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令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一边,神情冷淡道:“你无缘无故来我这发疯,还想跟我动手,是皮又痒了欠抽吗?”“你……”谢玉蕊气得脸色都狰狞了一下。彩霞见状不好,壮着胆子开口道:“我们娘娘只是听到了府里的传言,特意过来询问,你还敢跟娘娘动手?”萧令月转头看着她:“什么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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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飞快的远去,直到彻底消失,花园里又再次平静下来。
男人怒气未平,狠狠抓住怀里女人的肩膀:“还不放开!”
“嘶……你倒是轻点!”萧令月吃痛地一吸气,赶紧撒手往后退。
看到战北寒一脸阴沉得要杀人的表情,她讪讪地笑道:“我早就叫你走了,你不肯走,被人发现了也不能怪我吧?”
男人面无表情地抬手,撸袖子。
萧令月立刻往后退,差点一脚踩进荷塘里:“你想干嘛?刚打过两场,现在又来?“
战北寒冷冰冰的看她一眼,撩起袖子,狠狠拧干。
水珠滴滴答答溅了一地。
“……”萧令月摸摸鼻子,心虚地转移话题,“那个,刚刚那个男人好像误会我们了,你不介意吧?”
“本王要是介意,能杀了你泄愤吗?”战北寒无比冰冷的说。
“这……这还是别了吧!气大伤身,你消消气……”萧令月干笑着慢慢往后退,她本来想说这又不是她的错,明明是战北寒自己不肯走,在下人面前丢脸了,难道怪她吗?
但是,一看战北寒这幅气得要失去理智杀人泄愤的样子,她还是少说两句吧……
保命要紧。
“那个,翊王殿下……你看,你要问的也问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各回各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萧令月谨慎地陪着笑脸,一边说一边悄悄后退。
战北寒不理她,自顾自的拧着衣服。
他乌黑的剑眉紧蹙,薄唇抿紧,俊美的脸庞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浓浓郁气,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又被萧令月拉扯得衣衫不整,湿透的长发蜿蜒垂落在肩膀、胸膛上,看起来格外诱人。
萧令月咽了口唾沫,难怪那个小厮一眼就误会了……
只是她看不到自己。
她现在的形象,也没比战北寒好到哪去,要不是刚刚反应及时藏住了脸,现在丢人的还不知道是谁。
趁着战北寒一心打理自己,也没反对她的话,萧令月悄悄往后退了十几米,转身偷偷溜走了。
她溜得飞快。
战北寒听到风声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她远去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他也没追上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
萧令月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客院。
进了屋子,她一下子躺倒在软榻上,也不管自己满身的水弄脏软榻,双眼发直地望着屋顶。
“这一波亏大了……”她郁闷地喃喃道。
本来只是想去暗牢打听一下昔日亲友的事情,没想到战北寒那厮竟然埋伏好了瓮中捉鳖,该问的事情没问出来,反而被迫交代了不少事。
连“沈晚”这一层马甲都被扒下来了。
虽然战北寒没有一问到底,可她说出的那些事情,有千头万绪足够他往下查。
只要他够有心,一层层挖掘下去,早晚会挖到她真正的身份。
“哎,早知道就不去暗牢了。”萧令月头疼地拍拍脑袋,不过转念一想,她也不是半点收获都没有。
至少“沈晚”的马甲在战北寒这儿算是公开了。
她用这个马甲做交换,也算是跟战北寒表明了诚意。如果说战北寒之前对她的疑心有八分,需要时刻紧盯不放的话,那今夜过后,他对她的疑心应该往下降了不少……
唔,以他的性格,大概还剩个五分左右吧。
也就是半信半疑。
“这也算是好事,要不然总被他暗地里一双眼睛盯着,想做什么都不方便。”萧令月喃喃自语着,勉强安慰自己。
接下来,只要她不做任何引起他怀疑的事,战北寒应该也不会贸然对她出手。
毕竟,他确实在乎寒寒的心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她撕破脸。
