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哑巴还这么不安份暮雨霏霏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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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一个哑巴还这么不安份》这本书大家都在找,为各位推荐《一个哑巴还这么不安份》作者为暮雨霏霏情节波澜起伏,细节描写的惟妙惟肖,小说的主人公是秦珂赫连钦,讲述了:…

免费试读

秦珂是被一阵呱噪的声音吵醒的,她微微蹙眉,微微睁眼,一时有点不知身在何处。

恍惚间,赫连钦那张悲伤的脸还近在眼前,心底不由有些愤愤。

他真的会为自己的死而难过么?

试想这么多年,他一直忙着在西南领兵打仗,把她扔在千里之外的镇国公府视若无睹。饶是成亲多年,从懵懂少女到半老徐娘,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赫连钦未曾对她有一个好脸色,甚至还嫌弃得很。

秦珂觉得,赫连钦当真是不喜欢她的。

但她却喜欢赫连钦。从初见时那鲜衣怒马的轻狂少年,到多年后威严十足的镇国将军,他身上一直都有她喜欢的影子。

秦珂把他珍藏在心里,即便多年未见,风霜催白了少年头,她也能在镇国公府孤寂的后院中,在午夜梦回时,看到她牵挂了一生的人。

铮铮铁骨,气宇轩昂。

姑娘,回来了!赫连将军回来了!

正想着,一个年轻的小丫头突然推开门冲进来,跟秦珂方才在梦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看着对方的脸愣了下,旋即有些生气。

琼儿是怎么搞的,她的院里怎么会有外人闯进来!

这个念头转过,秦珂又是一愣。

她不是死了么?

赫连钦亲自赶回来给她送的终,青纱软帐前,他的私生子赫连澈也恭敬地跪在一旁,满脸哀绝,像是真的死了亲娘一样。

秦珂却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喜欢自己。正如她不喜欢他一样。

赫连钦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是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还活着,而且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秦珂一边想一边爬起来,想要问什么,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心中更是惊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来的小丫头朝她走近,脸色变得有些同情:姑娘,你忘记了,昨日大夫还说过,你这次风寒伤了身子,嗓子也烧坏了,得过几天才能好呢。

秦珂把眼睛瞪了又瞪,直到朝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眼前这丫头竟然是琼儿本人,只不过是二十年前,还是小姑娘时的模样。

秦珂眨眨眼睛,再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手背上那些松弛的皱纹也消失了,皮肤变得白皙紧致,十根手指头就像葱白似的,漂亮修长。

琼儿跟她说完话,又到桌上拿杯水倒了水过来,恢复之前的兴奋模样道:姑娘,赫连将军回来了,刚才进的城。你之前不是吩咐过我么,这两日我一直在城门口守着呢,看到他回城就来告诉你了。

秦珂还有点不能接受,连水都没顾上喝,就从床上爬起来照镜子。

镜子里的她亦是十五六岁模样,生得面若桃花,皮肤白嫩,即便脂粉未施,也隐约可见倾国倾城的好颜色。

大约是她的举止太过怪异,琼儿一直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直到见秦珂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出声问:姑娘,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秦珂回过神,添了添干燥的嘴唇,一边摇头一边转身到桌边,把琼儿刚才倒的水拿起来喝了一口。

琼儿还有些忐忑,朝她看了好一会儿,以为是秦珂是因为赫连钦回来的事而高兴得过头了,于是眼珠子一转,朝她道:姑娘,不如我帮你梳洗一下,一会儿到街上逛逛,兴许能遇到赫连将军从宫里头出来呢。

秦珂心思虽乱,却已果断而轻缓地摇了摇头。

虽然还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但她已经出于本能排斥这一点。

她现在不能说话,若是真遇到了赫连钦,对方不是更当她是妖怪么?秦珂边喝水边垂眸思索,让琼儿先退下去,自己试着理清思绪。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了好一阵呆,疑惑地抬头看向窗外。

正是仲春时节,外面园中百花吐蕊桃红柳绿,偶尔有丫鬟从远处鎏金漆瓦的游廊下经过,都是一副低头敛目的规矩模样。

目光再转,看到守在她院中的琼儿,却见那丫头正眼定定地盯着前面一只蝴蝶瞧,蹑手蹑脚扑将过去,蝴蝶的反应却比她更快,不等她手落下就又展翅飞走了。

琼儿盯着它再追,不一会儿就跑到院外头去了。

瞧她憨头憨脑的模样,秦珂不禁莞尔一笑。

是琼儿没错了,这丫头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不像府里其余的丫头那样规矩死板。

那么她真的是活过来了?还回到未出阁的少年时候?

