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令月平淡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言重了,这本也不是什么重要事,过去就过去了。”太子蹙眉:“区区一个丫鬟,竟敢在王府下毒害人,这还不是重要事?”他又看向战北寒:“用毒之人往往心肠狠辣,行事不折手段,三弟你可不能大意,那个下毒的丫鬟,好好审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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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寒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萧令月冷嗤了一声,干脆问道:“寒寒当年中的是什么毒?”
战北寒摇头:“与‘妒夫人’不一样,毒性发作很快,太医院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萧令月心里闪过疑惑,还没来得及问。
“不过,本王确实有怀疑,两件事可能有关系。”战北寒狭长的眼眸闪过寒冽,语气冷然无比,“同样是发生在宫里,同样是下毒,用的还都不是常见的毒物。
上次,是有人想害父皇,被寒寒意外挡了。
这次,是有人对本王身边的人下手,被你意外揭破。”
萧令月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幕后黑手是冲着你来的?也许是你的侧妃不小心得罪了人,对方只是想杀她呢?”
“不可能!”战北寒斩钉截铁地说。
“你又知道了?”萧令月没好气。
“谢玉蕊只是个普通女人,平时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理由招来这种杀机。”
战北寒平静冷淡地说道,“而且,毒来自后宫,又借了内务府和淑贵妃之手,牵扯的面积大,调查困难,这种情况和父皇当年被人下毒是一样的。”
当年,为了彻查点心有毒一案,战北寒连同刑部三司几乎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
结果发现,点心虽然是御膳房制作,中间却经过好几道手,牵扯其中的宫人多达上百人,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下手的机会。
为了彻底调查清楚,战北寒等人不得不一一审查,因此耽误了时间。
最后查到膳食总管头上时,对方的尸体都凉透了。
而这次。
又是相似的情况。
有毒的胭脂膏是内务府制作的,中间又经了淑贵妃之手,内务府的面积可比御膳房大多了,内部成员更加复杂,人数至少在两百以上。
再加上淑贵妃的金华宫,里面的丫鬟又有几十人。
还有章御医所在的太医院,不知被谁私藏的“妒夫人”残方也是一个疑点。
情况只会比上一次彻查点心更麻烦,耗时更长。
但是不查又不行。
战北寒阴冷说道:“上次,本王没揪出幕后主使,让那人逃过一劫,这次难保对方不会故技重施。”
萧令月微微拧眉。
她对寒寒当年中毒一事还心有余悸,就算不提从前。
如果两次下毒案背后真的有关联,寒寒平时经常出入皇宫,岂不是也有危险?
这可不行。
萧令月立刻认真起来,她冷凝问道:“胭脂里的毒,会不会真的是淑贵妃下的?”
战北寒沉吟了一下:“不好说。”
“你对淑贵妃有什么了解吗?”萧令月又问道,“我只知道她是襄王的生母,听说性格不太好相处,不管怎么样,胭脂膏是她赏给谢玉蕊的,她的嫌疑应该最大。”
不过萧令月有点想不通。
淑贵妃为什么要针对战北寒的侧妃?
章节目录第684章
第684章
如果她真的有“妒夫人”这种毒药,最应该针对的不是后宫里跟她争宠的女人吗?
战北寒没好气地道:“淑贵妃是父皇的嫔妃,本王怎么可能了解她?”
萧令月并不气馁,又道:“那襄王殿下呢?”
战北寒一凝。
“他是淑贵妃的长子,如果淑贵妃要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唯一的可能就是为儿子做打算,换句话来说,襄王可能也有嫌疑。”
萧令月声音冷凝:“襄王是你二哥,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虽然在北秦,太子地位稳固,昭明帝也没有拿诸多儿子养蛊的爱好。
但是,襄王的地位依然很特殊。
他是昭明帝的第二个儿子,仅次于嫡长子太子之下,比战北寒这个嫡三子还大一岁。
如果太子有个意外,襄王就是庶长子,未必没有上位的机会。
这就是为什么,襄王虽然在朝中一副纨绔风流的样子,似乎对朝政毫无兴趣,却依然有不少朝臣对他心怀警惕的原因。
相比之下,同样是贵妃生的皇子,排在第五位的成王就没有这种麻烦。
在皇室之中,有时候出生的时间不一样,面对的事情就截然不同。
战北寒沉冷的没有说话。
萧令月忽然又皱眉:“不对,这也说不过去,如果是淑贵妃下毒,目标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那她不应该对你的侧妃下手,应该去对付太子妃才对……”
毕竟,太子才是真正挡了襄王前途的人。
而且,战北寒已经有儿子了,就算杀了谢玉蕊,也影响不到什么。
可太子却至今没有子嗣,只要除掉了太子妃,至少在未来两年时间内,太子都不可能有嫡子出生,这对襄王和淑贵妃来说,明显更加有利。
萧令月喃喃道:“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战北寒倏地说道:“章御医曾说过,‘妒夫人’之毒最适合毒害有孕在身的女子,太子妃正好身怀有孕!”
