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蝉,你来给画儿上药。”倚着贵妃榻闭上眼睛,一番闹腾下来,夏念是累极了。“若说,我是故意的呢?”
“殿下,难不成您知道。”
微微一笑算作是夏念的回答。
其实早在前几日,夏念经过花园僻静的假山时,无意间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便是今日上演的这一幕。
听宫女说,祥如殿乱得很,太监、宫女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事关世子殿下,大理寺不敢怠慢,正派人火速调查。听说熙妃宫中搜出一些白色粉末状可疑物,一位名叫香兰的宫女说是她治疗腹痛的。可在御医的判断下,此药含有剧毒,根本不可能治疗疾病。又听说这个宫女在尚方司的拷打审问下招出一切,把熙妃娘娘供出来。最后听说熙妃再也无法保持端庄冷静了。
当然,这些都是夏念听说的。
入夜,夏念推开殿门,守夜的绯蝉拦住自家郡主的去路,“入夜了,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本郡主要去哪里,用得着你来过问!”最讨厌别人类似质问的语气,夏念对绯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奴婢不敢,只是殿下这时候您一个人出去太危险,让奴婢陪您去吧。”
“也罢,你就跟着吧。”
主仆两人连灯笼都未提,摸黑穿过漫长的甬道来到祥如殿外。夏念低语,“绯蝉,你在这里等着我。”
此时祥如殿的内外已被重重重兵把守,夏念的小身子恰好躲在偏门不远处的暗角,脚下一踢,将地上摆放的一盆花卉弄倒,成功吸引门卫的注意,夏念趁机摸进殿内。
待罪的熙妃素衣散发,见小小年纪的夏念独自进来,不免露出惊讶。“郡主怎一个人跑到我这晦气的地方来了?”
“本郡主来瞧瞧娘娘罢了。”站在离熙妃稍远的灯烛下,夏念并未计较她的无礼,手中握紧藏于袖内的英华短匕。
“郡主胆子未免太大了点,独自来瞧我一个罪妇。”熙妃冷笑,纤细雪白的右手轻拢额迹的乱发。
夏念不以为意,回顶过去道,“不如熙妃,连世子都敢加以毒害。”
“夏照不死,我的淳儿永远都走不到他想要的位置!”瞬间熙妃的眼神闪过阴狠,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那如今呢?淳哥哥得到的不过是有一位心如蛇蝎的狠毒娘亲,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这些又对淳哥哥往后的前程可有一丝一毫的帮助?”夏念说的不紧不慢,每一个字都刺在熙妃的心底,亦是实话实说,“还有,本郡主不妨问问,那个位置到底是谁想要的?”
熙妃哑言,过了一炷香后方道,“都说郡主聪明,且又伶牙俐齿,此话如今看来不假啊!淳儿三岁的时候可是连话都说不清楚呢。”
“熙妃娘娘向来是个明白人,自是知道怎样做对淳哥哥帮助才是最大的。”夏念不喜欢熙妃,却蛮喜欢木讷的夏淳,自然想要保下他免受其罪。
熙妃是聪明人,提点她一二自会明白,无用多说。
“我倒是有个疑问,郡主为何偏偏想吃那碗银耳羹,恰巧又被宫女打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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