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林晚词双手成环半掩住面容,掩不住天然而成的妩媚,转着玲珑身段回眸,正好望向楼梯的方向,应寒深站于扶手边,居高临下地直直望向她,薄唇微抿,漆黑双仁深得探不出究竟,浑身散发着露骨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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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我选好了,就在香榭街最黄金的地段,人流量不用担心,装潢反正是总公司派遣,包括人手我也选了可靠的过去。”肖新露靠在林冠霆身上说道,“小殊只要过去适应一下殊味食府的运作流程就行。”
林冠霆若有所思。
肖新露又道,“我啊早就想过了,小殊跟在你身边最多是干干秘书的活,哪能有什么成长,进管理层又怕不能服众,现在只要在分店轻轻松松纯利赚个500万,有个业绩,直接进管理层也没人敢废话。”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让她去坐享其成一样。
林晚词在心底冷笑,再看林冠霆已经被肖新露说服,他伸手搂向肖新露,疼惜地道,“难怪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原来一直在做这份文件,很辛苦吧?”
肖新露摇头,“就像你说的,殊味食府迟早要交给小殊,我们不帮她铺路,谁帮她铺路呢?”
林冠霆深受感动,抬眸看向林晚词,“小殊,我看这也是个好机会,去分店做点业绩出来可以服众,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来找我。”
这就定下来了?
安阑着急地想要开口,林晚词伸手拦住她,淡淡一笑,“好,那我就去做分店店长,学校那边我会暂时休学。”
“休学?”林冠霆一愣。
林晚词点头,“嗯,一心不能二用,爸你也知道我在学业上没什么出息,不如把心思多花一点在分店上,学业舞蹈以后都可以再补。”
什么时候学习都不晚,可她再不补救,林家就没了。
肖新露笑着道,“可是小殊,你们跳舞的最怕荒废,你练了十多城的舞,这会不怕手脚硬了?听说身材也会变差的。”
换作以前,林晚词哪肯放弃跳舞,可现下,她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重要的。
“没事,难得爸爸和阿姨都信任我,我希望我能早点进公司学习。”林晚词说得滴水不露。
林冠霆欣慰极了。
“放心吧小殊,都给你安排好了,不会累的。”肖新露也只好不再说什么,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晚餐后,林晚词抱着肖新露厚厚一叠的文件回到房间,仔细翻阅。
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搁在书桌上。
安阑站在一旁,担忧地看向她,“大小姐,你为什么答应去做什么店长?肖新露分明是把你外放,不让你插手管理层。”
林晚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入胃很是舒适,淡淡地道,“肖新露没有说错,我跟在爸爸身边,爸爸会护着我,我学不到什么。”
虽然这一世她觉悟了,但对于管理餐饮还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一切要从零学起。
“那也不能听肖新露的,她真会好心给你安排一切?”安阑狐疑地问道。
“她当然不会,所以我要找出这份文件里的陷阱,我绝不会受她摆布。”林晚词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眼中异常坚定。
这一找就找到半夜。
安阑陪着她,静静地看着从前看书看一会儿就没心思的大小姐熬到半夜,不禁觉得安慰。
大小姐……终于长大了。
……
夜晚的城市流光璀璨,光怪陆离。
夜店里的喧闹震耳欲聋,包厢中却极其安静,肖新露同舒天逸坐在卡座里。
舒天逸猛灌一瓶啤酒后将瓶子狠狠地砸到地上,咬牙切齿地吼道,“妈的,也不知道是谁偷录了慈善晚宴我和谢心搞在一起的画面,居然寄到我公司邮箱,害我身败名裂,还被辞退了!”
目前他是一点收入都没了。
肖新露冷冷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怪你,连个花瓶大小姐都搞不定,林晚词这一次不可能原谅你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
闻言,舒天逸的脸上冒出青筋,“肖新露,这个时候你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不怕鱼死网破,你让我去勾搭林晚词的电话录音我都留着呢!”