对了,就是这个!
萧令月懊恼地拍拍脑门:“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差点把太子妃怀孕的事情给忘了。”
她脸色变得凝重,看着战北寒道:“太子妃前脚刚查出怀孕,后脚就出现了已经失传的‘妒夫人’,这是巧合还是……”
“是不是巧合,查了才会知道!”战北寒冷声说道。
“寒寒和北北还在宫里,我不放心,什么时候去接他们?”萧令月蹙眉问道。
“现在!”
男人站起身,刚要下令。
忽然有匆匆脚步声赶来,侍卫禀告道:“王爷,太子殿下的车架到门口了!”
“请太子到前厅,本王即刻就到。”战北寒说道。
侍卫应下匆匆离开。
萧令月将地上有毒的三样胭脂捡起来,盖上盖子,连同试毒的银针一起,用白布包裹起来。
这些都是重要物证,肯定是要带进宫里的。
“走。”战北寒看着她收拾妥当,大步走出房门,往前厅走去。
萧令月摸了摸脸颊,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
章节目录第685章
第685章
到了前厅,太子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府里的丫鬟刚上了茶,太子坐在座椅上,也无心品尝,袅袅的热气盘旋升起,模糊了他微蹙的眉心。
听到脚步声传来,太子抬头一看,立刻站起身。
“北寒!”
“大哥。”战北寒走过去,低声喊了一句。
太子快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总算回来了!我跟父皇担心了一晚上……”说着,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拍战北寒的肩膀。
战北寒侧身避了一下。
太子的手微微一僵,刚松开的眉头又拧起来:“怎么了,身上有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战北寒轻描淡写地道,“坐下再说。”
太子蹙眉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随即看向门口的萧令月,微微点头:“沈姑娘。”
“太子殿下。”萧令月客气的问候。
三人各自落座,丫鬟很快上了茶。
太子立刻问道:“北寒,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虎狼山崩了吗?为何半夜里会发生那么大的动静,连深宫里的父皇都被惊动了?”
虽然已经派了军队赶去虎狼山,但太子不能离京,消息传递也没这么快。
所以直到现在,太子和皇宫里的昭明帝都还不清楚,虎狼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担忧战北寒是一方面。
询问昨夜的事情真相,也是太子亲自赶来翊王府的原因之一。
战北寒冷眸扫过厅内伺候的下人:“你们都下去!”
下人们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
前厅只剩下三个人,战北寒这才简明扼要的将虎狼山的情况说了一遍。
“虎狼山里竟然有铁矿?”太子震惊得差点摔了茶杯。
随即想到什么,他温雅俊美的脸色一沉:“虎狼山离京城不过几十里地,工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铁矿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发现,还让南燕的人抢了先,哼!”
太子怒火高涨,重重搁下茶杯。
战北寒冷声道:“没有及时发现铁矿,还让一群不上台面的土匪霸占着,甚至和南燕那边勾结交易,整个工部上下都要彻查!”
之前在铁矿上,土匪寨的头目亲口说过,他们每个月挖出的铁矿石都有几万斤。
这么大的出货量,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运走。
北秦朝堂竟然一无所知。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意味着朝堂里很可能不止一两个人被买通,而是有一条近乎完美隐蔽的销赃路线,才能在无声无息中偷卖掉这么多铁矿石。
所以,战北寒的话没有说全,不止是工部,朝中很多部门都要仔细彻查。
太子和战北寒对视了一眼,神情不约而同的冷凝。
“我前来翊王府的路上,特意经过了京中几条大街,听到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对虎狼山坍塌一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各种流言不断。”
太子凝声道:“连普通百姓都知道了,朝中那些耳目敏锐的大臣,只怕也瞒不过去。”
“为何要瞒?让他们知道才好!”
