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分家后,小寡妇相公从京城回来了》讲述了精彩内的故事作者是不变的时光。小说精彩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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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二月的风吹在脸上宛如针扎一搬生疼。
漆柒不自觉瑟瑟发抖,意识慢慢回笼,只觉身体上传来多处疼痛,脑海里断断续续出现一个陌生女人的记忆,耳边传来尖锐沙哑的叫骂和哭声。
“你个扫把星,别躺在地上装死,赶紧给我滚出去。哎哟,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没天理啊。”
妇人斜靠太师椅,半个身子趴在一旁的棺椁上,一声一声拍打着,悲痛不已。
“娘,和她费什么话,直接让下人拖……”年轻男子话没说完,被身旁女子扯着衣角制止了,两人正是顾家小儿子顾孝赐和他媳妇陆柳。
顾孝赐低头不明所以看媳妇,陆柳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看一旁。
他抬头环顾四周,看见对面太师椅上的几位叔伯脸色郁沉,连忙改口,“春妮,去看看大少奶奶呢,好端端的,怎么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不会是装死吧。”
意有所指地给了春妮一个眼色,春妮心头一颤,但不敢不从,“是,二少爷。”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春妮先是轻轻摇了摇漆柒,见她没动静,咬咬牙,用力边掐边摇起来,“大少奶奶,您怎么了?别吓奴婢了,快醒醒。”
漆柒好不容易接收完脑子里的记忆,还来不及消化,就被腰间的疼痛折磨得不得不睁开眼。
“大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春妮眼眸朦胧,声音微颤,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春妮。”漆柒搜索记忆,得知眼前的人正是她丈夫顾孝恩的丫鬟。
“哟,大嫂醒了?醒了就别赖在地上,我顾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让外人瞧见了,还不知要在背后怎么议论呢……”顾孝赐语气薄凉,神色轻蔑。
顾老娘听了小儿子的话,立刻激动骂道,“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货色,你给我滚出去,马上滚。”
漆柒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撑着地板慢慢站起身,八个月大的肚子,起得着实很费力,却没有一个人来搀扶她一把。
缓了口气,漆柒蹙眉开口了,“娘,您这话,媳妇不敢苟同。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媳妇自认没有做过这些有失身份之事。相公还躺在那里呢,尸骨未寒,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诋毁他的妻子,合适吗?”
她身体很虚弱,站在那里微微摇晃,似乎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倒了。声音微缓,却一字一顿,异常坚定。
“呸,你有什么脸提孝恩,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才克死了他。你刚进门就克死公公,现在又克死了孝恩,还想赖在顾家不走,下一个是想克死我吗?”顾老老娘激动地说着,又一边拍着棺椁一边哭道,“孝恩啊,你睁开眼看看哪,这就是你不听家里,非要娶的好媳妇,你这才刚走,她就敢不孝,顶撞你娘了啊……”
漆柒唇角微搐,太阳穴旁青筋直跳,心头烦乱,微微叹息一声,开始四下打量起来,和记忆中环境一一对照。
白墙青砖,红漆雕窗,宽敞明亮的大堂,只是正中多了一个棺椁和满堂的白布纸钱。
左边一排坐着三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年长一些的听了顾老娘的哭诉,很是不赞同地看着漆柒道,“孝恩媳妇,怎么和你娘说话呢?公然顶撞婆母,你的三从四德是怎么学的?”
漆柒从记忆中调取三位的信息,微微附身行了一礼,语气不卑不亢道,“大伯教训的是,不过,柒娘身怀顾家子孙,德行之事太大,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怕连累这腹中麟儿,因此刚刚言语之间若有不当,请各位长辈体谅一二。只是夫君在这世间只留下这唯一骨血,柒娘生怕不能好生养育他长大成才,心中惶恐不已……”
漆柒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掖了掖眼角,适当地示弱,也略有所指。
果然,几位叔伯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赞同地撇了顾老娘一眼。
“嗤,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我大哥的,毕竟你们成婚也不过七月,可你这肚子怎么看着都有八个月大了吧?”
