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两人刚刚出饭厅,声音便也落入了厅中的众人耳中。于是,整个谢府诸人齐齐下跪,给这位大离最尊贵的人行礼。“两位爱卿快快平身。”萧毅谨上前一步虚扶谢章。李茂全也跟在后头去扶谢欺程。一时萧毅谨在饭桌的上首落了坐,含笑看向在场的众人道:“都请坐吧,眹今夜不请自来,倒是叨唠了”。谢章闻言,忙躬身道:“皇上客气了,您能再次圣驾臣府,实乃微臣合家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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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温柔体贴,让萧毅谨的怒意比方才缓和不少。
但是紧接着,他便侧身与李茂全道:"传朕的旨意,淑妃江氏旁惑邪言、僭越失德,责即日起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月,无诏不得出芝兰殿半步。"
“是,皇上。”李茂全闻言,忙躬身退出殿外,急匆匆地带小太监出玉露殿宣旨去了。
谢喏如也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这处置恰到好处,既没降淑妃的位份,但是也可免去她再来挑拔了。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谢喏如才说起另外一事来:“皇上,我娘亲的生辰将至,喏如想回家侍奉几曰,请您恩准。”这件事她其实早就想提了,虽则哥哥已经被放出,可是家人必定担忧她,她也很想回去看看。
听闻谢喏如要回谢府,萧毅谨自是百般不愿,两个人都已经错失了三年的时光,好不容易得来了这短短数日的甜蜜也哪里舍得就此与之分离?
可是偏偏谢喏如的话又让他拒绝不得,谢夫人的生辰,谢喏如身为人女,要回府侍奉,原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两人都清楚,等到谢喏如入宫为后,她再回去,便不会以般容易了。
思来想去,萧毅谨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于是两人吃罢饭后,萧毅谨便不急着回承光殿,他先是与谢喏如在寝房中一番翻云覆雨,之二人后睡了个午觉,再次醒来时,萧毅谨便在玉露殿的书房里批阅奏章,令谢喏如在旁相陪。
批阅了几本,萧毅谨想问问谢喏如关于一件政务的主意,抬头欲开口,却见美人如玉,吐气如兰,一时心中一动,忽然便有了别的想法。
于是唤李茂全道:“去寻一套六品文官的官服来。”
李茂全是个知情识趣的,看主子眼色,瞬时便明了。
于是亲自去内务府按照谢喏如的身量取了一套全新的官服来,又领着一干宫人全部退下。
一时衣物拿来,萧毅谨给谢喏如,笑道:“好些日子没见你穿男装了,且换上给朕瞧瞧。”
“皇上~”谢喏如无奈地嗔他—眼。
先前她穿男装时,是情非得已。
本就是于礼不合的大罪,怎地他现在却主动要求了?
她却是不知,先前她女扮男装时,萧毅谨对她心中思慕,却碍于她的身份而苦苦压抑,但是午夜梦回时,又偷偷做过许多次与之欢好的美梦。
梦中,她自然是男儿的形象。
得知她是女儿身份,萧毅谨固然欣喜若狂。
但是当初对男装谢喏如的喜爱,也常涌上心头来,难免心生绮念。
此刻见谢喏如这娇娇的模样,心中早就兴奋起来,忙起身搂着她的香肩,哄道:“看在朕往日的忍耐份上,今日你且做一回谢爱卿吧。”
“晤,那好吧。”谢喏如见他执意,便不再坚持,遂道:“那容臣先去更衣。”
“乖,朕等着。”
眼见得美人儿心神领会,萧毅谨一下子便激动得有些坐立不住了。
于是两人一个自去寝房更衣,一个则重回书案前坐好,继续批阅奏折。
不多时,萧毅谨正落笔写着批语,忽地,只听一道清越的声音道:“臣谢喏如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毅谨闻声抬头,只见谢喏如一头青丝全部束起,头顶着乌纱帽,帽珠上镶着一颗黑色的玛瑙,身着一袭绣着鹭鸶的薪新绯色官服,怡是过往三年来他日日所见的模样。
他一瞬间心神激荡,恨不得马上便要上前将她搂入怀中,按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如果只是那样,那多无趣。
于是恢复了一贯在大臣面前的端然模样,淡淡道:“平身吧。”
“谢皇上。”跪地的谢喏如闻言恭谨地站起,垂手而立。
许久未着官服了,刚刚上身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怀念。
身为一介女子,她这一生,都无法像男儿那样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当今皇上贤明,登基后积极提拨新秀,虽则朝中重职还是以老臣居多,但是这几年来,已经逐渐有不少优秀年轻的官员崭露头角了,每日下朝后,并平日在翰林院中,每每与那些英才讨论政务时,谢喏如都是极为畅快的。
这也是她女扮男装三年里最为开心的时刻。
正忆往昔间,只听上首的萧毅谨淡淡道:“近日御史台上书,言道威武将军慕轩在北地接连抗敌取胜,广收民心,以至于北地许多百姓只知有将军,不知有天子,建议朕下旨召慕轩还朝,另派严总兵前去,不知谢卿以为如何?”
