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安亲王禁足三月,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昌平帝霸气下旨,众人并无半点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沈月烟环顾四周,发现不仅宫人们没什么反应,就连陆锐玉也是面无表情接受了这个责罚。
“等等。”
她突然抬眸,提着裙摆起身。
昌平帝背着手,眯起眼睛看向她,“烟儿,你在王府还受了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烟儿不曾受委屈,只是想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责罚王爷。”沈月烟软了声音,眼巴巴望着昌平帝。
陆锐玉一顿,侧目瞥向她。
“烟儿!”
沈月明听得一惊,忍不住起身给她递眼色。
现下可不是糊涂的时候。
沈月烟装作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示意,低下头绞着手指,声音越发娇糯:“都是烟儿不好,一时嫉恨那青楼女子也能入府做侧妃,便在酒里下毒害得她差点没命,皇上要罚就罚烟儿吧。”
她趴在地上磕了个头,一副做错事又不敢放肆的模样,眼神流动时活脱脱像只狡黠的小白兔。
昌平帝脸色缓和,一时倒不好再罚,只得无奈叹气,“既如此,就罚你抄写女训三遍,以后莫要再做傻事。”
“多谢皇上!”
沈月烟谢恩,笑容香甜。
此事有惊无险的翻了篇,沈月明拉着她在旁说话,陆锐玉在旁静静听着,时不时投去探究的复杂目光。
沈月烟一直都能感应到,就是不想回头。
她明白陆锐玉肯定在疑惑,毕竟她于情于理都不敢出来揽错。
只是沈月烟另有盘算。
她知道陆锐玉被禁足三月,这期间她肯定不能回门和沈父提起和离的事,这个王妃她真是一日都不想做了。
再者,沈月烟能看出来皇帝不喜陆锐玉,分明是故意针对,这件事的源头本来就是她,她看不得其他人因此受罚。
“烟儿,回去好好和锐玉过日子,另外,千万谨记父亲交代你的话,不要做傻事。”沈月明拍拍她的手,眼里满是呼之欲出的担忧。
沈月烟完全想不起来沈父说了什么,只得干笑两声算是附和。
从乾坤殿出来,天已经变得灰蒙蒙,下着轻易感知不到的毛毛雨。
身后宫人要撑伞,却被陆锐玉摆手制止。
他打量沈月烟绝美的侧颜,喉咙滚动,“为何帮我?”
“爱上你了行不行?”沈月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不想跟他并肩。
陆锐玉脚步微顿,“走错路了,这边是慈宁宫。”
经宫人提醒,沈月烟才知道还要去拜见太后王氏。
她顶着几斤重的头冠,走到慈宁宫门口就累的蔫了,连行礼都有气无力的。
不同于帝后的包容和偏向,王太后一见沈月烟行礼懒散,立刻不满训斥:“你好歹也是沈家嫡出小姐,行礼都不知周全,说不出也不怕旁人嘲笑你爹教女有方。”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头冠太重,行礼不便。”沈月烟嘟着嘴,委屈巴拉的解释。
周围宫人倒抽一口气。
这王妃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王太后顶嘴!
果不其然,王太后脸色一黑,“来人。”
“皇祖母。”陆锐玉似是料到她要做什么,出言提醒。
王太后却摆摆手,“你的王妃太娇气,不治不行,春娇?”
名为春娇的宫女转身离开,不多时又端了一杯热茶进来。
她笑吟吟走过来,语气意味深长:“王妃,您可得顶好了,莫要让茶盏掉下来烫伤您自己。”
“你要干什么?”
沈月烟还没来得及后退,茶盏就立在了她的头冠上。
她呆住,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太后。
什么情况?这也用得着罚?
“皇祖母,算了。”陆锐玉径直去拿茶盏。
王太后眼皮一跳,“不许动,她礼数不周就该罚。”
说罢,她捂着一阵阵刺痛的太阳穴,神情痛苦地皱眉。
春娇满面担忧,“太后娘娘,您头痛症又犯了?”
头痛症……
沈月烟抬眸打量王太后,忽然心中一动,笑吟吟道:“太后娘娘,若是我能治好您的头痛,您能不能免了我的责罚?”
“就凭你?”
王太后不屑冷哼,任由春娇按揉太阳穴,“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还敢在哀家面前卖弄岐黄之术,着实可笑。”
“那就打个赌吧,若是我治好您的病,您就免了我的责罚。”沈月烟笑容依旧灿烂,话里却带着几分笃定和张扬。
王太后身子前倾,显然对这个赌约来了兴趣,“你治不好要如何?”
“任凭太后娘娘处置,我绝无怨言。”沈月烟微抬下巴,精致的眉眼间洋溢着自信。
她不在乎别的,唯独医术不容任何人看轻和质疑。
陆锐玉一直都未说话,只是墨黑的眸子在看向她时,越发专注和认真。
王太后满意点头,“一言为定,哀家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说罢,她搭着宫女的手躺下来。
王太后是后宫多年的老人,面容雍容华贵,眉梢带着一抹凌厉。
她闭上眼,那抹凌厉才被柔和干净,不至于看着让人心生惧意。
沈月烟摘下头冠,上前为王太后把脉。
此刻她无比庆幸在研究药剂的时候偏向中医理论,因此对诊脉也有研究。
沈月烟诊治片刻,才收回手笑笑,“针灸治法,三针见效,从今以后娘娘不会再头痛。”
“你尽管来。”王太后依旧闭着眼,根本不怕她给自己扎针。
沈月烟抽出三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分别扎在王太后太阳穴周围的三个穴位上,又拿起手帕预备着。
不过多时,王太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被三根银针包围的太阳穴更是缓缓渗出湿气。
陆锐玉定定看着她的话,不免跟着紧张,“这是什么?”
“湿气,太后娘娘明显是湿气侵体,头痛症才会久治不愈,把湿气全部逼出来就好了。”沈月烟诊治的时候格外专注,语气也随之冰冷。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王太后突然张嘴大喘几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沈月烟拔掉她头上的银针,擦拭干净递给丫鬟。
“皇祖母,还疼吗?”陆锐玉轻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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