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太子语气淡淡,一双眼眸微冷:“不知道这其中有何误会,所以只能麻烦老侯爷带路,本宫和翊王亲自去接世子。”太子的语气并不重,老侯爷的冷汗却一下子流下来。他急忙赔着笑脸说:“太子殿下言重了,哪敢劳烦您和翊王殿下亲自去接?老臣派人请世子出来就是。”“不了,还是本宫亲自去吧。”太子意味不明地说:“否则再被沈三小姐打回来,反倒耽误时间,不如直接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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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寒脸色冷沉,算是默认了。
两人低声交谈时,贴身侍卫一直安静站在旁边,防止有人靠近。
太子与翊王亲兄弟之间的谈话,别说宾客了,就是襄王和成王都很识趣,绝不往前凑。
虽说都是皇家子弟,但毕竟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又隔着嫡出和庶出的天然鸿沟。
终究是不一样的。
与此同时。
翡翠楼。
萧令月正头疼地哄着闹脾气的寒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太子和翊王眼里,已经变成了“可疑人物。”
寒寒抱着个软枕,盘腿坐在床上,脸颊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娘亲,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小脾气还挺倔。
萧令月好笑地问道:“为什么不肯回去?你真这么讨厌你爹爹?”
“何止是讨厌,简直就是讨人嫌!”
寒寒噘起小嘴,愤愤地数落道:“爹爹脾气又坏,又霸道,又固执,还自以为是!最重要的是眼睛不好使,不相信娘亲,反而相信那些满肚子坏水的丑女人……气死我了,我才不要跟他回去,看到他就生气!”
萧令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乖乖。
怨气这么大吗?
北北懒洋洋地靠在一旁,听到寒寒这么说,很赞同地点点头:“你爹爹眼睛确实不好,应该找大夫看看,扎两针!”
“就是就是!”寒寒小脑袋直点点。
萧令月哭笑不得。
她好奇地问道:“满肚子坏水的丑女人,你说的是谁?”
“还不就是王府里的那个女人!”寒寒不高兴地说。
萧令月怔了怔。
这几年来,她一直忙于照顾北北,又要收集药材,又要操心母子两的生活。
所以也没太多精力打听京城的事。
她知道战北寒敏锐难缠,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被发现,所以更不敢随意探听消息,以免暴露了自己和北北。
因此,对于翊王府这几年的情况,萧令月并不清楚。
原来王府里已经有新人了。
想想也是。
从前的翊王妃已经“死”了五年,两个孩子都长大了。
战北寒有了其他女人也不奇怪。
古代本就是男尊女卑。
死了丈夫的女人要守寡,想要改嫁都会被人唾弃。
但死了妻子的男人却可以续弦,娇妻美妾样样都不会少,尤其是在皇家。
萧令月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她忽然皱眉。
战北寒府里既然有了新人,那他早晚都会有其他子嗣。
寒寒没有娘亲,又占着世子的身份。
王府里的女人如果生下子嗣,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她们很有可能对寒寒不利!
皇家内院里,没有娘亲保护的孩子,被人算计害死的还少吗?
萧令月眼神微冷。
她懒得管战北寒有多少姬妾,她只关心寒寒的处境安不安全。
“你爹爹后院里的女人,对你不好吗?”萧令月问道。
“有皇祖父宠着我,那个女人不敢对我不好,但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很讨人厌!”
寒寒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愤愤地说:“我听府里的管家说,我才一岁多的时候,爹爹就把她带回府了,明面上只是侧妃,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管着,跟正牌王妃一样。”
萧令月没说话。
“我刚记事的时候,那个女人就背着爹爹哄我,让我管她叫娘亲,还说我的亲生娘亲跟人私奔,被我爹爹发现活活打死了,让我不要惦记她……”
寒寒越说越委屈:“我听了很生气,就砸了她的东西,她转头就跟爹爹告状,说我不服管教,不仅骂她还打她!爹爹信了她的话,用戒尺打我的手,把我手心都打肿了。”
北北震惊地瞪大眼:“你爹爹还会体罚你?”
“经常的。”寒寒扁扁嘴:“反正我从小挨罚到大,小时候跑不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一罚我我就跑,有皇叔和皇祖父护着,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北北忽然有点同情他了:“你真可怜!我长这么大,娘亲从来没罚过我。”
“真好啊……”寒寒眼里闪过羡慕。
萧令月听得心疼极了。
她压了压怒火:“侧妃这么对你,你跟你爹爹说过吗?”
