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夏绾绾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受了伤，鼻尖和脸颊两道浅浅的伤痕，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眼。夜晚笼罩着他，少年的眉眼轮廓朦胧的好看。“放学了？”他问。夏绾绾弱弱点头，望向他的校服上衣，脏兮兮的，还有血迹。夏绾绾抬眼，再去看江野，大抵是女孩儿目光太炙热，盯得他有几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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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常青春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赶高铁。
夏绾绾刷着牙，问他去哪儿，他也没说，走的匆忙。
姜素兰从医馆出来，叫夏绾绾：“绾绾，来。”
“诶。”夏绾绾擦了擦脸蛋儿，往医馆跑过去。
“教你下针。”姜素兰指了指椅子，示意夏绾绾坐下来。
夏绾绾乖乖点头，认真看姜素兰给一位爷爷针灸。
姜素兰的手法很独特，每一针都下的轻而易举，几十年的老中医，让她对各个穴位了如指掌。
“针灸很讲究手法的，下针一定要快准稳。”姜素兰说。
夏绾绾静静看着，时不时的看一眼姜素兰。
而后她起身，门外有人来复查，她便给那人诊脉。
诊脉后，询问了一下最近状况，便开始下药方。
“小蓝，你介不介意让我孙女给你诊一下脉呀？”姜素兰忽然问。
夏绾绾和那个女患者几乎一同抬头。
小蓝笑了笑，“诊呗。”闲着也是闲着。
夏绾绾有些激动，赶忙上前。
“我看看你能不能说准她的病症。”姜素兰一边写方子，一边说。
夏绾绾的指尖落在那女人的手腕上，她认真诊脉。
“素兰奶奶，你孙女也学中医啊？”那人问。
姜素兰抬头，嗯了一声，“她喜欢。”
“可我听说，学医苦的很啊。”她喝了口水。
姜素兰眼底带笑，声音慈和，“学医苦，也得有人学呀！”
那人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看夏绾绾。
夏绾绾摸了三四分钟，望向她，“你有气虚的症状，素体也很虚弱，中气也不足。你体寒很严重，所以每次来月经都会痛经。你这是典型的月经不调……”
夏绾绾转过头看姜素兰，小心翼翼，“奶奶，我说得对吗？”
姜素兰挑挑眉，“那你觉得是什么导致她经期延长？”
“气虚、素体虚弱，中气不足，导致经期延长。”夏绾绾回答。
姜素兰笑，继续问：“那如果让你来下方子，你都会用什么药材？”
“嗯……”夏绾绾想了一下，“当归、丹参、白芍……”夏绾绾磕磕巴巴，摸了摸鼻尖，“奶奶，我不知道了。”
她的《本草纲目》还没有背下来……
姜素兰点了点夏绾绾的鼻尖，笑的温柔，“还有黄芪、艾叶、红花等，必要时，都可以用。”
姜素兰将下好的方子递给夏绾绾，“去抓药。”
“好。”夏绾绾接过，乖乖去抓药了。
看着方子上面的药材，夏绾绾的眼底里闪过一丝惊讶，她看向姜素兰。
姜素兰笑，“我下的方子怎么样？”
“一眼看过去就很通透！”夏绾绾回答。
“想学好中医，只了解穴位是远远不够的，绾绾，你还得努力啊。”姜素兰喝了口水，她说：“这条路很难走，绾绾，现在放弃，可还来得及。”
闻声，夏绾绾摇摇头，“我不。”
她不要放弃。
“行啊，那你就暂时当奶奶的杂工，以后每天晚上都来抓一个小时的药吧！”姜素兰双手环胸，严师出高徒！
夏绾绾想学，她一定教！
“好。”夏绾绾立刻点头，眼底都是雀跃的表情。
中医这条路不好走，一定要有人带入门，她很庆幸，奶奶就是她的指路灯。
……
晚。
“小叔今晚不回来了？”夏绾绾站在医馆门口，已经八点多了，不见常青春的身影。
姜素兰将床单打扫好，从医馆出来了，嘀咕着：“大概是不回来了吧。”
“哎，这秋天来的真快啊。”姜素兰瞧着眼前逐渐枯了的大树。
夏绾绾抬头看过去，嗯了一声。
她八月多来的时候，树木翠绿，遮阳挡光，夏天是那样温柔明媚。
转眼便是十一月，绿叶变黄，掉落满地，一阵风吹过，浑身都凉飕飕的。
姜素兰忽然轻叹了口气，夏绾绾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她在奶奶的眼底，看到了泪光。
夏绾绾皱了皱眉，往树上看去。
“我刚来这儿的时候，这还是个幼苗。”姜素兰忽然说。
“奶奶来这儿多少年了？”
印象里，她记事起奶奶就在这儿了。
“我看看，你小叔明年三十了，我来这儿二十五年吧。”
姜素兰笑了笑，声音有些沧桑的感觉。
“奶奶。”
“嗯？”
“其实我特别好奇一个问题。”
“怎么说？”
“你为什么和爷爷离婚，为什么爸爸和小叔你只要了小叔呢？”夏绾绾转过头看她，仿佛是十万个为什么。
不仅不要夏成阳，她甚至从未联系过几次夏成阳，好像夏成阳不是她儿子一样，从不过问。
姜素兰顿了一下。
“奶奶，听妈妈说，你和爷爷离婚后，和家里也断绝了关系，甚至，太姥姥死的时候，你都没回去一趟。”夏绾绾瞧着姜素兰的侧脸。
