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张思蕾稍稍抬起头,他这才瞧见她的脸色,顿时收了玩笑的心思,绷着脸,手背往她额头上探:“发烧了,还是中暑了?”关系再好,张思蕾也不好直接跟他说自己来例假了。她摇摇头,含糊其辞:“不要紧,就是有点热。”“那就是中暑了,我去给你买药。”说着,顾承就准备转身出去。张思蕾赶忙拉住他的T恤下摆,截停了他的步伐,仰头说:“不是中暑,就是做完操又累又热,我趴会儿就好了。你回座位吧,快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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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思蕾郑重其事地点头,“如果施凤阳换走了,我再想找他问问题就没那么方便了。唉,这么耐心细致还很帅的‘辅导老师’要离开我啦,想想就难过——”
沈欢憋得脸部肌肉都在抽搐,实在憋不住了,扑哧笑出声:“哈哈哈,老江听到没,鲈鱼说你长得帅。”
“听到了。”
张思蕾缓缓扭头,对上施凤阳浅含笑意的眸子。
他单手插兜,背着门外的光,卤菜店里灯光打得暗,他脸上的表情其实看不太清,但那双灼人的笑眼难以忽视。
尴、尬、死、了!
张思蕾只想夺门而逃。
一直到回学校,张思蕾周身还被一股尴尬到窒息的气氛萦绕。
只要一想到施凤阳站在门边看她的那个眼神,她就想抱头大喊救命,怎么会那么凑巧,不早不晚,刚好被他本人听见!
晚来一秒也好啊!
黄书涵见好姐妹这么苦恼,不仅不同情她,还很幸灾乐祸:“别挠耳朵了,再挠耳朵要掉了。”
张思蕾有个毛病,一尴尬就会挠耳朵,脸比喝了高度酒还红。
张思蕾刷地扭头,矛头对准她:“都怪你,要不是你问东问西,我怎么会大放厥词!你才是陷我于不义的罪魁祸首!”
“不愧是语文课代表,你这话说的,我没法反驳。”黄书涵软着声音哄她,“好了,都是我的错,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张思蕾挫败地塌下肩膀,能怎么办,时光又不能倒流。
黄书涵搂住她肩膀,大姐大似的轻轻拍了拍:“没事啦,施凤阳长得帅不是众所周知的吗?你只是说了个事实而已。”
张思蕾没被安慰到,一脸生无可恋:“可也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你很帅。”
黄书涵被她的逻辑堵得没词了,愣了愣,从善如流地说:“那还真没有。”
张思蕾:“……”
两人在教学楼下分别,各自提着几袋小吃回教室。
座次表已经出来了,贴在讲桌上,方便任课老师上课点名让人回答问题。
放风的机会难得,大多数人这个时候还在校外,只有几个女生围在讲台上看。程静媛是其中之一,粉嫩的脸蛋上喜不自胜的表情特别能感染人。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张思蕾好像猜到了她如此高兴的原因。
“张思蕾,你回来啦。”程静媛抬头看见她,主动打了声招呼,眼睛里星光闪烁,藏都藏不住。
“嗯,我买了很多吃的,你要吃吗?”张思蕾把一堆小吃放桌上。
程静媛弯着眼睛走下讲台,坐在施凤阳的座位,转个身面朝张思蕾。她耸了耸鼻尖,娇娇俏俏地说:“我去宿舍洗衣服了,都没时间出校门。”
张思蕾给她翻出一个一次性塑料手套:“这是学校外面那家卤菜店买的,味道很不错,你快尝尝。”
“谢谢,我吃一个鸭脖。”程静媛戴上手套,抓起一块鸭脖啃,想到什么,仰起头问她,“你是不是还没看座次表?”
“嗯,等会儿去看。”张思蕾站在座位上,身子微微后仰,两只手撑着后桌,脚勾着凳子底下的横杠玩。
“你坐方巧宜那个位子。”程静媛帮她看了。
“哦。”
张思蕾情绪不太高,但没表现得太明显,她抬眸看了眼方巧宜的座位,暗叹一句真有缘分,随后就低下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凳子腿。
沈欢和施凤阳进来,手里提着同一家店的卤菜,沈欢不太讲究,戴着一次性手套,举着一根大鸭腿啃得满嘴是油。
施凤阳下意识往张思蕾这边看,跟她四目相接。
那股尴尬的感觉再次浮现,张思蕾脚一勾凳子,哐当一下坐下来,低埋着头,用面前的书堆挡住脸。
施凤阳扬唇一笑,几分逗趣的意味。
程静媛看出张思蕾脸色不自然:“张思蕾,你怎么啦?”
