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那玉呢?”楚兰微微抬头,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萧瀚博握住了她的手腕,道:“玉碎了。”他从衣里拿出了楚兰手里缺失的那小部分玉片,说:“也幸好它救了我一命,医者说,胸前那一箭是因它而射偏,要不然,一箭穿心,神仙也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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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平南王妃的方向。
平南王妃双眼一瞪,顿时大叫:“萧瀚博,你在干什么?”
她朝着萧瀚博走去,路过一个花瓶时,她抽走了花瓶里面的鸡毛掸子,骂骂咧咧:“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娇娘身子虚弱,你竟然趁着她无力反抗,欲对她行此事。”
“啪!”平南王妃挥出手中的鸡毛掸子。
萧瀚博卷起自己的衣物,披在身上的时候,也瞬间跃起身子,躲过了平南王妃的那一击。
平南王妃气急败坏的追着他打。
没一会儿,就把萧瀚博给赶出了房间。
萧瀚博此时跑到院子,萧幼清拿着鸡腿,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
他看到衣衫不整的萧瀚博,又听到平南王妃在骂萧瀚博。
萧幼清联想到了什么,顿时瞪大双眼指着萧瀚博道:“喂,你该不是欲行禽兽之……唔……”
话还未说完,萧幼清手里的鸡腿被一颗石子弹飞,狠狠的掉在了旁边的鱼池子里。
萧幼清急的瞪眼:“娘,娘,有人欺负我……”
萧瀚博整理好衣物,撩开颈部的头发,走到了窗户底下看屋内的母女二人。
平南王妃收拾完萧瀚博后,容光焕发的走到楚兰的面前,道:“娇娘,娘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分,特意过来看了,这些日子,娘还是安排几个人在你房里盯着,免得他又乱来。”
“娘,你……”楚兰正要说“你误会了”,就看到萧瀚博站在窗口对着她笑。
平南王妃回头一看,立刻命令单嬷嬷:“把窗给我锁了,做月子不能吹风。”
春环抱着孩子,走到平南王妃面前。
平南王妃接过孩子,道:“来,看看囡囡,我们家终于有一个姑娘。”
她把孩子放到楚兰身旁。
楚兰转过头,伸手扒开襁褓,盯着那粉粉嫩嫩的肉脸。
这是她的女儿。
她和阿瑾的孩子。
“你外祖母说,她长的像你,我让你外祖母给她取个名字,你外祖母说,你生她时难产,取名是大事,让我过来跟你商量,倒是给囡囡取了小名,就叫平安,小名叫平安,你看可好。”
“平安。”她轻念这两个字:“平平安安,这两个字寓意很好,小名叫平安,大名就叫娉婷。”
“好,这个名字好。”平南王爷伸手摸了摸楚兰的脸:“你要好好休息,养好身子,阿瑾已经回来了,你要安安心心的,不要再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楚兰道:“娘刚才误会阿瑾了,是我让他脱衣检查身上的伤。”
平南王妃眉头微蹙。
萧瀚博在楚兰临盆那日就回来了,她让萧瀚博脱掉衣物检查伤,他不愿意脱。
看来也只有楚兰能拿捏住他这个儿子。
“不要担心他,他皮糙肉厚受点伤没什么,这不,也活蹦乱跳,手脚灵活。”平南王妃为她掖高被子:“等会夏环会送膳食进来,你要多吃点,孩子我先抱走让乳娘喂奶,你不用担心孩子,我会看着她。”
“多谢娘。”
“你辛苦了。”平南王妃抱走孩子,送到乳娘那边,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道身影从另一处走出来,平南王妃看了他一眼后,便冷哼了一声,回房间去了。
那个身影也快步的跟了进去,然后关上房门。
平南王站在平南王妃身后,声音略微嘶哑:“夫人,我……”
“把衣服脱了。”
平南王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解开腰带,褪去衣衫:“好了。”
平南王妃转身过,盯着他胸前的那几条愈合的伤痕,还有他腰上的烧疤,眼眶渐渐红了……"
伤不算什么……
最让平南王妃心疼的是,平南王消瘦了许多。
她与他成亲十几年,从未见他如此消瘦,那张脸都瘦脱相了。
她含泪抚摸平南王的脸庞:“我并不是生你的气,我是……不敢相信你们都还活着。”
平南王面容平静的面对平南王妃。
他伤过、痛过、崩溃过……
他信奉的帝王,原来是促使杨家败落的凶手,如今还要杀他满门。
那段日子,众人看平南王日渐消瘦下来。
他其实想在那场大火中,就此殒去。
可是他的儿子将他从火海里拖出来,他看着萧瀚博满身伤痕,身上还撩着熊熊烈火,这才意识到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平南王妃看他消沉的意志,早已听萧瀚博提过此事。
她心疼的上前抱紧了平南王的身子,大哭道:“夫君,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也过的很煎熬,不要放弃自己,我们有孙女了。”
平南王抬起双手,也抱紧平南王妃的身子道:“我知道,我会好好活下去,杨夫人在哪,我想见一见她。”
“母亲将她安排在静月庵,她也喜欢那里,她说那里清静,萧家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杨夫人意识越来越清晰,她似乎知道一些事情,但我没敢告诉她真相,我怕她会跑到天子面前向杨家讨要个说法。”
公道要讨,但不是现在。
“你如今的身份,不便见光,我跟母亲商量了一下,就让你以安家远房亲戚,暂时留在盘洲,至于阿瑾的身份,我想阿瑾和娇娘会有自己的主见,回头我们再问问他们可好。”
平南王妃把脸靠在他怀里,轻声的问道。
萧云章突然低下头,把脸贴在安氏的头鬓。
安氏感觉他不对劲,问:“夫君,你怎么了?”