姜素兰六十多岁了，她已经不年轻了，夏绾绾清楚的看到奶奶花白的头发和眼角被岁月留下的皱纹。
夏绾绾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奶奶的头发。
姜素兰轻轻的笑了笑，眼底的泪花更显然可见了。
她好像很难过。
又好像有话想说，却又不想再提起。
“以后，以后我告诉你。”姜素兰握住夏绾绾的手心，轻轻的拍了拍。
夏绾绾瞧着她眼底的泪花，她只觉得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妈，绾绾！”
耳边传来常青春的声音。
两个人一同看过去，就见常青春手里提着辰州的特产跑过来，“我回来了！”
夏绾绾怔了怔，“小叔，你去辰州了？”
“对啊！”
夏绾绾人傻了，去辰州干嘛？该不会是去找……
常青春来到夏绾绾的身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绾绾，小叔去帮你揍他了！”
“啊？”
常青春嗯了一声，要不是绾绾，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夏成阳。
夏绾绾不解的看着常青春，常青春点了一下夏绾绾的鼻尖，问姜素兰：“妈，有饭没啊？饿死我了。”
“你去辰州干什么啊？”姜素兰问他。
“出差呗，忙项目！喏，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还有一些其他的糕点。妈，你有二十几年没去辰州了吧？想回去看看不？”
“诶，我跟你说，辰州一点变化都没有，二十年前和现在，就……就变了个颜色吧，一点进步都没有！”
夏绾绾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常青春和姜素兰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叮——
手机响了一声。
夏绾绾将手机拿出来。
是夏禾发来的微信，一张图片。
夏绾绾点开，眉间都跟着跳了一下。
家客厅，被砸了个稀巴烂，茶几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露出了一些钱的边边角角。
夏禾：【小叔特意坐了两个小时高铁过来跟爸谈你上学的事儿，没谈妥，一气之下两个人吵了起来，就动手了。】
夏绾绾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禾：【听爸的意思，非要你辍学不可了。】
夏绾绾垂着眸，攥紧了手机，许久才回复消息，【知道了，谢谢你，夏禾。】
夏禾没再回复。
夏绾绾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想什么呢？”
头顶忽然被拍了一下。
夏绾绾转过头，眼睛有些红红的。
江野看到夏绾绾丧着一张脸，懵逼了。
“咋了？”他捏住夏绾绾的下巴，认真看了看她的小脸儿，一脸好笑的问着：“一天见不到我，忽然见到我太感动？”
夏绾绾：“……”无语。
江野拎起手边的奶茶，递给夏绾绾，“回礼。”
夏绾绾顿了顿，“什么？”
“昨晚烧烤的回礼。”他敲了敲那奶茶盖，哒哒哒——
夏绾绾低下头，奶茶还是热的。
“这么晚了给我喝奶茶，我会胖的。”夏绾绾闷声嘀咕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还是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江野：“……”
他点了一下夏绾绾的额头，夏绾绾往后退了两步，漂亮的桃花眼闷闷的看着江野，说不出的低落。
“没事儿吧你。”江野微微俯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脸茫然。
谁欺负她了？
江野往医馆里看了一眼，“你爸又给你打电话了？”
夏绾绾摇了摇头，静静看着江野。
“遇到不会的题了？”他问。
夏绾绾又摇头。
“奶奶没给你做饭吃？”
“摔了？撞了？”
“萤火虫死了？”
江野把能想的都想了一通，结果夏绾绾都摇头。
气氛逐渐走向尴尬。
江野看了夏绾绾好一会儿，扯了扯嘴角，最后吐出一句：“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
夏绾绾：“……”
“没事儿，就是被风吹的，迷了眼。”夏绾绾小声回答。
江野沉默三秒。
狗都不信。
江野知道她是不想说，也不逼她一定回答。
他揉了揉夏绾绾的头发，吊儿郎当的说着：“别怕，江哥在。”
夏绾绾轻轻笑了笑，学着江野的模样，轻轻拍拍江野的头发，“江野，谢谢你。”
江野咂舌，嘴角荡起一抹笑，他说：“以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夏绾绾就知道，他两句话没正经。
江野指尖轻刮了一下夏绾绾的鼻尖，眼底都是宠溺神色，他懒着嗓音说：“回家吧，早点休息。”
夏绾绾嗯了一声，冲着他晃了晃奶茶，说了晚安便进去了。
江野瞧着她的背影，不禁勾唇笑了笑。
