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此刻精神抖擞,气势如虹,看到人都围过来,便指着寺庙大门口,破口大骂:“这京朝寺当年破败不堪,我和老伴前后捐了一千万,才建到如此规模。如今,我这有事相求,这主持竟然闭门不见。佛家素来有慈悲之心,你们的佛是否知道,你们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众人听后,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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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宝儿眸色凝重道:“先生,您误会了,不是怂恿,而是他自愿。”
“自愿,笑死我了。我爸现在要把家财捐出去一半,你知道我们家一半的家财是多少吗,你到底给我爸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那么相信你。”刘宇轩气急败坏,现在恨不得将鹿宝儿拖出去揍一顿。
家里的钱,虽然是爸妈赚来的,但他们老了,现在这些钱是子女的,没有儿女的同意,他怎么能把钱捐出去?
刘宇轩身边的女人,怒气冲冲,上前一把抓住鹿宝儿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着招摇撞骗。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局,让警察好好地教训你。”
鹿宝儿一直生活在乡下,遇到的人对她和外婆都客客气气,就算那些达官贵人见了她们,也是恭恭敬敬。
她第一次见到这般蛮横无理的人,娇艳的脸上露出几分恼怒,“这位女士,请你放尊重点儿”
“尊重?笑死我了,是你先招摇撞骗,我爸散了一半家财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刘潇潇眼神冰冷,抓住鹿宝儿的衣领,忽然用力一拽。
鹿宝儿猝不及防,差点儿被她拽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她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匆忙抬头一看,是秦北也。
他幽深的眼眸满是肃杀之气,一手抓着鹿宝儿,一手抓住刘潇潇的手腕一捏。
“啊!”刘潇潇吃痛惨叫出声。她挣扎着收回手,捂着手腕倒抽一口凉气。
当她看清来人是秦北也,吓得双腿发颤,但一想到是鹿宝儿理亏,壮着胆子怒道:“秦北也你什么意思,竟然护着这个骗子。”
“证据呢?”秦北也声音邪魅,满是凉薄。
刘潇潇脸色难看,鹿宝儿并未收取刘志国的丝毫费用,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刘宇轩咬牙,怒火中烧地指着鹿宝儿,道:“他怂恿我爸捐出一半家财,就是骗子。”
秦北也眼尾冰冷,抬手一把捏住刘宇轩的手指,用力一折。
刘宇轩痛得脸都扭曲了,将手收回去,气得火冒三丈,“好,你们俩竟然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我现在就报警。”
秦北也虽然凶名在外,但也不能多管闲事,刘宇轩为了自己的利益,绝不认怂。
秦北也冷漠地扫了他们兄妹一眼,冷酷决绝,道:“不用你报警,我的人已经报警了。”
鹿宝儿被他护着,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暖笑。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
四个人一起去了警察局。
刘宇轩和刘潇潇状告鹿宝儿骗人,因为证据不足,不成立。
秦北也告刘潇潇和刘宇轩私闯民宅,意图欺负鹿宝儿,反而被刑拘一天。
两个闹事的人差点儿没被气死。
更气人的是,刘志国亲自前来接鹿宝儿去家里看风水,还当着儿女的面给鹿宝儿赔罪,样子别提多殷勤。
刘家。
刘太太端来刚切好的水果招待鹿宝儿和秦北也。
秦北也慵懒地坐着,妖孽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像是一座冰山坐在鹿宝儿身边。
鹿宝儿则面露暗色道:“刘先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与刘潇潇和刘宇轩计较。算命本就是逆天的行为,外婆教育我,多做善事,只要能帮助别人,算命也可以行善。”
“是是是!我都明白,还请鹿姑娘莫要因为两个逆子生气。”刘志国心里酸楚。
他结婚晚,三十多岁才生下第一个孩子。
一儿一女,因为过于溺爱,最终都不成气候,整天游手好闲,儿子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一个能结婚的对象。女儿婚姻不顺,离了两次婚,外孙又不在身边,想见一面都难。
他们除了花天酒地,就是不停地向父母要钱,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算了,我给你看看风水。”鹿宝儿从衣服里取出‘天眼’,这是外婆留给她的遗物。
外婆说,东西在人在,东西若是丢了,她会有性命之忧。
刘志国立即拉着太太在沙发上坐好。
鹿宝儿把眼睛形状的水晶放在掌心,闭上眼,仔细感受周围的气息。
刘志国聚精会神地盯着‘天眼’,突然,他看到鹿宝儿掌心的水晶发出一阵金光,金光照亮了屋子,很快屋里一些阴暗的地方便一目了然。