谢喏如闻言,悚然一惊。
她万万没没有想到,萧毅谨竟然会问她如此重大之事。
自古以来,功高必震主,手握兵权又深得民心的将领从来都是君王的大忌,稍有差池,便有可能造成江山易主。
然而,那可是威武将军啊!
谢喏如先前不知看过多少有关他抗敌的捷报,听过多少他的传奇故事。
传闻,这位将军出身平民之家,却屡建奇功,年少英雄。
这样的人,倘若就此折断他的羽翼,实在太过可惜了。
但是谢喏如却不知萧毅谨现今是何想法,依据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心中是已经有了主意的,在政事上,他从来都思虑周全、刚毅果决。
心中虽想了这许多,旦其实也不过是须臾,谢喏如略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躬身回道:“皇上,臣未曾入朝为官时,便常听闻威武将军的事迹,之后,在翰林院中时,又得知他在北地屡退敌军,更是欣喜万分。臣之欣喜,既是为北地百姓,更是为皇上。自古明君治下多出良将,有如此良才,皆因皇上识人善用之故,亦是大离百姓之福。英武将军在北地抗敌多年,臣窃以为,皇上不仅不能将之召回,失了北地的民心,反而该赏。”
“哦?”萧毅谨凤眸微眯,不动声色地问道:“那谢卿认为朕该如何赏呢?”
“臣听闻将军曾有言——‘北地不平,誓不家为’。而今既北地已初平,皇上何不从公主、郡主等皇室宗亲中挑品德出众的女子,给将军赐一个好婚事?既慰将军多年抗敌之辛劳,又以此彰显天恩,让大离臣民看到皇上的恤下之心。”
谢喏如说完,室内便陷入了一片安静。好半响,萧毅谨淡淡道:“上前一步。”
上前一步。
这话是他往日惯常喜欢对她说的。
每每叫她上前一步,而后,也并不做什么事,只是淡淡地瞧着她,眼神幽深难懂让人头皮发麻。
谢喏如照旧顺从地上前,心中略有些惴惴不安。
不管她是六品的侍读,还是他的女人,都是没有妄议朝政的资格的。
及至走至案前,萧毅谨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她,笑道:“瞧瞧。"
谢喏如接过,在他目光示意下打开。
却正是御史台上书的折子,说的是威武将军功高震主之事。
在折子的最末,有最新的御批:“有功之臣,当厚待之。拟晋昌平郡主为昌平和安公主,下嫁于慕轩,交由礼部择日大婚。”
字迹遒劲有力,鲜红的朱批刚刚干透,显见得是在她换衣之际萧毅谨刚刚批就。
谢喏如看完,一双眸子晶晶发亮,含笑看着他,诚心诚意地道:“皇上英明。”
"哦?跟谢卿想法相同,便是英明了?"萧毅谨挑眉,勾唇问道。
他这模样,可真是好看哪!