仔细想想,这应该是宣景二十一年的春天,两天前她两个庶妹借着踏青的由头,把她带到城外一处湖边游玩,不知怎么回事,她竟掉进湖里去了,还是旁边的渔夫将她救起来的。

那一次她确实病得不轻,连发了两天热,后来嗓子也哑了,而皇帝的赐婚圣旨也正好是这几天下的,一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

这么想,秦珂心里就一阵激动。

太好了,既然能回来,她就不能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那时候她争强好胜,一心只追着赫连钦,表面风光,内心的苦楚却无人能懂。嫁给少年威武的定国将军,却生生守了一辈子活寡,连膝下唯一的孩子都是赫连钦跟别的女人生的。

以往每每想到这些,秦珂就觉得,这天底下最对不住她的人,莫过于赫连钦了。

但现在仔细思索,她对赫连钦也不是没有亏欠的。毕竟若不是因为她,赫连钦就能娶到那个他真正喜欢的女子为妻,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完这一辈子。

是她横刀夺爱横插一杠,像只扑火的飞蛾一样硬要与赫连钦纠缠,被焚身的烈焰吞噬尚不自知。

若能重来一次若能重来一次

她绝对不嫁赫连钦!

那样孤苦无依又凄凉的一生,有谁愿意经历两次呢?

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之后,秦珂就到她母亲王氏的院里去寻她。

王氏是秦怀安的原配夫人,性格温和大度,平时除了相夫教女之外,一直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到城外的光华寺礼礼佛。

秦珂找到她,让琼儿取了纸笔过来,通过书写与王氏对话。

娘,我看这两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到城外去烧香吧,你前几天不是还说要去么?

王氏微微抬起眼睛看她,带着病气的面容略显老态,温声说:怎么突然要到寺里去烧香了,你这两天身体不好,还是在家好好将养着吧。

秦珂摇摇头,继续写: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嗓子不能说话,我们还是去烧香吧,正好问问一心大师,我的嗓子什么时候能好。你不是经常说,他算事情很灵的么?

听她这么说,王氏微微点了点头:也好,你这身子到寺里去养两天也是不错的,只记得让琼儿给你多准备几件衣裳和披风,别到时候冻着了。

秦珂自然应下,当天下午收拾一番,就同王氏出门去了。

秦珂可记得,等明日一早,皇后娘娘便会派人向各府传话,让有女儿的人家带着女眷一起到宫里参加桃花会。

明着是赏桃花,其实是帮赫连钦选夫人。

她那时候正好嗓子哑了,不能说话,整个桃花会中一直低着头强颜欢笑,心里却急得七上八下,生怕皇后娘娘忽略了自己。

没想到三天后,皇帝的圣旨突然下来,赐她和赫连钦下个月完婚。

这回好了,她提前邀请王氏出门,避开明天的桃花会,到时候皇帝就不会再给她跟赫连钦赐婚了。

母女二人乘着小轿,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光华寺。

王氏跟住持一心大师是旧识,又经常给光华寺捐香火钱,自然得到了礼遇。

秦珂的心思本不在礼佛上,安顿下来后就披了件狐皮披风在寺里闲逛。

光华寺在城外大弥山的山顶上,气温也比山下低了好些,秦珂披着披风在寺庙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在寺庙后面的一棵菩提树下落座。

到了佛门清静地,她一颗鼓噪不安心仿佛也静了下来,趁着四下无人,把前世经历的事情再细细想了一遍。

前世她和赫连钦成亲之前,便只远远地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十六岁凯旋归来的时候,一次就是今天上午。这中间虽然只隔了四年,但赫连钦身上的气质变化却很大。

原本眉眼含笑的一个人,这次回来却冷着一张脸,刀锋般英挺的眉毛微微蹙着,眼角斜飞,远远看着便傲气凌人,穿着银色铠甲从长街上打马而过,如泥塑一般目不斜视,哪怕旁边再多姑娘对他抛手绢和鲜花,他也视若无睹。

秦珂就想,她当时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个人呢?单看外表,就知道他的心肠有多硬多冷。

之后的许多年,她都亲自承受着这份选择所带来的苦果,以至现在想起赫连钦这个人,都微微后怕。

秦珂蹙蹙眉,轻轻把落到衣裙上的一片树叶拍掉。毕竟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怪不了别人,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十五六岁的懵懂少女了,而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太太,不可能再像上辈子那样没眼光。