战北寒意味不明地道:“毒蛇藏在草丛里,打了草才能惊出蛇来,这个时机刚刚好,就看我们怎么做了。”
太子能做储君,在朝堂政事上的天赋不比战北寒差。
他一瞬间便明白了三弟的意思,唇角微微勾起:“你说的对,打草惊蛇,才能看清目标!”
他们两是亲兄弟,一母同胞。
又在各种朝堂事务上配合多年,早已经有了非比寻常的默契。
因此,话不用说太透。
章节目录第686章
第686章
两人便心知肚明。
随即,太子又详细问了南燕刺客的情况。
战北寒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
两人对话的速度非常快,有些事情战北寒不用细说,太子一听就懂了,交流顺畅得没有半点让人插话的余地。
萧令月坐在一旁听着两个男人对话。
一开始她还能听懂,但到后面涉及到一些朝政和军务上的安排调动时,她就开始听不明白了。
两个男人越聊越深/入。
萧令月也懒得费脑子去琢磨,干脆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目光不自觉的打量起来。
虽然早知道太子是战北寒的亲大哥。
但是在此之前,萧令月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其实长得不太像。
主要是气质方面相差太大了。
战北寒的面容棱角分明,眉形锐长,双眸冷冽又锋利,犹如锋芒毕露的宝剑,给人一种凌厉危险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气势压过了容貌,让人第一眼就感到敬畏害怕。
而不是惊艳他那张完美的脸。
太子就正好相反。
作为一国储君,他的气质更偏向清明温雅,有明君之风,又不缺天潢贵胃的威仪气度。
所以,太子更适合在朝堂上议事。
既能折服朝臣,又不至于软弱的被人拿捏,与战北寒完全是两种风格。
所以萧令月总觉得,这两个男人长得不像。
可是现在,近距离观察下来,萧令月才发现她错了。
亲兄弟怎么可能不像呢?
太子的面部轮廓、五官线条,分明是和战北寒如出一撤!
只是性格不同,在太子眉眼含笑的时候,面容便自然的柔和下来,看起来不像战北寒那么冷峻分明。
但是,在太子不笑的时候,那墨黑剑眉,狭长眼眸。
分明与战北寒同出一脉。
冷冽而又锋利。
萧令月看着太子的脸,忍不住走神想象了一下:
如果战北寒也像太子一样,平时多笑笑,不总是冷冰冰沉着一张脸,看起来是不是就没有那么不好亲近了?
说真的。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战北寒的冷脸,但有些时候,还是会偶尔被冻到。
这种感觉,就好像身边随时有个空调,无时无刻不在放冷气。
萧令月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下一秒。
男人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太子的脸就这么好看,让你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
萧令月:“……”
她回过神,才发现两个男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此刻正齐刷刷转头看着她。
战北寒冷冽一张脸,目光暗沉凌厉,如冰刀一样刺着她。
太子微挑着眉,目光似笑非笑。
萧令月:“……”
章节目录第687章
第687章
萧令月头皮微微发麻,还没来得及说话。
战北寒狠狠瞪她一眼,语气警告:“你给本王安分一点!”
她怎么就不安分了?
萧令月不服气的想反驳。
太子轻咳一声,手抵着唇遮住笑意,略带调侃道:“三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沈姑娘只是走神了而已。”他想歪到哪去了?
太子看得出来,萧令月方才虽然看着他的方向,眼神却没有聚焦。
明显是在走神想别的事情。
“我们刚刚说的事,沈姑娘大约也听不明白,所以等得无聊了吧。”太子温和的笑道。
萧令月瞬间觉得,太子这人真不错。
瞧瞧这情商。
难怪人家在朝堂上混得如鱼得水。
“大哥,你不用替她说话,本王还不知道她什么脾性!”战北寒声音愈发沉冷。
萧令月:“……”她心里又憋了一口气。
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萧令月暂时不跟他计较,略微歉意道:“是我失礼了,殿下不见怪就好,你们刚刚说到哪了?”