小祖宗啊这是。
姜素兰睡后，夏绾绾偷偷敲了常青春的门。
夏绾绾进去的时候，常青春正慌里慌张的藏着他买的药。
常青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夏绾绾，“绾绾，还不睡？”
“受伤了吗？”夏绾绾问。
“受什么伤，我跟夏成阳打架，他不是个！”常青春一脸嚣张。
“吹什么牛啊，你笨手笨脚的，哪里会打架！”夏绾绾走过去，抓住了常青春的胳膊。
胳膊上一道口子，看着像是被钝器刮伤的。
常青春咳了一声，无奈问：“小侄女，你怎么总说实话？”
夏绾绾没理会他，拉着他坐下，帮他上药，然后缠上了白纱布。
夏绾绾绑了个死结，她声音淡淡的：“没猜错的话，他拿花瓶摔你了吧。”
常青春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夏绾绾抬眼看了看常青春，“小叔，你是不是虎？”
常青春垂头，“绾绾，小叔没本事，劝不好他。”
“他的思想是刻在骨子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人劝得住。”
夏绾绾叹了口气，提起夏成阳，如今也只剩下叹气了，“他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就是无才便是德。小叔……我太了解他了。”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不读书了，听他的去打工吗？”常青春恼怒不已。
“我当然不会听他的了，我一定要读书，一定要追求自己的梦想。”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
常青春沉默不语。
“下次不要再冲动了！”夏绾绾指了指他的伤。
常青春哼了一声，有些孩子脾气似的。
夏绾绾无奈笑了笑，“幼稚！”
“怪不得三十岁都讨不到老婆！”
“谁说我讨不到的，追我的女人比长城都长！”他吹牛皮的说。
夏绾绾咋舌，“那明儿带回家一个让奶奶开心一下呀！”
“去去去，睡觉去吧！”常青春推着夏绾绾往外走。
瞧，说不过她就撵她走。
夏绾绾吐了下舌头，“略！”
从常青春的房间出来，夏绾绾一直在看夏禾给她发的消息。
【听爸的意思，非要你辍学不可了。】
夏绾绾倒吸了一口气。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
翌日。
“英语小考，不许交头接耳，认真答。”
试卷落在手心，夏绾绾打了个哈欠，答完题就出去了。
夏绾绾趴在栏杆上，静静的看着操场。
肩膀被拍了拍，夏绾绾转过头，是戚暖。
“你最近怎么了，看起来挺没精神的。”戚暖递给夏绾绾一瓶酸奶。
夏绾绾摇摇头，没有接，而是继续看向操场，却没说话。
戚暖皱了皱眉，东西都不要了？
“心情不好啊？”戚暖问。
夏绾绾背靠在栏杆上，强颜欢笑：“没有呀。”
“别骗人了。”
像夏绾绾这种元气少女，但凡有一点不开心，都会被人一眼看穿。
夏绾绾偏过头看戚暖，她最近总觉得心慌慌的，好像要有什么事儿来了。
最近刷题也没那么积极，上课还总是溜号。
何川写了一半题就出来了，那一串串字母看的他脑袋疼，可江哥好像还在挣扎。
“诶，聊什么呢。”何川靠在夏绾绾旁边，瞧了夏绾绾一眼，“绾妹儿最近不在状态啊？”
“有吗？”夏绾绾嗓音淡淡的。
何川嗯了一声，“有，你昨儿的数学测试分数不对啊。”
“比平时低了二十几分，听老师说你最后一道题都没写，咋，时间不够？”
江野果然也撑不住了，交卷出来了。
夏绾绾看了看江野，淡淡说：“哦，时间没够。”
“压力太大了吧。”戚暖声音轻轻的，“偶尔也有发挥失常的时候，很正常。”
夏绾绾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江野来到她的身边，摁了摁夏绾绾的脑袋。
何止最近发挥失常，从那晚之后，她话都少了。
早上还总是一个人站在红灯下面发呆，晚上放学了也是磨蹭到最后一个走。
中午吃饭的时候用筷子戳着米饭，给肉也不吃了。
动不动就盯着操场直勾勾的看，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说话间，英语老师从教室里出来，她看了夏绾绾一眼，叫了声，“绾绾。”
“嗯。”夏绾绾抬头。
“你今儿怎么啦，这作文都写跑题啦。”
夏绾绾：“……”
“还有这个答题卡，你整个涂错了……”
后面三个人对视一眼，何川小声说：“不对劲。”
戚暖说：“她有心事。”
江野沉默，只是看着夏绾绾单薄的身影。
“诶，江哥，绾妹儿生日，你给买啥生日礼物啦？”何川往江野这边凑了凑，满脸八卦的味道。
江野抿唇，声音淡淡的，“还没想好。”
何川瞧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这可是你和绾妹儿的第一个生日，得好好准备。”
“绾绾，你是一中的重点生，老师们对你期望都很厚重，任何事儿都不要影响到你，好吗？”
夏绾绾静静的望着老师，她们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压力大。