在山寺四周转了转,天色渐渐暗下来,秦珂便原路返回,到屋里去陪王氏吃斋饭。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秦珂陪王氏用了早饭,就又一个人到外面去了。

她并不是个喜欢静的人,前世她郁郁成疾,不到晚年就落下了病根,四十岁就困在镇国公府里不大能出门走动了,那时候她就在想,若是年轻的时候出去多走动走动,看看外面的大好山河该多好啊,也不枉活了这一世。

现在她重新得了这个机会,便像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儿一样,看着外面的什么都觉得好,即便是一片最普通的树叶,在她眼里都是值得欣赏的。

顺着光华寺后的山路一路往前走,都是石头铺就的阶梯,偶尔峰回路转,便可见前面现出一丛竹或是一株松,处处皆是美景。

秦珂走走停停,经过几处岔道后,突然看到前面的亭子里坐着个人。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瞧着姿容婉约,侧影朦胧隐于竹间,一头乌发云鬓浅挽,头上环佩流光微晃,峨眉微蹙,时不时转头朝旁边的山道上看一眼。

听到秦珂走过去的声音,那女子还惊着了,回头有些惶然地看着她。

秦珂知道,一个女子独坐在这山中,肯定是怕遇到坏人的,于是她友善地朝她笑笑,又拿手朝她比划了下。

不过等她走到近前,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个女人的样子越看越像赫连湘怡。

赫连湘怡怎么会在这?她不应该是去宫里参加桃花会了么?

正这么想着,对面的赫连湘怡也好奇地朝她打量了几眼,然后动了动放在地上的右脚。

秦珂察言观色,知道她大约是把脚扭了,于是用手比划了下,示意自己可以帮她看看。

前世长年独居,为了打发闲暇时间,她学了好些年医。秦家祖祖辈辈都是学医的,她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不到几年就在杏林中小有名气,甚至偶尔会有人专门上门请她看诊。

赫连湘怡有些不确定她的意思,便笑着问:你是想说要帮我看脚么?

秦珂点点头,看她没有反对,就过去蹲下执起她的脚看起来。

赫连湘怡有些不好意思,她脚上鞋袜未退,鞋底全是灰,若是普通人肯定会嫌弃的,但看到秦珂并没有反感的表情,于是她便顺势把脚抬了抬,让秦珂看得更方便些。

如何?我是方才在台阶上扭到了,感觉有些痛,连路都走不动,便坐在这里等人来接。

这点小小的扭伤当然难不到秦珂,她转头朝亭子外看了看,很快找到几种可用的草药,于是就让赫连湘怡把鞋袜脱下来,她自己则去扯了几株草药,就地用石头捣乱,打算帮她敷一敷。

没想到才拿着药蹲下身, 就感觉背后突然一阵劲风袭来,接着肩膀一痛,就被人推开了。

秦珂大惊,坐在地上抬眼看去,就见一个面容冷峻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亭中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虽然只是一眼,但秦珂便立刻认出,他就是赫连钦了。

那轩昂的气质,秀雅的面容,仿佛世间所有的光华都汇聚在他身上,再加上眉宇间隐隐的阴戾与傲慢,就跟他前世看她时一模一样,秦珂怎么会记不得呢?

于是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站到一边,不再吭声。

毕竟她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没必要跟一个刚满二十的小年轻计较,只是打心底觉得,赫连钦这人委实不懂事,也太欠家教了,若是她的孩子,她绝对不会教成这个样子。

阿钦,你怎么这样?这位姑娘好心帮我看伤,你推她做什么?

赫连湘怡一看,马上责怪地看了赫连钦一眼,又歉意地看了看秦珂。

她总是这样的,待人特别温柔,对赫连钦这个弟弟简直疼爱到了骨子里,寻常时候是断不舍得说他一句重话的。

姐,你是不知道现在朝中的局面,我离京城还有二百多里地,就有人迫不及待把书信往我手上送,想拉我上船,你可别被人骗了。

赫连钦边说边冷冷地看着秦珂,疏离傲慢的样子,渐渐跟秦珂记忆深处的人影重合。

这要放在前世,秦珂肯定要活活委屈死的,不过现在她却淡定多了,依旧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不说话。

你瞎说什么!

赫连湘怡终于没忍住拍了他一巴掌,看一眼秦珂道:这位姑娘都不会说话呢,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有人请哑巴当细作么?

赫连钦瞪眼,看着秦珂冷声道:一个哑巴还这么不安份!