“这样也好。”萧令月轻轻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只要北北的身份不曝光,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阵冷意袭来,萧令月打了个喷嚏。
看着自己一身湿哒哒的水,她无奈起身,出门叫了值夜的丫鬟,通知厨房送热水过来。
客院里有自带的小厨房,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供应,这在古代是很高的规格享受了。
反正战北寒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人是她,萧令月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让下人抬了浴桶和热水进屋,她脱掉湿透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驱散一身寒意。
泡完澡换上衣服,她坐在铜镜前,仔细照了照自己的脸。
铜镜被打磨得光滑无比,虽然有些微微的失真,但清晰程度已经不弱于现代的水银镜。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不太真实的脸,五官模糊不清。
萧令月用浸了药水的毛巾敷在脸上,片刻后拿下来,附在五官上的易容膏便剥落而下,露出一张精致白/皙的美人面。
柳眉淡扫,乌眸明亮,肌肤雪白如一捧清雪,衬托得眉羽如墨,睫毛纤长。
雪肤红唇,不需要任何脂粉点缀,便足够惊艳动人。
“奇怪了……”萧令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蹙眉看着镜子里,“照理说,我跟萧轩、萧如兰都是同父异母,容貌上多少应该有些相似,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她自己的脸她早就看习惯了,也从未怀疑过自己跟萧家的关系。
因为她跟萧家人本来就不熟。
直到上次在万药楼,她看到了萧轩和萧如兰兄妹两,才发现她的长相五官,跟他们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按理来说,容貌是父母遗传。
同父异母的兄妹或姐妹,即使只有一半血缘,也不该一点相似都没有。可是她自己的这张脸,跟萧家人摆在一起,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难道是我亲生娘亲长得太美,把萧家的基因都给压下去了?”萧令月古怪地挑起眉,镜子里的美人也跟着挑眉一笑,满满都是戏谑。
她心里隐约升起了怀疑,但也没多想,“算了,长得好看总比不好看要强。”
要是她的好姐姐萧如兰看到她这张脸,只怕嫉妒得都恨不得剥下来贴到自己脸上了。
天生优势,没办法。
萧令月耸耸肩,又重新调配了易容的透明药膏,一点点敷到脸上,调整鼻梁,改变脸型和轮廓。等药膏干透后,又重新贴画上丑陋的黑色胎记,将容貌重新变成了“沈晚”的样子。
虽然在战北寒面前,“沈晚”的马甲已经掉光了,但是其他人面前还没掉,她暂时还需要用这个身份打掩护。
第二天,午膳时分。
战北寒照例来看儿子,与萧令月打了个照面。
“翊王殿下。”萧令月微笑着唤了一声,礼数周全。
战北寒冷淡的目光在她易容恢复的脸上微微一顿,又平静地滑开:“嗯。”
两个人都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昨晚的种种,变成了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用完午膳后,萧令月似乎想起什么:“对了,翊王殿下,有件事还要麻烦你。”
“什么事?”战北寒冷淡问。
“我之前在万药楼订了一批药材,让他们送到南阳侯府,还没来得及点收。我想让青萝回去一趟,清点下药材入库,可以吗?”
这只是小事,战北寒没多想:“随你,去找管家拿门牌就是。”
下人进出翊王府都是需要门牌的。
萧令月弯起眼睛:“知道了。”
战北寒没提让她回沈家的事,萧令月也装作不知道。
下午,青萝就奉命去找了管家,拿到门牌,回了一趟南阳侯府,直到天色擦黑时才回来。
萧令月问了她几句话,便让她下去休息了。
……
“沈晚”母子在翊王府一住就是大半个月,而且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不仅让下人们心生猜想,原本还挺能沉得住气的侧妃谢玉蕊,也开始有些心浮气躁了。
这天午后。
谢玉蕊刚刚午睡醒来,彩霞便脸色难看的匆匆进来了。
“娘娘,出大事了,奴婢刚刚去马房那边,意外听到了一个消息。”
谢玉蕊慵懒道:“什么消息啊?”
“听府里的下人说,前段时间西花园里闹鬼,有人半夜好奇跑去看,结果竟然发现,是王爷和一个女人半夜在荷塘旁私会!”
“什么?”谢玉蕊脸色骤然一变,猛地坐起身,“你敢胡说王爷的事?”