太子道:“北寒刚说到胭脂有毒,沈姑娘是当事人,还请细说一下。”
萧令月点点头:“这事说来不复杂……”
她省略了中间过程,摘出前因后果,大概简述了一遍。
听到是侧妃身边的丫鬟下得毒,太子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的看向战北寒。
“三弟,你平时整日不在王府,后院有些松懈了,竟然让这种胆大包天的奴才混到近前,还差点害了人。要不是沈姑娘懂医术,这件事恐怕没这么容易揭过去。”
战北寒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王府里出现这种事,确实有他的一份责任。
萧令月暗中撇撇嘴。
心想:这哪里是松懈的问题,分明是战北寒偏心!
他想护着谢玉蕊,默认丫鬟顶罪,后院管理再严格都没用,管不到谢玉蕊头上。
萧令月有些心灰,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太子是战北寒的的亲哥哥,就算知道战北寒偏心、处置不公,他肯定也是站在他那边的。
说了也没用,倒显得她好像故意告状一样。
何况,她确实没有直接证据。
就算毒药是从谢玉蕊的卧房里搜出来的又如何?
战北寒还不是照样推到彩云头上,默认是彩云私藏在谢玉蕊房里的?
丫鬟藏毒,藏到了主子的卧室里。
这真是萧令月见过的最离谱的理由。
敷衍得可笑。
但是在翊王府,只要战北寒想偏心,什么理由都不重要。
萧令月平淡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言重了,这本也不是什么重要事,过去就过去了。”
太子蹙眉:“区区一个丫鬟,竟敢在王府下毒害人,这还不是重要事?”
他又看向战北寒:“用毒之人往往心肠狠辣,行事不折手段,三弟你可不能大意,那个下毒的丫鬟,好好审过没有?
当真是她一个人下的手吗?有没有同谋?有没有人背后指使?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太子妃在相国寺中被发现有孕,如今‘妒夫人’又出现在后宫,不是我乌鸦嘴,为防止万一,还请殿下多注意太子妃的安全!”
太子脸色骤然一变:“你的意思是,这种毒是冲着太子妃来的?”
萧令月摇头:“这倒不确定,只是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很难让人不起疑。更重要的是,‘妒夫人’这种毒一旦沾上,很可能就无药可救。”
所以,以防万一。
不管下毒的人目的是什么,太子妃的安全都要首先保障。
太子面色冷沉到了极点:“太子妃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如今好不容易怀上,本宫绝不允许她再有任何闪失!”
萧令月没说话。
太子也是个十分果断的人。
虽然来翊王府一趟,收获的信息量比想象中更多,很可能危及到自己刚刚怀孕的妻子。
但,太子还是很快冷静下来,道:“这件事必须上报给父皇,让父皇做主!”
说着,他便看向战北寒,有些担忧道:“三弟,你身上有伤,现在方便跟我进宫去见父皇吗?若是不方便,不要勉强。”
战北寒冷嗤道:“这个不劳大哥操心,我还没这么废。”
萧令月嘴角抽了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回京之前,几位军医再三叮嘱,嘴皮子都快说破了,让他千万要静养、少活动……
现在看来,这位王爷根本没把军医的话当一回事。
幸亏他年轻,身体素质好。
再过几年,就凭他这个作死的性格,早晚都得躺在病榻上。
章节目录第690章
第690章
心里知道拦不住,萧令月干脆也没阻拦。
她只是道:“太子殿下,我儿子还在宫里,如果方便的话,我能跟你一起进宫吗?”
太子:“当然可以,不过……”
萧令月一怔:“不过什么?”
太子道:“那个孩子现在不在宫里,他和寒寒一起,去东宫看望太子妃了,本宫出来的时候他们刚到。”
东宫和皇宫并不是一座宫殿。
而是分开独立的两个地方,只是都属于皇城内宫,中间有通道相连,来往非常方便。
皇宫是帝王居所,包括上朝的大光明殿,帝王寝宫,御花园和整个后宫在内。
而东宫则是太子的居所,里面住的是太子以及他的嫔妃。
外人没有令牌是进不去的。
萧令月有些为难:“那……我要怎么去接人?”这两孩子,明明让他们在宫里等着,怎么还跑到东宫去了?