“好好调节一下你的状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办公室找我聊。但是成绩，可不能松懈！”她眉头紧皱，每一句话都很沉重。
夏绾绾咬了咬下唇，江野静静听着，耳边响起了夏绾绾的那句话——可是江野，我一点都不开心。
当个好学生，她并不开心。
江野冷清清的看了英语老师一眼，直接朝着夏绾绾走过去，攥住夏绾绾的手腕，拉着她就走，“给你买糖吃去。”
“诶！江野！”英语老师叫他。
他像没听到一样。
夏绾绾则是低着头，心事重重，任由江野拉着走。
“老师，绾绾心情不好，江哥去开导开导，放心哈！”何川在后面安抚英语老师的情绪。
英语老师有些恼火，“我看就是和江野待在一起久了，成绩都下滑了！”
“和江哥没关系！”何川皱眉，怎么说话呢。
老师瞪了何川一眼，“你也半斤八两！”
“我——”何川语凝。
戚暖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
她转过身，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江野拉着夏绾绾进了超市。
江野将各种口味都拿了一个，他瞧了瞧身边闷闷不乐的小丫头，又说：“来瓶酸奶。”
结账后，江野带着她去一边坐下。
夏绾绾双手撑着脸看窗外，忧心忡忡。
“你到底怎么了？”江野将酸奶和糖一起推过去。
夏绾绾收回思绪，望向江野，淡淡的笑着，“在想，你说的是不是对的。”
江野拧眉，“什么？”
“坚持没有意义。”夏绾绾咬了咬唇，耸着肩膀。
江野顿了一下，而后噗嗤笑了一声，姿态散漫的靠在窗户，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问她：“你不是天天给我灌毒鸡汤，说努力就会有结果吗，怎么自己开始质疑起来了？”
夏绾绾低下头，头发从耳边落下，遮住了她的脸。
江野看她不说话，剥了块糖，抬手捏住夏绾绾的下巴，将糖塞进她的嘴里，安抚她，“别不开心了，明儿就过生日了。”
奶味儿。
很甜。
“江野，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她轻声感叹。
江野勾着嘴角，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摁了摁，满眼宠溺，“是，你是仙女下凡，你和别人肯定不一样啊。”
“又贫。”夏绾绾有些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江野懒洋洋的伸手过去，在她的脸上一拉一扯，笑道：“我说真的，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你不是仙女下凡谁信啊？”
夏绾绾更嫌弃他了。
江野点了一下她的脑袋瓜，说不出的郁闷，“别丧着一张脸了，搞得老子心情都不好了。”
夏绾绾调整了一下心态，冲着江野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来劲儿了！”
小姑娘认真着一张脸，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坚定，清脆的嗓音说出的这句“来劲儿了”，让江野笑个不停。
“夏绾绾，傻死了。”
夏绾绾：“……江野，你还嘲笑我。”
江野憋不住笑，“真的太傻了。”
夏绾绾撅起嘴，像个小孩，“我哭给你看。”
“别别别！错了错了。”江野立刻投降，他举白旗还不行？
夏绾绾一哭，他才懵。
夏绾绾瞪着他，凶巴巴的问：“哪儿错了？”
虽然不知道哪儿错了，但嘴上还是回答：“哪儿都错了。”
夏绾绾闷闷的瞪着他，抬手在江野的头上轻轻拍了几下，语调嫌弃的说着：“笨蛋江野。”
江野勾着嘴角，身体有意的往她那边倾斜，“拍够没？拍够我可坐回去了。”
夏绾绾又在他头顶重重拍了两下，“讨厌鬼！”
江野瞧了她一眼，吊儿郎当的不在意。
讨厌鬼就讨厌鬼呗，她开心就行。
江野笑，“开心了？”
“嗯。”夏绾绾点点头。
“呆瓜。”江野俯身靠近，他眸光认真的看着夏绾绾，“受了委屈和我说，我不是摆设。”
他要做夏绾绾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人，而不是夏绾绾的过客。
所以，夏绾绾受了委屈，必须和他说。
“可是江野，我要当你的垃圾桶也被你拒绝了。”夏绾绾默默记仇。
江野：“……两个性质。”
“知道了江野。”夏绾绾轻轻点头，一张漂亮的小脸乖巧可爱，甚至泛着一抹粉红。
江野拍拍她的头，格外温柔，“乖。”
夏绾绾对视上他的双眸，他的眼睛很干净，干净到，能在他的瞳孔里看到她的身影。
原来，少年的眼睛里不止有光，还有她。
这一刻，夏绾绾忍不住怦然心动。
……
晚上放学。
夏绾绾被老师留在办公室刷试卷，江野就靠在门口等她。
路过的高一小姑娘眸光偷偷往江野身上落，在长廊里走了一趟又一趟。
江野双手环胸，斜斜地靠在墙边，眸光直盯着那几个小姑娘，“想挨揍么？”他忽然问。
几个小姑娘一愣，赶紧低下了头，灰溜溜的走了。
江野挑眉，还不忘对着她们的背影说：“想就直说，用不着这么废腿。”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的，烦不烦？