彩霞急忙跪在地上:“娘娘明鉴,奴婢也是听下人们偷偷传的,绝对不敢胡编乱造!下人们私底下早就传遍了,只因奴婢是娘娘的丫鬟,所以没人敢说,还是奴婢偷偷听来才知道的……”
“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谢玉蕊紧紧盯着她。
“是,这件事不知何时传开的,下人们说得有板有眼,仿佛还有人亲眼看见了。王爷跟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在花园里搂搂抱抱,据说,那女人衣服都脱了,跟王爷干柴烈火的抱在一起!要不是有人不小心惊扰,只怕王爷就要跟她……王爷还为此发了大怒,差点要了那下人的命,最后还是那女人求情才放过的……”
彩霞一股脑地把偷听来的消息说完。
谢玉蕊气得抓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目光凶狠道:“这消息是真是假?王府里真的有贱人敢这么勾引王爷?”
“很多下人都在说,连细节都有,只怕是真的……”彩霞苦着脸说道。
谢玉蕊的眼神更加凶狠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是谁?把她给我带过来!”
难道是王府里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想攀高枝,在花园里就敢脱衣服勾引王爷,她非扒了她一身狐狸皮不可!
“奴婢也偷听了,但好像没人知道那女子是谁,王爷事后也没有提起过,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彩霞说道。
谢玉蕊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证明王爷对那个贱人没兴趣,就算她不要脸的脱衣献身,王爷也只是一时兴起尝尝鲜而已……”
彩霞急忙讨好道:“谁说不是呢?王爷一颗心都在娘娘身上,哪看得上外面不要脸的狐媚子!”
谢玉蕊蓦地噎住了。
她忽然想起,就算王爷想尝鲜,也从来没有碰过她。
她难道不比外面脱衣献身的贱人要好吗?至少她的身子是干净的,王爷想要,她随时都能献上自己……
王爷却宁肯找外头的贱人,也不肯碰她。
一抹深深的幽怨划过眼底,谢玉蕊不甘心地咬住嘴唇,眼睛嫉妒得发红。
“彩霞,你说,到底是王府里哪个不要脸的贱人,敢背着我勾引王爷?”谢玉蕊语气幽冷地问道。
彩霞仔细想了想:“娘娘,奴婢觉得,未必就是王府里的人……”
“哦?”
“娘娘威仪万千,独宠王府这些年,早就将王府上下治理得服服帖帖的。以前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想攀高枝,被娘娘杀鸡儆猴后,她们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找死了。如今出了这事儿,奴婢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王府里的人干的。”彩霞忠心耿耿地说道。
她说的也是事实。
自从五年前,那个短命的翊王妃“死”后,王爷便是独身一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侍妾都没有。
虽说后来多了世子要抚养,但王爷后院空置,又无心娶妻,王府里一些年轻漂亮野心大的丫鬟自然便蠢蠢欲动,想着勾引王爷,能一步登天成为贵人。
谢玉蕊进府成为侧妃后,也装了一段时间的贤良人。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战北寒根本不在乎后院那些蠢蠢欲动的丫鬟,也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谢玉蕊立刻就忍不住动手了。她故意找了几个有野心的丫鬟,给她们机会接近战北寒。战北寒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更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于是不出意料的,那几个丫鬟直接触怒了他。
谢玉蕊这才站出来,打着规矩的名号,狠狠惩治了几个丫鬟,其中一个最漂亮的更是被她当着满府丫鬟的面,活活挖了眼睛,划烂了一张脸……
但是,她偏偏不让她们死,而是在毁容挖眼之后,又将她们转手卖进了最低等的窑子里,让她们日日夜夜接客。几个铜板就能睡一次,直到她们浑身溃烂活生生被磨死为止。
这样一番狠毒手段下来,王府里所有丫鬟都被吓破了胆子,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王爷面前献殷勤,个个都恨不得缩起脖子走。
谢玉蕊对此犹不满足,又找借口发卖了不少姿色出挑的丫鬟,只留下一些胆子小、容貌平平的丫鬟,好似绿叶衬托花朵一般,只衬托她一个人。
而这些事情,战北寒根本不知情,他平时也没空管后院里的事。府中丫鬟来来去去,他认识的没有几个,反而因为那些丫鬟吓破了胆子,没人敢凑到他面前,他心里十分满意,干脆就把整个后院都交给了谢玉蕊打理。
府里的管家和其他下人见状,更加不敢说什么。
彩霞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事,才会如此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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