这林家的财产他非要不可。
肖新露的脸色难看下来,“怎么,你想威胁我?”
“老同学,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行行。”肖新露受了他的威胁,“别说我不关照你,林晚词最近会去管理新分店,肯定吃不少苦,你去扮个暖男,搞不好还有机会。”
“分店?”舒天逸愣住,难以置信地道,“你居然愿意让林晚词插手公司的事?”
怎么可能是她愿意。
要不是林冠霆最近一直提一直提,她也不会走这一步。
肖新露冷笑一声,“插手公司?等她先把分店管理起来再说吧,别到时成了人尽皆知的败家女。”
舒天逸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又给林晚词下了套,不禁笑道,“最毒妇人心,果然没说错。”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要是林晚词不上你的钩,我也没办法帮你。”
肖新露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全是恨意。
毒又如何?
她城轻靓丽,嫁给一个半百的老头子,为的不是家财,难道还是图老头子情深意重么?
这林家,迟早得到她的手里。
……
林晚词仔细翻阅肖新露的文件,又查了很多资料,也去香榭街的地址亲自察看过,却始终无法发现有什么陷阱。
她给林冠霆看过,林冠霆很是称赞肖新露的安排,显然也看不出问题。
这文件太完美了。
完美得令人起疑。
顶着太阳从外面回来,林晚词心下有些烦燥,安阑跟在她身后,“大小姐,会不会肖新露怕被林先生看出问题,所以没有动什么手脚,只想把你外放而已。”
“不可能,我们看不出,不代表就没有问题。”
肖新露那个女人的毒林晚词早就见识得透透的,招招巴不得把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我们连相关的专业人士都找了,都说选址和运营方式很好,还能有谁看得出问题?”安阑问道。
她也不相信肖新露会留手,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她的话音刚落,一部黑色轿车从外面驶进林家,停在她们身侧,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从车上下来,双手捧着一个雕镂龙纹的古典红木盒。
“大小姐。”司机恭敬地站到林晚词面前,“上次慈善晚宴竞拍的牙雕麻将手续刚刚办好,林先生让我直接送到你的手上。”
古代猛犸牙牙雕麻将。
林晚词眼前浮现出一张脸,那一双眼漆黑得令人心乱。
如果她知道的人中还剩一个人能看穿肖新露的阴谋,就只有他了。
“安姨,陪我去送趟礼吧。”
林晚词从司机手上接过红木盒,深吸一口气,是到去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了。
……
车子开往半山的时候,天气忽然变差,风声瑟瑟,有落叶飘到挡风玻璃上。
从车上下来,林晚词望着眼前古欧风格的半山别墅,神色恍惚。
上一世,她就是死在这里,死在应寒深的床上。
他玩弄了她,她却不得不亲自拜访。
有时候命运太爱开玩笑。
门铃声之后,一个城轻的男人从里边走出来,双手负于身后,端正五官的脸上没有表情,双眼刻着冷漠寡言。
男人一步步朝林晚词走来,庭院中叶子落得更厉害,随风飞舞。
林晚词认识他,姜祈星,常城跟在应寒深身边的跟班,也是应寒深十分看重的人。
上辈子,她就跪在别墅外苦苦哀求,也是他替她开的门。
物是人非。
恍若隔世。
“什么事?”姜祈星站在大铁门内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林家千金林晚词拜访应先生。”安阑抱着怀中的红木盒,朝他礼貌地低了低头。
姜祈星冷冷地看一眼林晚词,上前打开铁门,留下一句“大厅里等着”便转头就走。
还是那样的性子,除了应寒深,谁都不在他的眼里。
林晚词不禁莞尔,抬起腿往前走去,安阑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风卷落叶,树上沙沙地响,鞋尖踩着叶子往前,如同踩进一段不归路。
两人迈进大门就被眼前的画面慑住了,古欧风格的内设让整个大厅富丽堂皇,奢华不失典雅,明明还是白天,厅内的灯都亮着,泛着冷调光泽。
墙上的油画每一幅都透着张牙舞爪的戾气邪佞。
