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战北寒早有预料,手指往内一折,小药包立刻消失不见了。他似笑非笑地抓住扑过来的北北,挑眉道:“看来,你娘亲也没教过你,不要对敌人投怀送抱?”“北北!”寒寒猛地跳起来。战北寒一记斜眼过去:“给我老实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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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字头的萧。”
“谁给你取的名字?”战北寒立刻又问。
北北:“娘亲取的。”
战北寒紧随其后:“跟的谁姓?”
北北:“……”
他是年纪小,但他不傻。
战北寒急迫询问之下,让北北察觉到了古怪,于是他下意识撒谎:“当然是我爹爹的姓!”
“你爹爹的姓?”那一刻,战北寒有点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仿佛有块悬起来的石头,忽然坠了下去。
莫名的失重感。
他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问:“那你爹爹人呢?”
这个问题萧令月早就跟北北对过口供了,北北毫不犹豫地说:“死了,娘亲说我是遗腹子,我爹爹坟头草都比我高了。”
战北寒:“……”
这回答好生耳熟,跟沈晚说的简直一字不差。
他怀疑这对母子两是不是在耍他。
战北寒又换了个问题:“你爹爹是哪里人?怎么死的?坟埋在哪儿?”
一连三个问题出来,北北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寒寒忍无可忍地踢了他一脚:“你别太过分了!”
战北寒:“?”
“北北没有爹爹,已经很伤心了,你还故意往他伤口上撒盐,这有什么好问的?”寒寒生气地道。
战北寒一愣。
北北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做出一副“我很伤心我很低落”的样子。
寒寒怒瞪他亲爹:“你看看,北北都要伤心哭了!”
战北寒:“……”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北北:“行,这个问题我就不问了,换一个。你和你娘亲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我和娘亲住在一个山谷里,我也不知道是哪,因为我身体不好,平时很少出门。”北北不情不愿地说。
“什么样的山谷?气候如何?”
“就是普通的山谷,风景很好,娘亲种了很多竹子,比外面要暖和一些。”北北谨慎地回答。
战北寒剑眉微拧。
这样的描述太宽泛了,七国内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山谷,简直是大海捞针。
看来,想从沈晚母子的居住地间接调查她的身份,这条路走不通。
战北寒果断放弃,他问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怀疑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戴面具?”
北北的后背寒毛再次竖了起来,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
寒寒抢先道:“我知道!因为北北的脸上长了疹子,不能见风,所以他才一直戴着面具。”
战北寒意味不明地看着北北:“说实话。”
“就是这个原因。”北北镇定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噢,起疹子。”战北寒勾唇道,“那你摘了面具,给我看看。”
北北立刻往后退:“不行!娘亲说不能摘。”
战北寒:“理由呢?”
“疹子……不能见风,会恶化的。”北北硬着头皮瞎编。
这个理由本来只是他随口糊弄寒寒的,没想到寒寒深信不疑,现在要说给战北寒听,北北心里忐忑。
总感觉,这么粗劣的借口肯定骗不过他。
战北寒也确实没有相信这个理由,他单手支着下颚,语气平静又笃定:“你把面具摘了,我保证,不会有一丝风吹到你。”
北北:“……”
“这种理由,你骗骗寒寒也就罢了,还敢拿到本王面前来说?当本王跟他一样没脑子吗?”
战北寒语气变得幽冷。
寒寒睁大眼睛:“什么骗我?你说谁骗我?”
男人没理他,狭长的眸微微眯紧,目光中透出迫人的压力,紧盯着北北。
北北僵在原地,一时竟动弹不得,他忽然咬着嘴唇大声道:“我才没有骗寒寒,我脸上确实起过疹子!”
“起过?”男人复述这两个字。
起过疹子,和起了疹子,是两个意思。
小家伙在这跟他玩字眼儿呢。
“是啊,起过疹子,但已经被娘亲治好了。”北北重新镇定下来。
寒寒这才听懂了,下意识问道:“那你怎么还一直戴着面具,不会难受吗?”
北北转头看着他,寒寒清澈的眼睛里只有不解和担忧,没有丝毫怀疑他说的话。
“……不难受,我习惯了。”北北瞪着战北寒,“我就喜欢娘亲给我做的面具,我才不要摘下来,如果你非要我摘面具,那药包我就不要了!”
战北寒挑眉:“你在跟我闹脾气?”
“我跟你闹什么脾气?我们很熟吗?”北北冷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小孩子,还抢我娘亲给我的药包!我打不过你,药包就当送你好了,我不要了!”
说着,他赌气转身往凉亭外走,小背影倔强又傲气。
战北寒微怔了一下,不禁感觉好笑,他伸手将小家伙拽回来:“不摘就不摘,你跑什么?”
