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还有这种事?”老侯爷只能僵着一张脸皮,艰涩地说道,“祖父年纪大了,平时都不管府里的事,想必是你父亲处置不当,有什么误会吧?”他拼命给萧令月使眼色。萧令月只当做没看见。她似笑非笑地说:“误会不误会的,祖父知道就好,父亲办事向来不靠谱,现在既然小侯爷亲自找上我了,我总不能厚着脸皮继续往下拖。那只订婚的玉镯子,我从来没见过,父亲更是只字未提,祖父知道它到底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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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月叮嘱两个小家伙在厢房里休息,等她回来一起用晚膳,便转头对楚元启道:“走吧,小侯爷,我们现在去找祖父问清楚玉镯的事,也好早去早回。”
“走吧。”楚元启摸摸鼻子,往外走去。
从南边厢房到西南一侧,途中要经过佛堂正殿,沈家父女两正狼狈的跪在正殿门前。
沈志江神情空茫,浑浑噩噩的跪着,如行尸走肉一般。
旁边的沈玉婷一直在哭,拉着沈志江的衣袖哭问道:“爹爹,陛下是真的要赐死我吗?我不想死啊……爹爹,我现在该怎么办?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啊……”
可不管她哭得多厉害,沈志江都毫无回应,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爹爹,你理理我,我真的好害怕呜呜……”沈玉婷哭得一脸乱泪。
正在这时,一男一女相携着从正殿里走出来。
女子容貌姣好,身姿端庄,是萧家的二小姐萧如兰。
而男子,是襄王。
沈玉婷抬头看到两人,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哭喊起来:“襄王殿下!”
两人同时看向她。
沈玉婷并不理会萧如兰,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哀求地看着襄王,绝望哭道:“求求殿下,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替我向陛下求求情吧!我真的不想死,呜呜呜……”
旁边还有禁军看守着。
襄王顿时一脸尴尬:“沈姑娘,这恐怕不行……”
“殿下……求求殿下了!”
沈玉婷哭得更厉害了,跪爬着朝他而去,“你去告诉陛下,我真的不是故意撞倒皇后灵位的,是沈晚害我!真的是沈晚害我!我不是有心的啊!”
“老实跪着,不准动!”旁边的禁军大声训斥,拔刀拦住她。
沈玉婷吓得不敢动了,哭嚎的撕心裂肺,双眼泪眼朦胧的望着襄王。
襄王不由皱起眉,脸上露出厌烦的神情。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是这般愚蠢!
闯了这么大的祸,连累家人不说,竟还敢拿从前的情分说事。
“沈姑娘,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惹得父皇震怒,整个南阳侯府都被你连累没了,你竟还说你不是有心的?”襄王无语地说道,“父皇亲口下令,本王也是爱莫能助,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不,襄王殿下,你救救我!我……”沈玉婷哭着拼命摇头。
襄王看都懒得看她,干脆扭过头,正好看到不远处一同走来的萧令月和小侯爷。
襄王顿时一愣。
“沈姑娘,你何必难为襄王殿下呢?”萧如兰柔柔弱弱地说道,“殿下虽然怜香惜玉,与你是有几分过去的情分在,但你这祸事闯得实在太大,沈家百年的爵位都被你给毁了,你难道还嫌不够?还要继续连累殿下吗?”
“不是我……我没有!是沈晚害我的,真的是那个贱人害我的!”
沈玉婷哭嚎着瘫软在地上。
萧如兰说道:“不管是谁害你,陛下已经亲口下旨,谁都救不了你,你何必还要继续挣扎连累旁人呢?还是早些认命吧。”
沈玉婷一脸绝望不已。
萧如兰邀功似的看向襄王,却见他脸色十分古怪,正扭头看向另一边。
萧如兰转头一看,是沈晚和镇北侯府的小侯爷。
“你……你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襄王神情怪异地看了眼楚元启,目光又落在萧令月身上。
萧令月问道:“襄王殿下,有事吗?”
襄王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微妙地转了一圈,忽然想起来,沈晚跟这位小侯爷好像是有婚约的。
之前,镇北侯府闹着要退婚,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家至今还没退婚。
“没什么大事……就是本王前不久遇到三弟了,他似乎有什么急事,带着一队龙鳞卫匆忙下山去了。沈姑娘知道这事儿吗?”
襄王意有所指地问道。
萧令月心里一怔,战北寒突然下山了?
怎么会?
明天就是先皇后的正式生忌。
战北寒是皇后嫡子,身份与其他皇子不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会突然下山,还带上了龙鳞卫?
难道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萧令月心里暗暗想着,却感觉襄王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殿下说笑了,翊王有军务在身,我怎么会知道?”
襄王下意识说道:“但你和三弟不是……”
关系亲密吗?
