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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即便萧南兮在如何不愿,两日后,谢九思还是回了谢府。她入宫时,是深夜。出宫时,是天明。虽则萧南兮有意让御林军护驾,又想让谢九思乘坐他的御辇,但最后还是被她一一拒绝了。她享受着他的宠爱,却也不愿他因此违背了祖制。他还是好皇帝,是明君,在史书上,应该留下光辉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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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萧南兮在如何不愿,两日后,谢九思还是回了谢府。她入宫时,是深夜。出宫时,是天明。

虽则萧南兮有意让御林军护驾,又想让谢九思乘坐他的御辇,但最后还是被她一一拒绝了。

她享受着他的宠爱,却也不愿他因此违背了祖制。

他还是好皇帝,是明君,在史书上,应该留下光辉的一页。

许是萧南兮派人传了信,谢九思的轿子刚一到谢府,谢大人、谢夫人并谢欺程,都早已等在了门口。

“爹、娘、哥哥。”

谢九思看到亲人,喜不自胜,瞬间眼圈儿便红了。

“九儿”谢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

数日不见,谢九思比往日更添美丽,身上穿的衣料,头上戴的首饰,都是从未见过的精致美丽,整个人如同明珠拂尘一般,灼灼耀人。

谢夫人这才稍稍安心,忙道:“外头冷,我们进去说。”

一时四人入内,进了厅堂,谢夫人忙将女儿搂进怀里,心疼道:“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过得可好?”虽皇上派人送了信,让他们不必担忧。可是如何能不担忧?

这可是她捧在手心十几年的宝贝儿啊。

“娘,我过得很好。”谢九思忙笑着安慰她母亲。

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谢欺程紧紧攥拳,看着靠在母亲怀中的妹妹,满怀歉疚地道:“九儿,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对不住你。”

当日他一出东厂,便得知了谢九思为他入宫的事,当下急得发狂,立时不顾爹娘劝阻,便去皇宫求皇上放人。然而刚刚到宫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之后,大内总管李茂全亲自出来见他,跟他说谢九思一切安好,还偷偷告知,说萧南兮有意立她为后。

彼时,谢欺程惊诧极了。

他带着忐忑的心情返回谢府,将李茂全的话转述给谢氏夫妇,一家三口有喜又忧。

喜的是,谢氏门楣不高,若是能出皇后,那当真是极荣耀的事。忧的是,宫门森森,今后谢九思一旦入宫,再见便难了。

若是得了萧南兮的宠爱,便会成为后宫嫔妃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不受宠,那漫长的一生,又何等凄凉?想来想去,都忧心不已。

好在没多久,宫中传来消息,说是谢九思将回府陪谢夫人过寿,几人的心这才稍定。

此刻看着多日不见的妹妹,谢欺程的心中全是自责。

他是哥哥,不仅没有保护好妹妹,还总是让她挡在前面。

先前给他替考入朝为官如此,这次为了救他又是如此。

虽然瞧着气色甚好,可焉知不是佯装无事哄骗他们呢?

到底是双生兄妹,谢九思一见哥哥神色,便知他的心思。

于是她自谢夫人怀中出来,走至谢欺程跟前,挽着他的手臂,还像年幼那般跟他撒娇道:“哥哥,你说这话,可是跟九儿生分了。”

“唉……”谢欺程苦涩的叹一口气,继而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沉声道:“你老老实实告诉哥哥,皇上他待你如何?若是……”他咬咬牙,方继续道:“若是他待你不好,那哥哥便今夜带你离开京城,我们可以去北地,只要离开大离,便还有活路。”

“哥哥。”谢九思膛目结舌地看着他,急忙喝止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哪知,一旁的谢大学士不仅不斥责儿子,竟也接口道:“九儿,这是我们这几日商量下来的唯一法子,你等下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便动身。”

谢九思闻言,又看一眼正在抹泪的母亲,只见谢夫人满含不舍,却也频频点头。

她才明白,爹娘和哥哥竟是早就商量好了。刹那间,她的眼泪便出来了。相比萧南兮,她是多么幸福啊

她的亲人,竟然可以为了她放弃荣华富贵,放弃原本安定的生活。一瞬间,她又开始想念深宫中的那个人了。

奇怪,明明早上还在一起,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她竟然一开始这般想他。

谢九思很快便将思念锁住,她看着自己的亲人们,红着眼圈儿笑道:“爹、娘、哥哥,你们别担心,我愿意为了他入宫。”