办公室里，夏绾绾和老师一同往外面看了一眼。
江野剥了块糖塞进嘴里，不耐烦的往办公室里看去，“什么时候结束啊？”
“江野，你先回吧。”夏绾绾朝着他说。
“别废话了，赶紧写吧，老子等你。”虽不耐烦，可嘴上还是说等她。
老师瞧了江野一眼，这劲儿放在学习上多好？
江野往操场看，有几个住校的小姑娘正拿着手机议论什么。
江野有些郁闷，他还没想好明儿送夏绾绾送什么礼物。
除了发带奶茶，小姑娘都喜欢什么啊？
江野双手插兜，不禁下了楼。
“唠啥呢，带我一个呗。”江野欠儿欠儿的凑过去。
几个小姑娘都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走。
江野无语，昏暗的路灯打在他的身上，他就坐在那儿，灯光不够明亮，却依旧遮掩不住身上流露出的嚣张火焰，“站住！”
一行人默默转过头看江野，心里忐忑不安，“同学，你……你有事儿吗？”
江野拧着眉，没好气的问着：“跑什么啊？我tm吃人啊？”
几个人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江野闷闷的问了句：“你们过生日最想收到什么礼物？”
几个小姑娘齐刷刷的愣住了，生日？礼物？
“吃的用的……什么都行。”
江野：“……”这范围也太广泛了吧。
江野瞥向最右边那姑娘，看的那小姑娘脊背一凉，心里发慌。
小姑娘赶紧说：“喜欢的人送任何东西都喜欢……”
江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问了个寂寞。
眼看着江野离开，几个小姑娘都松了口气似的。
“江野好凶啊……”
“太吓人啦，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揍我们似的！”
“但是江野长得也太帅了吧，说一句盛世美颜一点不夸张！”
九点夏绾绾才从办公室和老师出来。
江野在篮球架下撑着脸不知道想什么，显然是有些郁闷。
“江哥！”夏绾绾喊他。
江野抬头，看了眼时间，“完了？”
“嗯。”夏绾绾来到江野跟前，蹲了下来，学着江野撑着脸的模样，问他：“在想什么？”
江野皱眉，站了起来，拉起夏绾绾，“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家。”
“现在就能，走吧。”夏绾绾晃了晃手腕，有些疲惫。
江野帮她拎着书包，夏绾绾抬头看了看他，眼眸含笑，又乖又甜。
夜晚的风吹的撩人，夏绾绾一边走路一边打哈欠。
路过胡同，里面传来打架的声音。
夏绾绾想绕过胡同，却被江野拉过来，强行闯进胡同。
胡同里的人看到江野，纷纷停下了手。
江野瞥了那几个人一眼，一脸正经的说着：“好好学习，少打架，想进厂拧螺丝啊？”
夏绾绾：“……”
逐渐夏绾绾化的江哥。
“回家了，拜拜。”夏绾绾接过江野手里的书包，冲着江野摆摆手，转身进了医馆。
江野似乎已经习惯每天看她回家的背影了。
如果有一天不能亲眼看到她回家，可能还有点不熟悉。
江野叹气，一物降一物啊，他以前最烦别人给他背影看了。
呆瓜的背影却看不够似的。
大概是，每天能相见，是背影也甘愿。
……
夏绾绾有点累，回家洗了个澡就睡了。
殊不知零点一到，她的手机响了好几声。
江野窝在沙发里，他盯着手机里的微信消息，直皱眉。
睡着了？
没看到？
他到底是不是第一个啊？
江野点开何川的对话框，发了个：【怎么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祝她生日快乐的人？】
何川：【？】
俩人上面的对话信息还是这样的。
何川：【江哥，做第一个祝她生日快乐的人！女生都喜欢这种细节！】
江野：【tm幼稚死了。】
何川：【……】
江野将手机丢到沙发上，翻了个身，不爽的起身，跑到墙边往夏绾绾房间看。
房灯没亮，这呆瓜该不会真睡着了吧？
何川还说女孩子都注意细节，一般生日都会熬到零点，发个朋友圈，等一下朋友祝福。
这tm跟夏绾绾一个都对不上号……
何川：【想好送什么了吗？】
江野：【……没有。】
何川：【哥哥，你以前送我礼物我咋没见你这么纠结过？】
江野：【别自讨没趣。】
他能和夏绾绾一样？
何川：【你搞搞清楚，没有夏绾绾的时候，可一直都是我陪你。】
江野：【爬。】又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
怪不得学校动不动就有人说何川和他有一腿。
这tm说没一腿谁信？
……
清晨。
夏绾绾半眯着眼睛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钟。
夏绾绾本翻了个身想再睡会儿，忽然发现微信好几条消息。
夏禾：【姐，生日快乐。】
夏绾绾发现夏禾还给她发了个红包。
夏禾这一世和上一世，好像也很不一样。
戚暖：【生日快乐，希望你今天、明天、后天都开心。】
戚暖：【给你准备了许多零食，学校见。】
夏绾绾都一一回复了之后，发现了被压在最后面的消息。
江野：【呆瓜，生日快乐。】
江野：【睡了？】
江野：【猪。】
江野：【晚安。】
十分钟一条，自言自语似的。
