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动了嘴角,犀利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抱着她,于是快步的走了上去,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一刻,压抑的情绪像洪水一样爆发,我们两个相互搂着哭了起来。
门被推开了,香姐像幽灵般出现在这个房间,我和小倩姐姐慌忙停止了哭泣。
她看了看我俩,冷笑一声,“还真是姐妹情深,程婷,外面有警察来找你!还不赶紧的,快点给我出去1”
“什么?警察?”我愣了神,在我的意识里,只要能和警察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倩姐也看了看我,她一直还没有来得及问我,为什么我一个人会这么晚的跑出来,到现在都没有见朱永昌出来找我。
小倩姐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踉跄的站起身来,大腿根部的鲜血分外的惹眼。她刚刚张口想要问我什么,却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香香姐撇了一眼小倩,小倩慌忙挎包挡住了腿上的血迹,坐在了沙发上。
门被打开,两个警察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冲着包房内道:“谁是程婷?”
她们将目光投向了我,我缓缓的向前走去,站在离门前大约一米远的距离,低头喃喃道:“我……就是”
警察上下打量着我,“你和朱永昌是什么关系?”冰冷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其他的感情。
但是他们这样一问,确实是把我问住了,我该怎么回答?
我要回答我是从山里跑出来到这个城市找妈妈,遇到了他以为是恩人,没有想到他其实是坏人?
我挫着手不知道怎么回答。
香香姐倒是先笑了:“你这孩子,警察叔叔不是问你话了么?”
刚说完这话,就看向了警察,媚眼微挑,笑着道:“警察同志,沙发上坐着的啊是她的表姐,我呢也算是一个过路的姐姐吧,她经常来我这里,她的身世我也算是知道那么一二!”
警察原本对我的表现,格外的无奈,听到香姐说她知道我的身世,立刻来了兴趣。
“程婷啊,是来找她表姐的,从山里来的孩子,挺可怜的,没地方住,就住在朱永昌家里,我这人也是看孩子可怜,哎,现在这个情况也真是……”
我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表现出极为痛苦的模样。
“行了,具体的我们知道了,这个孩子得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她,关于朱永昌的事情,我们还的弄清楚。”
警察将我带走了,来到警局的时候,我就看见朱希皓低着头站在那里。
他看到我进来,嘴角上扬,撇了好看的微笑,张了张口,想要喊我,看到我身后跟着俩个警察,瞬间低下了头。
警察将我带到他的面前,问道:“你认识他么?”
我点了点头,又开始四处寻找朱永昌的影子,可我并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朱希皓为什么会在警察局。
我想不通,可是又不敢直接的上去问他。
朱希皓抬眸,眼眸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同时,转瞬很是忧伤。
我心头猛然一惊,忽然想到昨晚上我离开的时候,我身后的那一声脆响。
“说吧,朱永昌到底是怎么死的?家里有打斗的痕迹!”警察面前放着记录本,看着我们两个。
朱希皓猛然抬起头,看着警察道:“这件事情是我干的!”
我心头一惊,昨晚那个脆响……
难道是朱永昌?
“是你把朱永昌从七楼推了下来?”警察眯着眼睛,脸上的神色冷冰冰的。
“是我,跟她无关,你们可以把她放了!”朱希皓望着警察又看了看我。
他的行为属于杀人,可他现在,还是为了我……
我想要向警察说,朱永昌是我杀的,跟朱希皓无关,可是我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口,心里慌的不行。
“你为什么要杀人?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警察看了看他,似乎不能理解,这样大的孩子,竟然能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见他不说话,警察又看向我说:“他不说,你来说,你说,你在不在场?据周围的摄像头可以看出,那个点,你是在家的,而且他死的时候,你刚刚从家里跑出来。”
我害怕的哭了,我第一次坐在警察局,来面对一个凶杀案,而且我还是当事人。
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朱希皓也变得更加的急躁:“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你们吓唬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你小子老实点,是你杀人也要弄清楚动机,我们能随便抓人?”
我终于鼓起勇气,将我如何被朱永昌所救,如何被猥琐的事情说了出来。
警察弄清楚真相之后,就让我先走了,朱希皓又被审讯起来。
我站着不走,警察说这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说要我把我送到小倩姐姐那里,因为我在他们问我话的时候,说了一句谎话,就是小倩是我的表姐。
那是香香姐在天上人间说的那一句,我就记住了,
朱希皓看见我离开的时候,对着警察道:“我能和程婷单独说几句话么?”
警察点了点头,此时这个审讯室就剩下我们俩个人。
“程婷,你过来!”他喊我,可是话语中再也没有当初的霸道,只有一些淡淡的忧伤。
我愣了神,看着他,就那一秒,对视了他的眼眸。
“快点过来,没有听到老子喊你么!”他跑了过来,用瘦弱的双手一把将我拉到了身边,我离他此刻只有一寸的距离。
我那时候已经长到了他的胸前,他也有一米八左右了。
他显得有些颓废,一个晚上竟然还长出了小胡茬。
“程婷,你给老子听好,老子喜欢你,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老子可能不会在你身边了!”他冲着我大声的喊,甚至激动的胸膛微微颤动。
我突然有莫名的忧伤,就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你知道么?我的妈妈是被朱永昌那个混蛋害的的,然后生下了我,他根本就是一个畜生……”说着他竟然嘤嘤的哭泣起来。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朱希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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