“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放开!”北北气愤地拍开他的手。
“你这脾气,看来也不比寒寒好多少,我还以为沈晚把你养得多乖巧懂事呢。”战北寒失笑不已,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娘亲怎么养我,跟你没关系。”北北说着又要走。
寒寒看看亲爹,又看看北北,毫不犹豫地朝北北跑过去:“我们一起走,不要理爹爹了,他就是坏!”
战北寒手一晃,几个小药包夹在指尖:“你娘亲亲手做的药包,真不要了?”
北北脚步一顿,继续往外走。
显然是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了。
“这东西本王留着也没用,不如扔了算了。”战北寒慢悠悠地说,作势就要扔出去。
北北猛地回身扑过去:“不许扔!那是我娘亲的!”
战北寒没有躲,任由他朝自己扑过来,还特意放低了手臂让他刚好能扑到手上,北北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药包。
这样一来,小家伙的身子就离战北寒很近,圆溜溜的后脑勺近在眼前。
战北寒眸光一暗,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修长的手指飞快挑开他后脑上的系绳,轻而易举地将北北的面具摘了下来!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厢房里。
萧令月同时见到了太子和几位太医,他们都站在厢房的外间。
里间的房门紧紧关着,什么也看不见。
“太子殿下。”萧令月上前行了个礼,继而说明来意。
得知她是奉旨来照看太子妃的,几个愁眉苦脸的太医顿时松了口气:“沈姑娘,你来的正好,太子妃急需上药,太子殿下和我们正发愁呢。”
萧令月问道:“太子妃伤势如何?”
“伤势倒是不重,只是上药麻烦,没有懂医术的女子帮忙实在是不方便。”太医说着,便含蓄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太子妃在救下先皇后灵位时,整个人摔进了燃烧的桌布里,不小心被火油烫伤了。
因为翊王救援及时,太子妃的烫伤并不严重,但被烫的位置却十分尴尬,正好是在胸口、腰下等处。
太医诊脉过后,实在不方便检查她受伤的部位,只好让太子代为查看。
太子检查后发现,太子妃的胸口以及腰侧被烫出了一片片水泡,必须用银针刺破水泡,放出脓液,然后才能上药。
太子对医术一窍不通,扎破水泡虽然简单,但如果没有人在旁边指点,他也不敢胡乱动手。
几位随行太医又都是男子,没有医女伴驾,打死也不敢冒犯太子妃,怎么给她上药就成了一个难题。
这才有了小沙弥跑去大殿问有没有女眷懂医术的事情。
萧令月很快就明白了:“只要刺破水泡和上药就行了?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吗?”
“不用不用,你只管上药就够了!”太医说道。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萧令月接过太医递来的银针和烫伤膏,又看向太子:“殿下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太子妃虽然伤在敏/感位置,但太子是她的夫君,自然不用避讳。
“一起吧,不然本宫也不放心。”太子沉声道。
萧令月对此无所谓,只要太子在她上药的时候别碍手碍脚就行。
商议妥当后,几位太医自觉地退到一旁,转身面向墙面,低头垂目避嫌。
太子亲自打开门,侧身而入。
萧令月紧随其后,然后顺手关上门。
隔间面积不大,两扇窗户被牢牢关紧,又挂着厚厚的帘布,一丝光也不透,屋内全靠烛火照亮。
不仅如此,靠墙摆放的木床上也挂着帘子,将里面的人影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萧令月无语地心想,这也遮得太严密了!
屋内光线这么昏暗,难怪太子不敢亲自动手,银针稍不小心就得扎进肉里了。
萧令月走到床边,将床帘挂起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她才知道屋内为什么要挡得这么严实。
因为,太子妃现在没办法穿衣服,仅仅只有一件薄肚/兜。
借着烛火的照亮,萧令月清晰可以看见,太子妃的胸口、肩头、腰侧等位置都被烫出了水泡,一片鲜红,看起来有些可怖。
“雯儿,父皇派了懂医术的女眷过来,替你上药。”太子走到床边,柔声说道。
太子妃侧头看了一眼,虚弱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臣女沈晚。”萧令月说道。
“沈姑娘,我现在不便起身,有劳你了。”太子妃温和地点点头。
“太子妃不必客气,冒犯了。”萧令月走过去,小心地避开水泡,将她扶着半坐起来,背后垫了几个软枕。
正当萧令月准备去取银针的时候,太子妃忽然拦住她,看着太子说道:“殿下,这里有沈姑娘照料就够了,你先出去吧。”
“本宫在这里陪你。”太子毫不犹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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