夏绾绾似乎能想到江野当时的表情。
第一句肯定是懒洋洋的。
第二句有点凶。
第三句十分嫌弃。
第四句很无语。
夏绾绾下了床，姜素兰一大早就在忙。
“奶奶，干嘛呢？”
姜素兰笑眯眯的看她，说：“咱们绾绾的十七岁生日，奶奶擀了面条，等会儿吃长寿面，给你窝俩鸡蛋！”
“好。”夏绾绾立刻点点头，“奶奶，我帮你。”
“哎哟哎哟，大寿星今儿可不能干活！”姜素兰把她推出厨房。
夏绾绾耸耸肩，“好吧。”
“绾绾，你下午几点放学呀？”姜素兰忽然问她。
夏绾绾趴在窗口，“今儿周五，下午四点。”
“那我们四点半开饭吧，我和你小叔商量了一下，就在家里过生日。奶奶和小叔亲自下厨，你说行不行呀？”姜素兰问她。
夏绾绾小鸡啄米似的乖乖点头，太行了。
六点半，姜素兰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面，“长寿面来咯！”
姜素兰问：“叫江野了没？”
“叫了，他没醒。”
“哦，那我给他留着！等他醒了来吃。”
夏绾绾说：“奶奶，我等会儿先去学校了，我昨天考试成绩不好，今儿老师给我多留了一套试卷让我早自习做。”
“好。”姜素兰用围裙擦了擦手。
夏绾绾给面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吃完便去学校了。
夏绾绾刚进校门，就撞见了沈湛。
“夏绾绾。”他叫了她一声。
夏绾绾跟上去，“沈湛。”
“送你的，生日快乐。”他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夏绾绾愣了愣，沈湛怎么知道她生日？
“刚看到你的朋友圈，猜你应该是过生日，就准备了，希望你喜欢。”沈湛声音十分温暖，说起话来有条有序，听着很舒服。
“谢谢！不过礼物就算了，我平时过生日也不收礼物的。”夏绾绾要推回去。
他说：“送你的，喜欢就留，不喜欢……就丢掉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绾绾愣了愣，她似乎感觉到了沈湛的一丝丝小脾气。
她是不是惹沈湛不开心了？
夏绾绾跟上去，“沈湛，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没有误会。”他摇摇头，神色淡然。
夏绾绾囧，“礼物我收下。”
“我没有勉强你。”他说。
夏绾绾赶紧摇头，“不勉强！”
待沈湛过生日，她也会送回去的。
沈湛瞧了她一眼，满意多了。
夏绾绾松了口气，她最怕得罪人了。
路过教师办公室，夏绾绾听到何慧芳说：“江野怎么又请假啊，这周第几次了？”
下午放学。
夏绾绾收拾好书包，问何川：“江哥去哪儿啦，怎么一天都没来上课呀。”
何川眯着笑，“你咋不自己问他？”
“我没带手机。”夏绾绾摸了下口袋，不然就自己问了。
“你今儿生日去哪儿玩？”何川忽然问夏绾绾。
夏绾绾双手插兜，嗯了一声……“不知道。”
吃完饭就随便走走吧。
夏绾绾忽然偏过头看何川，说：“想去看海。”
“看海？”何川耸肩，“海有什么好看的？”
夏绾绾刚开口，就听到教室外面老师叫道：“绾绾。”
夏绾绾和何川一同抬头看过去。
戚暖也走了过来，她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听到何慧芳对夏绾绾说：“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了。”
“我爸爸？”夏绾绾指了指鼻尖，不可置信的看着何慧芳。
何慧芳嗯了一声，她神色沉重的说：“绾绾，你爸爸给学校写了一封信，并且致电校长，说你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从辰州独自一人来沈城读高中，他要给你申请退学。”
何川惊了，脸上满是震惊，“退学？”
何川连忙转过头看夏绾绾，问她：“你身体出问题了吗？”
戚暖皱了皱眉，最近绾绾状态都不是很好，难道，是在等这件事儿？
“绾绾，是这样的，因为你是重点生，我们校方想听听你的意思。”何慧芳瞧着夏绾绾，这样好的一个苗子现在休学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的意思当然是不退学啦。”何川多嘴。
夏绾绾跟着点点头。
何慧芳拍了拍夏绾绾的肩膀，“绾绾，我似乎知道你最近的成绩为什么一直在下滑了。”
夏绾绾惭愧的低下头。
“好了，先回吧。”何慧芳催着他们快放学。
戚暖和何川对视一眼，何川拿手机给江野发消息，【江哥，你干嘛去啦，买个礼物买一天？】
江野：【在做蛋糕，马上。】
何川拧眉，这家伙做蛋糕？？？
卧槽，烧开水都不会的人，去做蛋糕？
何川：【赶紧回来。】
江野：【嗯。】
走到校门口，夏绾绾忽然看向两个人，她眼底含着淡淡笑意，问他们：“何川，暖暖，要不要一起来家里吃饭呀？”
二人纷纷摇头。
戚暖说：“你的家宴，我们就不去了，不如明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何川望向戚暖，眼底都是震惊。
这还是戚暖吗？竟然主动要一起出去吃饭？
她往日可独来独往惯了啊！
“看什么？”戚暖冷清清的看向何川。