“没事没事。”张思蕾强装镇定,借着跟她讲话掩饰尴尬,“你再多吃一点吧,我买了很多,一个人吃不完,本来也是准备带回宿舍跟你们分享的。”
程静媛笑了笑,声音甜甜的:“那我就不客气啦。”
张思蕾怕她不好意思,抽出一只一次性手套戴上,跟她一起吃。
沈欢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卧槽卧槽,座次表出来了?美女们让一让,我瞅一眼我坐哪儿。”
女生们让出一个位置,沈欢高举鸭腿跻身向前,趴在那儿瞅了好一会儿,突然跳下讲台张开双臂哭丧着脸奔向施凤阳。
他还没开口,施凤阳就唯恐避之不及地闪躲。
沈欢矫揉造作道:“我们要分开了,老江,我舍不得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要不你去跟老班说一声,我们还坐一块吧。”
施凤阳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少恶心我。”
沈欢心碎了。
施凤阳问他:“我坐哪儿?”
沈欢还未开口,程静媛就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摘掉染了红油的手套,给他指了一个位子:“你坐那里。”
第三组第五排最右边那个座位。
施凤阳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倒是张思蕾,眼睛突然一亮,她和施凤阳的座位就隔着一条过道,不是很远,问问题很方便!
施凤阳没漏掉她的表情,问:“你坐哪儿?”
张思蕾喜不自禁:“跟你隔着过道。”
施凤阳哦一声,想到她在卤菜店说的话:“这下不用担心耐心细致……还很帅的‘辅导老师’离开你了。”
张思蕾好不容易忘记这回事,被他提起,立马回想起来,尴尬得头皮发麻、脚趾扣地,可怜巴巴递给他一个“求放过”的眼神。
施凤阳懂得适可而止,弯了弯唇角,没再进一步逗弄她,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那个……”张思蕾好心提醒他,“换座位不用搬书,我们一般都是直接连桌子一块搬,比较省事。”
施凤阳停了手头的动作,回头看她:“这样?”
“嗯。”
“那行吧,等会儿再搬。”施凤阳坐下来,侧着身,敞着腿,一条胳膊搭在自己桌上,一条胳膊搭在张思蕾桌上,偏头看着她,有点没话找话,“你新同桌是谁?”
“不知道呢,我没去看。”张思蕾刚把吃的东西收进抽屉里,又全部拿出来,问他吃不吃。
施凤阳回答不吃,沈欢倒是不客气,一听有吃的就凑过来了,手往塑料袋里伸:“我尝尝好不好吃。”
施凤阳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沈欢翻白眼:“瞪我干什么,鲈鱼让吃的。”
施凤阳:“她问你了吗?”
沈欢:“……”
——
晚自习前十分钟,班里学生差不多到齐了,看过座次表后,大家纷纷行动起来,挪桌子、搬书箱。教室顿时跟战场一样,叮叮当当喧闹不断。
顾承没来,估计打篮球忘了时间,张思蕾只能先搬自己的。她拽住桌角往外拉出一截,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耳边就传来施凤阳干净清澈的声音。
“我帮你。”
施凤阳修长手指圈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两只手分别扣住课桌两边,往上一提,侧着身避开过道里的同学,啪一声,课桌被安放在方巧宜刚空出来的位置。
张思蕾像条小尾巴,亦步亦趋跟着他:“谢谢。”看他转身忙着搬他自己的课桌,张思蕾眼疾手快地拿起他桌上的水杯,怕倒下来砸碎了,“要不明天我还给你带早饭?”
施凤阳没想明白缘由,直接了当问:“为什么?”
