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默言是在我们晚饭后逛公园时忽然向我求婚的,一点点预兆都没有,当时我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就这么单膝跪在了地上,拿出一枚戒指。见我有些呆住,他着急地催促:「乔檬你快点伸手呀,我膝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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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沈乐漪很少与人发生冲突,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和人打架。
我曾经想象过,他在高中时一定很高冷,聪明,受欢迎,即使早恋了也是个认真学习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事实却是,他可以为萧崖和别人打架打到连命都不要。
每一张照片,都是他的一处伤口。
眼尾,嘴角,腹部,脖子,小腿,胳膊,手腕……
每一处都是一片青紫上流淌着鲜血,我想,他当时一定很疼吧!
所以,他的眼尾至今还留有伤疤,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的。
我的手有些颤抖,点开最后一张照片,是他在吃黄桃罐头……
摸了摸脸颊,原来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收拾好情绪后,我正要去准备晚餐,接到了沈乐漪的电话,他说今晚再把工作收尾,明天就能休息了,让我不用等他,他晚点回来。
萧崖给我发来消息时,我正靠在沙发上发呆。
她说知道我看邮件了,问我看了那些伤口是不是很心疼,她当时可心疼了。
是啊,我心心念念的男孩子,也曾是为别的女孩子拼过命的。
萧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吗?我们是被迫分开的,我的爸爸瞧不上他,但我们是互相喜欢的,乔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出发的日子定在我生日的第二天。
生日当天,沈乐漪买了一个蛋糕,不大,上面的花纹还有些丑,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母:
MY
他让我许愿,我闭上眼,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愿望了,以往的愿望,都是关于他的。
吃蛋糕时,我瞥见他眼尾的伤疤,下意识抬手摸了上去,小声问了问:
「沈乐漪,你疼不疼啊……」
他颤了颤,捉住我的手将我搂在怀里,不断收紧,没说话。
晚上,下起了大雨,我被雨声吵醒后,听见房门有轻微响动,打开门看,是穿戴整齐的沈乐漪。
「檬檬,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看见我醒了,他有些失措。
那一刻,我笃定,他要去找萧崖。
我想知道,我乔檬在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没有萧崖重要。
「沈乐漪,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上前搂住他的胳膊。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安慰:「檬檬,我很快就回来。」
这或许是我最无理取闹的一次吧,抱着他不让他离开,但这一次,他却没有耐心地哄我,还是出了门。
我抹掉眼角的泪,看着门外的他:「沈乐漪,是不是我们的三年终究比不过你们的三年?」
随着他的一句道歉,门被关上了。
我有些虚脱地倒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望着窗外漆黑一片。
沈乐漪,我们真的没有未来了……
那天晚上,沈乐漪没有回来。
后来,我们也没有看成大海。
接到医院电话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电话那边是一个清冽又有点熟悉的男声:「您好,您的丈夫昨晚出了车祸,现在在市中心医院。」
片刻的怔愣后我赶去了医院。
沈乐漪出了车祸,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他还在昏迷,萧崖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我顿时没了力气,脚步踉跄了下要摔倒时被人扶住。
「里面的人是你丈夫?」
是早上电话里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眼扶住我的人,微微惊住。
宋默言,我的高中同桌。
他说在沈乐漪的手机里看到了一个备注「老婆」的号码才打给我的,没想到会是我。
可是后来,先来的人是萧崖。
我坐在椅子上说了句「我们已经分手了」就没再开口,他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拿着面包和水。
「看你匆忙得连鞋子都没换,应该没来得及吃饭吧。」
我换了一家新公司。
拉黑了萧崖的微信。
宋默言每天都会发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过来,有时候路上看见棵树都会拍给我看看。
我忍不住问过,他作为一名医生,哪来那么多时间,他说:「想挤总会挤出来的。」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早上去公司都会收到一束玫瑰花,卡片上只有两个字母:
MY
我有一瞬间迟疑,竟分不清到底是谁送的。
连续收到一周后,我犹豫着对卡片拍了张图发给宋默言问是不是他送的,他大方地承认了,那时,我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我让他不要送了,他说定了时间的,明天是最后一天,我也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我收到的是一束向日葵,卡片上依旧写着:MY,虽然有些奇怪,但我也没再问什么。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收到过花,但宋默言却开始不断地约我出去吃饭,经常性地嘘寒问暖。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我又怎么能让他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