北北对宫里不熟,肯定不会乱跑,估计是被寒寒拉过去的。
萧令月心里无奈。
太子看了一眼面色冷沉的战北寒:“不如沈姑娘先和本宫、翊王一起入宫,等面见完父皇后,再转去东宫接人就是。翊王正好也要去接寒寒,你们可以一起。”
萧令月想想也只能这样,毕竟皇宫不是自己家,进出规矩森严,她也不好乱闯。
“那就麻烦太子殿下了。”
“不妨事。”在相国寺里,萧令月救了昭明帝,太子对她还挺有好感。
“你们说完了没有?再啰嗦下去,天都黑了。”战北寒没好气地道,正要让人备马车。
太子拦住了他:“我的车架就在府外,不用另外准备了。”
战北寒:“那还不走?”
他说着站起身,冷冷瞥了萧令月一眼:“东西都带上,跟本王进宫。”
一般情况下,太子的御驾不是谁都能坐的。
战北寒虽然有资格,萧令月就不够格了。
不过现在,事急从权。
太子和战北寒都没对此提出意见,萧令月自然客随主便,很快上了太子的御驾马车,一路快速往宫门方向去。
两炷香后,马车行驶到了宫门口。
值守的禁军一看到马车上明黄的东宫标志,二话不说便开门放行。
马车畅通无阻的驶入宫内,又穿过了几道守卫森严的宫门,最后停在了内宫门口。
太子、战北寒和萧令月下了车,步行穿过内宫门,不远处便是威严高耸的乾清殿,汉白玉台阶绵延而下,雕龙刻凤,气势磅礴。
萧令月抬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跟在太子、战北寒身后。
守在殿门前一个中年太监远远见了,立刻端着笑脸迎上来:“奴才见过太子殿下,翊王殿下。”
“苏公公。”太子客气了一句,便问道,“父皇在殿里吗?”
“陛下在后殿的书房里,两位殿下稍等,奴才这就去通传。”苏公公弯腰笑道,得到太子许可后,匆匆进殿去了。
战北寒回头对萧令月道:“本王和太子先进去见父皇,你在这等着,别乱走动,父皇可能要见你。”
章节目录第691章
第691章
萧令月点点头。
战北寒不太信任的看着她,走到她近前,压低声音道:“别惹事,本王可不想给你擦屁股!”
萧令月没好气道:“我知道,不劳提醒!”
战北寒轻哼了一声,又道:“如果父皇问起你昨晚的事,你只管实话实说,父皇估计心情不太好,不必要的话就不用提了。”
萧令月古怪地看着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些我当然知道,不用特意提醒吧?”
他就这么怕她闯祸?
一脸不想给她收拾烂摊子的表情。
萧令月撇了撇嘴:“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战北寒冷冷道:“最好是这样,别给本王惹麻烦!”
萧令月恨不得朝他翻白眼。
这时候,太子的声音响起:“北寒,父皇召见,可以进去了。”
“来了。”战北寒应了一声,顺手拿过萧令月手里的胭脂膏,转身朝太子走过去。
“你跟沈姑娘说什么,刚刚在马车上怎么不说?”太子低声好奇地问。
“没什么!”战北寒语气冷淡。
两人一起进了殿内。
萧令月百无聊赖的站在殿门口。
不远处便是两排神情坚毅、披坚执锐的侍卫,个个身如标枪,表情一丝不苟,气氛肃穆。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听不到半点杂声。
萧令月感觉自己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招来一双双冰冷警告的目光,不能走动,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她无聊得只能盯着地上的砖块发呆。
不管是北秦还是南燕,只要是个皇宫,都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规矩森严,苛刻,比坐牢还可怕。
完全是反人类的。
所以,萧令月最不喜欢进宫。
北秦的皇宫她还是第一次来,眼角余光扫过,跟南燕皇宫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北秦这边崇尚恢弘大气,宫殿巍峨,威严雄壮。
扑面而来全是霸气磅礴的凌厉之气,很符合北秦崇武的国风。
南燕却更喜爱精致华丽,宫中亭台楼阁交错,三步一景,五步成画,尽是天家奢靡之气。
如果让萧令月选的话。
