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楚岚似乎有些犹豫,“你放弃郑宜良了?”当初云言和郑宜良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楚岚也是知道的,虽然不明白后来为什么云言选择不告而别,但楚岚支持好友的选择,谁知现在云言竟然要和郑宜良的好朋友楚谭订婚?楚岚是真的摸不清楚云言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云言微微一顿,苦涩的说道:“楚岚,你认为我当初不告而别之后,郑宜良还有可能再接受我吗?”楚岚没有回话,明显她也认为机会非常渺茫,郑宜良多么骄傲的性格他们一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云烟继续说道:“我刚回国去报到的万华集团就是郑宜良的公司!”
“什么?!”楚岚惊诧的在电话里失声叫道,“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云言想到那一个月基本每天都要承受郑宜良冰冷的训斥还有大发雷霆的怒火,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把我当做陌生人,对我根本不多加理睬,况且他也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楚岚听到云言语气里的悲凉和无奈,想要安慰好友却也无从下手,只能干巴巴的问道:“那你和郑宜良真的没有可能了?”
“……”云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痛苦实在太清晰,令她没有办法糊弄自己,欺骗自己,“应该从我选择出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透明的泪水再一次滚出眼眶,云言嗓音低哑,楚岚也不忍心再问她什么问题。
“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云言,谁没有段痛彻心扉的爱情呢?过去咱们就过去,不念过去,不畏将来!你既然选择和楚谭订婚,那我就祝福你,不过你们订婚的时候我正好要去国外出差,没办法到现场,到时候等你们结婚我一定会亲手将你交到楚谭的手里!”楚岚故意爽朗的劝说云言,不希望好友一直沉浸在过去心碎的爱情里,沉迷不醒。
“恩。”云言擦去脸颊冰冷的泪水,低声应道,又和楚岚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挂断了电话。愣愣的看着床上洁白无瑕的婚纱,云言真的好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睡到天荒地老,她痴痴的看着自己和郑宜良在山顶的合影,泪水不停地滑落,小良“汪汪”的撒娇也没办法吸引她的丝毫注意,她正在艰难的和自己的灵魂割据分离。
遥远的德国国度到处都是异域风情,这个严禁自持的国家人民永远不会像法国浪漫奔放,但是有自己表达关心和爱意的方法。雷奥哈德脱下严整的军帽,拿过桌子上的照片轻轻地摩挲:“我心目中的雏菊花,在等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会成为你这辈子的太阳。”
“扣扣”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雷奥哈德放下手中的照片,严肃的说道:“进来。”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士兵穿着整齐得体的军装,敬了个军礼:“上校,这是您派去东方士兵传来的消息。”
“放着吧,你先出去。”雷奥哈德冷淡的说道,等人离开之后,才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里面夹杂着厚厚的一叠照片,带有东方神秘色彩的面庞,忧郁的眼神,宛如冬天一碧如洗的天空,照片里的人正是远在里安市的云言。雷奥哈德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入抽屉中,德国人独有的深邃立体双眸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云,你拒绝了我的追求,但意志坚强的德国军人绝对不会轻言失败!他再次带上军帽,布满军衔的肩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刺眼的光芒。
总是云言再三乞求时间过得慢一点,订婚的日子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无情,终于到来。云言沉默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妆娘在她的脸上涂涂画画,柳如是则站在门口,双眼含泪和欣慰的看着穿着婚纱的云言,哽咽着说道:“言言,你以后要是嫁到楚家,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啊,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云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妆娘赶紧提醒:“别哭,别哭,哭了妆就花了!”才勉强把酸涩咽回去,露出小小的梨涡:“妈,这只是订婚,不是结婚,结婚的事情还早着呢!”