张思蕾说:“答谢你帮我搬桌子啊。”还能为什么。
施凤阳放下桌子,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扶腰,歪着半边身子很无奈地看着她:“你上辈子是账房先生吗?非得把账算这么清楚。”
张思蕾无措地眨了眨眼,然后就被施凤阳敲了下脑门,笑着说:“搬个桌子而已,你要不要这么见外啊张思蕾。”
这是他第二次弹她脑门。张思蕾心说,他还挺顺手的。
张思蕾正沉浸在施凤阳无奈又温柔的笑意里,下一秒就被程静媛甜美动人的声线拉回到现实。
“施凤阳,能帮我搬下桌子吗?我坐你前面。”
程静媛都开口了,施凤阳当然不可能拒绝她,说了声稍等,把弄乱的桌面整理了下就去帮她搬桌子。
程静媛抱着书包跟在他身后,笑得甜蜜蜜:“谢谢。”
几个女生有点羡慕地看着施凤阳帮她搬桌子,想开口又不好意思,最后只能找其他男生帮忙,或者干脆两个女生抬着一张桌子。
张思蕾稍微收拾了下,坐在位子上发呆,余光里施凤阳把程静媛的课桌放在他前面,程静媛自己拖着课桌往后挪了挪,坐下来时,后背刚好抵着后桌沿。
张思蕾突然想起来顾承的课桌还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目光四扫,见沈欢闲着,叫了他一声:“沈欢,可不可以帮顾承搬一下桌子,他没来。”
“没问题。”沈欢欣然答应,“关照新同桌应该的。”
沈欢和顾承、曾响坐在第三组倒数第二排。
班里一共分为四大组,其中三组是两列,也就是两个单人单桌拼成,另外一组是三列,由三张课桌拼成。
第三组就是三列。
张思蕾本来想跟沈欢一起抬,但沈欢坚决不同意,好像这么做会显得他很弱鸡,他挥了挥手:“一边儿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沈欢搬起顾承的课桌,暗道一声“我去”,牙齿咬紧了,手臂肌肉也绷得紧紧的,线条都出来了。他特别不能理解:“见鬼了,承哥抽屉里装了石头吗?这么重。”
张思蕾:“要不还是咱俩一起抬吧?”
沈欢:“不用!”
课桌边缘抵着他的腹部,他像只螃蟹一样横着移动,结果桌面的书随着倾斜的角度哗啦啦掉到地上。
张思蕾跟在后头捡书。
沈欢觉得很没面子,他明明看施凤阳帮人搬桌子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怎么轮到他就是这副画风。
他还没施凤阳健壮?不可能。
偏偏张思蕾是个没眼力见的,她把捡起来的书往顾承课桌上一放,看他满头大汗,很“不解风情”地问他:“你没事吧?”
沈欢马上停止大口喘气,一脸平静地摆摆手:“没事啊,So easy!”
——
新座位适应了一周,张思蕾最开心的事就是她的新同桌是张颖。
两个女孩子天天乐乐呵呵,一块打水、上厕所。
不开心的是程静媛每节课间都要向施凤阳请教问题,除了语文,其他的科目不限。张思蕾想问施凤阳问题,只能眼巴巴地排队等。
她总是会替施凤阳考虑,课间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他给程静媛讲完题,没剩几分钟,她再去问会耽误他时间。她想,他也许需要休息一会儿,或者出去上厕所。往往张思蕾会按捺住,等他真正空闲下来才会去问。
不过,施凤阳这人真的很好,有时候她不好意思打扰他,他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会主动问:“哪道题不会?”
张思蕾很感激他,但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去小卖部买东西就顺便给他带一罐可乐,作为答谢。
他没有拒绝,摆在课桌上。
冰镇的易拉罐外壁凝结了细密的水珠,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汇聚成水柱往下淌,桌面映出一圈水痕。
沈欢路过他的座位,看见可乐就自顾自拿过来喝,被施凤阳一把抢回来,冷冷淡淡睨他一眼:“自己去买。”
沈欢气呼呼:“小气!”
他俩的打闹张思蕾都看在眼里,也习以为常,只有张颖大惊小怪,趴在她肩上咬耳朵:“施凤阳长得帅还没架子,好难得哦。”
张思蕾不知道回什么,说了个“嗯”字。
张颖又说:“我觉得校草对你特别好。”
这一点张思蕾倒没太大感觉,想了想,自我怀疑道:“有吗?”
“有啊。”张颖说她脑子太迟钝,这都感觉不出来,“他总是给你讲题,超有耐心。”
张思蕾摇头失笑,她可能误会了,于是耐心解释:“不管是谁找他请教问题,只要是他会的,他都会认真细致地讲解。你看他也经常给程静媛讲题啊。”
“不一样。”张颖反驳,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沉默半晌,嘀咕道,“程静媛老找他,我都看出来他有点不耐烦了,你不一样,他会主动问你。”
张思蕾又绕回开头的问题:“……有吗?”她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张颖一摆手:“哎呀,反正跟你说不清楚。这是一种直觉。”
也有可能是因为程静媛找施凤阳问问题总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问问题是次要,跟他聊天才是主要,所以施凤阳才会不耐烦。这个男生真的很有教养,不耐烦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顶多就是态度稍显冷淡一点。张思蕾就不同了,她找施凤阳请教问题是真正想知道这道题怎么解,没其他的想法,施凤阳对她才格外温柔亲近。
第二节大课间,室内广播响起激昂的曲子,提醒大家去小操场集合。
天气没那么炎热,要开始做广播体操了。
张思蕾例假第二天,肚子疼得要死,像有无数根锋利的尖刺在小腹处翻搅。前两节课她都拿热水杯捂着肚子,但是作用微乎其微。
老师一走,她立刻攥着一片卫生巾去厕所,晚了人会很多,要等好久。
张颖和叶珍珍在楼梯口等她,见她脸色惨白地拖着步子出来,上前扶着她,小声问:“还是很痛吗?”