眉目傲然,摄人心魄,谢喏如一下子胸口一跳,慌忙垂眸道:“臣惶恐。”
萧毅谨轻笑,道:“朕还有几封奏折要批,谢卿便在这里给朕磨墨吧。”
“是,皇上。”
谢喏如于是移步至书案右侧,挽起宽大的衣袖,躬下身认真地磨起墨来。
她幼年喜读书,亦常常给父亲谢章磨墨,同时听父亲道一些历史典故。
磨墨也是有讲究的,要轻而慢,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可斜磨或直推。
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
谢喏如是做惯了这件事的,得了差事,便专心致志地动作着,也并不觉得如何累。
这大约是最美好的时刻了。
他的江山,他的美人,皆在掌心。
即便萧毅谨在如何不愿,两日后,谢喏如还是回了谢府。她入宫时,是深夜。出宫时,是天明。
虽则萧毅谨有意让御林军护驾,又想让谢喏如乘坐他的御辇,但最后还是被她一一拒绝了。
她享受着他的宠爱,却也不愿他因此违背了祖制。
他还是好皇帝,是明君,在史书上,应该留下光辉的一页。
许是萧毅谨派人传了信,谢喏如的轿子刚一到谢府,谢大人、谢夫人并谢欺程,都早已等在了门口。
“爹、娘、哥哥。”
谢喏如看到亲人,喜不自胜,瞬间眼圈儿便红了。
“卿儿”谢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
数日不见,谢喏如比往日更添美丽,身上穿的衣料,头上戴的首饰,都是从未见过的精致美丽,整个人如同明珠拂尘一般,灼灼耀人。
谢夫人这才稍稍安心,忙道:“外头冷,我们进去说。”
一时四人入内,进了厅堂,谢夫人忙将女儿搂进怀里,心疼道:“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过得可好?”虽皇上派人送了信,让他们不必担忧。可是如何能不担忧?
这可是她捧在手心十几年的宝贝儿啊。
“娘,我过得很好。”谢喏如忙笑着安慰她母亲。
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谢欺程紧紧攥拳,看着靠在母亲怀中的妹妹,满怀歉疚地道:“卿儿,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对不住你。”
当日他一出东厂,便得知了谢喏如为他入宫的事,当下急得发狂,立时不顾爹娘劝阻,便去皇宫求皇上放人。然而刚刚到宫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之后,大内总管李茂全亲自出来见他,跟他说谢喏如一切安好,还偷偷告知,说萧毅谨有意立她为后。
彼时,谢欺程惊诧极了。
他带着忐忑的心情返回谢府,将李茂全的话转述给谢氏夫妇,一家三口有喜又忧。
喜的是,谢氏门楣不高,若是能出皇后,那当真是极荣耀的事。忧的是,宫门森森,今后谢喏如一旦入宫,再见便难了。
若是得了萧毅谨的宠爱,便会成为后宫嫔妃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不受宠,那漫长的一生,又何等凄凉?想来想去,都忧心不已。
好在没多久,宫中传来消息,说是谢喏如将回府陪谢夫人过寿,几人的心这才稍定。
此刻看着多日不见的妹妹,谢欺程的心中全是自责。
他是哥哥,不仅没有保护好妹妹,还总是让她挡在前面。
先前给他替考入朝为官如此,这次为了救他又是如此。
虽然瞧着气色甚好,可焉知不是佯装无事哄骗他们呢?