质疑的声音让堂屋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漆柒朝着声音看过去,入眼是两副让她恨之入骨的皮囊,推她入悬崖的男朋友和闺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死死咬着牙关,拳头紧握,指甲掐破手掌的疼痛,让她不至于让愤怒冲昏头脑,冲上去撒碎那对渣男贱女。
暗暗告诫自己,只是人有相似而已,她穿越了,不是现代那个时空……
“大嫂,你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难道……是被我们说着了,心虚了?”陆柳一脸惊讶,说的话分明是要坐实了漆柒的罪名。
果然,众人的目光变得怀疑起来,顾老娘更是抓住机会,痛心怒斥道,“好啊,我说怎么之前看着你的肚子,老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想,你和孝恩成婚那么仓促,老头子过世,你娘家就派了两个下人过来吊唁,毫无礼数,这次孝恩出事,你娘家到现在都没来个人,我看这是要和你断绝关系啊……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因为你这女人不知检点,未婚先孕……”
“夫君,夫君啊,柒娘命苦啊,你这才刚走,这个家就没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了啊……”
漆柒扑倒在棺椁之上,痛哭流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漆柒受人诬陷,只能以死证清白。漆柒不怕死,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孩儿,连到这个世间走一遭的机会都没有啊……”
未婚先孕这种话顾家人都能说出口,显然是想逼死原身,漆柒虽然很想硬气一些,可这是古代,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女人完全处于弱势,又没有高科技能证明自己,硬碰硬肯定不行。所以,她只能以退为进,博一条出路了。
“夫君啊,你在这世间留下的唯一血脉,柒娘无能无法保护好他。也是,与其让他一出生就被人无端诟病,还不如与我一同和你在阴曹地府相聚……”
说完,漆柒咬咬牙就头往棺椁上撞去。
“快,快拉住她……”
漆柒看似不顾一切的冲撞,其实心里有数着呢。她可是学医的,知道多大的冲击力什么角度会真的要人命。
且几位叔伯也不负她所望,听到她的一番慷慨陈词,到底不忍心让顾孝恩的血脉就此断送了。
要说还是顾孝恩生前的好人缘庇佑了她们母子。
顾孝恩在三河村可是一个传奇的存在。
三河村位于大裴王朝江州青山县茶山镇,这个村子三面环水,一面临山,土地肥沃,粮产富饶,百姓安居。
村子里一大半都是姓顾,祖上出过一位进士,做到了五品官,两个举人,秀才童生数十名。所以,算是耕读传家了。
顾孝恩家祖上就出过一位举人老爷,所以他家在这三河村比大部分村民还要富裕一些,毕竟穷秀才富举人嘛。
顾孝恩的父亲也是一名童生,只不过身体羸弱,考了一辈子也没能考上秀才,在去年顾孝恩成婚不久就去世了。他原本身子不好,多年赴考不中,心情抑郁,顽疾缠身。
他的过世也要赖在漆柒身上,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再说顾孝恩,三岁启蒙,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十三岁考中童生,十五岁中秀才,还是小三元,在这年轻一辈中是最有出息的子弟,全族人都非常看好他,就等着他高中进士,再创顾家辉煌呢。
原本去年就要下场乡试,因为守孝错过了。
这次出事,是因为在家读书数月,堆积了不少问题,他打算去府学一趟请教先生,却不想途中遇到水匪丢了性命。
而那群水匪不知从何而来,手段十分凶残,屠了一船人。
顾孝恩的身上脸上有多处刀痕,又被泡在水中太久,去认尸的时候,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还是从他身上的穿着和随身佩戴的荷包辨认出了他。
家中接连出事,顾老娘本就不喜漆柒,耳边又有小儿子小儿媳挑拨,心中认定是漆柒命格不好,克了顾老爷和顾孝恩,一心想要赶她出顾家。
可见到她真的要寻死,她心中也不由一凛。
她虽然有所怀疑,但也只是怀疑,孕妇怀相,因人而异,孩子还没出生,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再说当初他们圆房的元帕,她还收着呢。
真要因为自己相逼,害得大儿子断了香火,她也是不乐意的。
漆柒被春妮拉了一把,虽然卸了力道,但她有意选了一个边角去撞,还是破了相,额头一块划出了一道血痕,但其实并无大碍,此时她羸弱地瘫坐在地上,看着倒是挺惨。
“为什么要拉我,让我带着孩子走吧,夫君,柒娘无能啊,愧对你的期望,不能为你生下麟儿了……”
“行了,你们这针锋相对,要死要活,是要干嘛?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存心想要丢我们这一支的脸吗?”随着顾大伯发火,一巴掌拍在桌上,堂屋里又安静了下来,顾老娘想说什么,被顾大伯一瞪,又咽了下去。
“春妮,扶你家大少奶奶坐下。”
漆柒就着春妮的力道坐上了一旁的圆杌子。
她感激地看向春妮,正想表示感谢,就见春妮像只受惊的兔子,眼神躲闪,退到了角落。
漆柒收敛表情低下头,盯着地面,沉默不语。
“老三媳妇,这种没根没据,诋毁人名节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家里真的出了失德之人,你大声囔囔,闹得全族人都知道,就脸上有光了?”顾家可不止他们这一支,顾大伯一开口,就为刚刚的事定了性。
“欸,我听大哥的。”顾老娘讪讪点头,受教了。
顾大伯满意了,又看向漆柒,严厉道,“孝恩媳妇,你也是,长辈说你几句,你就要死要活,像什么话!”