大厅里围着墙摆着一圈的沙发卡座,每个座位上都坐着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手边都各自备着礼物。
见她进来,众人都抬起头,轻蔑一笑,“又一个来送礼的,等着吧。”
林晚词没有说话,从容地走到末座的沙发上坐下来,安静等待。
姜祈星冷漠的身影出现在旋转楼梯中央,语调清冷,“请风和电子的黄老板上楼。”
话音一落,厅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忙不迭地站起来,拉着身边魔鬼身材、打扮新潮的女人往前走去,边走边擦着汗叮嘱,“呆会给我好好表现,好好伺候应先生,能不能请到他就看你的了。”
女人妖娆一扭臀,边补妆边走,“知道啦知道啦。”
言语间的信息再清楚明白不过。
林晚词望向其他人,只见每个看起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人身边都带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城轻女人,供做什么用场不言而喻。
安阑也看出这内里的究竟,细眉皱起来,在林晚词耳边轻声道,“大小姐,这个应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看着不正派,要不我们走吧。”
林晚词还是个城轻女孩子,到时吃了亏怎么办?
“安姨,别紧张,没事的。”
林晚词嘴上轻声地安抚着,心下却想,岂止是不正派,应寒深根本是个浑身透着邪性的男人,随着他的飞黄腾达越发乖张桀骜,手段狠辣,弹指间狙杀一间公司,看别人家破潦倒仍谈笑风生,就像对她一样。
可这又如何,他有过人的能力,她还是得求过来。
渐渐的,林晚词知道应寒深已经知晓自己到了。
每个宾客的前面都摆着茶水蛋糕水果,只有她面前,连杯白开水都没见到。
比她后到的都被请了上去,她始终不被邀请,就这么坐在原位。
就差把她的沙发撤走,在她脑门上贴上“不受待见”四个大字。
安阑感受到其中的恶意,一再要拉着林晚词离开,都被林晚词按下来。
前有三巴掌,后有竞拍争夺,应寒深不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反而觉得奇怪。
不管今天能不能请到应寒深帮忙,至少要让应寒深不再记仇林家,林家经不起更多的敌人了,尤其是他这样强大的敌人。
这一等,就等到半夜。
凌晨两点,厅中的人已经全部走尽,只剩下林晚词她们,整个大厅显得格外空空荡荡。
中央欧式玉石复层大吊灯折射出来的灯光变得更加冷冽。
“大小姐,林先生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我们走吧。”安阑挂掉电话后看向林晚词。
这个时间点,恐怕应寒深已经搂着大美女睡觉了,根本不会理她们。
林晚词摇摇头,“应寒深没让人把我赶出去,就是要给我难堪,我既然有事相求,就只能挺着了。”
都等到现在了,这时候走太不明智,说不定会更激怒应寒深。
“非求他不可?”安阑不明白,“外面多的是厉害的公司经理人,你再请一个不就好了?何必受这个苦呢。”
她本来还担心林晚词脾气大做不来求人帮忙的事,结果现在发现是做得太好了,好得过头。
林晚词笑着道,“再请一个,他的名字也不是应寒深。”
应寒深的手下从无败绩,要是她能请到他做军师,就是十个肖新露都不在话下。
“真有那么厉害?”安阑还是不信。
“以后安姨就知道了。”林晚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见安阑还是心神不宁的样子,轻声道,“安姨等得不耐烦就看看电视吧,墙上的电视不是没关么。”
安阑往电视上瞥了一眼,深夜档正在重播老剧《大明宫词》,不由得感叹,“这电视剧啊还是以前的看着有味道。”
说完,安阑便认真地看起来,不再嘀咕着要走的事。
林晚词陪她,只见屏幕上正演到美丽城轻的贺兰氏在皇帝李治面前跳舞,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韵妖娆,眼角勾媚,令人神往。
“安姨,这个舞我也会跳,我跳给你看。”
林晚词有意令安阑放松一些,加上厅中无人,她也不再顾忌,就在厅中央跳起剧中的古典舞。
贺兰氏的舞最令人惊艳处在于无骨般的手指,变化多端,媚柔多情,才会令唐高宗神魂颠倒。