萧云章长叹了一口气:“能再见到娘子,突然觉得一切挣扎都值得了,听闻你……在我和阿瑾的棺棂送回燕京城门的那日,被人打了几杖,那些人都欺负你。”
“还好,还好。”对安氏而言,如今能再相聚,那些苦都不算什么。
她抬头看他,温柔的又摸了摸他的脸:“我去厨房做好吃的给你吃,你休息吗?”
他满脸沧桑的模样,直叫安氏心里滴血。
萧云章以前不这样,阿瑾的性子随他爹,又皮又不老实。
如今突然就像一夜长大的孩子,背上担着一座大山,压得他不敢喘气。
萧云章抿嘴笑笑:“我不休息,你做了好吃的,陪我一块去见杨夫人,我不暴露我的身份,我扮成小厮,就看一眼。”
“好。”安氏伸手捏他脸:“别勉强自己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安氏做好了点心,就带萧云章去看杨苛氏。
杨苛氏的病情相对稳定,渐渐能认得清人了。
萧云章只远远的看一眼,脑海里浮现战场风云,那些死去的将士。
他难过、痛苦的攥紧拳头,将所有的恨隐忍了回去,在安氏从静月庵走出来后,神情已恢复如常。
夜晚,萧瀚博爬窗偷偷潜入楚兰的屋子……"
守在外头的护卫,听到里面传来动静,立刻走到房门前,寻问道:“世子妃,王妃让你早些休息,若有人打扰,定要跟属下禀明,属下好转答给王妃。”
屋内,黑暗里,两双眼睛互相对视。
黑猫从床榻底下爬出来,“喵”了一声,就跳上了萧瀚博进来的那扇窗。
护卫听到猫叫声远去,就离开了房间。
萧瀚博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到床榻,掀开了楚兰身上的被子,躺在她身侧。
楚兰伸手推他:“娘不让你晚上进我房间。”
“我不让她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乱来的,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补回来。”他搂着她的腰身,藏在被子底下与她悄悄的说。
楚兰脸泛着燥红,双手抵在胸前道:“胡说什么呢。”
“是真的。”萧瀚博握紧了她的手:“那天,我在。”
楚兰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
她在迷迷糊糊中,隐约看到了萧瀚博的身影,可是后来再睁开双眼,他又不见了。
她以为是梦。
“后来娘又把我拉出去了,她说你大出血,情绪不能太激动。”萧瀚博心疼的抚摸她的发:“咱们就要一个女儿,不要再多了,这辈子把她宠成掌上明珠,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她。”
“你不要儿孙满堂啦。”楚兰问道。
萧瀚博皱眉:“开玩笑,我怎么舍得再让你经历一次临盆之苦,一个就好,我舍不得让我的女儿做姐姐,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跟她争宠。”
“这什么歪理。”
他把手臂垫在她的颈脖,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低头轻吻她的额。
楚兰想到白日被安氏撞见的那一幕,忍不住的低哧一笑。
萧瀚博见她笑,也忍不住笑着问:“笑什么?”
“若是娘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看到你躺在我的被窝底下,娘会把你怎么样?”
“把我腿打断,吊房梁上。”萧瀚博玩笑的说道。
楚兰笑容越发合不拢嘴,也伸手搭在萧瀚博的腰身上,道:“要不,你再把衣物脱了,再让我看看。”
“不了吧。”萧瀚博是不愿意再提到那场战事,他不想楚兰再为了此事而疼心自己:“还是睡觉吧。”
他闭上双眼,假装睡觉。
楚兰却睁着他看。
他被她盯的不自在,妥协的睁开眼睛说:“娇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告诉你。”
“这半载,你没有给我写信,是身受重伤没办法传信给我?”楚兰问道。
萧瀚博点头,他没有欺骗。
他的确伤势很重,差点淹死在黑河里。
他把他父亲萧云章从火海拖出来,就已经快去了半条命。
跳入黑河的时候,水太急,冲击的他伤口剧痛。
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意志,不停的游。
快到对岸的时候,他已经体力不支,是一位云游的医者将他从黑河救起。
他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楚兰心疼的抚摸他的肩膀:“那时候,一定很想放手就这么沉入河里吧。”
那么难,那么痛,只要他放手就解脱了。
“你还在燕京等我呢,我怎么能放手。”萧瀚博将她抱紧。
她的脑袋靠在他怀里:“那……”
她声音有些哽咽:“棺木里的那个人,是谁?他跟你长的太像了。”
“那是辽军士兵,第一次出战时,我与萧家军到战地收尸,发现他的,然后就把他带回去,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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