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令月谨慎为主,看着黑衣人消失无踪,她转过身,对上男人清醒的眼睛。萧令月一愣,眼里闪过喜色,立刻走过去:“战北寒,你醒了?”战北寒脸色有些苍白,睫毛上沾着尚未凝固的血珠,斜靠在石头上,眸色幽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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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的火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和泥,十指更是伤痕累累,尚未凝固的血痂和伤口混和在一起,看着就格外的疼。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
从孟文浩的角度看去,她的一双眼睛乌黑干净,低眸的专注和认真令人动容。
很快。
男人右手到小臂一侧的伤口便被清理干净了。
她快速撒上药粉,然后将布条一圈圈的缠绕在手臂上,包扎得紧密又漂亮。
孟文浩看得入神,不由感叹道:“沈姑娘,你和你夫君感情可真好啊!”
“……”萧令月动作一顿,转头看着他。
孟文浩回过神来,蓦地涨红了脸,慌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那个……”
他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了。
心里却不禁羡慕着。
孟文浩压根没想过他们可能不是夫妻。
因为那种默契和关心,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不可能有的。
“沈姑娘”自己一身伤都顾不上,满心满眼只想着先照顾男人的伤势,如果不是鹣鲽情深、夫妻恩爱,只怕一般女子也做不到这个份上。
孟文浩这样想着,心里便越是羡慕了。
不知道他日后娶了妻子……会不会也像沈姑娘和她夫君一样恩爱?
萧令月微微挑眉,没在意他说的话。
处理好战北寒身上的两处伤后。
她起身绕到男人背后,神情有些凝重起来。
这种大面积的严重淤伤不太好处理,药粉也很难起到作用,萧令月只能先用烈酒消毒,将一些渗血严重的位置撒上药粉,正准备包扎时。
忽然——
一道微妙的风声响起,萧令月神情微变,猛地抬头。
公羊谦嘶哑下令道:“把我放下,你们三个一起上,拖住她!趁着翊王重伤昏迷,一定要杀了他!”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短促应下,率先挥刀朝萧令月杀来!
他们是负责拖住她的人。
而最后一个黑衣人,把重伤的公羊谦往地上一放,脚尖轻点运起轻功,径直朝后方的战北寒杀去。
萧令月立刻回身庇护,与此同时,两道刀光一左一右狠劈而下!
她闪电般侧身一躲、猝然扬匕,冷锐的匕首自下而上角度刁钻的刺向黑衣人的下颚命门。
“嗤……”黑衣人本能往后仰头,匕首斜横划过他的侧脸、耳朵。
一串鲜血飞洒下来。
另一名黑衣人的刀锋已经近在咫尺,萧令月闪躲不及,迅速弯腰就地一滚,霎时间刀锋从头顶狠斩而下——“砰!”
满地碎石炸起,地面上出现一道深深刀痕。
与此同时。
第三名黑衣人直奔战北寒而去,此刻已经逼近男人身前,手中长刀泛出森然杀机,猛然劈下!
“啊!!!”躲在一旁的孟文浩发出惊恐尖叫。
萧令月猝然回头,眼看刀锋就要落下,飞身阻拦都来不及。
她纤细的长腿瞬间一扫过地面,满地大大小小的碎石飞上半空,被她一腿重重扫飞出去,如炮弹一般飚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右手腕瞬间剧痛,被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子狠狠击中,鲜血立刻飚溅出来。
“啊!”黑衣人痛得闷叫一声,长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紧随其后,又有几颗凌厉的石子飞来,狠狠击在他的后脑、肩膀、后背上。
黑衣人被击打得踉跄一下,就地打滚往旁边一躲,耳边“嗖嗖嗖!”几声疾风响,碎石如暗器一般飞射向地面。
黑衣人眼睛都红了,本能去捡地上的刀。
这时,抱着小男孩缩在一旁的孟文浩,却踢脚狠狠一踹!长刀瞬间被踢飞出去,落到几米开外。
黑衣人动作一滞,赤红的眼睛盯住他。
“啊啊啊……”孟文浩条件反射的抱紧怀里的孩子,连滚带爬往外逃。
黑衣人又气又怒!
没有趁手的兵器,他只能徒手杀人。
时间紧急,顾不上逃走的孟文浩,黑衣人咬紧牙关朝战北寒奔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扑哧一声闷响!
