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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状元长成纪》讲述的萧毅谨谢喏如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谢喏如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没事,”萧毅谨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免费试读

萧毅谨对谢喏如有特殊情感一事被众人知道的最终结果就是:谢学士和谢夫人准备尽快把女儿的婚事定下。

现在的情况是,皇上对她有心,但是碍于她男子的身份而苦苦压抑。

万一将来某日皇上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届时谢氏的罪责就难逃了。

欺君之罪上再加一罪,下场可想可知。

只有让她出嫁,让谢欺程重回翰林院述职,让皇上确定自己喜欢的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子,这才有可能真如他所言的逐渐断了念想。

那样,谢喏如和谢府众人才能真正的平安。

对于爹娘的决定,谢欺程也是赞同的。

他是男人,让他面对皇上,他并不害怕。

可是妹妹是女子,还是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爱着长大的,怎么能进入皇宫那种地方?

他不愿意她卷入深宫的争斗,去与那么多女人抢同一个男子。

凭谢氏的家世,给她许一个品性好的世家公子不是难事。

爹娘和哥哥都是一样的决定,谢喏如拗不过,便只得随他们去了。

于是,谢府便开始四处张罗了。

每日里,都有京中的红娘们上门,她们拿了谢喏如的生辰八字,又见了她的相貌,一番夸赞后,便又去了别府,相适龄的世家公子。

这种感觉让谢喏如极为不舒服,她感觉自己如同市集里的货物般任人挑拣。

又忍了几日,她实在是在家中待不住了,便如同往常一般,偷偷穿了男装溜出门。

到了常去的酒楼,谢喏如听了一出话本子,是往日听过无数遍的《长恨歌》,讲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只觉得甚是无聊。

待那说书的快要讲完,谢喏如招手喊来店伙计,扔了锭银子过去,“让那先生下个故事讲些本朝的,最好讲些我朝将士们的威武事迹。”

伙计拿了银子,自然将事情办得妥帖漂亮。

很快,说书先生便开始讲起北地的事了。

他讲到威武将军带领北地军民齐心抗敌,重挫胡人时,酒楼上下霍地爆发起连串的掌声。

谢喏如也听得激情澎湃,伸出手大力鼓掌。

拍了一阵,刚把手松开,忽地一旁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道:“这威武将军当真是少年英才!”

“不错,我大离有此良将,何愁胡虏不灭?”

谢喏如下意识地接口,满口赞叹。

然而,刚刚话落,她忽然感觉这声音甚为熟悉,似乎就在哪里听过一般。

她于是收回投递在楼下戏台上的视线,转过身来。

这一看,她正在剥松子的动作立时便顿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皇上!

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大离的君主穿着一身袭暗蓝色的袍衫,通体素雅,上面没有常见的团云和蝙蝠图案,只在襟边和袖口锈了金丝暗纹,配上腰间的赭色腰带,晶莹剔透的白玉蟠龙玉佩,整个人低调又贵气。

谢喏如乍然见到他,下意识便是想逃。

可是脚还没动作,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此刻穿的是男装。

这也意味着,此刻在皇帝眼中,她不是谢喏如,而是哥哥谢欺程。

看来,是逃不成了。

谢喏如哀哀地在心底无声叹气。

她正要站起身来行礼,却被萧毅谨抬手止住了。

他闲适地落了座,马上,跟在一旁同样身着便服的李茂全便上前来给他洗了一遍杯子,而后沏了茶。

“谢大人喜欢听说书?”萧毅谨品了一口茶,淡淡地问她。

“回皇……回黄公子,在下的确喜欢。”谢喏如硬着头皮作答。

“旁的人来听说书,都是爱点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谢大人的喜好倒是特别。”

萧毅谨边说着,边把目光投向楼下。

这……

谢喏如见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忐忑,实在不知他此刻是什么意思。

略微沉吟了片刻,她方回道:“我在翰林院中时,常看到一些关于北地战事的奏折。窃以为,虽大离的太平盛世得益于当今皇上的励精图治,但亦有边疆将士们冒着风霜戍守的一份功劳,让说书先生多讲一些将士们的英雄事迹,是希望可藉此让百姓们知道太平日子的来之不易,更加忠君爱国。”

她这些话是心底话,虽然没忘顺道拍下萧毅谨的马屁,但到底是她僭越了,不知皇上听了是否会责罚于她?