反而是秦北也和刘太太什么都没看到。
大概过了十分钟,鹿宝儿收了天眼,对刘志国道:“刚才你都看到了吧,有些东西虽然华贵,可不利于居家风水,会影响子女的运势,招财的东西多了,便会相冲,反倒是适得其反。”
“懂了懂了!”刘志国立即叫来两个保姆,道:“把这个金钟,字画,前厅的神像都撤走。”
刘家的建造本来就非常讲究风水学。
可耐不住刘志国喜欢收藏,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摆放。
他这一屋子,百分之五十都是从墓里出土的陪葬品,这种古玩摆放多了,最是对家族不利。
至于刘志国本人,年轻的时候做过盗墓,后来靠着老婆走上鉴宝之路,算是洗白重新做人。
挖人坟墓败坏阴德,所以注定寿命不长。
若说他为何相信鹿宝儿,是因为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受徐文秀指点,才有这大半生的荣华富贵。
他见到天眼的时候,便猜到鹿宝儿的身份,想要算寿命,也是因为他自知年轻的时候坏事做多了,想要看看自己有多少时日可活。
鹿宝儿说他大限将至,他也深信不疑。尽管他的体检报告显示身体健康,但命运有时候很是复杂,并不是健康就能长寿。
鹿宝儿看着他将该收的东西都收了,才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刘先生,你好自为之。”
“谢谢鹿姑娘,我送您出去。”刘志国站起身,立即把准备好的银行卡拿出来。
鹿宝儿拒绝道:“不用了,等时机到了,自会有人给我送报酬。”
*
回到秦家,鹿宝儿看向秦北也,诚恳地弯下腰,道:“今天谢谢你陪我一起。”
秦北也冷眸抬起,眸底不易察觉地温柔了几分,“昨晚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虽然只有零碎的记忆,但是他确定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鹿宝儿。
鹿宝儿抿唇,优雅地点点头,有些话她想说,但有点儿不合时宜。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秦北也,“这个是我制作的平安符,你随身携带,最近烦心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秦北也见女孩一脸期待,他犹豫片刻伸手接过,“谢谢!”
鹿宝儿冲他点点头,转身回房去了。
秦北也看着手中的锦囊,勾唇笑了笑,随手装进兜里。
随着锦囊放进兜里,压抑了这些天的心情,莫名地轻快了不少。
他以为是昨晚睡好了,所以心情也跟着好,并未往锦囊方面想。
鹿宝儿回到房间,打开老式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
她浏览完毕,拨通了其中一个。
“鹿姐姐,你终于回电话了,爸爸等了你好久。听说你来城里了,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玩儿。”一个少年轻快的声音响起。
鹿宝儿温声笑道:“等我安顿好了,再去找你们。你爸爸呢,我需要一些上等的布匹,让他给我选一些送到秦春园。”
“爸爸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会转告他。”
“好。”
次日一早,快递员将三个大箱子送到秦家大门口。
老太太一脸好奇,见鹿宝儿指挥佣人将箱子搬回房间,忍不住问道:“宝儿,这些都是什么呀。”
“这些都是布料,我刚来秦家,得做几套衣裳,不然总是穿着乡下的衣服出门,怕别人笑话。稍后,我给奶奶也缝制两身。”
老太太喜上眉梢,道:“宝儿还会做衣服?”
“会呢,曾经外婆手把手教过我,这些年我跟着新师父学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秦莜莜终于解禁从房间出来,一脸嘲讽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自己缝制衣服。看你穿得穷酸样,肯定是没穿过大牌,俗气的土包子。”
“秦莜莜。”老太太立即变了脸色,“怎么对你嫂子说话的,我教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莜莜不敢忤逆老太太,背着包气呼呼地从鹿宝儿门前路过,临行前还不忘朝鹿宝儿吐吐舌头。
鹿宝儿勾唇笑了笑,叫住秦莜莜道:“你现在出门,会碰到三件倒霉的事情。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张幸运符,把这三件倒霉的事情,变成走运的事情。”
秦莜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道:“我岂会信你这个神棍。”
她骄傲地迈着步子,欢快地下楼了。
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鹿宝儿连忙拉过老太太道:“奶奶,她还是个小孩子,我不与她计较。”
“就比你小一岁,整天跟着一群女孩子鬼混,都是我给惯坏了。还是宝儿懂事贴心,回头我肯定狠狠地教训她。”
秦家有三个孩子,秦北也是老大。
老二秦南之,如今还在国外念书。
老三秦莜莜,父母早逝,三个孩子都是老太太带大。
鹿宝儿笑了笑,没多说。
她拉着老太太回房间,准备亲自动手裁制衣裳。
秦北也和往常一样进入办公室,助理钱多多立即上前禀报道:“秦总出事了,黑狼行船的航线上,昨晚有暴风雨,好几艘货船被巨浪掀翻。”
秦北也脚步顿住,咬牙道:“联系上他们没有?”
