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令月蹲下身,拉过男子的手腕诊断了下:“皮外伤,失血过多。”“你是……”女子惊讶地看着她。“我是大夫。”萧令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两个药瓶,递给她。“一个外用,一个内服,不出一刻钟他就能醒。”“谢谢!谢谢姑娘,太好了!”女子喜极而泣,接过药瓶,急忙给男子服药。萧令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冷不丁问道:“你是沈家的嫡女,从小养在乡下,哪来的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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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的手指关节粗大,指腹和手心都有明显老茧,一看就是经常干活才会形成的样子。
这样的粗使丫鬟身份卑微,侯府里少说有几十上百个,没有人会过多关注她们。
这种人用起来其实更放心。
萧令月便吩咐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站在这里替我守着门。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去打扰小少爷!”
“是,奴婢记住了。”
“这件事办得好,以后你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一等丫鬟。”
萧令月淡淡道:“不要让我失望。”
青萝眼睛一亮,惊喜地跪下:“谢谢三小姐!奴婢一定好好守门,三小姐放心!”
三等丫鬟和一等丫鬟之间,不止地位相差巨大。
连月钱就差了足足三倍。
而且,一等丫鬟往往都是主子的贴身心腹,深得主子信任,各种好处多不胜数。对青萝这种粗使丫鬟来说,不亚于一步登天。
萧令月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自然不会吝啬。
她顶着沈晚的马甲回京,身边正缺人,如果青萝足够忠心,她也不介意收下。
萧令月很快出了府。
珠玉阁里。
昏迷一晚上的华姨娘刚醒过来,得知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知了太子下令,永不许立她为正妻,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继承南阳侯的爵位。
华姨娘一时犹如五雷轰顶!
她怎么都不能接受,躺在床上又哭又闹:
“我不相信!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算我有罪,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他为什么要受这种牵连老爷!老爷你帮帮我啊!我们的儿子呜呜,他不能这样啊!”
沈志江痛心说道:“我很心痛啊!但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太子还不如杀了我!为什么这样对我的孩子,这太不公平了”
华姨娘哭得崩溃,死死抓着沈志江的手:“老爷你想想办法!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难道就忍心让他一辈子当个庶出,永远出不了头吗?”
如果她这辈子都不能扶正,永远只是个姨娘,生下儿子也不能继承爵位。
那她这些年的苦心算计又有什么用?
全都便宜了别人!
华姨娘万分不甘心,缠着沈志江又哭又闹,哭诉得万分可怜。
沈志江也很心疼她,又怕她情绪激动伤到了孩子,只好安抚道:“你别哭了,我答应你!我一定给你想办法我去找太子殿下求情,让他宽恕你!”
“还有我们的儿子!”
华姨娘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满眼含泪的说道:“老爷,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能感觉到他在动吗?就算不为我,为了我们的儿子老爷也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太子改变主意。
她的儿子必须要继承爵位!整个南阳侯府都只能是她儿子的!
沈志江摸着她的肚子,连连点头:“我答应你,你千万别激动”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一声震怒吼声传来。
老侯爷带着一个大夫,身后跟着沈玉婷和丫鬟,大步走进来。
刚一进门,老侯爷就直接踹了沈志江一脚,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昏了你的头了!太子殿下亲口下令,你也敢抗旨,我看你是连脑袋都不想要了!”
青萝急得大喊:“二小姐!你真的不能进去”
“闭嘴!轮得到你啰嗦吗?”沈玉婷的贴身丫鬟翠玉抬手就是一耳光。
“乡下村姑身边的丫鬟,也是一脸的村姑像,皮糙肉厚的,可别打痛了我们的手!不如把她拖到一边,用鞋底子抽!活活抽烂她这张不识好歹的嘴才好!”另一个丫鬟翠果恶毒冷笑道。
“这个办法好!”
几个丫鬟强行把青萝拖了下去。
青萝再怎么力气大,也才十几岁的丫头,哪抵抗得了这么多人?很快就压得跪在地上。
翠玉、翠果两人脱下鞋子,用厚厚的鞋底子朝着她的脸颊抽!
其他几个丫鬟一起压着她。
啪!啪
狠抽了几下子。
青萝的脸颊直接破皮红肿起来,痛得眼泪直流。
沈玉婷解气地看着这一幕,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再给我打重一点!打够一百下才准放她!”