话只说到一半,他及时打住,又看了眼旁边的小侯爷。
楚元启:“??”
“不是什么?”萧令月不解问道。
襄王想说又不便说,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殿下,您怎么了?”萧如兰偏在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襄王欲语还休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沈晚,她笑道:“听闻沈姑娘和小侯爷自幼订婚,难得有机会见面,倒是我和殿下打扰你们了。”
襄王的神情更加古怪了。
萧令月听得出萧如兰话里意有所指,但现在时候不早了,她懒得浪费时间站在这儿跟她打机锋,便说道:“萧姑娘说笑了,应该是我打扰了你和襄王殿下才是。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萧如兰端庄的笑脸僵硬了一下:“……好,沈姑娘请便。”
“别愣着了,走了。”萧令月看了一眼楚元启,绕过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楚元启被襄王看得一头雾水,急忙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沈玉婷看到她,顿时目眦欲裂,不管不顾的怒吼道:“沈晚!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去给陛下解释清楚!你这个贱人!!”
“跪好,不准动!”禁军持刀架住她,“佛殿前不得喧哗,还不闭嘴。”
沈玉婷双眼充血地瞪着萧令月的身影,哪听得进侍卫的话,被刀架着脖子不敢动,嘴里却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禁军很快不耐烦了,一刀重重拍在她的嘴巴上,打得她满嘴牙都碎了。
“啊!!”沈玉婷哀嚎惨叫,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禁军踹了她一脚,拽着她的头发拖回原位,冷声道:“再敢喧哗一声,你这张嘴就别要了!”
沈玉婷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吓得瑟瑟发抖。
不远处。
萧令月连头都没回一下,淡定的往前走。
“啧啧,真惨啊。”楚元启倒是回头多看了两眼,转头看见她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禁皱眉道,“你这个女人,心肠真是够狠的,亲爹亲姐姐跪在你面前,被人打骂成这样,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令月平静地说道:“是啊,你想说什么?”
楚元启冷嗤一声:“难怪京城传言里都说你没良心,对自家人薄情又冷血,看来是真的了!”
“家人?”萧令月觉得好笑,“小侯爷真是善良,敲骨吸髓的人也能当成家人。”
“你用不着阴阳怪气嘲讽我,当我听不出来吗?”楚元启冷哼道,“我知道你从小不在沈家长大,对自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血浓于水,你这样冷血薄情,让人看了心寒。”
萧令月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按照小侯爷的意思,那应该怎么做才不叫冷血?”
楚元启愣了一下,支吾道:“至少……也不能是你这般冷漠吧?”
自家人跪在眼前,看都不看一眼。
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
“沈玉婷撞到皇后灵位的时候,小侯爷也在佛殿里,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小侯爷应该都知道吧?”
萧令月说道:“她想害我在先,又想拉我顶罪在后,陛下震怒,沈家被夺爵,我也被连累。要不是我懂医术,陛下让我戴罪立功照看太子妃,小侯爷以为,我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楚元启哑口无言。
“按照小侯爷血浓于水的说法,我是不是应该去找陛下求情,然后跟那对父女两一同跪在佛殿前,甚至触怒陛下被赐死,才能叫不冷血?不薄情?”
萧令月口吻越发讥诮。
楚元启涨红了脸,尴尬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令月平静地说:“事不关己冷眼旁观,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楚元启一时噎住了。
“不过,一旦牵连到自己身上,小侯爷的反应还是挺快的。”萧令月似笑非笑地说,“沈家才刚被夺爵,小侯爷就迫不及待找上门索要玉镯,坚持要马上退婚,晚一天都不行,可见权衡利弊明哲保身,小侯爷做得和我一样果决。”
所以,他有什么脸说她冷血薄情?
楚元启愕然道:“你胡说什么?我来要玉镯是因为……”
“是因为沈家耍赖不肯退婚,我故意躲着不见你,所以你没办法,只好亲自找上门,只是刚好撞在沈家大祸临头这一天。”
萧令月双手一摊,“你看,你们镇北侯府也很会用受害者这一招,连你自己都觉得你理直气壮不是吗?”
楚元启恼怒道:“这不是事实吗?!”
“但是在外人看来,沈家刚刚闯下大祸,被陛下夺爵,小侯爷就迫不及待上门退婚,还如此强势不讲理,非逼着我现在就去找祖父对峙,把订婚的玉镯找出来,这样的行为,岂不也是薄情自私,只顾保全自己吗?”
楚元启悚然一惊!
他本来只想着好不容易有机会堵住沈晚,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自家的玉镯要回来再说。
但是,却没有考虑过沈家刚刚倒了大霉,他这么急吼吼的找上门退婚,外人看了会怎么想?
只怕都会觉得,镇北侯府是不想被沈家连累,才急着立刻退婚,撇清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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