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战北寒蹙眉扫过屋内。寒寒独自站在角落里,神情冰冷,紧紧握着拳头。夜七护在他身前,对面就是一堆丫鬟下人簇拥着谢玉蕊,个个如临大敌。墙边还倒着一个丫鬟,捂着肚子缩成一团。像是被人一脚踹过去的!“这是在闹什么?”战北寒冷冷问道。“王爷,王爷你终于来了……你快救救我!世子要杀了我!”谢玉蕊惊慌的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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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你没事吧?”谢玉蕊急忙问丫鬟。
彩霞捂着腰说道:“主子,奴婢没事,只是被世子撞了一下,您快叫人去看着世子吧……”说着,脸上又露出吃痛的表情。
“我这就让人……”谢玉蕊话没说完。
战北寒语气冰冷地打断:“不用了,随便他去!”
“可是……”谢玉蕊转过头,满脸都是担忧。
“本王说不用就不用,随便他怎么样!”战北寒冷怒道,甩袖进了王府。
谢玉蕊只好乖乖应了,嘴角轻微翘了翘。
她很快追了上去,娇声娇气地道:“王爷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妾身让人备好了热水,王爷不如先沐浴一番……”
话没说完,战北寒蓦地停下脚步,转头。
谢玉蕊险些撞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粉白的脸颊一红,娇怯抬起头:“王爷?”
“你们都下去!”战北寒一声令下。
跟着的丫鬟躬身退下。
前厅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战北寒目光冷沉如冰,直直看着她。
谢玉蕊本来还红着脸颊,十分娇羞,但很快就意识到气氛不对了,暗暗捏紧手帕,故作不解道:“王爷……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战北寒语气格外冷冽,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王爷,妾身……”谢玉蕊脸色一白。
“本王说过,你用不着这样自称!”战北寒不耐烦地打断。
谢玉蕊勉强一笑:“妾……我知道,王爷不愿委屈我……”
“不是委屈你,是你没有资格!”战北寒冷酷直言道:“你这个侧妃是怎么来的,需要本王提醒你吗?”
“……”
“当初寒寒年幼,养在宫中,不小心误吃了父皇的点心,结果点心有毒,寒寒年幼当场毒发,替父皇挡了一劫,险些濒死!你当时不过是太医院一名打杂的罪奴,主动献出了家传药方,救了寒寒一命。本王和父皇都记着你的功劳,也顾念你救了世子之情!”
话虽是这么说,战北寒的语气却格外冷淡,听不出一丝感情。
当了这么多年王府侧妃,手握实权,谢玉蕊已经很久没想起自己的出身了。
被王爷毫不留情地当面揭穿,她立刻意识到了战北寒的意思,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王、王爷……”
“父皇当时问你,想要什么奖赏?你跪在地上亲口说,你救世子,一不求荣华富贵,二不求前途似锦!只因为世子年幼无辜,你心中不忍,所以便想求父皇,让你进翊王府,亲手照顾世子长大!”
“……”谢玉蕊脸色惨白如纸。
“父皇考虑到本王后院无人,王府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操持后院,所以才抹了你的罪奴身份,赐你为侧妃!”
“王爷,求您别说了……”谢玉蕊听不下去,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战北寒却不为所动,冷淡道:“本王当时就跟你说过,这个侧妃只是有名无实,本王无意纳妾!你若执意要进王府,除了虚名什么也得不到!如果你不愿意,本王可以赏你其他想要的东西,放你出宫,还你自由身!但你却说,你只求能留在王府照顾世子,别的什么也不求。”
顿了顿,他目光锐利地看着谢玉蕊。
“本王相信你说的话,让你进府,只是为了让你一心一意照顾世子!你从来不是本王的妾,也用不着以妾身自称,本王的衣食住行,自有贴身下人照顾,轮不到你——明白了吗?”
“明、明白……”
谢玉蕊身形颤抖,摇摇欲坠。
“明白就好!”战北寒冷酷说道:“好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王不喜欢越线不规矩的人,有些事情,本王看在你对世子的救命之恩上,懒得跟你计较,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记住!世子终究是世子,你不过是一个宫中罪奴,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便是,还没资格管教他!”
撂下这句冰冷的警告,战北寒拂袖大步离去。
“……”
直到他走远了,谢玉蕊才仿佛承受不住打击,身形摇晃着跌在地上。
“主子!”