漆柒赶紧起身福身行礼,“柒娘知错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顾大伯抚着长须,又道,“你啊,现在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给孝恩留下香火才是正经事。”
“是,柒娘定然竭尽所能,保全孩儿。”漆柒说完,目光有些畏缩地朝着顾老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副害怕又柔弱的表情,自然被几位叔伯看在了眼里,几人对视一眼,心中也挺无奈。
他们已经分家,也不适合过多的插手三房之事。最后,还是由顾大伯出言道,“老三媳妇,孝恩就留下了这一个血脉,你要好生待之。”
顾老娘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迟迟没有表态。
顾孝赐悄悄移了过去,低声耳语道,“娘,命格啊,不能留她。”
顾老娘心头一颤,霍然清醒,眼底闪过一抹坚定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好好照顾她们母子。只是,去年我去青云寺上香,就卜过签算过卦,中下签,卦象显示家有克命不吉之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说的就是漆柒了。
“果不其然,这才多久,家中就接二连三出事。娘的孝恩啊,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走了,这是要为娘的命啊……”说着说着,顾老娘又哭了,幸而有顾孝赐在一旁安慰,她看了看小儿子,还是下定决心,悲痛又坚定道,“为了家宅安宁,我不能留她,她必须离开顾家。”
顾老娘这一表态,堂屋里的气氛变得越发凝重了。
“娘,您不能啊,您赶我出去,让我一个孕妇可怎么活啊。”漆柒伤心又无助地哭诉着,“娘,咱们可是在一张户籍上的亲人,儿媳还要替夫君好生孝顺您,给您养老送终呢……”
漆柒状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加重了户籍二字。
“可别,老身可受不起,你不来克我就阿弥陀佛了。”顾老娘一脸嫌弃。
“娘,儿媳不敢。”漆柒一脸凄凄哀哀,俨然就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试图讲理又苦苦哀求,“儿媳自从进了顾家门,上了顾家族谱,一直谨言慎行,儿媳知道自己不讨您欢喜,可咱们毕竟一家人,您就忍心让儿媳带着未出世的孩儿无家可归,孤苦伶仃?至于命格之说,儿媳在家可是父母俱全,兄弟姊妹,个个平安健在,哪有凶煞之说。儿媳请求再去青云寺,找那大师好生分说一番。”
此话一番,顾老娘脸上挂不住了,气闷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敢拿命来赌。至于青云寺,我当初找的可是德高望重的禅心大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他老人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者看似无心,听着却是有意。
顾孝赐本就是想把大房赶出去,他尽得家产,眼眸微闪,低头在顾老娘耳旁低语一番,顾老娘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她气定闲神地拂了拂衣袍道,“你刚刚说的也有理,在一个户籍上呢,就算把你赶走了,也不能彻底杜绝危害。再说,平白赶你出门,外人不知内里,还以为是我刻薄苛待你呢。既如此,那就分家吧。”
“啊?这怎么可以?”顾大伯几人率先发出质疑,父母在不分家,再说大房刚刚失了男人,让她一个怀着孕的寡妇出去单过,难道就不怕人说嘴了?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漆柒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不枉她刚刚多番暗示。就这么一会功夫,她也想了很多。
这古代的女人想要活的好,娘家的实力,婆家和丈夫的态度实在太重要了。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就如顾老娘说的那般,她的娘家对她这个女儿的态度似乎很冷漠,但她怎么也回想不出原因,似乎原身把这块记忆给屏蔽了。
娘家不得力,丈夫又过世了,婆家很明显不待见她了。
这种情况下,死皮赖脸留下肯定得不了好。
在这里,女人和孩子的命都不值钱,她没了丈夫,如果婆家人再无耻一些,想卖了她都是可以的。
作为现代女性,怎么可以允许这种事发生。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分家分户,只有自己当家做主,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让她安心。
几个叔伯出声反对,顾老太太却是态度坚决,“这个家我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留她在家中的,你们谁愿意,也可以把她领回家好生照顾。”
反将一军,让几个叔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无话可说了,带个怀了孕的寡妇回家,帮别人养孩子,他们自己也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真带回家,家里不得闹腾死。
四叔看向自顾老娘提出分家后就一直低头不语的漆柒,眼底若有所思,拉了拉一旁还想争执的老二,对其摇了摇头。
“孝恩媳妇,你婆婆要分家,你怎么说?”
