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和我出去。”
“去哪?”
“张爷爷会看病,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病,我好着呢……”
我不顾及她的话直接将她从床上拉下来并说:“病人都说自己没病,正常人谁的手会一点温度也没有。”
三叔进来一脸懵逼看着我:“你这是要干嘛?”
“带她去看病啊!”我与他擦肩而过,本想着三叔阻止我我就如实交代,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阻止,这是让我出乎意料的。
“早点回来。”三叔站在门前无奈的说了句,我听到后高兴的笑起来回他:“一定!”
张烨是个五十四岁的老人,村里公认的大夫,老人家常去山上采药,虽没有行医证,不过这东西并不妨碍大伙对他的信任。
到了张烨家,我上前敲了敲门,他很快将门打开,问:“看病吗?”
我点点头拉着李娜进屋,张烨招呼我和李娜坐到一旁,自己站在桌边询问我们:“喝茶吗?”
“不喝不喝。”我挥手回拒道。
“张爷爷,她的手没有温度,脖子上还有蛇的咬伤,您能给看看吗?”我直奔主题。
“蛇的咬伤?我看看。”他起了兴趣走到李娜身前弯腰眯着眼仔细观察:“有去过什么地方么?”
“去过后山,但这伤口不是在山上留下的。”我回答道。
“孩子,把衣袖挽上去。”张烨找来一条凳子坐到李娜身前说。
李娜照做,张烨把住李娜的手,约过几分钟说道:“奇怪……这种病症未曾见过……”
张烨反复把脉,脸色复杂,收回手迷惑的看着我们:“老夫学了三十几年的医,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
“怎么会。”
“老话说对症下药,现在看来我也不清楚什么病症,不敢轻易给你们配药啊,都还是孩子。”张烨喝了口茶无奈的看着我们。
“麻烦张爷爷了。”我拉着李娜出了他家,慢走在街上,实在想不通,二嫂的死因到现在也没个解释,村里人都这样,三分钟热度,过了那个时间人们就会遗忘,或许只有我一个人对此事耿耿于怀。
我看向李娜,神情异常平静,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你不怕吗?”我不禁问。
她回过神疑惑的看我:“怕?”
“你不害怕死亡吗?”我停了下来问她。
她摇摇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会害怕。
过后我将李娜送回家自己也回家了,如果连张爷爷都不知道那还能指望谁,我的心始终安定不下,害怕她也会和二婶一样。
“回来了。”
“嗯。”我坐到椅子上,端起水壶倒了一杯。
“后山有蛇吗?爹。”我喝水的同时问道,我不敢直接说蛇妖,因为那天叠表明了自己不相信妖魔鬼怪的话。
“几年前有,后来都消失了。”爹看着报纸说。
我放下杯子迅速走出屋子,趁着时间还早再去一趟后山。
到后山时天色已经黑了,总感觉这次路程比以往还要长。
晚风吹过,蛇没有,倒是今晚的月亮很圆。
我坐在距无名墓不到十米的位置,双手撑着头。
到底会是什么蛇呢……
印象里并没有见过蛇,蛇伤倒是见过不少。
歇息几分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准备回家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我警惕起来,不过好像他对我并没有恶意。
借着月光,黑影是个女人,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穿着一袭青衣,戴着一顶帽子蹲在我眼前不知做些什么。
“姐姐,你在这儿干嘛?”我礼貌的问,却不敢上前。
她回过头,头往左撇了一下带着俏皮的语气回我:“姐姐?看来我很年轻呀。”
我有些不解。
“你呢,那么晚不在家好好呆着爬到这荒山野岭上。”她站起身朝我走来,手摸着我的头,有股温馨的感觉,我立即甩开她的手。
“脾气还有些大嘛。”她笑着说。
“这儿才不是荒山野岭,当年后山下了一场大雪,山上的神灵降世救了我和我爹。”
“你是说那块坟墓吗?”她指着无名墓问。
“不然呢,墓前的祭品都是我和爹祭奠的,每一年都会来。”我回道。
“还有这样的规定啊,我怎么不知道呢。”她抱着手说。
“姐姐你哪里人?”她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村里人都知道我和爹上山祭拜这事,这么一来只能说明她并非是村里人。
“哪里人……嗯,天上人。”她伸手指着天上笑着说。
“好家伙,还天上人,我直接人上人。”我朝她翻了个白眼。
她捂着嘴嗤笑,摸了摸我的头说:“太晚了,快回家吧。”
“也是。”我说完向她挥了挥手准备下山,不经意间瞅见她两颗锋利的虎牙。
到家时,黑灯瞎火,看来爹已经睡了,我悄悄的跑进屋顺势盖上被子闭上眼。
次日醒来,想着去看看李娜怎么样了,走到门前发现一个黑色的口袋,我用手拎了拎,还有些重量,我向门外看了几眼,不知是谁放在这儿的。
“爹,这是什么?”我朝屋内喊道,爹抽着烟从屋内走出问:“怎么了小然?”
“这口袋不知是谁的,放在家门前。”我看着口袋回道。
“口袋?”爹走上前解开口袋的结,口袋随即落了下去,里面放着一只死鸡。
爹脸色大变迅速将袋子系上,直愣愣看着我:“你昨晚又是不是去后山了?”
头一次见爹这幅表情,我不敢抱有隐瞒:“嗯。”
“以后不要再去了,祭品我托人带上去都行,你别再上山了。”爹收起生气的情绪说着将口袋扔到一旁。
“为什么啊?”我纳闷道。
“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爹有些生气的说。
话到嘴边我又吞了回去,小声嘀咕:“不去就不去。”
爹回屋后,我重新打开口袋,将死鸡从里面提出来,看样子是被咬死的,脖子处的毛七零八落,我用手扒开那里的毛就看见了一道咬痕,竟是和李娜脖子上的伤痕一个样!
我愣在原地,这也太巧合了……巧合得完全不像巧合,更像是故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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