匕首一击入心,狠贯入一名黑衣人的胸口,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萧令月握紧匕首柄,飞起一脚踹开黑衣人的尸体,登时撞上了想要扑过来的另一个黑衣人,同时反身甩手,沾满血迹的匕首如一记冷箭,嗖的一声急射而去!
“噗嗤——”
刚冲到战北寒身前的黑衣人身形一滞。
胸口前刺出一截刀尖,点点血花飞溅到战北寒的睫毛上。
男人紧闭的睫羽明显颤动了一下。
“砰!”黑衣人的身体重重倒下来,后背心处赫然扎着一把匕首,鲜血飞快晕染开。
萧令月喘/息片刻,目光冰冷盯住了最后一人:“就剩你了!”
黑衣人眼神微变,握紧刀柄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一时没有再攻击。
连公羊谦都没想到,哪怕战北寒重伤昏迷,剩下的萧令月也不好对付!
精通武艺的女子本就不多见。
厉害到萧令月这个份上的,更是少之又少。
明明她自己也是一身伤痕累累,竟好似半点感觉不到疼痛,动起手来又狠又快,毫不留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公羊谦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他手下的人几乎已经耗空了,好不容易将翊王重伤,机会就在眼前,偏偏这个女人挡路,竟奈何不得。
公羊谦肩膀的刀伤一直在流血。
身下已经聚集了一滩血泊。
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公羊谦不由急躁起来。
他阴冷地看着萧令月:“你和翊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吗?”
萧令月冷嘲道:“我的命不劳操心,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公羊谦眼珠一转,又问道:“听说翊王几年前娶了一个王妃,应该就是你吧?”
萧令月不置可否。
即使公羊谦就在眼前,要活捉他不是难事。
萧令月也没有轻举妄动,始终挡在男人身前,防止对面的黑衣人再出阴招。
战北寒现在,已经受不起任何伤害,她自然以他的安全为重。
“看你对翊王一片痴心,这么紧张的护着他,那你可知道,你夫君从前对别的女人情深义重,甚至连命都不顾了?”公羊谦语气讥讽。
萧令月微眯起眼睛:“你说的是谁?”
公羊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是谁,你身为翊王的王妃会不知道吗?当年翊王为了他的心上人,闹得北秦南燕两国都不安生,北秦朝堂上下更是心知肚明,怎么……竟然没人告诉你吗?“
萧令月一时沉默。
公羊谦看着她冷凝的脸色,心里轻蔑一笑。
到底是个女人!
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
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少有忠诚痴情之辈。
但是女人,却偏偏最看重所谓的感情。
在公羊谦看来——萧令月之所以这么拼命护着翊王,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对翊王有感情罢了。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向来是最不值钱、最容易被动摇的!
既然萧令月不肯罢手。
他手下的黑衣人硬碰硬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不如攻心!
只要挑唆起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动摇了她的感情,她就很难不露出破绽来!
到时候……自然就有动手的机会!
公羊谦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南燕人,但他待在南燕的时间最长,早已经被南燕的传统民风同化了。
在南燕人的传统观念里,女子的地位就是很低的。
所以,公羊谦也看不起女人,对萧令月有一种天然的性别歧视。
“你这么护着翊王有什么用?你真/觉得他心里有你吗?”公羊谦轻蔑又嘲讽地道。
“没想到堂堂公羊先生,也会像后院女人一样嚼舌根。”萧令月讥讽道,“我跟翊王之间怎么样,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啰嗦吗?舌头伸这么长,说话也不怕咬断了!”
公羊谦眼神阴鸷得像毒蛇一样:“我是可怜你,一片痴心白白错付!你倒是不识好人心!”
萧令月背对着战北寒,一时没有察觉。
她冰冷又嘲讽地看着公羊谦,继续道:“你拿一个死人来挑拨我,觉得有意思吗?未免也太小看我的心胸了吧?”
公羊谦死死盯着她,脸上狰狞的伤疤隐隐抽搐着:“你胡说八道什么?”
萧令月似笑非笑看着他。
“谁跟你说卫少容死了?”
公羊谦脸上的伤疤抽搐得更厉害,声音又嘶又哑,竟带着几分厉鬼般的尖利。
“简直荒谬!我南燕的太子妃现在活得好好的,谁给你的胆子说她死了!!”
萧令月只淡淡道:“如果她没死,你又怎么会被慕容晔舍弃?打发到北秦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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