“可是,你以前最不喜欢束缚的。”谢欺程皱眉道。

他这个妹妹小时候一直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其实是有些男子性格的。只不过随着年岁渐长,谢夫人看不过去,担心再这般下去便嫁不出去了,这才不许他总带着妹妹。

因此他们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也一直知道,相比官宦之家的一些规矩,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更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故而,虽谢九思一再表示,但他却始终担忧。

眼见的爹娘和哥哥还是放心不下,谢九思略有些无奈,她沉吟片刻,方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女儿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数日前,女儿扮男装出门,途中遇到歹人,险些失了性命……”

“什么?”

她话未说完,在场众人便齐齐惊呼。这其中,属谢欺程的脸色最为难看。他急声问道:''是何时的事?怎地从未听你提起?”“哥哥,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接着,谢九思便将那日如何偶遇萧南兮,又如何为它所救,并之后他身受重伤,她在外照顾他一宿,都尽皆吐露。

三人从她含糊的话语中,均已知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

可是同时,他们被萧南兮舍身救谢九思一事所震动。

谢九思讲完,厅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好半响,谢大学士方长叹一口气,道:“不曾想,皇上竟是个如此痴情之人。”

“爹,那您可是同意了?”谢九思忙笑问。女孩儿正当韶龄,过去几年前都是扮作男装,以至于谢章都忽视了,曾经捧在手心的珍宝,竟然转眼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她开始喜欢人了,懂得男欢女爱了。这个发现,让谢章微微有些心酸。但一想到她喜欢的那个人,在千均一发之际愿意舍命救她,于是,这心酸又变成了欣慰。

“只要我的九儿喜欢,为父自然同意。”他笑道。

既然谢章同意了,那么谢夫人和谢欺程自然也无异议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对自己的心肝宝贝这般好,他们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如此一来,谢欺程原本准备趁夜带谢九思出逃的计划自是取消了。于是他便回翰林院当值。谢九思则是随着谢夫人一到回了自己的清苑。

数日未归,住了多年的闺房都变得亲切起来。谢九思抚摸着房中的一草一木,有些微微的感叹。谢夫人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动作,先红了眼圈。

她拉着女儿到桌前坐下,含泪道:“九儿,日后在宫里,可不比别处,皇上虽然真心爱你,可你也切不可失了分寸.皇后有掌管后宫的职责,你平日里要赏罚分明,既要立威,也要怀柔。”

“娘,”谢九思轻笑,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女儿进宫还早呢。”

其实早在萧南兮开口要立她为后的时候,她心中就暗暗答应了。

既然要被在他身侧,自然要站在可以与他比肩的那个位置。只是,那人那般坏,居然胆敢假扮别人来欺负她。

虽说,那两次霸王硬上弓并未给她的身体带来实际的伤害,可是,到底是让她害怕、自我厌弃过。这比他依仗帝王之威来命令他更可气。

所以,她才借母亲寿辰以及淑妃的挑衅之机先出宫,让那个人好生自我反省一下。至于她什么时候消气么,那端看他的表现了。

眼见的女儿说完,整个人粉面含春,眼神早已飘向远处,谢夫人忍不住捏捏她脸蛋儿,笑道:“正说着话呢,怎么走神了?可是想皇上了?”

“娘~”谢九思娇羞的低头。

谢夫人也是过来人,看她那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便不再说这个了,反正女儿自幼聪明,熟读诗书,假扮兄长入朝为官三载都平顺的度过了,她说的这些,她想必是都知道的。

遂转了话题,道:“你那夜突然入宫,我跟你爹爹无奈,便修书去了沈府…….

她一提,谢九思才想起来,不知沈府和沈彬如何了?她在宫中时本想打听,奈何萧南兮醋意太大,她完全不敢提。

于是忙问谢夫人:“沈府如何了?可有被我牵连?”谢夫人摇摇头,道:“这倒未曾,我还听闻,那沈彬前两日还升迁了。”谢九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萧南兮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虽然每次提起沈彬都带着妒意,但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而迁怒他。

只听谢夫人又长叹了口气,接着道:“虽沈府无碍,只是,我们贸然退婚,这事说到底还是我们的不对,你哥哥出来后,我本来下帖邀沈夫人一道去寺里进香,却被她婉言谢绝了。唉……