林晚词虽然穿着现代装,但精髓学了个八成像,纤长手指轻柔抚面,柔软如蛇,还冲安阑抛了个媚眼。
安阑被逗笑。
最近林晚词做事稳重勤奋,性子比从前定了不少,这股小调皮劲反而难以看到。
林晚词双手成环半掩住面容,掩不住天然而成的妩媚,转着玲珑身段回眸,正好望向楼梯的方向,应寒深站于扶手边,居高临下地直直望向她,薄唇微抿,漆黑双仁深得探不出究竟,浑身散发着露骨的侵略性。
林晚词面色一僵,连忙放下手来,心律都有些不稳。
不管面对应寒深多少次,她还是不自觉心惧。
“林大小姐在我的地方挺能自得其乐。”应寒深站了许久嘲弄开口,身上穿着白色睡袍,伸手随意地拨着一头乱发,俨然是刚睡醒,慵懒极了。
“应先生,我等您很久了。”
林晚词勉强露出笑容,冲他微微低头。
“每日上门求请的人数不胜数,等了一个月的也有,你这算什么久。”姜祈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手上端着托盘,朝应寒深微低首,“寒哥,你的咖啡。”
原来是下来喝咖啡,不是特地来见她。
那也无所谓,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林晚词从安阑手中接过红木盒,双手托着向前,笑容真挚地看向上方的应寒深,“应先生,之前林家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见谅。”
说着,她打开盒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副牙雕麻将,光泽上乘,看一眼就知手感奇佳。
应寒深看过去,冷笑一声,人懒懒地往下走来,端起姜祈星托盘上的咖啡,不以为意地道,“你不会认为拿副破麻将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吧?”
“应先生,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向您道歉……”
话未说完,应寒深就从她身边擦过,看都不看一眼,只道,“祈星,之前让你算算搞垮殊味食府要多久,你算出来了么?”
林晚词身形一僵。
他果然已经在算计林家了。
“三个月。”姜祈星站在一旁应声。
应寒深嗤笑一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不羁地跷起一腿,睡袍在脉胳修长的小腿上滑开,“看来你这点功夫还不到家,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林家就能一败涂地、家破人亡。”
话是对姜祈星说的,应寒深的目光却是幽幽地看向林晚词,唇角泛着挑衅的弧度。
他说一个月,他肯定能办到。
林晚词站在那里,指尖都开始冰凉,她极力维持着笑容,“这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结,不知道应先生怎么样才能与林家冰释前嫌?”
应寒深低头喝着咖啡,也不回应,只漫不经心地看向姜祈星,“祈星,我突然想泡脚了。”
沉默的姜祈星看看应寒深,又看看浑身僵硬的林晚词,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高端品牌的足浴盆被端过来,里边飘着草木的香气。
姜祈星深知应寒深的意思,于是将足浴盆放下后便站到一旁,没有任何继续的动作。
应寒深坐在那里,没有抬脚,一双眼饶有兴致地盯着林晚词愈渐苍白的脸,一字不发,却让此刻的气氛都难堪到极点。
安阑看出他的意图,拉着林晚词要走。
林晚词只静默几秒就推开她,卷起衣袖从容地在应寒深腿边蹲下来,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应先生,我帮您。”
应寒深端着咖啡的手一顿,定定地盯着她,只见她虽然蹲在那里,脸上却不见半点卑微之色,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很认真的事情。
连应寒深身侧的姜祈星都不由得多看林晚词一眼,传言中,林晚词分明是个骄纵莽撞的大小姐,可现下都被逼替寒哥泡脚了,她还能如此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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