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南舒陆北琛》是一部短篇小说,小说内刻画了宋南舒陆北琛等角色,这些角色的刻画都是极为入木三分,让读者的沉浸感和代入感更佳:宋南舒连忙拦住人:“阿妈,清华还得为咱家赚工分,我自己去卫生院就行。”她依稀记得,小说里的自己也是在这一天碰破了头,阿妈去叫人,但陆北琛不仅没回来,还气晕了要强了大半辈子的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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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10月,云塘村。
夜色将近。
喜床上,宋南舒猛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极富年代气息的喜庆布置,一脸不可置信。
自己不是病死在出租房里了吗?
这时脑中忽然刺痛,陌生的记忆涌入进来,宋南舒浑浑噩噩的意识终于觉醒。
原来她不仅仅重生回到了四十年前,还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一本年代小说里,男主的‘作精前妻’!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锦鲤女主是多么的真善美。
难怪她上辈子总是莫名其妙的厄运连连,无论多么努力都人憎狗厌,最后家破人亡,凄惨死去。
正想着,就听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宋南舒抬头看去,就见到二十岁左右的陆北琛走了进来。
他细碎的黑发撒在额前挡住了眼睛,薄唇轻抿,鼻梁高耸,面部轮廓就像是雕刻般完美无瑕。
陆北琛就是锦鲤文的男主,她的新婚丈夫。
宋南舒站起身,望着这个自己上辈子拼了命也要去拥抱的男人,此刻却没有开口搭话的勇气。
陆北琛进屋后,径直走向衣柜,从里面抱出一套被褥:“今晚你睡床。”
说着,他把被褥铺在地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宋南舒。
宋南舒心头一疼,忽然想到了小说里的一句话——
�陆北琛从来没有爱过宋南舒,她终其一生,都是个笑话。】
缓了半响,宋南舒才敢偷偷打量已经躺下,闭眼准备睡的陆北琛。
紧张捏了捏衣摆,她小声询问:“咱们,能谈谈吗?”
男人没有睁眼,只清冷质问:“谈你故意落水算计我,让我强娶你的事?”
果然,他心里有气。
宋南舒暗暗叫苦。
她真的不是故意落水算计陆北琛,她也不想两人湿淋淋上岸正巧被人撞见……
在这个夫妻走在路上拉手都会被诟病的年代,他们要是不结婚,都会被当做犯‘流氓罪’被抓起来。
她有心想解释,却听陆北琛不耐烦说:“把灯关了,睡觉。”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命令,宋南舒只好轻手轻脚的下床,把油灯扑灭。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黑暗。
宋南舒却怎么也睡不着,上辈子的记忆,小说里的剧情都混在脑海里,牵扯不清。
陆北琛来自首都,长的帅气,品行也端正,这样优秀的人,是年代文男主的标配。
小说里,他也只会和命中注定的女主相亲相爱。
想到这里,宋南舒眼睛开始发涩,如果陆北琛注定不属于她,她愿意放手。
她只希望,自己这辈子能和家人好好活下去……
黑夜漫长,宋南舒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大亮。
房间内空无一人,她立马换好衣服。
既然已经决定对陆北琛放手,自己就得和他说清楚。
冲出房门,宋南舒一路奔到院子,就在她一脚跨出院门的那一刻,人却僵住。
不远处,那并排远去的男女,明显就是陆北琛和宋兰玲,小说里的男主和女主。
宋南舒凝着陆北琛挺拔的背影,忍下苦闷刚准备开口喊他,屋顶忽然砸下一块瓦片!
“嘭——”
宋南舒的额头砸了个正着,她伸手向上一摸,只见手指血红一片。
她看着手中的鲜红,满脸不可置信。
这屋檐和瓦片在结婚前一天还翻修过,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掉下来?
难道作为女配,她注定没有好下场吗?
宋南舒捂住伤口再抬头时,陆北琛和宋兰玲已经离开了。
她转身回家,却迎面撞上了出门的阿妈,满额头的鲜血可把对方吓坏了:“咋成这样了?我去叫陆北琛回来,带你去卫生所!”
宋南舒连忙拦住人:“阿妈,清华还得为咱家赚工分,我自己去卫生院就行。”
她依稀记得,小说里的自己也是在这一天碰破了头,阿妈去叫人,但陆北琛不仅没回来,还气晕了要强了大半辈子的阿妈。
她不能在眼看着悲剧上演。
说服阿妈歇了叫人的心思,宋南舒便独自去了卫生所。
说服阿妈歇了叫人的心思,宋南舒便独自去了卫生所。
挂号问诊拿药,这些流程她上辈子一个人重复了几十年。
明明早该习惯了孤独,可重来一次,心口的心酸却接踵而来。
宋南舒深吸一口气,对着缴费窗口的玻璃窗,为自己强行扯出一个微笑。
加油啊,宋南舒!
