,随李公公入宫。”

谢夫人依旧在哭,但谢学士则稍微清醒些。

他沉声道:“不行,你不能进宫,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你须得留在府中待嫁。”

“爹,”谢时青苦涩一笑,“就让女儿去吧。还有,您把沈府的聘礼退了吧,这亲,怕是成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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