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视镜打量到季冽的表情,陆康北立刻跳起来下车去摘。
“别急别急!我马上取下来!”
他摘下来,在手里扫了一眼:“这家中医师傅不是个祖传老招牌吗?”
“那个……”陆康北坐回来,犹豫着扬了扬手里的宣传单,“我说……你要不要去试一下?没准真的一扎就有效呢?”
陆康北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季冽一记冷眼打住。
……
第二天,季冽驱车前往。他自己对那方面没有需求,想着毕竟是身体出了毛病,就当是看病的想法来看看。
到了地方,他捻着手里这张旧旧的宣传单,像是疑惑。
传闻中如此有口碑的老铺子,竟然坐落在这么偏僻的居民区?
他按着上面的地址走进一个弄堂,找到一个老住宅。斑驳的门虚虚掩着,他正要敲门,却蓦地从里面传出了争吵声。
修长的手一顿。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铺子!他这么精心呵护他的招牌,你凭什么染指?”
“哈?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监护人行不行?”带着痞气的狰狞男声从里面传出来,“当初你爸妈早死的时候这铺子就是由我管的,我看你会做生意才让你经营几年,可现在呢?谁知道你是个这么没良心的小崽子!赚了钱也不接济我一点!我留着你干什么?今天我不光要回这个铺子,我还要把你赶出去!”
“危义昌,你不要太过分了!”女孩提高音调,“你会毁了我爸的招牌的!”
“毁了他的招牌?”男人冷笑两声,“以后就没这个招牌了!我要把这房子卖了,低价出手怎么都能到手个几万!”
“什么?你不能把房子卖了!”女孩的音调陡然提高,“你不能卖房子!不行!不行!”
“嘶……!小兔崽子你居然还咬我!你给我滚!”男人一把甩出,就听到哐当一声女孩撞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房子的处置权是我的!我想卖就卖!至于你,你就睡大街去吧!”
彭的一声!
女孩被丢了出来,大门猛地被甩上!
“危义昌,你等着!我一定会攒够钱把房子买回来!”
女孩站起来朝里面吼了一句。
铁门紧紧闭合,没有任何回音,一切像是尘埃落定。
路边的一片叶子掉了下来,在半空中打了几个飘忽的圈圈。
危晚气鼓鼓吼完,这才发现门边还站了一个路人,没好气地甩了一句:“看什么看?”
说着,她一抹自己的脸,转头就走。
季冽这才发现女孩的眼眶早已红肿了,只是一直装作强势,不肯妥协而已。
“你……”
他犹豫着出声。
但在出声之后却是被自己吓住了。
他何时管过闲事?
为什么这一刻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女孩转过脸,眼睛里依然是朦胧的水雾。许是因为窘迫,她没有直接和他对视,可语气却出奇差:“什么事?”
季冽微顿,收敛了所有心思。
开口的时候,他已经再度变成了无波无澜的语气。
“打听一下,这位中医师在附近么?”
他把皱巴巴一团的宣传单举起。危晚扫了一眼,就用狐疑的眼神看他:“你怎么有我的宣传单?”
“你的,宣传单?”
男人微微一顿,接着打量起了这个女孩。
这是一个神奇的时刻。因为女孩也开始认真打量起了他。
空气足足静默了三分钟,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像是演着一部默片。
而有什么东西,开始在记忆里一点点破土而出,成为两人共同醒悟起来的认知……
“你是……”危晚不可置信。
“你就是……”季冽微微蹙眉,也像是浮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半秒过后。
“不举男?”
“疯女人?”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季冽微微蹙眉,眼睛眯了一眯,显然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而危晚的反应更是炸毛:“你才疯呢!有病吧你!”
季冽拽住她的手臂,力道沉稳得让她几乎无法挣扎,眼神微眯:“你倒是有胆子灌醉我,就这么欠男人睡?”
“灌醉你的可不是我!是你那帮狐朋狗友!他们还拿你下二十万的赌注呢,你倒是去找他们问罪啊!”危晚一边挣扎一边威慑,“我警告你你先放开我啊!就算是我差点强上了你,这不也没成功嘛?谁知道你居然是个gay啊!”
“gay?”季冽的眼神眯起,眸底更暗。
“再说了,就算我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用拿着我的宣传单上门找我爸啊!你这么小肚鸡肠耿耿于怀是找不到对象的啊!”
“……你爸?”
季冽的眼神更是暗。
电线杆上的麻雀被惊飞了两只,掉下一地簌簌的落叶。
半小时后,危晚被男人捉进了附近咖啡馆。陆康北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蹭蹭蹭跑过来凑个分子。
“所以……她就是前天晚上把你绑了一夜还溜之大吉的女人?”陆康北惊叹!
“我可不是溜之大吉,我是正大光明从酒店前门走的。”危晚扫了他一眼,“不过,就算你真气不过,直接找我啊,找家长告状是什么情况?”
陆康北噎了一口水:“你的意思是,危医生……是你爸?”
“是。”
“那……你家就是开针灸铺子的?专治……隐疾的那种?”
“是。”
陆康北用八卦的眼神看了一眼季冽。
一直未开口的季冽总算出声了:“他人呢?”
“你说我爸?”危晚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已经去世了。”
对面的两个男人无声沉默了。
“不好意思啊姑娘,”陆康北抓了抓自己的脑后脑,难得正经了一会儿,“这……人已经走了,你节哀顺变。”
顿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八卦:“不过既然危医生已经不在了,你到处打这个宣传广告是什么情况?不是我说啊,这属于虚假宣传!”
危晚扫他一眼:“我爸的针灸技术继承给了我,我也会医。”
陆康北“扑哧”一下喷出咖啡:“你的意思是……你继承了衣钵,现在有事儿就找你?”
“对。”危晚打量着未开口的季冽,又看了一眼陆康北,显然误会了他们是一对了,商机一来,脑筋转得很灵,“帅哥,你们这种攻攻受受的gay,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疾,怎么样,要不……我给你们打折?”
陆康北被呛着了,拿手遮额头,不敢去看此刻季冽的眼神……
可季冽倒是不怒反笑。
他倾近上身,眼神微眯:“有笔生意,你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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