说着,她便冷哼一声,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清冷,隐隐有药香气弥漫。
沈玉婷嫉恨地看着屋内精致的摆设,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人。
却看到床上的床幔紧紧遮着。
想到青萝刚刚说,沈晚那个野种儿子正在休息
沈玉婷眼睛恶意地转了转,摸了下桌子上的茶壶,发现里面的水正烫着,便提着茶壶朝床铺走去。
她以前见过厨房里的下人用热水烫肉皮。
滚烫的水一泼下去,肉皮一下子就卷起来了,还散发出一股焦香味。
沈玉婷恶意地勾起嘴角,心里想着:要是这样的热水泼到小孩子身上,那嫩生生的皮肉,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烫熟了?
沈晚那个贱人要是看到了,得多伤心啊?
心疼死她最好!
床帐里安安静静的,仿佛还在睡觉。
沈玉婷悄悄拎着水壶走过去,伸手撩开床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这时,一团猩红色的粉末被人洒了出来!
沈玉婷猝不及防,直接被粉末扑在脸上,整张脸顿时火辣辣地刺痛,双眼被灼烧得睁不开!
“啊!!”
她凄厉的尖叫,手里的茶壶砰的砸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溅了她一身。
“啊啊——!!”沈玉婷越发惨叫起来,双手捂着脸,踉跄的摔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尖叫连连:“我的脸!我的眼睛!好痛啊救命救命啊!”
她拼命在地上滚动,手脚被地上的茶壶碎片割得鲜血淋漓,胡乱抓挠着,犹如撕心裂肺一般。
床帐被掀开。
北北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包防身药粉,眼眸冰冷地注视着惨叫的沈玉婷。
精致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沈玉婷在门外大吼大叫、惩罚青萝的时候,北北就被吵醒了。
发现娘亲不在,他聪明的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躲在床帐里想看看沈玉婷到底要干嘛。
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拿着开水壶想烫他!
岂有此理!
萧令月一守就是大半夜。
不断的加热水,加药物,保持药浴的浓度。
直到窗外天色渐亮,热水里的药性逐渐被北北的身体吸收,银针一根根掉落下来,已经完全变成了乌黑色。
北北疲倦无比地靠在浴桶上,脸色苍白,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萧令月收起水面上的毒针,心疼地问道:“北北,还冷吗?”
“好多了”北北虚弱地说:“娘亲,我好累”
“累就睡一会儿,娘亲守着你。”萧令月摸摸他汗湿的额发,柔声哄着。
北北没有回答。
他已经疲惫得睡过去了。
每一次胎毒反噬,都会严重消耗北北的身体和精力。
不管萧令月再怎么精心给他调养,半月一次毒发,都会将他好不容易补起来的身体元气消耗殆尽,退回到最糟糕的状态。
只要胎毒一日不解,北北就永远无法真正恢复健康,只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
萧令月轻轻将他抱出浴桶,擦干净全身,换上干净的里衣,然后放进被子里。
被窝里放了好几个汤婆子,烘得暖融融的。
普通人睡进去只怕热的冒汗。
但是这种温度,对北北来说依然不够,仅仅只能让他不那么冷。
萧令月给他压好被角,放下床帐,让他好好睡一觉。
对病人来说,睡眠是最好的补充精力的方式。
等睡醒之后,再服三剂汤药,浑身发一遍汗,就能把反噬的胎毒压制下去,维持半个月的平稳。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即使萧令月医术再好,本事再大,没有对应的药材,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北北痛苦受折磨。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再没有比这更加痛心无力的事情了。
萧令月用力揉了揉眉心,长吐一口气,叫来下人收拾好屋内的残局,便准备去给北北煎药。
忽然,她眉头一皱,懊恼地拍拍脑门:“真是昏头了!药材还没买回来。”
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她早早跟药铺签订了协议,并且留下了药方。
药铺掌柜每隔三天就会把配好的上等药材送上门,她只要起火煎药就行了,不必每次出门去买。
但是到了京城,这种便利就没有了。
只能临时出门买。
给北北压制毒素的药,不容半点闪失。从买药到煎药,都必须萧令月亲自过手,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萧令月走出房门。
“三小姐!”一个粗布衣裳的丫鬟正好走过来,见状慌忙行礼。
萧令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几等丫鬟?”
“奴婢叫青萝,是侯府的三等丫鬟。”青萝惶恐回答。
三等丫鬟,也就是最低等的奴才,一般是府里买来干粗活的。
萧令月瞥了一眼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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