“还、还没!”
秦北也握拳,缓缓在桌子前坐下,紧拧的眉头像是压着一座大山。
就在这时候,他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他按下免提接听。
“老大!”黑狼的声音隐约间有几分激动,不等秦北也说话,黑狼嗷了一嗓子,道:“昨晚在半路上船突然坏了,咱们停了六个小时维修,却不想躲过了暴风雨。”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如今暴风雨过去,他们正在全力加速,相信在规定的时间内,货物能准时送达。
挂了电话,秦北也从兜里摸出锦囊,冷硬的唇畔更显棱角分明。
钱多多见惯了秦北也从不喜形于色的样子,但听到这个消息,他高兴坏了,忍不住欢喜雀跃道:“黑狼真是好运,咱们这些年,第一次被老天眷顾。”
秦北也勾了勾唇。
真的是被老天眷顾吗?
鹿宝儿给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复古长衫,两套棉布睡衣。
给老太太也裁了两套,一件黛蓝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
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来就穿在身上。
她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凤凰刺绣,恰到好处彰显着富贵和高雅。
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更为精致。
她一边欣赏,一边对鹿宝儿夸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艺,比你外婆可好多了。”
“奶奶过奖了,你喜欢就好。”鹿宝儿谦虚一笑。
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着旗袍出门,尽管头发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衬托出来的富贵和好气色。
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们,好好炫耀一番,这衣服可是无价之宝。
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卖。
鹿宝儿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富有诗书气息的水墨青烟,随着她温婉的脚步,下摆上的烟雨图似乎像是活了。
因为是自己亲手制作,尺寸刚刚好,她随便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高洁之气扑面而来,任谁见了,也不敢相信这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秦莜莜两天没有回家,老太太昨天差人寻了,家里的保姆婆子禀报,说是三小姐这两天在学校赶课,晚上在宿舍睡了。
前天鹿宝儿观她面相,是有三件倒霉事,但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要她性命。
若是两天不回,估摸着她可能是伤了心或者受了明显的伤,不想让家人知道。
她虽然没有嫁入秦家,秦北也更没有认可她,可她这辈子了除了秦北也,也嫁不了别人。
从她入秦家开始,只要老太太不赶她走,秦北也不厌弃她,她便会在这里直到死。
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选择给秦北也打电话,告诉他秦莜莜的事情。
她主动问保姆要了秦北也办公室电话,用家里的座机,亲自打过去。
秦北也在电话里的声音更显冷酷,“有事?”
鹿宝儿依旧是温柔如水的样子,“秦莜莜的事情,我不方便问她,最好是你打电话关心一下……”
她把那天的事情跟秦北也讲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秦北也面露沉重,应下了鹿宝儿的请求。
挂了电话,他默了良久,揉了揉眉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很少关注秦莜莜的生活,如今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外人细心。
秦北也这两天工作顺心,黑狼回来了,并且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黑狼性格爽朗,高兴地时候,连着脸上的疤都显得有几分可爱,“这次任务咱们算准了不会顺利,尤其是泰森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结果,咱们路过812的时候,一切顺利。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泰森前段时间得罪了一个女人,出发前被女人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药,以至于他和下属集体拉肚子,根本没空管我们,这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秦北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黑狼灿烂一笑道:“我不累,若是以后每次出任务都如此顺利就好了。”
秦北也眯眼,道:“会的!”
送走黑狼,秦北也打电话给秦莜莜。
“哥,你找我有事吗?”小丫头的声音哑的厉害,像是哭过。
秦北也握紧电话,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没事,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回家?”