到底是双生兄妹,谢喏如一见哥哥神色,便知他的心思。
于是她自谢夫人怀中出来,走至谢欺程跟前,挽着他的手臂,还像年幼那般跟他撒娇道:“哥哥,你说这话,可是跟卿儿生分了。”
“唉……”谢欺程苦涩的叹一口气,继而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沉声道:“你老老实实告诉哥哥,皇上他待你如何?若是……”他咬咬牙,方继续道:“若是他待你不好,那哥哥便今夜带你离开京城,我们可以去北地,只要离开大离,便还有活路。”
“哥哥。”谢喏如膛目结舌地看着他,急忙喝止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哪知,一旁的谢大学士不仅不斥责儿子,竟也接口道:“卿儿,这是我们这几日商量下来的唯一法子,你等下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便动身。”
谢喏如闻言,又看一眼正在抹泪的母亲,只见谢夫人满含不舍,却也频频点头。
她才明白,爹娘和哥哥竟是早就商量好了。刹那间,她的眼泪便出来了。相比萧毅谨,她是多么幸福啊
她的亲人,竟然可以为了她放弃荣华富贵,放弃原本安定的生活。一瞬间,她又开始想念深宫中的那个人了。
奇怪,明明早上还在一起,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她竟然一开始这般想他。
谢喏如很快便将思念锁住,她看着自己的亲人们,红着眼圈儿笑道:“爹、娘、哥哥,你们别担心,我愿意为了他入宫。”
“可是,你以前最不喜欢束缚的。”谢欺程皱眉道。
他这个妹妹小时候一直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其实是有些男子性格的。只不过随着年岁渐长,谢夫人看不过去,担心再这般下去便嫁不出去了,这才不许他总带着妹妹。
因此他们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也一直知道,相比官宦之家的一些规矩,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更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故而,虽谢喏如一再表示,但他却始终担忧。
眼见的爹娘和哥哥还是放心不下,谢喏如略有些无奈,她沉吟片刻,方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女儿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数日前,女儿扮男装出门,途中遇到歹人,险些失了性命……”
“什么?”
她话未说完,在场众人便齐齐惊呼。这其中,属谢欺程的脸色最为难看。他急声问道:"是何时的事?怎地从未听你提起?”“哥哥,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接着,谢喏如便将那日如何偶遇萧毅谨,又如何为它所救,并之后他身受重伤,她在外照顾他一宿,都尽皆吐露。
三人从她含糊的话语中,均已知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
可是同时,他们被萧毅谨舍身救谢喏如一事所震动。
谢喏如讲完,厅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好半响,谢大学士方长叹一口气,道:“不曾想,皇上竟是个如此痴情之人。”
“爹,那您可是同意了?”谢喏如忙笑问。女孩儿正当韶龄,过去几年前都是扮作男装,以至于谢章都忽视了,曾经捧在手心的珍宝,竟然转眼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她开始喜欢人了,懂得男欢女爱了。这个发现,让谢章微微有些心酸。但一想到她喜欢的那个人,在千均一发之际愿意舍命救她,于是,这心酸又变成了欣慰。
“只要我的卿儿喜欢,为父自然同意。”他笑道。
既然谢章同意了,那么谢夫人和谢欺程自然也无异议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对自己的心肝宝贝这般好,他们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如此一来,谢欺程原本准备趁夜带谢喏如出逃的计划自是取消了。yihua于是他便回翰林院当值。谢喏如则是随着谢夫人一到回了自己的清苑。
数日未归,住了多年的闺房都变得亲切起来。谢喏如抚摸着房中的一草一木,有些微微的感叹。谢夫人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动作,先红了眼圈。
她拉着女儿到桌前坐下,含泪道:“卿儿,日后在宫里,可不比别处,皇上虽然真心爱你,可你也切不可失了分寸.皇后有掌管后宫的职责,你平日里要赏罚分明,既要立威,也要怀柔。”
“娘,”谢喏如轻笑,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女儿进宫还早呢。”
其实早在萧毅谨开口要立她为后的时候,她心中就暗暗答应了。
既然要被在他身侧,自然要站在可以与他比肩的那个位置。只是,那人那般坏,居然胆敢假扮别人来欺负她。
虽说,那两次霸王硬上弓并未给她的身体带来实际的伤害,可是,到底是让她害怕、自我厌弃过。这比他依仗帝王之威来命令他更可气。
所以,她才借母亲寿辰以及淑妃的挑衅之机先出宫,让那个人好生自我反省一下。至于她什么时候消气么,那端看他的表现了。
眼见的女儿说完,整个人粉面含春,眼神早已飘向远处,谢夫人忍不住捏捏她脸蛋儿,笑道:“正说着话呢,怎么走神了?可是想皇上了?”