既然上天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既然自己能从小说中觉醒意识,她也一定要把这辈子过的好才对。
从卫生院离开,已经到了中午。
宋南舒回村时,顶着一头纱布,一路上耳边充斥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刚结婚就砸破了脑袋,多不吉利啊,我看八成就是报应!”
“这宋南舒仗着自己阿妈是妇联主任就胡作非为,可怜宋知青和宋兰玲了,那两人才叫个般配。”
一直到院子门口,身后依旧有人指指点点,宋南舒装作没听见。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对照女主的倒霉女配,越是反抗越能制造书中所谓的‘爽点’,只要不危及生命,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她不搭理人,有人却变本加厉的嚷嚷:“人啊,就是不该肖想不属于自个的东西,宋知青结婚第二天就不要你,现在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了吧。”
这时,苏母气势汹汹的从院里冲出来:“乱嚼什么舌根,我女婿在挣两份工分,女婿心疼锦绣,特意让她休息,他们关系好着呢!”
议论的姑婆们瘪嘴不信,但碍于苏母妇联主任的职位,也没谁敢接茬。
宋南舒垂头拉着苏母进屋,反而被苏母安慰:“她们就是嫉妒你有个城里老公,别理那些话。”
宋南舒点头,勉强笑笑:“阿妈,我进屋躺一会。”
房门一关,宋南舒强装的若无其事顷刻消散。
她无力靠在门板上,看着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囍’字,心里的苦楚控制不住蔓延。
曾经有多欢喜这场婚礼,她现在就有多后悔。
上辈子这个时间点具体的发生什么她其实不太记得了,但她知道如果不改变剧情,阿妈会被自己牵连而死。
陆北琛,她不敢再爱了,也爱不起。
这辈子,她只想保全自己和阿妈的性命,安安稳稳过一生。
转眼,夜幕降临。
院外传来几声狗吠,同时还有敲门声。
宋南舒去开院门,一入眼就是陆北琛和宋兰玲靠肩站在门外。
宋兰玲不亏是书中的女主,就算是夜色浓浓,也遮不住她精致的小脸,和甜美的笑容。
只听对方解释:“锦绣,我今天不小心崴了脚,宋知青特地送我去卫生院,所以才回来晚了。”
宋南舒望向陆北琛,他毫无解释的意思,好像守护宋兰玲就是理所当然。
哪怕知道女配和女主不能相提并论,但心还是被他的漠然刺痛。
深吐出一口气,宋南舒按耐心里刺痛,淡淡应声:“……进屋吧。”
宋南舒收回目光,一步步回到房间。
不久,陆北琛也推门进来。
听到动响,她缓缓抬头,凝望着门口的男人。
只见陆北琛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向衣柜。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对她一直冷着脸。
从前,她还想争一争,可如今知道自己只是书里一个女配,宋南舒明白,自己得认命。
她酝酿一会儿,才缓缓冲着陆北琛的背影道:“我们离婚吧。”
话落,陆北琛随即转身,沉眸向宋南舒望去。
四目相对,他清晰睨见她眼底的沉痛,这样的宋南舒跟他印象中的她,判若两人。
可想到她拿名誉做局设计两人结婚,他又把这一瞬的诧异压了下去。
只微微蹙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宋南舒却摇头,语气和缓坚定:“没闹脾气,我是真的想离婚。”
说完这话,房门猛的被推开,只见苏母怒气冲冲的进来。
还没等宋南舒反应过来,苏母一巴掌就拍在她左手腕上,一边还骂着:“离婚?谁给你的胆子,哪有昨天结婚今天离婚的道理!”
还没等宋南舒反应过来,苏母一巴掌就拍在她左手腕上,一边还骂着:“离婚?谁给你的胆子,哪有昨天结婚今天离婚的道理!”
“你要是真离婚了,我们苏家的脸就要被你丢尽了!”
苏母对宋南舒又打又骂,而身后的陆北琛听到这些话后,表情漠然。
苏母见此,又是一个眼刀甩向宋南舒:“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不许出来吃饭,看能不能把你饿清醒!”