秦莜莜最敬重害怕的人就是秦北也。
她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便苦着脸道:“鹿宝儿这个坏蛋,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真的遇到了。”
她的声音抱怨,多过怨恨。
秦北也挑眉,靠在BOSS椅上,声音不疾不徐道:“说来听听。”
“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刚出门不久,买了一杯奶茶,路过巷子的时候被人撞倒了,奶茶撒了一身,还摔了一身泥。本来觉得这已经够倒霉了,结果到学校,遇到一群混蛋打架,我被误伤了脸。”秦莜莜一想到这儿,气得就要炸毛,更可恨的是,“我晚上还发现闺蜜竟然和我暗恋的男生谈恋爱。”
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好朋友,闺蜜知道她喜欢那个男生。
现在他们背着她谈恋爱。
不仅背叛了她,还让她感觉被耍了。
这两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她幼稚,被骗了,还天天给他们买好吃的,当冤大头。
她这两天心情坏透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又不敢找别人诉苦,只能在宿舍和同桌住在一起,寻求一点儿安慰。
秦北也听完小丫头的哭诉,语气非常严肃道:“今晚必须回家,还有你高三特殊时期,不许谈恋爱,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可在秦莜莜听来,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的关注与关怀。
纵然前天倒霉,今天又被哥哥训斥,现在心情不好,也并没那么重要了。
*
黛青服装店,服务员发现从前天晚上开始,店里的客流量减少了一半,不仅如此,每个来店里的贵妇,对她们的产品和服务都非常不满。
店长知道后,调查了前天晚上的监控。
看完后,他们发现了鹿宝儿的手中燃烧的纸符,纷纷吓得变了脸色。
当天晚上值班的两个女人均二十五岁,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叫全琳琳,一个叫廖梓涵。
她们对鹿宝儿装神弄鬼的样子,表示不屑,“店长,这个野丫头就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看着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咱们衣服的人,我当时有礼貌的接待。如今店里客人少,两天没卖出东西,不可能是一张纸符导致。”
“你懂什么。”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文质彬彬,此刻却是大怒。
她信奉科学,但也信奉佛教。
她见识过很多有本事的大佬,通阴阳,晓八卦,一张符纸别说改了店里的风水,就算是要了人命,也不足为奇。
全琳琳还想说什么,店长抬手,面色冷酷道:“你们两个被解雇了。”
全琳琳和廖梓涵不服。
店长吴多芬根本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道:“你们是我精心培养的人,能进咱们店的人,都是客人,纵然买不起,看看又怎样?你们竟然冷落客人,做出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若是继续留下你们,咱们黛青的牌子恐怕也到了头。”
吴多芬做事雷厉风行,当场将两个服务员解雇了。
说来也奇怪,解雇两人以后,店里立即来了六七个贵妇。
她们均叫来设计师,做了定制的衣裳。
就在店员忙碌的时候,店里又进来一群上了年岁的老太太,她们在仆人的搀扶下走进店里。
“蔡文熙,我跟你说,别拿你孙媳妇的手艺眼馋我。我今天也得买一套跟你身上差不多的衣裳,过两天我生日的时候穿,我还要请记者上报纸。”
蔡文熙就是秦北也奶奶的名字,她这一身衣裳可在老姐妹面前出尽风头。
几个老太太喜欢的不行,最终一个仆人推荐她们来黛青看看。
吴多芬亲自接待,老太太根本不看现成的衣裳,直接把他们的设计师叫出来,让她们照着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样式布料颜色也给她们缝制一身。
设计师们看过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料子、手工以及刺绣,纷纷摇头道:“太太们请恕罪,这衣服的料子乃是冰蚕丝,先不说冰蚕丝有多难得,就这黛蓝色里有很细的银线,肉眼无法看清,银线夹在丝线中纺织出来的布匹让这黛蓝似是活了一般,却又不显过于华丽。这种布,市面上极为稀少,一匹千金。目前为止,也只有咱们黛青的首席设计师得到过十匹,且制作的衣裳,获得了巴黎时装周的决赛第一名,因此创立了黛青这个品牌。至今这些成品还在柜台里摆着,是作为不卖品,仅供展览。”
一众老太太听后,都傻眼了。
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光是布匹都如此难得,这刺绣更是活灵活现,样式是从未见过的高雅。
这岂不是无价之宝。
秦老太太脸上乐开了花,有了这身衣服,感觉以后走到哪都神气极了。
*
刘家。
刘潇潇和刘宇轩回到家以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刘志国。
鹿宝儿算命说刘志国命不久矣,他们兄妹偏不信这个邪,晚上让刘志国躺在床上,差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白天让刘志国坐在沙发上,吃喝有人给他做好,拉撒都有人陪着去厕所。
上楼梯都得差人扶着。
就是这样细心的照顾,加之他的体检报告健康,就不信他还能死。
两天了,刘志国都享受着儿女精心的照顾。
也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一次。
刘太太这两天郁郁寡欢,虽然刘志国不断地安慰她,可一想到丈夫命不久矣,要丢下她一个人,顿时哭成泪人。
刘志国又花了半天哄太太,终于把人哄的不哭了。
他拉着她的手,叹气道:“行了,别想那么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生遇到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去准备衣服,我想洗个澡。”
刘潇潇立即上前,道:“不行,洗澡太危险了,如果被淹死了怎么办?”