何川语凝。
“行吗？”戚暖问夏绾绾。
夏绾绾立刻点点头，“好。”
二人便纷纷看向何川，何川也默默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回头告诉江哥。”
“好，那拜拜。”戚暖摆摆手，转身走了。
何川道：“江野晚点儿回来，我去给他顶夜班去。”
夏绾绾扁扁嘴，“川哥，你命真惨。”
“嗯？”何川茫然。
夏绾绾睨着他，叹了口气。
上一世工厂顶班，这一世奶茶店。
江野有何川这样的挚友，值得了。
何川见她叹气不说话，以为她是难过她爸爸给她申请退学的事儿，便说：“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若是不想退学，谁都不能替你决定。”
“啊？”夏绾绾看他。
他便喋喋不休，“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学习差的都没说退学，你爸啥意思啊？”
“绾绾，好像平时很少听你提起你家里人的事儿。”何川泛起了嘀咕，“上次看到你弟弟，觉得你弟弟被养的很好。”
过了马路，何川停下脚步，忽然皱眉，“卧槽，你家该不会重男轻女吧？”
被戳中了心坎，夏绾绾抬眸，淡淡的看了看何川，很无奈的笑了。
这么明显？
何川皱眉，他微微俯下身，瞧着夏绾绾那张漂亮脸蛋儿上的无奈，小声问：“我说对了？”
夏绾绾没回答，只是摆摆手，“回家了。”
“诶，绾绾，如果你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何川说。
夏绾绾笑着摇摇头，“谢谢你何川！”
但是不需要了。
若是上一世，她会乖乖听话，退学就退学，进厂就进厂。
这一世，他的退学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只要她不同意退学，学校就不可能强制她退学。
“奶奶，我回来啦！”夏绾绾回到家，心情愉悦。
她今天过生日呢，她可不要因为夏成阳毁了自己的好心情。
“绾绾，你回来啦！”姜素兰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她指着客厅，“今儿去客厅吃！”
“绾绾，小叔在这儿！”常青春挥着手里的菜刀冲着夏绾绾摆摆手。
夏绾绾笑的乖巧，“小叔，你可小心点儿！”
“放心，靠谱着呢！”常青春挑挑眉。
夏绾绾“咦”了一声，小叔最不靠谱了！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十几道菜，色香俱全，看的夏绾绾眼花缭乱。
“哇，这个锅包肉是小叔做的吧？”夏绾绾伸手要去抓。
姜素兰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去洗手！”
“呜呜呜~”夏绾绾假装委屈的去洗手。
姜素兰问夏绾绾：“隔壁那臭小子哪里去啦？”
“哦！我给他打电话！”夏绾绾跑去卧室，拿起电话，开机后给江野打电话。
江野那边接听，声音懒洋洋的，“呆瓜，想我了？”
贫嘴！
夏绾绾拉过椅子坐下来，问他：“你去哪里了，今儿怎么没来学校？”
“学习没意思，懒得去。”他语调散漫，有一搭没一搭的。
夏绾绾一脸嫌弃，“我们家要吃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么早？”
“我不是给你发消息说四点半吃饭吗？”夏绾绾拧眉，难道断网了没发出去？
江野愣了愣，嗯？
“现在几点了？”江野问。
夏绾绾叹气，“四点半！”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等你啦，你快回来。”
江野的语气里有些着急了，“我在市中心，回去也要半个小时了，你们先吃。”
夏绾绾翻了翻抽屉，说：“没事儿，半小时也等你。”
江野那边忽然安静了。
夏绾绾歪歪头，关上抽屉，嗯？
怎么没声音啦？
“江野，你听到了吗？半个小时也等你。”夏绾绾又重复了一遍。
那边传来一道好听的笑声，夏绾绾听到他回答，“好。”
电话挂断，夏绾绾起身往外去。
“最后一个菜好咯！”
常青春端着最后一道菜走进客厅。
夏绾绾双手撑着脸，瞧着两个人，“奶奶，小叔。江野在市中心，大概要半个小时才回来，我们等会儿他吧？”
“好呀。”姜素兰和常青春几乎异口同声。
夏绾绾瞬间笑了起来，她来到姜素兰的身边，蹭了蹭姜素兰的手臂，“奶奶，你真好~”
常青春摘下围裙坐在沙发上，直咂舌，“啧啧啧，就奶奶好，我不好吗？”
“小叔也好，那劳烦小叔一会儿江野来了重新热一下菜！”夏绾绾眯着笑。
常青春：“……”
“小叔，辛苦啦！”夏绾绾递给常青春一个橘子。
常青春冷嗬了一声，“不辛苦！命苦！”
“哎哟~小叔~瞧你委屈的。”夏绾绾来到常青春的身边，拿过了常青春手里的橘子，乖乖剥好递给常青春。
“还命苦吗？”夏绾绾讨好的问。
常青春睨着这小不点儿，又撒娇又讨好的，他还敢说命苦吗？
“你呀你！”常青春点了点夏绾绾的额头。
夏绾绾笑的甜极了，她给常青春比了个小心心，甜腻腻的说着：“小叔，爱你！”
“瞧绾绾今儿多开心啊。”姜素兰不禁感叹，“果然这才是小姑娘该有的样子，朝气蓬勃！”而不是死气沉沉。