张思蕾说不出话来,虚弱地点了点头。
叶珍珍叹口气,关于痛经这个问题,作为女生非常能感同身受,有时候痛起来恨不得切腹自尽:“找老师请假吧,别去上操了,遭罪。”
张思蕾规矩惯了,没到不能动的地步不愿请假。
小操场里,班级列队站好,前后左右的同学间隔一臂的距离,随着广播体操的节奏做各种伸展动作、转体动作、跳跃动作。
不管哪一种动作,张思蕾都不敢大开大合,全程在划水。
最后一个动作做完,她着实松了口气,只觉得这副身体半死不活了。从小操场往教学楼去的路上,她感觉裤子后面不太对劲,紧张兮兮地拉扯张颖的袖子,声音细若蚊蝇:“你帮我看看,我裤子后面有没有弄到……”
周围都是学生,她不敢有大动作,快走两步到张颖前面,让她不着痕迹地帮她瞅一眼。
校服裤是黑色的,即便沾上血迹也不明显,只是颜色会深一些。张颖垂下视线盯着看了两眼,跟她说:“没有。”
“没有吗?”张思蕾问。
叶珍珍也说没看到。
张思蕾认真感知了一下,整个神经陡然放松下来,可能是她的错觉,以为侧漏了。
视野里,一层高大的阴影覆过来,张思蕾转头,冷不防发现施凤阳就在她右后方。他个子高高的,皮肤冷白,五官优越,在熙攘人群中分外显眼。
施凤阳看着她,那双点漆的眸子好似会说话。在说什么呢,张思蕾看不明白。
她愣了一瞬,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他没听见吧?
回到班里,张思蕾跟软面条一样,精疲力尽地趴在桌上,脑袋埋进臂弯里,整张脸没血色,嘴唇也卡白卡白的。
张颖吓得不轻,她偶尔也痛经,好像没到她这么严重的程度。她趴到张思蕾脑袋旁,伸手戳戳她的胳膊:“我给你冲点红糖水?”
“我没有红糖。”张思蕾脸朝下,声音闷闷的,气若游丝。
“我有红糖,但是在宿舍里。”张颖四下观望,“我去问问其他人。”
她起身离开座位,去问了同宿舍的几个女生,又问了几个关系好的女生,绕了一大圈一无所获。她们要么没有红糖,要么就是跟她一样,放在宿舍里,没带到班里来。
张颖空手而归:“都没有。”
顾承从外面进来,路过张思蕾的位子,见她趴着一动不动,迈出去的脚往后退了一步,停在她身旁,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敲:“这是怎么了,蔫儿了吧唧的,做个广播体操累成这样?”
张思蕾稍稍抬起头,他这才瞧见她的脸色,顿时收了玩笑的心思,绷着脸,手背往她额头上探:“发烧了,还是中暑了?”
关系再好,张思蕾也不好直接跟他说自己来例假了。她摇摇头,含糊其辞:“不要紧,就是有点热。”
“那就是中暑了,我去给你买药。”
说着,顾承就准备转身出去。
张思蕾赶忙拉住他的T恤下摆,截停了他的步伐,仰头说:“不是中暑,就是做完操又累又热,我趴会儿就好了。你回座位吧,快上课了。”
顾承将信将疑:“真不是中暑?”