彩霞彩云两个丫鬟远远看到,急忙扑过来扶起她。
看到谢玉蕊满脸泪痕,脸色苍白,咬得嘴唇都流血了,彩云惊慌不已:“主子,您怎么了?王爷都跟您说什么了?难道是您煽动世子离家出走,被王爷知道了……”
谢玉蕊脸色一变,狠狠一巴掌扇在彩云脸上,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侧妃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是,奴婢说错话了!主子别生气……”彩云捂着脸急忙改口。
“不该说的话,把嘴给我闭紧了!否则我活扒了你们的皮!”谢玉蕊惊魂未定的叱道。
彩霞、彩云噤若寒蝉。
谢玉蕊喘了口气,逐渐平静下来:“王爷只是心情不好,怪我没有照顾好世子而已,你们别大惊小怪!我是府里唯一的侧妃,世子都要叫我一声庶母,王爷连管家权都交给我了,还能对我不好吗?”
彩霞急忙讨好道:“是啊,满京城谁不知道,翊王府就您一个女主子,王爷宁肯忤逆陛下,也不纳其他女人进府,一心一意都在主子您身上!这样的深情,其他府里的王妃夫人不知道多羡慕您呢!”
彩云也跟着讨好道:“任凭她们怎么羡慕,也求不来王爷对主子这样的深情!”
谢玉蕊被两个丫鬟一顿吹捧,铁青的脸色逐渐缓和。
“虽然王爷心里只有我一个,但对于世子,他还是很关心的!我又是世子唯一的庶母,但凡世子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王爷少不得要怪罪我。”谢玉蕊眸底染上一层阴翳。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如果她也能生个儿子就好了……
王爷这么看重世子,不过是因为世子是他唯一的子嗣!
如果她能跟王爷顺利圆房,生下子嗣……
战景锐算什么?
不过一个生母不详的野种,还不是得乖乖给她儿子腾位置!
所以,不能急!
就算再想除掉战景锐,在王爷的眼皮底下,她也得慢慢来。
谢玉蕊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只要王爷身边没有出现其他女人,她早晚都会有机会的!四年的时间她都咬牙忍过来了,再等等又何妨?
“我们还是去看看世子吧,他人呢?”谢玉蕊冷冰冰的问,眼底满是厌烦。
“世子往库房去了,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
翊王府书房。
清一色黑檀木的家具,色调沉冷阴暗,墙壁上依次挂着三柄玄铁弯弓,烛光下泛着冷光。
战北寒独自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俊美面容隐没在暗色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神情若有所思。
“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半晌,他突兀开口。
一道阴影从角落闪现而出。
夜一沉声道:“属下觉得,沈晚的身法武功十分可疑,有南燕那边的味道。”
“哦?你也看出来了?”战北寒冷鸷一笑:“看来不是本王冤枉她。”
“王爷眼力精准,自然不会冤枉谁。”夜一道。
天下七国,各国各派的武艺风格都不一样。
北秦勇猛,主张大开大合。
南燕轻灵,身法飘逸自然。
两者之间区别很大,各有各的优缺点。
南燕国和北秦国是多年的死对头,也是距离最近的两大强国,关系势同水火。
虽然两国之间还夹着一个可怜巴巴的魏国,但最近这十几年来,魏国的疆土分别被南燕、北秦蚕食,面积越缩越小。
两大强国以整个魏国作为棋盘,互相落子,彼此争锋。
战争最激烈的时候,魏国就像一个任人欺凌的小可怜,夹在两国中间,南燕这边刚打下一座城池,北秦第二天就打下两座,然后南燕再继续打……谁也不让谁!
这样几场战争打下来,魏国本来就不大的疆土越缩越小,如今整个国家仅仅只剩下七座城池,其中还包括了皇城。
北秦和南燕虽然没有正式交过手,但双方早已经隔空打了无数个来回,对彼此的军队风格、武艺路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两国的将领都知道,双方早晚会有一场大战!
在真正开战之前,两国之间的暗潮汹涌从未停止过,北秦会往南燕安插探子,南燕也会想方设法给北秦插钉子。
这些隐藏在暗地里的事情,全都是战北寒一手负责。
可以说,太子是北秦明面上的储君,应对的是朝堂事务。
那战北寒就是暗地里的无冕之王!守护整个北秦的一面盾牌,所有的兵权力量都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
刚和“沈晚”一交手,战北寒就察觉到她身上有明显的南燕派武学的特点。
灵巧、飘逸,四两拨千斤。
这就让“沈晚”身份上的疑点更大了!
战北寒眸底幽光闪动,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
“沈晚吗?”夜一愣了下,“属下没有这种感觉,主子觉得她像谁?”
战北寒沉默不语。
过了会,他冷冷道:“不,应该是本王感觉错了!”
“那个人”现在应该在南燕,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北秦,还从头到脚都变了一副样子……
战北寒脑海里浮现出“沈晚”的脸。
撇开她脸上丑陋的胎记不说,她的五官也与“那个人”完全不同。
一个张扬明烈,灼灼宛若骄阳。
一个却平庸黯淡,丑得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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