她还是更喜欢北秦这种风格,不像南燕那么弯弯绕绕。
上辈子在南燕时,她隔三差五就要进宫,慕容晔的东宫更是和她自己家一样,一日三餐都得报到,规矩都恨不得刻在脑门上,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错了就得倒霉。
萧令月下意识动了动膝盖,心里唏嘘。
想当初,就是因为南燕皇宫规矩太多,又有人恶意刁难,她的一双膝盖差点没有跪废在宫里,养了一年多都没痊愈,差点就成了瘸子……
有这种倒霉过去,萧令月对皇宫只有一个看法,那就是麻烦。
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会出现麻烦。
比如现在。
萧令月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侧头一看,就看到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分别领着宫女从另一边宫门拐角走来,正好撞了个对面。
左边的女人一袭湖蓝色宫裙,发髻上插着一支水色极好的白玉簪,眉目清雅温婉,自带三分笑意,整个人透着一股端庄纤弱的书卷气。
她身后跟了四名宫女,其中一个宫女手里拎着食盒。
右边的女人气场就大多了。
一袭耀眼的金红色宫裙,乌发高高挽起,以金玉做装饰,柳眉细长,双眼如桃花,浑身上下都写着“张扬妩媚不好惹”七个字。
身后的宫女太监更是长长一大串,浩浩荡荡,气势扑面而来。
萧令月还看见她身边的一个宫女手里,同样提着食盒,比对面的食盒更大、更华丽。
萧令月:“……”
这应该是昭明帝后宫的嫔妃吧?
果然,身为皇帝就是会享受,随便一个嫔妃挑出来,都是百里选一的大美人。
“这不是文妃吗?这么巧,你也是来给陛下送参汤的?”金红色宫裙的美人一看到对面的女子,顿时冷笑出声。
文妃低垂眼帘,行了个礼:“嫔妾见过淑贵妃,回贵妃的话,嫔妾得知陛下昨夜受惊,心里担忧,所以备了参汤过来探望。”
这话一出,萧令月的目光立刻落在金红色宫裙的女人身上。
她就是襄王的生母,后宫双贵妃之一的淑贵妃?
萧令月脑海里不由闪过襄王那张俊美风流、桃花乱飞的脸。
再看着眼前美艳张扬的淑贵妃。
母子两确实很像。
“担忧?”淑贵妃冷笑道,“陛下龙体康健,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嫔妃来担忧吗?怕不是见陛下正忧心,打着担忧的名号,想勾住陛下的心吧?”
文妃浅笑道:“贵妃言重了,担忧陛下龙体,本就是嫔妃应尽职责。”
淑贵妃冷哼一声,又看看她身边,掩唇讥笑道:“文妃,你好歹也是一宫妃位,怎么出门就带这么几个人,如此寒酸,文秀宫里是养不起宫女了吗?”
萧令月:“……”她默默看了一眼淑贵妃身后浩浩荡荡的宫女群。
文妃笑容不变:“嫔妾生来喜静,不像贵妃一般喜欢热闹,文秀宫里一切都好,多谢贵妃关心。”
淑贵妃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只觉得憋屈。
刺激不到文妃,淑贵妃又换了话题:“说起来,本宫倒是许久不见八公主了,自从公主与文妃娘家的侄儿定了亲,这一天天的便不见人影,连给陛下请安都少了。”
八公主就是文妃唯一的女儿,今年刚定亲。
淑贵妃这话就是暗讽八公主不矜持,天天和未婚夫厮混在一起,丢了皇家颜面。
文妃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含笑道:“让贵妃见笑了,八公主有幸得陛下赐婚,与本宫的侄儿定亲,两人青梅竹马,感情自然要好。
更何况,本宫的侄儿还曾向陛下承诺过,若得公主,此生唯有公主一人。
这样的情分,便是公主多上心些,又有何妨呢?”
——你就是嫉妒我女儿嫁了个青梅竹马的好男人,而且我女婿还跟陛下保证,这辈子都不纳妾,只要我女儿一个人。
他们就是感情好,又定了亲,天天在一起又怎么样?
你女儿还找不到这样的好男人呢!
文妃笑容温婉,字字带刺。
淑贵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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