“我才不要跟他说,反正他只相信那个女人,从来不信我!”寒寒赌气地说。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以寒寒大方爽朗的性格,不至于这么埋怨记仇。
萧令月拧眉道:“难道还有别的事?”
“可多了,那个女人就会喜欢用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时不时挑唆一下,像只打不死的苍蝇,特别烦人!”
寒寒声音讥嘲:“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把我当傻子哄,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她不就是想当王妃吗?我爹爹信任她,把王府交给她管,她就真以为自己是翊王府的女主人了!
走到哪里都摆出一副王妃架子,还总喜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对我指手画脚,管这管那,好像我真的是她亲生的一样!”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北北睁大眼,长见识了。
“就是很不要脸!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看着就恶心人。”
寒寒厌烦地说道:“我皇祖父都没给我立过规矩,她有什么资格给我立规矩?还说我任性顽劣,不学无术,会丢了王府的脸,简直笑死人了。”
“区区一个侧妃,不过就是个妾,也敢管到世子头上,真是不知所谓!”萧令月眸光幽冷。
她就觉得奇怪。
寒寒的性格明明挺好的,对刚认识的北北都不记仇。
跟太子、襄王等人的关系也都不错,却唯独和他爹爹关系僵硬。
寒寒一点都不给亲爹面子,当着宾客的面都能吵起来。
战北寒对他也是训斥居多,没有半点怀柔。
这固然是父子性格相冲,针尖对麦芒,但平时生活中,恐怕也少不了那位侧妃的挑唆生事。
人和人的感情本就是处出来的。
即使是亲生父子,争吵隔阂的时间长了,难免也会破坏感情。
一旦寒寒和战北寒的关系恶化,寒寒又没有娘亲护着,孤零零一个人在王府里,在侧妃眼皮底下生活,哪还有好日子过?
萧令月心里涌出一股窝火的怒气。
这还真被她料中了!
战北寒一旦有了其他女人,寒寒的处境就会变得尴尬又危险。
现在的侧妃还没孩子呢,就已经对寒寒暗藏恶意,从小到大不知道怎么恶心他。
她拼命一样生下的两个孩子。
北北身体虚弱,但有她护着,从小倒没受过什么委屈。
寒寒虽然健康,在王府里锦衣玉食,但自幼受过的委屈只怕也不少。
他整天想着离家出走往外跑,看似是任性胡闹,又何尝不是因为在家里过得不开心?
这样想着。
萧令月原本还想劝他回家的心思,一下子全没了。
她冷笑。
回去干嘛?
继续被战北寒的女人明里暗里的刁难吗?
她亲生的宝贝儿子,没有让人这么作践的!战北寒不心疼,她还心疼呢。
萧令月揉了揉寒寒的小脑袋:“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留在娘亲这里也好。北北平时也没什么玩伴,总是一个人闷着,你们两个正好可以做个伴。”
这是她第一次对寒寒承认“娘亲”这个称呼,实在是窝火心疼得厉害。
没心思顾虑那么多了。
寒寒本就是她的儿子,凭什么不能认娘亲?
“真的吗?娘亲你不赶我走了?”寒寒眼睛一亮,巴巴地看着她。
“我何时赶过你?你喜欢待多久就待多久。”萧令月道。
“娘亲万岁!”
寒寒欢呼雀跃的举起双手,得寸进尺地说:“那我今天要跟娘亲一起睡!”
“不行。”北北第一个拒绝。
他不满地瞪着寒寒,“你都多大了,还要娘亲陪着睡,知不知羞?”
“那我跟你一起睡,我们都是男孩子,这总没关系吧?”寒寒笑眯眯地说。
“我不……”北北再次拒绝的话还没说完。
寒寒突然把软枕一丢,整个人扑过来,抱着北北滚进了床里头,得意洋洋地说:“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就要跟你睡!你有本事把我赶下去就算你赢。”
“……你这个混蛋!”
北北仰面倒在床上,因为身上穿得厚,像只小乌龟似的,怎么扑腾都爬不起来。
他气得脸都红了,使劲踹寒寒,偏偏力气不够,逗得寒寒哈哈大笑。
“别踢我腰,好痒哈哈哈……”
“你给我撒手!”
两个孩子打闹着滚来滚去。
萧令月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闹,也不阻拦,只要别滚到床下来就行。
天色渐渐深了,侯府各处点起了灯笼。
前厅热热闹闹的寿宴终于结束了,宾客们一个个醉醺醺地告辞离开。
襄王和成王也一起告辞了。
等到宾客们都走得差不多,太子才找上老侯爷,说了关于寒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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