跟他说清楚后,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看着我很认真地开口:
「三年的时间而已,我们也有过三年啊,未来,还会有很多个三年,而且,我是医生……他在你心上划下的伤口,我可以帮你治好的。乔檬,相信我好不好?」
和沈乐漪在一起的三年时间,他跟我提及家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多也就提了下他的母亲,我对他的了解,也只到他这个人为止。
而宋默言,作为曾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同桌,我对他的家庭情况很清楚,他算得上是很优质的结婚人选了。
但我知道,如果要给他希望,我就必须做到公平,所以……
沈乐漪,我要决定忘记你了。
虽然有些难熬,但我还能忍受。
宋默言一有空就会来找我,带我去吃饭,假期也会带我出去玩,我偶尔会因为一些和沈乐漪曾经也做过的事而突然沉默下来。
这时候,宋默言会遮住我的双眼,在我耳边轻轻开口:「以后,这就是我和你的回忆了。」
我不知道忘记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和宋默言一起出去的很多次,我总觉得沈乐漪就在附近,我会突然觉得某个地方有着强烈的目光,但是当我看去,什么也没有。
大概,我是真的在慢慢忘记他了……
那天晚上,我们出去看电影,中途我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去了趟洗手间。
才发现忘记生理期到了,正当我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发消息给宋默言时,旁边一个小姑娘给了我一片卫生棉。
电影结束后,我委婉地告诉宋默言不太舒服,不想去逛街了,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把我送回家后,还给我煮了糖姜水,我看着厨房里的背影,有一阵恍惚。
心脏处的伤口可能真的在慢慢愈合……
和宋默言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他不仅晚上会接我下班,早上还会送我上班,实在没时间时,会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出租车的车牌发给他。
据说他在医院的职位又上升了,医院里爱慕他的小护士又增加了一批。
我由衷地为他高兴,随意调侃了句他越来越受欢迎了,他就立刻表态:「乔檬,虽然我很高兴你吃醋了,但是你要相信我!」
吃醋?我下意识笑出声,也没说什么,就当是吃醋吧!
那天他因为升职所以要请同事吃饭,邀请我去时,我有些犹豫,毕竟,我知道如果答应他去,意味着什么,思虑过后,我向他道歉:「下次吧!」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真的快要忘记他了。
所以,那晚他没有来公司接我,我将车牌号发给他之后才慢慢意识到不对劲。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被拖下车。
当时我可能吓得不知道怎么反应了,直到衣服被扯开时才开始剧烈地挣扎,将手中的手机想也没想就砸过去。
结果是那人的额角只流了点血,我的脚扭伤了,被他扇了一巴掌,几乎要晕过去。
后来,是沈乐漪出现了。
即使视线很模糊,我也能认出他的背影。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暴戾和凶狠的他,如果不是我出声阻止,他真的会将那个人打死的。
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痛色一览无遗,颤巍巍地跪在我身边,将衣服脱下来包在我身上,嗓音有些破碎:「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道歉,直到他拨通宋默言的手机递给我,我才知道他的意思。
他的手,不能抱起我了。
自始至终都没哭的我,却在电话接通的一瞬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出来。
「宋默言,是我……」
沈乐漪坐在旁边陪我静静地等着,我抹着泪,也没有和他说话,很快,宋默言的车出现了。
混着车声,我好像听见沈乐漪说了句:「原来,你喜欢医生啊……」
这时候宋默言已经下车朝我跑来,他将衣服还给沈乐漪,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我盖上,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他不应该让我一个人回家的。
许是觉得安全了,神经松懈了下来,全身又酸又疼,我在去医院的途中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宋默言陪在身边的。
「他……怎么样?」我记得,那时候,他的手一直在微抖着。
宋默言摸摸我的脑袋,轻笑:「他没事,倒是欺负你的歹徒,再晚点送医院就没命了。」
我眼前忽然浮现沈乐漪暴戾的身影,心底有些苦涩。
之后,宋默言再也没让我一个人回去过,就算没时间也会亲自找车来接我,我没有拒绝。
有天晚上,我刚洗完澡,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透露着说不出的疲惫,我想起他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手术,便问他怎么样,他说很成功。
隔了一会儿,他像是撒娇似的问:「乔檬,我好累啊……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呀?」
我和宋默言在一起了,没有准备好的餐厅,也没有深情的告白,只是电话里那疲惫的声音,让我决定,就是他了。
时间真的能冲淡很多东西,和沈乐漪的那段感情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再想起他时,除去那淡淡的遗憾,也没什么了。