刘宇轩也赞同道:“要洗,也是我给你洗。”
刘志国一时间哭笑不得,一双儿女浪荡了半辈子,他在临死前,竟然还能得到他们的孝顺。
刘宇轩陪着父亲去洗澡。
刘潇潇见母亲又哭了,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安慰道:“妈,那个算命的小丫头就是个骗子,你别相信她的鬼话。有我和哥哥在,爸爸会没事的。”
老母亲抹着泪,摇头道:“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潇潇,你也不小了。如果爸爸不在了,咱们家就少了顶梁柱,以后也没人再护着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来。人这辈子,不止要追求爱情,更要学会担起责任。怜儿这孩子,可听话懂事了,他爸爸虽然家里穷,可人有志气,你不能光图恋爱的新鲜劲,说离婚就离婚。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不止是男人的事情,作为女人也要学会为家庭分担。”
“妈!”刘潇潇就不喜欢母亲提起她的事情。
如今看到母亲难过,她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沉下心,好好过日子。”
母女俩话刚落,楼上传来刘宇轩慌张的声音,“妈,潇潇,你们快来,爸摔跤了!!”
刘志国洗完澡,被儿子扶着从浴室出来。因为地上有水湿滑,两人习以为常,并未在意。
却不想刘志国突然滑了一跤,向后倒去。
刘宇轩也被他带着,狠狠地摔了一跤。
刘志国的头撞到了浴室的门槛。
刘宇轩也一头撞到墙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懵了好一阵。
等反应过来,他见刘志国捂着头,痛苦呻吟。
他急忙站起身,将刘志国扶起来。因为鹿宝儿算命说刘志国会死,刘宇轩顾不上自己头晕脑胀,吓得立即让刘潇潇叫救护车。
按理说,刘宇轩比刘志国摔的更狠,却不想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刘志国开始七窍流血,呼吸急促。
大家齐心协力把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医生开始紧急抢救,结果仍旧无力回天。
等把刘志国送到医院,他已经断了呼吸和脉搏。
刘志国死了!
这件事在鉴宝界传开,鹿宝儿的名字慢慢被众人知晓。
秦家大宅。
鹿宝儿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绣花,听到敲门声,抬头轻声开口,“请进。”
司机约三十来岁,一直在秦家尽忠职守,最近老太太将他指给鹿宝儿,做她的专职司机。
鹿宝儿一般都会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也不忙,就打听着刘志国的事情。
当听说刘志国死了,他立即上来禀报:“鹿姑娘,刘志国在家里的浴室摔死了。”
鹿宝儿绣花的动作没有停,对这件事,她丝毫不意外。
“这是他的命数,我已经给他算过了。能活到这个点儿,多亏了他儿女的孝心。”鹿宝儿放下针,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司机反应极快,上前立即递上一杯水,道:“这刘家两兄妹会不会前来找麻烦?”
鹿宝儿接过水,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现在这个节骨眼,他们纵然想找麻烦,也没那个空闲。”
鹿宝儿喝完水,见司机仍旧站在旁边,似是有话要说。
她放下水杯,抬头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司机立即解释道:“鹿姑娘可以叫我余柘。”
“余柘,既然你做了我的司机,以后尽心尽力为我做事就好。”鹿宝儿拿起针线,继续刺绣,道:“在我身边,这命不算更好。你只要安心做事,我定会保你一生平安,衣食无忧。”
余柘心里一惊,没想到鹿宝儿竟然知道他想请求她算命。
既然她这样说了,他也不便多问,低下头道:“是!”
余柘离开,下楼的时候碰到刚回来的秦莜莜。
她气色不好,看到他,还是打了声招呼,“余叔,奶奶在家吗?”
“回三小姐,老太太出门去了。”
“那鹿宝儿呢?”
