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感觉自己头脑昏沉,闭着眼睛无力的靠着马车休息。
拜王府奢华的马车一路招摇的驶向皇宫。
天元的皇宫坐落在皇城的正中,是最宏大最豪华最巍峨壮丽的一大片建筑群。四周古树参天,宫墙外绿水环绕。
皇宫的宣明殿是平时皇帝召见群臣、处理政务、读书学习及起居的地方。重檐四角攒尖顶上金龙腾飞,金鳞金甲似欲腾空而起,檐边各色的神兽睁着狰狞的眼睛,怒视着殿里的一切。
“喂,到了。睡到错过早晨,居然还能睡着。”拜呈一贯的冰冷嘲讽。
流悦睁开眼睛静静的看了一眼,不屑的移开眼神,淡若自如的走下马车。
被无视的拜呈心中有些恼怒,烦躁的跳下来。粗暴的抓起她的玉手,一副深情脉脉的神态。
“都是本王不好,昨天把杏儿累狠了。”习惯了拜呈的冰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流悦像遭电击一般浑身颤栗一下,心中警铃大作。
“说了会配合你。也不必在宫门口就这么恶心吧。”流悦面带浅笑,语气冰冷嫌恶,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拜呈轻点一下她的俏鼻,眉含春嘴含笑对着她耳朵说:“调皮,要说私房话等回去在床上慢慢说。”语气中的警告,凌然的威压,流悦无端的有些心悸。
流悦顿时明白,在皇宫里的一言一行都逃不开监视的眼睛。目前只能全力配合他,希望他看在华府的面子上不要强迫自己。
她深潭般的黑眸转了转,忽然对着拜王灿然一笑。
那笑容犹如冲破乌云的阳光,金光撒向大地,顿时万物苏醒百花绽放,令人心中豁然通透明亮起来。
拜呈手中豁然一紧,瞬间的失神令他心中更加烦躁。暗恼自己定力何时变差了,几次三番被这个丫头扰乱心绪。
拜呈拉着她的手毫不顾忌旁人的眼神,一路走向皇宫大殿。
大殿门口站着早已等着的嬷嬷,拜呈将沾血的白布扔给嬷嬷。流悦这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身的王妃,心里不怪他用刀划破她的手臂,反而有些感谢。
宣明殿内金砖铺地,梁柱攒金镶玉,百颗明珠照明,熠熠生辉。整个大殿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纯金打造的雕龙宝座上,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流悦第一次进宫难免有些紧张,低垂着眼睑不敢正视高高在上的王者。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呈是天元皇朝唯一一个可以面君而不跪的人。
而被他拉着手的流悦自是不必跪下,至少她是么想。即使她想跪,被人拉着也跪不了啊。
“免礼。”皇上大手一挥,看向拜呈的目光有欣赏,还有一份骄傲。
自古皇家无情亲,却不适合天元朝当今的皇上和拜王。
“皇兄,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流悦诧异的看向拜王,千年的寒冰也会流露出温暖关切的神情。
“无妨。这就是华侧妃。”皇上的话沉稳平和,皇威自上而下威压过来。
“臣妇华杏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流悦学着拜呈轻轻点头,微微屈膝恭恭敬敬问候着皇上。
“大胆华杏儿,见到皇上和本宫为何不跪。”突然威怒的声音犹如凤鸣划破长空,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流悦这才抬起头看向龙椅的方向。皇后端坐在龙椅旁,身穿明黄绣着凤凰的宫装,雍容华贵高不可攀。此刻黛眉紧蹙,凤眸怒视,声色俱厉的瞪着流悦。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流悦不卑不亢淡然处之,微微行礼过后,静静的站在拜呈身边。
既然拜王未理会皇后半点,那自己必然不能让他失了颜面。
“大胆,给本宫跪下。”皇后低声威喝,久居深宫历练出的威仪令流悦顿时身体僵硬。
她求助地看了眼旁边的拜呈。可这个男人目视前方,竟还有点置身事外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自古以来女子在家随父,出嫁随夫。王爷怎么做,臣妇自然是跟着了。”流悦不动声色的将责任推给拜王。
“好一个出嫁随夫。”坐在右侧首位的是皇后娘娘的胞弟馨王,正用赞赏的目光微笑着打量流悦。
馨王笑容温暖纯粹,眼眸清亮,看起来真诚而善良。
自打这对好似神仙眷侣般的妙人走进大殿,馨王就一直在悄悄观察着流悦。
第一眼看她明艳动人,再看却风轻云淡。
这该是怎样的女子?竟有些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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