随着四叔的话,漆柒抬头,低低泣声道,“既然娘执意要分家,儿媳身为晚辈,自然只敢听从。娘放心,就算分了家,儿媳也会每日早晚过来给您请安,伺候您老人家……”
“你可别,分了家就是两家人,这里你就不要踏足了。”顾老娘眼底露出厌恶的神色,她是越来越看不上这个晦气的东西了。
漆柒神色凄然道,“是。”
几个叔伯也都是人老成精,见她们居然三两句就达成共识,心里略一思索,也都明白了。
“行,老三媳妇和孝恩媳妇既然都心意已决,那就说说这个家怎么分吧。”顾大伯一直很喜欢顾孝恩,有心帮一下他的遗孀和遗腹子。
可惜,顾老娘明显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那就把村东头的老宅和五亩地分给她吧。”
此话一出,顾大伯却是气坏了,“村东头的田,那也算田,五亩地一年的收成加起来也不足三石,交过税还能剩多少?要是遇上洪涝,那可是颗粒无收。你把这么一个烂摊子扔给他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点良心,好歹他们也是孝恩的媳妇孩子,孝恩可是长子,他还躺在那,看着你呢……”
顾老娘被说得老脸涨得通红,看了一眼旁边的棺椁,连忙补充道,“大哥,你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连着最东头的那片山头和屋前的水潭子屋后的小竹林也都给她了。”
顾老娘说完,等了片刻,顾大伯很是无语道,“还有呢?”
顾老娘沉着老脸道,“可以了,养活她和孩子足矣。”
“孝恩可是长子。”顾大伯拍着椅柄,有些激动。
别看顾老娘好似分了不少东西给漆柒,宅子田地山头水潭还有竹林。其实,就是一堆破烂。
三河村最贫瘠的地方就是村东头,只稍稍有点能力的人家早就搬走了。
再对比顾家其他家产,大宅子,上百亩良田,镇上的三间商铺,种满了茶树的两个山头。
那点东西真的是不值一提了。
“大哥,孝恩已经没了。”顾老娘也提高了嗓子,疾言厉色道,“我大儿子没了,都是她害的,我能给她一条活路,已经是菩萨心。再说,她肚子里还不知是男是女,生下来能不能长大还两说呢。老宅那边的东西都分给她了,还要我老婆子怎样?长子继祖产,说到天边去,我也不怕。”
这歪理都说的出口,老太太已然是铁了心,端坐着看向堂屋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顾大伯等人面面相觑,也只能深深叹息了一声作罢。
“孝恩媳妇,你怎么说?”
漆柒神色恍惚了一下,而后淡淡道,“我没有意见,娘做主吧。”
趁他们争论时,漆柒抽空呼唤着她的功德系统,可惜系统一直没有回应,她有些焦虑了。
她知道自己能重生在这具身体上,肯定是系统的功劳,摔下悬崖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小德子的声音。
“哎,既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等明日孝恩出殡入土为安后,再行分家之事。”
几位叔伯离开了,对于顾家三房的纷争,他们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了,其他,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逝者已矣,存者且偷生,好差不论,方得始终。
二月的夜,昏暝暗沉,风透着寒意,穿过门窗缝隙,轻易间就渗透骨髓,供桌上的油灯时不时发出咝咝声,昏黄的火焰忽闪忽闪……
饶是漆柒胆子再大,也有些顶不住了,拢了拢衣服,又朝着铁盆靠了靠,汲取光明和温暖,拿起一旁的纸钱,扔进铁盆,让火焰烧得更旺一些。
堂屋里只剩她一人,她现在是又冷又饿,却没人管她。
“小德子?你在吗?”她再次呼唤系统,可惜依然没有等到回应。
漆柒有些颓然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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