秦珂:

她该说点什么好。

赫连湘怡毕竟是赫连湘怡,并没有被赫连钦说动,嘱咐他和抬软轿的人在亭外等着,自己则拉着秦珂的手说了几句话。

刚才阿钦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大抵是刚回到京城,怕被人算计。我是阿钦的姐姐,你往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到定国公府去找他,他嘴上这么说,但要是你开口,他肯定会帮忙的。

秦珂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然后看着赫连湘怡被赫连钦扶上软轿,摇摇晃晃地远去。

秦珂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

她其实挺舍不得赫连湘怡,前世母亲去世后,这个世上便只有赫连湘怡会关心她,虽然大多数是为了赫连钦,但人在特别孤寂的时候,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旁边陪着说几句话,肯定会铭记在心上一辈子的。

等她从树林回来,已经快到中午时分,琼儿正满头大汗的到处寻她,一看到她从山道上走过来,立刻上前焦急地道:姑娘,你去哪儿了?夫人刚才一直叫我找你呢,说是家里有事,让我们马上回去。

秦珂知道是什么事,依旧不紧不慢,回到厢房的时候就看到王氏已经收好的东西坐在屋里等着她了。

珂儿,你跑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王氏鲜少对她动怒,只是刚才收到的消息确实紧要,被秦珂耽搁这么久,不知道回去还赶不赶得上。

知道秦珂这两天还不能说话,王氏又皱着眉道:方才府中的奴才来传话,说今日一早宫里派人来传口谕,皇后娘娘让我们进宫去参加桃花会呢,我让琼儿找了你半天,竟也不见你人影。

秦珂做无辜模样,好看的眉眼低垂着,因为说不出话来,那样子就显得更委屈可怜了,王氏看她几眼,便又心软了: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府上的人已经说了我们是去光华寺礼佛,皇后娘娘大抵也会谅解。

嘴上这样说,但平白失去一个在皇后面前露脸的机会,王氏到底还是不欢喜,草草吃完斋饭,就让人抬她们下山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申时末,进宫参加桃花会的人早散了。秦珂一进门,就看到她那两个庶妹站在花园里,远远看到她,还露出一幅别有深意的笑。

姐姐回来了,这次去光华寺怎么样?一心大师可有说你的嗓子几时会好?

听秦贞这样问,秦珂不由想起昨日下午在山上,一心大师笑眯眯说的一句话来:好与不好,不都在施主的一念之间么?

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到山上请一心大师看嗓子也只个托词,不想被那老和尚话里藏话的这样一讲,她还真有点上心了。

这意思莫不是说,她想让嗓子好便能好,不想让它好它便不能好了!

秦珂说不出话,只好用手朝她们比划了下,秦贞和秦芸看不懂她的意思,彼此面面相觑,词不达意地聊了几句,便就此别过了。

怏怏回到屋中,秦珂觉得当个哑巴实在太没意思,也实在太憋人了,她可不想她的嗓子一直这样。

前世的秦珂,这个年纪还挺不懂事,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处处出尽风头,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挑细选,比她娘和两个庶妹好了不止一点点。

回到房里后,秦珂稍微看一眼,就让琼儿把一些比较贵重的首饰都收了起来。她现在是秦府的大姑娘,锦衣玉食理所当然,但往后要是真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还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嫌弃她呢,她得早作打算,免得到时候看人脸色过日子。

不一会儿,琼儿端着药碗进来了,让她喝药。

秦珂知道这是治她嗓子的,于是乖乖端起来,却见琼儿在一旁蹙眉道:姑娘这次生病真是受苦了,还连累你连今日的桃花会都没去参加,二姑娘和三姑娘也是的,那日明明在场的,怎么就没看着你呢,还让你掉到湖里去。

听到这话,秦珂心里一动,前世她出门的时候通常都会把琼儿带在身边的,那天去湖边,琼儿又去了哪里?

秦珂一边思忖一边回想,但因为事隔太欠,记忆模糊,就算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想不出来。于是她拿来笔墨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把那天在湖边发生的事仔细跟我说一遍。

琼儿狐疑地看了看她,将当天的经过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又道:当时奴婢本来在湖边跟着,后来二姑娘抱怨说湖边风大,让人去取披风,还硬要我也跟去,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落水了,我吓得连忙喊人救命,二姑娘和三姑娘却傻傻地站在湖边看着,连声都没出

琼儿把话说到这,秦珂的眉头忍不住皱得更紧。

难怪她觉得秦贞和秦芸刚才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亏她前世活了四十多年,竟连她们的真面目也没看清,只以为她们平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

但现在看来,那些不过都是表象而已,要不然前世那道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她在家中也不会连番遭遇意外,不是假山上的石头滚落,就是池边的围栏断裂,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