“鹿姑娘在房间。”余柘恭敬回答。
秦莜莜背着书包,大步朝楼上走去。
她“砰”地一声推开鹿宝儿的房门,待看清楚坐在小凳子上的女人,愣了愣。
灯光落在鹿宝儿单薄的肩背上,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水墨青烟的刺绣恰到好处,衬得她颇有豪门贵女的风范。
反观她这一身,牛仔裤,黑T恤,尽管是响当当的大品牌,砸了大把的钱,和鹿宝儿身上的衣服一比较,立即有种仙女与凡人的差距。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才过去两天,她竟然仅凭一套衣服,让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鹿宝儿把手上最后一针收尾,站起身,望着在门口傻愣着的秦莜莜道:“进门前,你可以不敲门,但女孩子不能咋咋呼呼,下次开门温柔点儿。”
秦莜莜张了张嘴巴,“对对……”不起!
到了嘴边的话,她陡然反应过来,她是来找麻烦的,怎么反被这个骗子给教训了?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鹿宝儿上前,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主导权被她悄无声息的全占了。
秦莜莜被气得翻白眼,手握成拳,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她哪只耳朵听到她说对不起了?
眼看着秦莜莜要炸毛,鹿宝儿从茶几下的黑色木盒子里掏出一张黄纸,看向秦莜莜,一本正经道:“这是好运符,这一张若是拿钱换,怎么也得十万块。现在我送给你,你随身佩戴,明天自然有好运降临。”
秦莜莜对鹿宝儿算命的本事仍旧半信半疑,不过前天她算她倒霉,结果她真的倒霉了,拿了好运符,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好运。
秦莜莜凶悍无比的上前,硬着头皮拿走好运符,什么都没说,快速离开了。
她甚至都忘记了,在鹿宝儿面前,她始终是被动的一方。
不过,比起她遇到的倒霉事,这些并不重要了。
老太太回来后,兴高采烈地来到鹿宝儿房间。
“宝儿,奶奶谢谢你。今天这身,可是给我长了脸面。”秦老太太将从外面带回来的甜品放在桌子上,“这个是奶奶专门找人给你做的玫瑰花糕,你尝尝看,若是喜欢,奶奶下次再给你带。”
鹿宝儿拿了一块喂进嘴里,糕点入口即化,不黏牙,甜而不腻,回味无穷。
她高兴地看向老太太,笑道:“好吃,谢谢奶奶。”
“你喜欢就好。”老太太一张脸都笑成了花,看鹿宝儿越看越喜欢,“北也两天没有回来,他说公司事情忙,我就不与他计较。不过我让他今晚回来,明天陪你到处走走。”
鹿宝儿点头。
老太太见她这么乖巧,心里软的不行,不管怎样,她得想办法给他们订婚。
秦北也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深夜十一点。
客厅的灯都关了,他也懒得开,径直上楼。
他刚走到楼梯口, 左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口处,鹿宝儿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衫,窈窕的身材展露无余,她用一双澄明的大眼睛望着他。
他愣了一瞬,冷冰冰地开口道:“你在等我?”
鹿宝儿点头,“奶奶说你今晚会回来。”
然后呢?
秦北也上前,灯光落在他眼尾,眼里的腥红越发的明显,可见这两天又没怎么睡。
鹿宝儿双手握在一起,站的笔直,定定地望着秦北也,一言不发。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相当凝重。
秦北也有种错觉,仿佛他这个做丈夫的因为工作冷落了夫人,以至于她用无声抗议他的过错。
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这么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鹿宝儿是第一人。
他眼里的千回百转,冷酷无情,寒若冰霜,撞入她温柔缱绻的眼里,仿佛都变成了纸老虎。
秦北也默了片刻,终是被她明亮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解释道:“这两天比较忙,不过事情都挺顺利,谢谢你送我的锦囊。”
虽然声音依旧冷,可却多了几分难得的亲和。
鹿宝儿缓缓点头,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道:“顺利就好,锦囊拿给我看看。”
秦北也从兜里掏出锦囊递给鹿宝儿。
鹿宝儿打开锦囊活扣,发现纸符已经烧完了。
秦北也见里面空空的,不由地蹙眉道:“我没动过里面的东西。”
鹿宝儿抿了下唇,长睫遮住眼底的沉重,解释道:“这个东西是消耗品,用来消灾,小灾祸不会轻易消耗符纸的力量。你这两天就消耗殆尽,看来它替你挡了大灾。”
秦北也眉心拧起,心里有些动容,大灾祸,可不就是那船货。
“不过也无妨,你每天检查一次,若是符纸消耗了,再找我拿就是。除非是遇上刺杀,这符纸会替你挡去百分之七十的天灾人祸。”
“这……”秦北也薄唇动了动,这些天他多少怀疑过符纸的力量。
消除百分之七十的灾祸,这不就是相当于爆了一件能防御百分之七十伤害的超级装备。
且还是永久续航。
鹿宝儿回房间,将一张画有符文的黄纸装入锦囊,重新递给秦北也,道:“随时佩戴在身上,能消除灾祸。”
秦北也拿着锦囊,盯着鹿宝儿,好半天薄唇动了动,却只说出两个字,“谢谢!”