偶尔我也会疑惑,他到底有多爱萧崖,才能做到这么刻骨,又或许,他只是不爱我罢了,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日和宋默言去超市买水果,售货员在热情地推销,我们买了一点刚过转角,身后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抱歉,我对黄桃过敏,给我拿点苹果吧!」
脚步微微顿住,宋默言半揽着我问怎么了,我摇头说没事,于是推着购物车去往另一片区域。
买好后,宋默言让我先去外面,他去结账。
我刚出超市门就看见了沈乐漪,他似是被人撞到了,东西撒了一地,正用左手慢慢捡着。
将苹果递给他时,他有些慌张地站起身,随即哑声说了句「谢谢。」
我看了眼他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帮他把东西整理好递到他左手上。
这时,宋默言已经拎着东西出来了,他自然地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见是沈乐漪,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宋默言是在我们晚饭后逛公园时忽然向我求婚的,一点点预兆都没有,当时我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就这么单膝跪在了地上,拿出一枚戒指。
见我有些呆住,他着急地催促:「乔檬你快点伸手呀,我膝盖疼……」
我哭笑不得,这是求婚嘛?分明是逼婚,不过也不想让他跪太久,就伸手了,他立刻将戒指套在我手上。
「套上戒指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幼稚。」
借着路灯,我看见戒指的外侧刻着两个字母:MY,想到他之前送花留下的也是这两个字母,就问他是不是代表「默言」。
他将我搂在怀里笑着道:「檬,言。」
双方家长交流后就定下了婚期,宋默言专门请了几天假,我们先是去领结婚证,然后再去拍婚纱照,他亲自挑衣服,亲自找的化妆师。
结婚前一天晚上,他从我家离开前吻了吻我的额头,亲昵道:「那……明天见啦老婆~」
目送他离开后,我将视线转向昏暗中的某辆车上,看了一会儿后便转身回去了。
躺在床上,我最终还是将沈乐漪的微信删掉了,以后,应该也不需要联系了。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交换完戒指亲吻后,在热烈的欢呼声中,余光蓦然瞥见一个离去的背影,再去看时,只有一张张笑脸。
蜜月旅行是去看海。
宋默言去医院处理事情期间,我去超市购买一些用品,逛到婴儿用品店时,忍不住进去看了看。
正要拿起一件衣服,一只手按了下来。
是萧崖。
「你怀孕了?」
我并不打算理会她,转身要走时被她拉住了胳膊,正要开口,听见了沈乐漪的声音。
他从不远处走来,叫了一声:「萧崖。」
而后握住萧崖的手腕,她松开了我的胳膊,对着沈乐漪露出笑颜:「阿遇,乔檬怀孕了,我们送点东西给她的宝宝吧。」
我蹙眉有些不悦,感觉到背对着我的身影有一刹那怔住,开口说了句「不用了」就直接走了。
自始至终,沈乐漪的目光都没有落在我身上过。
宋默言定好飞机票后,我们就出发了。
飞机上,我看了会儿窗外,只觉得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转身对身边的人认真道:「宋默言,谢谢你。」
「小傻子,我娶了你,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我靠在他肩上蹭了蹭,视线落在窗外。
小的时候,我跟着爷爷看过很多新闻,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死亡,有自杀,有他杀,有意外。
人活着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开心幸福地活着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救赎的……
到达目的地后,我们在海边玩了好多天,捡了一堆贝壳,还有两个海螺,里面可以听见海的声音,我对宋默言说,以后老了,就可以在家里从海螺里听海的声音了。
我真的很喜欢大海。
晚上我正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手机上来了个陌生电话,犹豫了会儿,我接通了。
奇怪的是对面一直没有声音,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猛然间,我意识到什么,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刚要说话,宋默言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老婆,我忘记拿衣服了……」
只一瞬,手机里出现忙音了。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几天后,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电视上在重播前几天的新闻。
画面中,沈乐漪双手被手铐铐住,上了警车……
手中的衣服骤然滑落,双眼被遮住,宋默言将我揽在怀里,轻声道:「别看了。」
我用微微颤抖的手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不想再回忆刚刚看见的画面。
他摸了摸我的耳朵,温声道:「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
是啊,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我也曾在阳光下待过三年……差一点点,就可以抓住光了。
如果有下辈子,希望在遇见乔檬时,是最好最干净的沈乐漪。
,13岁那年,我和相依为命的母亲被一个很有钱的男人接回去了,母亲告诉我,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江毅文。
那个男人将我和母亲接回来后,并没有再管,继续保持以往花天酒地的生活。
由此,开启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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