谢九思闻言,心中一阵难受。

都是因为她,才害得母亲失去了一个好友。

她安慰母亲道:“娘,你也别难过,沈府想必是怕与我们走的太近,引起皇上不喜,所以才刻意疏远的。”

谢夫人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紧接着,娘儿俩又说了一会子的话。

左不过是这些日子宫中和府里的一些事,而后,谢夫人见她略显疲惫之色,便道:“你先歇会儿吧。”

谢九思轻轻颔首,送了母亲出去,又宽衣上了床。睡到迷迷糊糊之际,她呢喃着:“阿兮,水~”

“小姐,水来了。”

片刻后,一道女声自耳畔传来。

谢九思陡地惊醒,她看一眼你床边拿着茶盏的兰馨,又环视一眼房内熟悉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是在家中。

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呢?可是在批阅奏折?亦或是在想她?

谢九思总算明白了,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才分别半天,她就发了疯的思念他。想他的好,想他的坏。

想他唤着她“九儿”时的宠溺,也想念他喊她“谢卿”时的不怀好意。

两日后,转眼便到了谢夫人生辰。她今日满三十五,虽不是整寿,但是也来了许多宾客。

除了两边亲戚,还有谢章的至交,谢夫人年轻时的闺中好友,以及一些朝臣的亲眷。

因来的人太多,原本准备的酒菜便有些不够了,谢欺程于是忙带着小厮又去京中最大的酒楼点了一些菜,外加请了个厨子回府。

而谢九思则是一整日都在厨房和厅堂间穿梭,安排着各色菜肴。茶点。

两个子女能干,谢大人和谢夫人落的轻松,便只陪着宾客看戏、闲聊。

好不容易忙碌的白日过去,过了傍晚,宾客都纷纷自觉告辞,一家人这才有空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

忙了一日,谢九思出了一身汗,便趁着上菜的功夫先回闺房换衣服去了。

于是谢氏夫妇和谢欺程,便在席上等她。

正在闲聊这说话,忽然间,门外的小厮进来禀告:“老爷、夫人,有为萧公子来了,说是小姐的朋友,特意来给夫人祝寿的。”

萧公子?

萧是皇姓,这诺大的京城,既姓萧又跟他们谢府有交情的可不多。更何况,还自称谢九思的朋友。

谢章和谢欺程父子俩眼神对视间,立时皆想到了同一个人。

于是,忙自席上站起来,快速地出外迎接。刚刚走了几步,那人却已经进来了。

他穿着一袭月白长袍,头上束发的玉冠十分简洁,不如在宫中那般襄以宝石,仅是最普通的白玉。

但仅仅是这么一身普通的穿著,因为他俊美无俦的面容,和从容不迫的矜贵风华,在谢府的庭院中便已经是十分显眼了。谢氏父子见了来人,慌忙跪下磕头。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刚刚出饭厅,声音便也落入了厅中的众人耳中。于是,整个谢府诸人齐齐下跪,给这位大离最尊贵的人行礼。

“两位爱卿快快平身。”

萧南兮上前一步虚扶谢章。李茂全也跟在后头去扶谢欺程。

一时萧南兮在饭桌的上首落了坐,含笑看向在场的众人道:“都请坐吧,眹今夜不请自来,倒是叨唠了”。

谢章闻言,忙躬身道:“皇上客气了,您能再次圣驾臣府,实乃微臣合家之幸。”

“谢爱卿,”萧南兮放下茶盏,笑道:“快跟夫人入座吧,朕还等着给寿星敬酒呢。”

他语气温和,跟平日在龙椅上那个威严的天子完全判若两人。

谢章是老臣了,自是感受到了,又想到他与谢九思的关系,知道尽管对方是皇帝,但是自家夫人肯定还是想好好瞧瞧他行为品性的。于是恭声道:“谢皇上。”

这才扶着谢夫人在萧南兮右手坐了

待未来的岳父、岳母坐下,萧南兮又瞧一眼立在一侧的谢欺程,道:“谢兄也请入座吧。”

“谢皇上”

谢欺程于是便隔了一个位子,坐在萧南兮的左侧。

见几人坐下,萧南兮扫一眼全场,这才问出刚才一来就想问的话:“九儿呢?”