说完,苏母喊上陆北琛出去,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房内昏暗,宋南舒抬手按住左手腕,被打的地方其实不疼,可她眼眶却止不住湿润。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妈解释,他们的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
如果不和陆北琛离婚,她们母女两人结局注定凄惨……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宋南舒渐渐睡去,不知道陆北琛什么时候回房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宋南舒顶着红肿的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下床后,却发现房内书桌上居然放着两个褐色鸡蛋。
这种表皮褐色的鸡蛋是大队发给做苦力活的,自己阿爸早年去世了,家里做苦活的只有陆北琛。
这时,宋南舒的肚子恰好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天气炎热,鸡蛋放着不吃肯定是会坏的。
她将鸡蛋拿起,心想等会自己吃了,下午陆北琛回来再还他两个。
吃完鸡蛋走出房间,就见阿妈喜上眉梢走来:“清华一大早就去队上了,还自个说这几天你在大队上的活他来做。”
宋南舒狐疑,陆北琛会这么好?该不是阿妈逼着他去的吧?
可看见阿妈喜悦的神情,宋南舒只好把询问咽回肚子。
只是一天而已,应该不要紧,等晚上收工的时候,她再去跟陆北琛把话说开。
转眼,就到了傍晚。
宋南舒在路口踌蹴徘徊,手里揣着两个热乎的鸡蛋,时不时踮脚眺望前方。
这时头顶上方的广播喇叭发出喂喂的试麦声,宋南舒觉吵,往旁边挪了挪。
而后,她终于看到陆北琛出现,只是在他身边还跟着锦鲤女主宋兰玲,他们手里拿着书,有说有笑朝喇叭这边走来。
哪怕隔着这么远,宋南舒依旧能看清陆北琛的笑意。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就是今年恢复了高考,陆北琛和宋兰玲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就是并肩走过这条路,一起离开村里,再也没有回来。
而自己被莫名诟病婚外情,被抓起来严打送去劳改,和陆北琛的婚事也被作废。
阿妈也被她连累,丢了妇联主任的职位,还被车撞断了腿,很快撒手人寰。
想到这,宋南舒全身忽然冒冷汗。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广播声:“同志们,在1977年10月21日的今天,中央决定,全国恢复高考……”
喜讯传进耳朵,却宛如惊雷!
宋南舒手中的鸡蛋不自觉的被捏碎,脑子里一会儿是上辈子被万人唾骂的情形,一会儿是阿妈死不瞑目的场景……
她再也无法面对陆北琛,转身逃也似的奔回家中。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宋南舒刚进门,苏母就发现她状态不好,立马关心问:“锦绣,你怎么了?”
宋南舒还没缓过神,闻言只喃喃自语:“阿妈,高考恢复了,我们怎么办……”
苏母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怕清华考中后就离开这里?傻孩子,你们是夫妻,他离村能不带你一起走?”
宋南舒摇摇头,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管陆北琛离不离开,她只是怕自己和阿妈重蹈上辈子的悲剧。
越想心里就越疼,宋南舒虚弱开口:“阿妈,我有点累,先去屋里躺躺。”
苏母看着丢了魂一样的女儿,咬咬牙,悄悄回房拿出了一罐褐色药酒……
另一边。
宋南舒把自己关在房间,直到晚饭时间才出来,应付性的吃了两口。
在饭桌上更是不敢看陆北琛一眼,也没有注意到苏母给对方吃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半夜。
宋南舒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吵醒。
她细听,确定声音是来自陆北琛的地铺处,忙下床点燃油灯。
有了光亮后,她才发现陆北琛此此刻狼狈撑着桌子,浑身汗津津。
“你怎么了?”
宋南舒吓了一跳,正要上前,就被陆北琛严厉叫停:“离我远点!”
说话的同时,他双目赤红的望了过来,眼底的厌恶刺痛宋南舒的心。
接着,又听她陆北琛沙哑质问:“你阿妈今天晚上给我喝什么了!”
宋南舒楞在原地,细看之下,才发现陆北琛脸色涨红,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和陆北琛的第一次同房,就是阿妈用了加了鹿血的药酒促成的。
宋南舒张嘴想要解释,却被陆北琛冷酷的眼神给打了回去,只听他狠狠道:“你们母女俩真绝。
说完,陆北琛起身出去,重重的将门一摔。
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去后,院子里就响起了哗啦一身入水声。
宋南舒壮胆透着窗户看去,陆北琛已经将整个人都泡在了院里的雨水缸里。
夜幕中,陆北琛的背影让宋南舒不安骤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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