最初他是不信鹿宝儿算命这一说,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得不相信,她会一些阴阳之术。
尤其是刘志国在儿女的精心保护下仍旧死了。
他得了她的锦囊,黑狼等人躲过一劫。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我是你未婚妻,你好,我便好。”鹿宝儿目光纯善,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每次被她注视,让人有种被阳光包裹的暖意。
秦北也杀伐果决,待人冷漠。可在鹿宝儿面前,那份冷漠像是被融化了似的,会情不自禁地收敛锋利的棱角。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奶奶说,明天带你去走走,你有想去的地方吗?”秦北也这两天没有烦心事。
这么些年了,第一次事事顺心。
“我想去京朝寺见一位朋友。”鹿宝儿直言。
秦北也点头,“好”
他推门进屋,鹿宝儿合上房门,显然有话没说完。
但都这样了,她也不便上前再打扰。
次日一早,秦家大门口停了四辆豪车。
余柘见此,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打听。
“这位先生,你们大清早来秦家门口可有什么大事? ”余柘一眼看去,都是屈指可数的豪车,由此可见,这些人身份地位自是不凡。
男人看了余柘一眼,满脸严肃道:“我是罗家的管家,太夫人请鹿小姐过门,有要事询问。你若是方便,麻烦向鹿姑娘通传一声。”
余柘猜想的八九不离十,这些是闻声来找鹿宝儿算命的人。
这个点刚过六点,秦老太太和鹿宝儿刚睡醒。
听到门口吵闹,秦老太太叫来保姆道:“你去门口看看怎么回事。”
秦家富可敌国,平时巴结他们的人不少,可这么大清早就堵了门口,也是第一次见。
保姆出门,碰到进门的余柘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都是寻鹿姑娘的人,我看他们身份都不简单,咱们还是要知会老太太和鹿姑娘一声,再做打算。”
保姆听言觉得有理,两人一起进了屋。
鹿宝儿今天换了身枯草色的长衫,她本来身材较好,枯草色更是衬得她皮肤白皙,唇如朱砂点缀。
她刚推开门,见保姆站在她门口,朝她弯腰道:“鹿姑娘,老夫人请您去客厅。”
“好!”鹿宝儿回头看了眼隔壁的房门,依旧紧闭着。
也不知道昨晚他睡得可好。
客厅秦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张长了皱纹的脸上满是担忧,见鹿宝儿来了,拍拍身边的沙发道:“宝儿快来,我有事跟你说。”
鹿宝儿上前,乖乖在她身边坐下,“奶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口有四家人差了管家来接你上门算命。”老太太话还没说完。
余柘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禀报道:“就在刚才,又来了辆车,这次来的是郭家的长子。”
“这……”秦老太太眉头紧皱,这么多人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算命的不会整天给人算,尤其是给富贵人家算命,最是耗费精力。
鹿宝儿还年轻,纵然道行深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若是弄不好,不仅会砸了招牌,还会得罪了人,有生命之忧。
“奶奶”鹿宝儿握住老太太的手,轻声安抚,“你也别太担心了,既然这些人找我,我自然应付的来。您先吃早餐,余柘随我出去看看。”
“还是我陪你一起,这些个人最会仗势欺人,有我在,他们也能收敛点。”老太太让人拿来她的拐杖,站起身来,雷厉风行。
鹿宝儿无奈笑了笑,上前扶着老太太来到秦家大门口。
鹿宝儿一出现,四个男人立即围了上来,纷纷自报家门。
“罗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岑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孙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吴家的管家前来接鹿姑娘上门。”
在帝都,家里能用上管家的都是豪门贵胄,身份自然不会低到哪去。
鹿宝儿大眼扫过四人,不咸不淡道:“抱歉,今日我算过了,不宜出行算命。还请各位改日再来,还有我也有我的规矩,一日只算一卦,不知你们是谁先来?”
