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连忙敛下眉眼,凝重地开口:“三年前她拿着那个作品参赛之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调查了她代表参赛的学校,可她的消息完全匿名,那届学生太多,佼佼者也不少,很难确定目标。”
墨凌沉将手边的东西一推,眼底带着一抹不耐烦的神色:“继续去查,无论付出什么的代价和努力,务必要找到她。”
何必不敢再耽误,连忙收拾了那几瓶摊开的香水,离开了香气缭绕的办公室。
然而即便身处在这样幽香的环境中,墨凌沉却嗅不到一丁点的味道。
因为他小时候意外落入海中,大病了一场之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从此失去了嗅觉。
可三年前他身为评审参加香水评选大赛的时候,“Y”调制出来的香水味道他却能够闻到!
到现在那个独特的香味,还在他的记忆深处蛰伏着,无法忘却。
或许这是他能够恢复嗅觉的契机。
所以,他一直在找Y的下落。
沈知澜把之前的那个香水配方稍微调整了一下,就送去EO给了赵总。
赵总意思是需要内部讨论一下,原本还打算邀请她陪同,沈知澜却摇头拒绝了。
开玩笑,讨论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还惦记着离婚协议书那回事,无论如何今天也得把这事了解了。
她风风火火的赶到别墅,却发现大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
沈知澜试图进门,却发现她的指纹被删了,就连用了三年的密码也换了。
这算什么?
恐怕是害怕她这个不速之客,哪天会忽然间回来,打扰他和乔幼姗?
沈知澜心中冷笑,没感情的男人狗都不如,嘴上说着不离婚,背地里这一套做的倒挺溜。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站在门口等,时间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也不见墨凌沉的身影。
虽然心中把他骂了千八百遍,但该怂还是怂,沈知澜忍了好久都没敢给他打电话,直到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冷的不行了,才忍不住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知澜:……
既不回来,电话也关机,难不成是死外面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愈发深了,她也不敢走,害怕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想要离婚更加艰难。
白天热气散尽,初夏的晚上还是很冷,沈知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裙,整个人冻得直哆嗦,连嘴唇都泛着青紫色。
她心中越想越恨,抬脚冲着门狠狠地踹了过去:“什么傻叉男人,离不离的说个痛快话,钓着人算是怎么回事,祝你硬不起来!淦!”
忽然,一双手从后面扼住她的脖子,指尖摩在她的喉咙上,像是在寻找一击毙命的地方。
沈知澜的身子猛地一抖,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只听一个带着酒气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还真是我的好贤妻,我人在外面都不忘给我送来祝福,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谢、谢、你?”
他最后几个字,虽然带着醉酒之后慵懒的笑意,但还是把沈知澜给吓得浑身发麻。
一脚踩在电门上,恐怕也跟她现在的感觉差不多了。
“应该的,墨先生您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她硬着头皮开口。
墨凌沉冷笑一声,另一只手越过沈知澜的肩头,她身子一抖,下意识闭上眼。
下一秒,却只见听到门弹开的声音。
随即,墨凌沉松开她,一边脱着外套丢在沙发上,一边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沈知澜强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墨凌沉脸上带了几分薄醉,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扯松领带:“还傻站着做什么?去做醒酒汤。”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约定俗成的事情,之前墨凌沉不管喝酒回来得有多晚,即便沈知澜已经睡下,也会起来为他煮一份醒酒汤,省得他第二天醒来不舒服。
刚才墨凌沉靠近他的时候,身上除了酒味之外,还混合好几种香水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没做什么正经事。
还想喝醒酒汤?大郎你还是喝药吧!
沈知澜冷笑:“先生,拜托您搞清楚,我们马上要离婚了,我没义务为你做这些事情吧?想喝自己去熬,我这次来是要跟你签订离婚协议的。”
墨凌沉微挑了下眉毛,眼底闪过一抹意外的神色。
他没想到,自己家养的小猫居然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伸出爪子挠他。
眼底带了一抹嘲讽的神色,他抬起修长的腿,随意的踢了下旁边的垃圾桶,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刚好,打扫的人没收拾,你要的离婚协议书,在这里。”
垃圾桶里静静的躺着一些碎纸屑,从上面的一些字迹也可以看得出来,就是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尸体。
他根本就没打算签离婚协议书,居然还把自己给骗了回来!
自己在门口守着冷风等了他五个小时,他却跟别的女人花天酒地,回来之后还敢对她颐指气使!
算什么男人?!当她天生下贱是冤大头吗?
沈知澜懒得再维持表面上的客气,怒火翻涌,当即就翻了脸,沉声开口道:“墨凌沉,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简直了,我次奥……”
她从来都没说过的脏话,差点要从唇边溢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墨凌沉掏出手机,正要拨通电话。
“这么想离婚跟我两清是吗?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医院停了你妈妈医药费。”墨凌沉面无表情的开口,“最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知澜一口银牙差点咬碎,白皙的脸蛋气的红彤彤的,却还只能忍辱负重地装天真:“我刚才是说,我超级想给你做醒酒汤的,哪有提离婚两清的事情?”
墨凌沉自然听得出来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话,讥讽的勾唇。
没敢再多说什么,沈知澜连忙小跑着下楼,忍了无数次下毒的冲动,拌着自己的恨意,给他做好了一份醒酒汤。
她殷勤地把醒酒汤递到墨凌沉的手中,就差没拿勺子亲自喂他喝了。
结婚这三年来,沈知澜都没这么狗腿过,今天算是彻底晚节不保。
墨凌沉不动声色的接过,眼底的深色却阴沉了几分。
她为了离婚,还真是奇招频出,那个人就那么重要,犯得上让她把底线一降再降?
他就偏不让她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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