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想拍开他的手,又读出了他情绪上的落寞,突然就不忍心了。秦暮声从来高高在上,这样的落寞让我心悸。他走了。我听见他在楼下和我妈不着痕迹的闲聊,云淡风轻似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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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过于真切,我一时失神。
一开始,我只当那晚秦暮声是在药物作用下的一时激情,可他步步紧逼的姿态,又怎么是冲动?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认真的?”
秦暮声看着我,那双眼睛,过于专注。
他不答腔,可答案全在眼底。
不知道为什么,我瞬间心慌得不行,没有了和他对视的勇气,别扭地偏过头。
话在嘴里反复斟酌,最后才发出声音:“秦暮声,忘了那晚和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该是什么关系还是什么关系,不会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几乎不敢停下来喘口气。
生怕一停,会迟疑。
秦暮声静静听着,没打断我的意思。
我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秦暮声,我对你,没有感觉。”
说出这话时,心里怎么算,都有口是心非的嫌疑。
我不敢承认,他抱着我,热吻滚烫时,我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想伸手拥抱,又惊惶无措地克制住。
我只当是那会儿的荷尔蒙作祟,毕竟,秦暮声无论是皮相和男性魅力,都足够有诱惑性,人心难免被蛊惑。
这和喜欢或是爱,似乎没什么关系。
“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声音轻得缥缈。
我低下头:“嗯。”
秦暮声直起身,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没出声。
有风从窗台吹进来,我听见风翻动书页,沙沙声搅得我的心烦躁。
“养了多久了?”他忽然问道。
我抬头,发现他眸色幽深盯着窗台上的盆栽。
那是我养在窗台上的兰花,不知道什么缘故,总不似别人家那样花开盛大,只有枝叶始终不枯。
我便一直养着,期待着哪一天它会突然开花,花香四溢,惊艳长夜。
“回国养到现在,一直没开花。”我不明白他怎么就把话题引到了这来。
“在等?”
他是想问我在等它开花吗?
我想应该是,所以就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
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秦暮声已经换了话题,淡声道:“明天回去上班。”
我想都不想就要拒绝,秦暮声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直接说道:“我答应你,前面的事都忘了,以后没你的允许,不会碰你。”
“你还想我允许,想得美。”我小声嘀咕。
秦暮声又静默了一会儿,蓦然抬手揉了揉我的发心。
他的嗓音莫名沙哑:“抱歉。”
我想拍开他的手,又读出了他情绪上的落寞,突然就不忍心了。
秦暮声从来高高在上,这样的落寞让我心悸。
他走了。
我听见他在楼下和我妈不着痕迹的闲聊,云淡风轻似什么都没发生。
走出这个房间,他还是那个让人目光忍不住流转追随的秦暮声。
矜贵疏冷、始终隔岸观火的漠然。
我坐在书桌上,看着那盆兰花发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经不住我妈的唠叨,再加上秦暮声的保证,第二天我还是回去上班了。
本来我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怕见到秦暮声尴尬,没想到一整个上午,他都没出现。
老板没来,我这个私人秘书,就闲得无事可干了。
午饭时,我忍不住问文姐:“老板今天怎么没来?”
“老板出差了,你不知道吗?”文姐惊讶地看着我:“不应该啊,你是老板的私人秘书,他出差怎么连你都不带?”
我愣了愣:“他出差了?去哪?”
“伦敦啊,这一次怎么说都要半个多月。”
我暗自腹诽,他要出差这么长时间,肯定不像上次去昆市那样是临时起意,这次早安排好了的,那他还叫我今天就回来上班干什么?
见我不吭声,文姐笑道:“怎么了,他不带你你还不高兴了?”
“哪有。”我连忙否认:“就是没事干,白拿工资我不太好意思。”
“老板都没意见,你瞎操心啥,你就安心划水,照常上下班,工资照拿。”
文姐吃完准备离桌,我叫住她:“文姐,老板这一次出差带的谁?”
“企划部的方经理。”
说到这,文姐凑过来小声八卦:“我跟你说,公司里私底下都在传,咱这位方经理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说不出的暧昧。”
我微惊,秦暮声着实不是东西。
一边和方欣暧昧人尽皆知,一边暗地里撩我。
我有点气,佯装感兴趣地追问:“哦,真的吗?”
“公司员工私底下议论的,我哪知道真假,不过,你是见过方经理的噻,女强人,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大腰细,风情万种。”
我和方欣不熟,她偶尔来找秦暮声,一直都是直接进去,连招呼都没和我打。
以前我没多想,现在听文姐这么一说,倒有点后知后觉了。
秦暮声对方欣,的确比其他下属要宽容,只有方欣有直接进入他办公室的权限。
文姐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许这一趟出差回来,我们就要改口叫她老板娘了,以后你当心点,别惹到她。”
我受教地点头,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
就这样划水了一个多星期,整天无所事事,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更可怕的是,我总控制不住去想秦暮声和方欣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们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之类的。
我被自己的头脑风暴弄得受不了。
所以,当周然再一次约我看电影时,我没有拒绝。
吃饭,看电影,他送我回家。
很标准的约会流程,周然细心体贴,安排得很周到,什么问题都没有。
可我就是提不起劲,只觉得累人。
裴女士钻进我的房间,春光满面:“杳杳,送你回来的是你男朋友?”
我趴在床上,侧着脸不满抗议:“妈,你又偷窥。”
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我没让周然送我到门口,没想到裴女士还是看见了。
“那怎么叫偷窥,我就是在阳台上不经意的一眼就看到了。”
她兴奋得就像是她自己在谈恋爱,“跟妈说说,他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无精打采地敷衍她:“他不是我男朋友,同事。”
“同事就不能发展成男朋友了?”裴女士的腔调向来甜腻,说起暧昧的话更甚:“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亲亲?”
“妈。”我受不了了,“你赶紧睡觉去,别在这胡说八道。”
裴女士不乐意了:“你不说是吧?既然是同事,那你小舅舅应该是认识,我去问他。”
我一听,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
“你别什么事都找秦暮声,这是我的私事。”
“什么是私事,我跟你小舅舅替你把把关,免得你被人欺负了。”
她兴冲冲下楼去打电话,我想抓住她都没来得及。
“让我去死吧。”我哀嚎了声,用枕头把脸和耳朵裹死,不想听楼下裴女士热情八卦的打电话声。
第二天我在吃早餐,裴女士喜气洋洋地说:“你小舅舅说了,周然挺不错的,可以相处看看。”
我心头一凉,没来由的发了脾气:“妈,我都说了,只是同事,你非要找他问什么。”
我把筷子重重搁下,“不吃了。”
“一大早你吃枪药了?”我爸怕我妈受委屈,帮腔道:“程杳,我们是关心你,你别不知好歹。”
我烦闷地呼出一口气:“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我爸瞪眼。
“我……”我哑口无言。
他们夫妻齐心,两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等答案。
我霎时间就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心虚的情绪,慌乱站起来,拿起包往外跑。
“我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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