谢氏众人闻言,皆互看一眼。

“九儿”是只有他们会叫的。

却未想到有朝一日会从大离的皇帝口中听到。谢章惊讶也不过一瞬,他很快便回道:“回皇上,小女回房更衣了,臣马上派人去叫她。”

“不急,”萧南兮含笑道:“许是白日累着了,我们且等一等她吧。”

这……

一瞬间,谢章和谢欺程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剧震。

皇上方才说什么?竟然说要等她?

他可是皇帝,可是这天下江山的主人,是所有人都要跪拜的君主。

现在,竟然要等一个小丫头用晚膳?

父子两人心中的震动且不提,只说谢夫人。自萧南兮一入厅内,她便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上回他来谢府,她错过了,未能得见。

今夜,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来女婿。

本来,还以为是何等威严之人,却未想到这般和喣。

模样自是不消说的,比之二十年前京中有名的美男子谢章年轻时不知端正多少。

声音也好听,清越悦耳,虽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但语气却十分客气。

倒真像一个来见长辈的上门女婿。

一时间,谢夫人丈母娘看女婿,真是越看越爱。若非碍于他是皇帝,她简直恨不得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话话家常。

就在几个人各存心思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人还未至门前,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娘,女儿来沈了,方才换着衣服,经睡着了…..”

厅内,谢夫人瞧一眼年轻帝王的脸色,只见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心中暗想,女儿这般疯癫,莫不是让皇上看笑话了?

于是忙高声道:“九儿,慢点儿,有客人来了。”

“客人?”谢九思一边气喘吁吁地进门,一边问:“那个客……”

“人”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了坐在饭桌上首的萧南兮。

谢九思一下子喜笑颜开,脱口道:“皇上,你怎地来了”?思念了几日的人竟然从天而降,还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么?

“九儿,”一支襟危做不敢做声的谢大人脸色微变,沉声道:“没大没小的,还不快见过皇上?”

“哦”,经父亲提醒,谢九思不由的吐了吐舌,忙规矩的行了个裣衽礼,盈盈笑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这样的谢九思,是萧南兮未曾见过的。

有些娇憨、有些孩子气,更像一个教养的公主。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轻轻拍自己身畔的空位,唤道:''过来。''

“谢皇上。”

谢九思忙起身,喜滋滋地走至他身畔坐下。

落了坐,她扫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问母亲道:“娘,你们怎么还没开始用膳?”

这孩子…..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用嗔怪的语气道:“皇上命等你。”

“哦。”原来如此。

这下,谢九思心中的欢喜又多了一分,他朝一旁的萧南兮甜笑道:“谢皇上。”

想是跑的急了,她鼻尖上还滴着汗,晶莹剔透,将坠未坠,萧南兮一下子便想到了邪处,下腹一阵发热。

几日不见她,他着实想得紧了。

夜里忙完公务,在承光殿的寝室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半夜换到玉露殿,才勉强睡去。

不过即便心中在想,眼下都不是时候。

他今日来,除了见她,可还有别的目的。

萧南兮于是朝身后侍奉的李茂全使个眼色,后者马上便朝厅外唤道:“进来。”

立时,便有两个小太监抬了一个黑木箱子进来,放置厅中。

随着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萧南兮与谢夫人笑道:“一些薄礼,还请夫人笑纳。”

皇上的薄礼,哪里会真的薄?

谢夫人接过管家的礼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人参两支、养荣丸一瓶、白玉观音一座、玳瑁头面一套、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念珠一串、福寿绵长宫锻四匹。谢夫人看完,吓了一跳。

这也太贵重了。便是用作太后。太妃的整寿贺礼,都是够的。

她慌忙跟萧南兮道:“皇上,这些礼物实在太过贵重,臣妇不敢承受。”

“夫人严重了,”萧南兮笑道,态度和煦,令人如沐春风,他道:“夫人既是九儿娘亲,便也是朕之娘亲,自古儿子给自己的母亲送礼过寿,只有嫌礼物不足表孝心,却哪有母亲不能受的理?”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他若是沈彬,若是任何一个王孙公子,自然算是谢府的女婿。可他是大离的皇帝。

自古大臣送女进宫为妃之父,又有几个敢认皇帝为女婿的?

萧南兮此言,一些大学士博览群书之所闻,倒还是头一遭。

一时间他与谢夫人大为感动,看向萧南兮的眼神,倒是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亲切。

“既皇上盛情,那臣妇便收了。”谢夫人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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