张思蕾:“嗯。”
上课铃响了,顾承一步三回头地往后走。
这一节是生物,生物老师邹广平拎着教案和水杯进来,发福的中年男老师,穿着深蓝色Polo衫,铁灰色西裤,腰间别着一串钥匙,走路叮当响。
他站上讲台就开始讲课,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报告。”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邹广平慷慨激昂的教学内容。邹广平话音一停,手里的粉笔点在黑板上断成两截。
他眉毛一蹙,大家就猜到事情不简单。
谁都知道,他最讨厌上课迟到的学生。
在高二八班的学生心目中,邹广平的严厉程度不亚于女魔头陈红梅。
众人为迟到的学生捏一把汗,纷纷抬起头看戏,谁知站在门口的人是施凤阳。他手里攥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应该是下楼去买东西了。
学霸啊,那问题不大。
邹广平自然认得他,转到昽山高中不到一个月的北城某附中学生,风头正盛,不仅是学生们口中的谈资,老师们在办公室也会聊到他。
按照他上次开学考的成绩,估计在普通班待不了多久就会被挖到奥赛班。
“进来。”
大家猜得没错,学霸的待遇果然跟一般人不同。邹广平一句训斥的话也没有,一招手就让人进来了,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课。
施凤阳顶着大家的目光回到座位,坐下来时长臂一伸,趁人不注意,将一个黑色塑料袋扔进张思蕾抽屉里。
动作快得张思蕾都没反应过来。
她扭头朝他看过去,他假装无事发生,从书堆里翻出生物课本,捡起桌上一支笔,漫不经心地在指尖转动。
张思蕾右手握笔佯装记笔记,左手从桌面拿开,探进抽屉里摸出那个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包红糖块,包装袋上写着“益母红糖”。
轰的一下,脸红得彻底,她连忙把袋子推进抽屉里。然而脸上的热度并没有降下去,反而越升越高。
她感觉自己成了一只跳进油锅的小龙虾。
张思蕾动作再快,也逃不过张颖的眼睛,她已经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了,脸上惊讶的表情截张图都能当表情包来用。
显然,她不仅看到了,还猜到了是谁扔过来的。
张颖震惊的眼神渐渐转为暧昧。
张思蕾暂时没管她,也没听清老师讲了些什么,她眼神四处躲闪,既想去看施凤阳,又怕互相对视会徒增尴尬。总之,她颅内的思绪已经跟跑火车一样,哐当哐当,驶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施凤阳他……他迟到是因为去给她买红糖?
他听到她和张颖的对话了是吗?
他一定听到了!
事实上张思蕾想多了,施凤阳没听到她和张颖、叶珍珍讨论裤子有没有弄脏的事。在此之前,他看到张思蕾上课拿热水杯捂肚子,下课拿着一片什么东西匆匆跑出去,便猜到她来例假了。
也能想象到她疼痛的症状挺严重,毕竟她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走路也不如平时利索。
张颖推了推张思蕾,避开老师的目光,用气声说:“红糖拿出来,我给你倒水,你赶紧喝一点缓解一下。”
她提了暖水瓶到教室来,就放在课桌底下。
张思蕾闻言,先偷瞄了一眼老师,然后把桌上的水杯拿到下面,在抽屉里窸窸窣窣一阵捣腾,撕开红糖的包装,丢了两个糖块进去。张颖接过她的水杯,弯腰倒满开水,拧上盖子摇晃两下再递给她。
“谢谢。”
“客气什么。”
张思蕾抱着水杯,仍旧死死地捂着肚子。
她佝偻着背部,强打精神听课,思绪却总不受控制地跑偏。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张思蕾只觉得解脱,她拿出贴着肚子的红糖水,打算趁热喝掉,奈何盖子拧得太紧,怎么也打不开。
“张颖,帮个忙。”张思蕾把水杯递过去。
张颖放下笔,一手握住杯身,一手扣住杯盖,抵在腹部使劲儿拧,脸都憋红了,杯盖还是纹丝不动。
“不行,我打不开。”张颖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奇了怪了,我拧上的时候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张思蕾说:“可能是水太烫的缘故,盖子里的橡胶圈吸住了。”
“给我。”
施凤阳注意她好半天了,对她有点无语,明明有更好的人选,她偏要找张颖帮忙,是他不好使唤吗?
张思蕾转头看他一眼,还是很不好意思,很快收了视线,手捏了捏耳朵缓解尴尬:“谢谢。”
张颖连忙把水杯递给施凤阳:“靠你了。”
施凤阳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整个盖子还没他手掌三分之一大,他五指收拢,轻松一拧就打开了。手背凸起的筋脉一收一放,画面性感又禁欲,像漫画里的特写分镜头。
张颖叹为观止。
施凤阳长腿往侧边跨了一步,拉近与张思蕾的距离,抬手将拧开的水杯和盖子放她桌上,听见她说:“谢谢。”
“刚不是谢过了?”
施凤阳挑眉,声音含着明显的笑意,惹得前桌的程静媛回头,痴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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