“娘~”谢喏如娇羞的低头。
谢夫人也是过来人,看她那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便不再说这个了,反正女儿自幼聪明,熟读诗书,假扮兄长入朝为官三载都平顺的度过了,她说的这些,她想必是都知道的。
遂转了话题,道:“你那夜突然入宫,我跟你爹爹无奈,便修书去了沈府…….
她一提,谢喏如才想起来,不知沈府和沈彬如何了?她在宫中时本想打听,奈何萧毅谨醋意太大,她完全不敢提。
于是忙问谢夫人:“沈府如何了?可有被我牵连?”谢夫人摇摇头,道:“这倒未曾,我还听闻,那沈彬前两日还升迁了。”谢喏如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萧毅谨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虽然每次提起沈彬都带着妒意,但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而迁怒他。
只听谢夫人又长叹了口气,接着道:“虽沈府无碍,只是,我们贸然退婚,这事说到底还是我们的不对,你哥哥出来后,我本来下帖邀沈夫人一道去寺里进香,却被她婉言谢绝了。唉……
谢喏如闻言,心中一阵难受。
都是因为她,才害得母亲失去了一个好友。
她安慰母亲道:“娘,你也别难过,沈府想必是怕与我们走的太近,引起皇上不喜,所以才刻意疏远的。”
谢夫人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紧接着,娘儿俩又说了一会子的话。
左不过是这些日子宫中和府里的一些事,而后,谢夫人见她略显疲惫之色,便道:“你先歇会儿吧。”
谢喏如轻轻颔首,送了母亲出去,又宽衣上了床。睡到迷迷糊糊之际,她呢喃着:“阿落,水~”
“小姐,水来了。”
片刻后,一道女声自耳畔传来。
谢喏如陡地惊醒,她看一眼你床边拿着茶盏的兰馨,又环视一眼房内熟悉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是在家中。
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呢?可是在批阅奏折?亦或是在想她?
谢喏如总算明白了,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才分别半天,她就发了疯的思念他。想他的好,想他的坏。
想他唤着她“卿儿”时的宠溺,也想念他喊她“谢卿”时的不怀好意。
两日后,转眼便到了谢夫人生辰。她今日满三十五,虽不是整寿,但是也来了许多宾客。
除了两边亲戚,还有谢章的至交,谢夫人年轻时的闺中好友,以及一些朝臣的亲眷。
因来的人太多,原本准备的酒菜便有些不够了,谢欺程于是忙带着小厮又去京中最大的酒楼点了一些菜,外加请了个厨子回府。
而谢喏如则是一整日都在厨房和厅堂间穿梭,安排着各色菜肴。茶点。
两个子女能干,谢大人和谢夫人落的轻松,便只陪着宾客看戏、闲聊。
好不容易忙碌的白日过去,过了傍晚,宾客都纷纷自觉告辞,一家人这才有空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
忙了一日,谢喏如出了一身汗,便趁着上菜的功夫先回闺房换衣服去了。
于是谢氏夫妇和谢欺程,便在席上等她。
正在闲聊这说话,忽然间,门外的小厮进来禀告:“老爷、夫人,有为萧公子来了,说是小姐的朋友,特意来给夫人祝寿的。”
萧公子?
萧是皇姓,这诺大的京城,既姓萧又跟他们谢府有交情的可不多。更何况,还自称谢喏如的朋友。
谢章和谢欺程父子俩眼神对视间,立时皆想到了同一个人。
于是,忙自席上站起来,快速地出外迎接。刚刚走了几步,那人却已经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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