“我……”
“我……”
四个管家争先恐后,虽然态度强势嚣张,可在鹿宝儿面前,收敛了不少,也非常客气。
但四人一直争执不休。
秦老太太见场面有些失控,不由地冷了脸色,道:“还有没有规矩了,每日只算一卦,你们既然诚心邀请,明日便让主家亲自过来。一个管家过来请,把我们的秦太太置于何地?”
听老太太说鹿宝儿是秦太太,众人都一怔,吓得纷纷闭口。
生怕再闹出动静,惹到大魔王秦北也。
鹿宝儿看向几人道:“你们先回去商量好了再来找我,以后一应预约的事情,都有余柘来办。”
余柘听言受宠若惊,上前连忙朝鹿宝儿行了礼,“谢谢鹿姑娘信任,我定当安排妥当。”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堵着秦家门口,有什么事情,电话约便是。”鹿宝儿眸色凝重,难得发了脾气,态度也强势了不少。
几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镇住,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老太太扫了大家一眼,见这些人都变了脸色,气势弱了很多,拉着鹿宝儿回去了。
老太太对鹿宝儿越看越喜欢,虽然是乡下来的小丫头,但对人不卑不亢,做事不疾不徐,说话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果决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郭西羽远远地瞧着,并未上前打扰。
他过来就是想一睹鹿宝儿的风采,听说她给刘志国算寿命,现在话应验了。
小小年纪,就因为这一算,名气很快就传开了。
他本想看看她是否真有本事,顺便求一个平安符,如今看来,这鹿姑娘不仅年龄小,脾气也不小。
一日算一卦,这往后找她可就更难了,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否真有本事。
他思虑良久,朝余柘走去。
鹿宝儿扶着老太太回到客厅,见秦北也穿着一身休闲服从楼上下来。
他浓眉斜挑肆意,眉心紧皱,凤眸仿佛携着寒冬腊月般冷得让人不敢轻易向他靠近。
他下楼的时候,双手插兜,懒洋洋地眯着眼,把眼底的血气和燥郁隐藏的极好。
尽管如此,可也瞒不住鹿宝儿的眼睛。
“北也,来一起吃早餐吧!”秦老太太把门口那些人抛之脑后,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找秦北也商量。
秦北也上前,从另一边扶着老太太,“奶奶看着在生气。”
“哪有,我是替宝儿担心。”历来强大的算命先生最终都躲到了乡下,城里人的有钱人,仗着权势富贵,没少干缺德的事情。
他们找算命先生,算的是命,保的也是命。
鹿宝儿名声传开,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可她入了秦家,又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想遮掩躲藏,也是行不通的。
“这不是还有我么。”秦北也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这话老太太听着舒服,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记住了,宝儿可是你命定的妻子,你得给我保护好了。”
秦北也薄唇动了动,抬头看向鹿宝儿。
她今天气色非常好,一身亮色的长衫衬得她宛若花仙子,举止优雅,静若处子。
这身装扮与初次见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孙儿谨记奶奶教诲!”
鹿宝儿勾唇,面露轻快,秦北也此刻并未如刚见面那般抗拒她的存在,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在慢慢接受她了。
餐桌上的气氛很融洽,老太太帮鹿宝儿夹菜,还不忘叮嘱秦北也,道:“等会儿出门的时候,你带着宝儿多逛逛,京城有好多好玩儿的,好吃的,你都带宝儿去尝试一下。”
“是!”
秦北也声音清脆,只有在老太太面前的时候,他才露出一个晚辈该有乖顺。
鹿宝儿放下筷子,余柘从外面进来,禀报道:“鹿姑娘,我婉拒了几位管家,帮您约了亲自上门求平安符的郭西羽。”
“好!”鹿宝儿点头。
老太太没想到余柘如此上道,求卦,自然得本人亲来才显诚心。
派管家来,算哪门子诚心。
吃了饭,老太太帮鹿宝儿和秦北也收拾了一些出门带的零食。
八点的时候,直接将两人都赶上了车。
余柘开车,鹿宝儿和秦北也都坐在后座。
比起刚碰面那会儿,气氛显然要舒缓许多。
秦北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鹿宝儿扫到他眼里的倦意,闭上嘴,很识趣地不打扰他休息。
从秦春园到京朝寺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京朝寺香火鼎盛,不管什么时候,香客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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