“这孩子竟说胡话!”柳如是看了下云洛阳在低下大厅坐着,没有听到云言的言论,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毫无威慑力的瞪了她一眼,“要让你云叔叔听到你说的这话,肯定又要骂你了!”云洛阳巴不得云言现在就是楚家的人,这样楚家好早点出手解救云氏集团于水火之中。
云言看着柳如是庆幸的表情,心中的酸软更甚,只是苦笑着表示自己不会再说类似的话。刚打扮好,云洛阳就上来催促到:“快点,楚家的车已经到了,别耽误了良辰吉时。”
云言本来还打算和柳如是多说一点体己话,但云洛阳不耐烦的神色令柳如是惶恐不安,只能作罢,提着价值不菲的裙子,和云洛阳一起前去楚家,一路上云洛阳一直在没话找话,似乎还想在最后关头拉拢云言的好感。云言沉默的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耳边的聒噪全都被她摒弃,那晚发生的一切又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郑宜良,这三个字一碰就是一阵灼热的疼痛的名字,纠缠着云言日夜不能寐,想来今天是楚谭的订婚大日子,他身为楚谭的好朋友肯定也会出席的吧?只是不知道看到准新娘是她会是什么表情?
觥筹交错的大礼堂,布置精美浪漫,悦耳轻盈的音乐旋律营造欢乐的氛围,你来我往言笑晏晏,曲意相逢,看起来和谐友好的画面私底下不知道掩藏着多少腐臭的肮脏交易。准新人还未到场的时候,礼堂里的氛围已经足够热闹。很多人扒着这次机会不断拓宽自己的人脉,而那些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也眯着妩媚的大眼,在大厅里不断的搜寻,寻找下一位出手更加阔绰的金主。
突然一道身材高大,俊逸非凡的身影令礼堂内所有的女人眼前一亮,对比满是四十岁以上的秃顶发福中年的男人,看起来年轻俊美,冷酷有型的男人更吸引她们的眼球,只是碍于男人冰冷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很难上手,礼堂里的女人们眼底闪烁,似乎都在不停地转动她们不多的脑容量,寻找搭讪的机会。
楚谭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仰头喝下剩余的红酒,将酒杯放在游走的服务生托盘上,噙着笑容走到刚进场的男人身边:“美女眼中的金龟婿,你可算是来了,我还担心你不会来了呢!”不来的话后面的那场戏可演给谁看呢?楚谭满是笑意的桃花眼恶劣一闪而过,旋即又被他不动声色的给遮掩下去。
郑宜良没有错过楚谭那细微的小动作,轻皱眉头说道:“谁又得罪你了?”
楚谭伸出纤长的手指,晃了晃,示意不可说。突然一个服务生凑到楚谭的身边,低声说道:“少爷,云家的人到了。”
楚谭挥挥手,让他先下去,然后整理了下自己笔挺的西服,对着郑宜良挤挤眼:“美丽的准新娘到了,我去接幸福的公主,先告辞!”然后哼着歌心情不错的消失在郑宜良的视线范围。郑宜良盯着自己手中的香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在他心里隐隐约约闪现。
郑宜良甩甩头,将心头困惑的感觉挥散开,冷厉的眼神逼退了想要趁机过来搭话的女人,找个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不耐烦的等待订婚仪式的开始。
楚谭看着妆容精致显得格外有风情的云言,露肩的洁白的婚纱勾勒出她性感的锁骨,衬托佳人宛如出水芙蓉,清纯玲珑,轻佻的吹了声口哨。云洛阳见他的反应,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带着沉默的云言踏上红地毯说道:“贤婿,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对云氏集团可得多多提携啊!”
楚谭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胸口的礼花,说道:“云总说的这是哪里话啊?结婚的夫妻还有离婚的时候,更何况是订婚呢?”说完无辜的笑了笑,云洛阳里外不是人,尴尬的站在那里干笑着,眼里有怒火也不敢发泄,找个由头转移了话题:“订婚快开始了,咱们先进去吧。”
楚谭凑近云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今天会不会碰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人呢?真是令人期待啊!”满意的看着云言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眯起的桃花眼尽是阴谋得逞的诡谲,“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我美丽的新——娘——子——”
云言被楚谭的一番话搅得是心慌意乱,短短五十米的红地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她不自觉盯着羡慕嫉妒的眼光下意识的搜寻高大的身影,空灵精致的面庞还有慌乱灵动的湿润双眼就好像堕入凡间的迷失精灵,令大厅里很多男士不自觉的屏住呼吸,郑宜良也在不起眼的角落眯起双眼:这不是被他解雇的助理吗?这才几天时间就攀上了楚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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