有了这个想法,秦珂又想到她母亲王氏的死。

王氏平时对她虽严格了些,但终究还是一心为她好,知道她要嫁给赫连钦,还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只道她以后有了依靠。

却没想到,秦珂嫁人后不久,王氏便突然病发,先是卧床不起,后来某天夜里,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便去了。

想到母亲前世走得如此孤寂,秦珂不免心疼,不等下人来传晚饭,就直接去了王氏那儿。

王氏从光华寺回来还没缓过劲,正躺在屋中软榻上休息。

她年轻时也有几分倾城之姿,只是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又长期忧思过度,难免有些老态。看到秦珂从外面进来,赶紧让丫鬟扶着坐起身。

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不在屋里养着,到处乱跑做什么?

王氏坐在榻上看着她问。

秦珂却一反常态,坐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把头靠在了王氏肩膀上。

往日秦珂在府里一向任性惯了,又被她两个庶妹哄得不听话,整天只想着怎么打扮招摇,还总把嫁人的话挂在嘴边,让王氏有些失望,母女两个没少因这些吵嘴。

没想到这才去了光华寺一天,秦珂回来就变了许多,肯过来陪她聊天解闷了。

王氏有些惊喜地望着她,看着女儿近在咫尺的眉眼,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头: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珂摇摇头,她现在虽然不能讲话,但心里却从未如此平静,一边笑一边靠在王氏肩膀上。

即便前世与母亲独处的时间不多,但秦珂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爱,只是那时候她确实太任性,总是惹得王氏失望。如今重来一回,她再也不敢了。

王氏也看着她,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秦珂会拿着笔在纸上写几句话,逗得王氏眉开眼笑。

与此同时,在城中定国公府里,赫连湘怡和赫连钦姐弟正坐在厅中品茶闲聊。

听说今日皇后娘娘专门为你开了桃花会,不知替你看中了哪家姑娘,若不是因为母亲的忌日,我肯定要亲自去为你挑选的。

听到赫连湘怡的话,赫连钦抬头看了她一眼,黑如点漆的深瞳中闪过一丝莫明的情绪。

我都说过了,暂时不想成亲。

赫连湘怡嗔怪地抬头看他一眼:又瞎说了。你都二十岁了,怎么能还不成亲?京城中那些少年公子,像你这般年纪的娃娃都生了两个了,你现在不成亲,还要等到何时?再说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们能违抗么?

被她这一说,赫连钦虽然不再反驳,但脸色却更阴沉了。

赫连湘怡微抿了一口茶,又道:今日我们在山道上遇到的那个姑娘你还记得么?长得可比京城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儿好看多了,而且人也善良,就是可惜,是个哑巴。

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婢女突然从外面走近来,到厅中先是朝赫连钦行了一礼,接着走到赫连湘怡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让她立刻高兴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她竟是秦大人家的嫡女?

那婢女点点头:确实如此,奴婢跟着她们回到城里,瞧着她进门的,已经仔细问过了,府上的人只说她前两天掉进了湖里头,染上风寒,把嗓子烧坏了,大夫说过几天就能好转。

赫连湘怡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立刻笑着点头:那行,我明日便进宫去,求皇后娘娘替你们赐婚。

赫连钦听得脸色一绷,立刻皱着眉站起来,手紧紧握成拳头垂在身侧:我说过了,暂时还不想成亲。再说秦大人家的女儿姐姐莫不是没听说?连京中百姓都知道她如何娇蛮跋扈,行事铺张,这样的女子娶回来定会辱没我定国公府的门楣。

赫连湘怡果然愣了下,但考虑一会儿还是摇头:传言不一定是真,今日上午你我亲眼瞧见的,她可不像外人说的那般,我看着就挺不错。

姐姐

眼看赫连湘怡执意要如此,赫连钦立时有些着急,正要辩驳,却见赫连湘怡抬了抬手。

行了,我看那秦姑娘生得貌若娇花,即便性子有些不妥,娶回来调教一番也是能改的,你这般推脱,莫不是有了别的心上人?既然如此,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打消这个念头,另向皇后娘娘请旨替你们赐婚。

一听这话,赫连钦立刻像是泄了气般慢慢把头低下去,半天吐出两个字来: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就别想再糊弄我,这次你好不容易回京,我定要帮你把亲事定下来才行,不是亲眼看的我到底不放心,就确定是秦大人家的嫡女了。

听到赫连湘怡斩钉截铁的话,赫连钦眼里却闪过一丝阴翳。

他不会娶亲的,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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