“奶奶，我每天都朝气蓬勃的。”夏绾绾乖乖说。
“不，今天的你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姜素兰起身，她忽然回到房间。
夏绾绾不知道她去拿什么。
常青春说：“对了绾绾，小叔给你买了生日礼物。”
夏绾绾看过去，常青春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他晃了晃，夏绾绾好奇，“什么呀？”
常青春递给夏绾绾。
夏绾绾很快拆开，竟然是一条手链。
“绾绾的手腕纤细又漂亮，缺一点缀，所以小叔就给你买了一条手链！怎么样，小叔眼光还行吗？”
夏绾绾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是一串淡水珍珠款的手链，在太阳光下会闪着光的。
夏绾绾抬眸看常青春，一脸单纯的说，“小叔，好漂亮啊。”
“那当然了。”常青春拿过来，说：“小叔帮你戴上。”
夏绾绾点点头，伸出手腕儿。
她很白，手链戴在手上精简又漂亮，常青春直咂舌，“果然啊，这少女的东西还是得小姑娘戴才好看！”
“小叔，很贵吧？”夏绾绾问。
常青春摇摇头，“绾绾，只要你喜欢，它多少钱都不重要！”
“小叔，你说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啊？”夏绾绾倚在沙发靠背上，好生喜欢的看着手链。
“怎么说？”常青春看了眼手机时间。
“虽然我爸不喜欢我，但是我有你和奶奶啊~”夏绾绾望向常青春，眼底带笑。
“你倒是看得开。”常青春闷笑了一声。
小叔和奶奶给的爱，真的抵得过爸妈给的爱吗？
夏绾绾扁扁嘴，说话间，院子里忽然闯进来了人。
夏绾绾和夏成阳一同看过去。
“哟！这干什么呢！”
来人遮住了门口的光亮，他穿了一套黑色的休闲服，看着这桌子上的饭菜，伸手便去抓，“啧，吃这么好啊？这日子蛮滋润嘛？”
常青春和夏绾绾几乎一同站起来，俩人看着站在餐桌前的人，眼底都闪过一丝惊讶。
“臭丫头，没看到你老子？不知道叫人吗？”那人朝着夏绾绾走过来，一脸的嚣张，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似的！
常青春将夏绾绾护在身后，他看着眼前人，脸色沉重，“夏成阳，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我给我女儿申请退学了，我来接我女儿回家不行啊？！”夏成阳站在常青春的面前，一脸的嚣张。
常青春皱眉，“申请退学？夏成阳，你是不是疯了啊！”
“你才疯了呢，边儿待着去。”夏成阳推开常青春，就要去拉夏绾绾。
夏绾绾往后退了退，她木讷的看着夏成阳，双手慢慢攥紧了拳头，心里难免有些慌张。
她以为，夏成阳只是给她申请退学。
可是……他竟然来了，来沈城了？！
“你知道今儿什么日子吗？少在这儿闹事！”常青春把夏成阳往外推，怒气冲冲。
“我管你什么日子，我就要带她回去！”
他供她十七年，她说跑了就跑了？
赶紧回去进厂子赚钱去！
常青春把他往外推，他直往屋子里挤，双手抓着常青春的腰，“夏成雨，我不想打你，你给我让开！”
“今儿有我在，你就别想带绾绾走！”常青春咬牙说。
夏成阳也被点燃了怒火，“你是不是贱的，绾绾是我女儿，她是你女儿吗？我带我女儿走要经过你同意吗？”
“放屁！你什么时候把她当成你女儿了！你女儿今天过生日你知不知道！”常青春把他狠狠的往后一推。
夏成阳踉跄的两步，他抬头看了看夏绾绾，笑了，“过生日怎么着，我把她供起来啊？”
——我把她供起来啊？
那样无谓的一句话，充满了讽刺。
夏绾绾的心都凉透了，看着夏成阳，眼底泛不起任何的波澜。
姜素兰匆匆从房间里赶出来，看到是夏成阳的时候，一脸怒火：“夏成阳，你跑到我院子里来撒泼了是不是！”
夏成阳看到姜素兰，顿了一下。
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姜素兰了？
从她不要他起，他就再也没见过了吧！
她这几年，老的厉害，两鬓头发都花白了，可是气质依旧没变。
想起当年的事儿，他到现在都觉得委屈。
“绾绾现在是我和成雨在管，你给我走，我们家不欢迎你！”姜素兰指着门口。
夏成阳咬了咬牙关，眼底闪过一丝难受，他瞪着姜素兰，十分不爽的问：“你管？你管什么，把她管成像你一样的人吗？！”
姜素兰站在夏成阳的面前，和夏成阳对峙，“那你到是说说，我是怎样的人？”
夏绾绾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站在姜素兰的面前，望向夏成阳，“我不会跟你回沈城的，我一定要上学。”
“反了你了！”夏成阳上前，右手扬起。
常青春喝道：“夏成阳，你还想打人是不是！？”
“我教训我女儿，你给我滚开！”夏成阳直脱下脚下的鞋，就要往夏绾绾的身上扔。
常青春挡在他的前面，他扬起脸，瞪着夏成阳，嗓音里都是冷，带着几分嘶吼：“我看你敢动我侄女儿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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