正忐忑不安间,却见萧毅谨原本淡然的双眸忽然变得黯沉,深邃难懂。

他直盯盯地看着她,过了片刻,薄唇淡淡掀起,道:“谢卿之见识,远超朝中众人矣。”

谢喏如这才松了口气,看起来是没生气了,于是忙道:“不过是愚见罢了,让黄公子见笑了。”

“行了,别拘着了,好好听故事吧。”

“是。”

于是二人便不再讲话,只专心听着。

谢喏如圆睁着凤眸看着楼下,萧毅谨却微微眯眼瞧着她。

其实,这些时日他心情甚为不好。

对于“谢欺程”的心思,连他自己都快捉摸不透了。

当初他察觉自己动情之时,为了不令天下万民诟病,自己先选择远离。

之后,又是他控制不住,差点便在御书房内殿要了“他”。

然而,随着谢欺程再次回朝,他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出口成章,仪态从容。

但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对方变得十分陌生。

总归是与先前不一样了。

可是眼下看来,这个人还是老样子。

眼神澄澈、忠心为国。

面对他,有着常人面圣时的本能惧怕,但是更多时候,又是无畏的。

这样的她,让萧毅谨龙心甚悦。

又过了半刻钟,那说书先生讲到故事的尾声了。

谢喏如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正准备打赏,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不待她反应过来之际,耳畔已传来李茂全的急呼声。

“公子小心!”

谢喏如蓦地回头,只见原本热闹的酒楼忽然间涌出了二十余个黑衣人,这些人全都用黑布蒙着面,一个个手里拿着长剑,与另外一群衣着普通的客人缠斗在一起。

只瞧了一眼,她便认出了这些宾客是由大内侍卫乔装的。

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谢喏如,一下子吓得脸色有些白。

是刺客!

从他们移动的方向来看,他们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她旁边的大离皇帝萧毅谨。

黑衣刺客显见得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

他们一个个出手狠辣,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侍卫支撑不住,被当场一击毙命。

眼见己方落入下风,萧毅谨与李茂全很快便也加入了对敌中。

谢喏如也是此刻才知,原来大离皇帝和大内总管,居然都是会武的,而且武艺还不弱!

就在她紧张地攥着衣袖旁观之际,忽然间,一柄冷箭自远处射来,眼看着下一刻便要刺中她。

打斗中的萧毅谨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一变。

“小心!”

话落,他已经飞快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

利刃刺入皮肉的“噗嗤”声让谢喏如乍然惊醒。

睁眸看过去,只见萧毅谨的右腹一片暗红,鲜血正汩汩地从那处流出来。

她一下子吓得手足发凉!

他受伤了。

堂堂的大离天子,居然为救她这么一个普通女子而受伤。

杜若领命,请谢欺程坐于桌边,伸指给他认真把起脉来。

谢章在一旁瞧着,简直心惊肉跳。

他忍不住看一眼薛紫苏,在接触到对方投来的安抚的眼神后,才稍稍缓和了些。

片刻后,杜若松开谢欺程的手,走至萧毅谨面前躬身回话道:“回皇上,谢大人的确顽疾缠身,不过从脉象上看,他的病症诊疗得当,不出几日,应当便大好了。”

他话落,谢氏父子及薛紫苏均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听见谢欺程无大恙,萧毅谨也甚为高兴。

不过看着这满屋成堆的人,他感觉实在是说话不便。

于是挥手道:“你们且去外边候着吧,朕再跟谢卿说点事。”

“是。”众人于是均躬身退出。

绕过屏风走至外堂,还没出清苑,忽听门外廊上一人笑道:“哥哥,我换好了,你快瞧瞧。”

是一道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

然而,听见声音的人,却同时脸色大变。

“胡闹!”谢章当先一步冲出门外,朝穿着一身绿衣的谢喏如怒斥道:“你哥哥正病着,你怎地还来此处扰他?”

“爹?”谢喏如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她几年未着女装了,正十分高兴,见着谢大学士,忍不住提起裙裾微微转了一个圈,而后笑道:“这是哥哥送给我的,好看么?”

自然是好看的。

可是,现在哪里是能说这个的时候?

谢章心中着急,对着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脸色骤沉,厉声道:“为父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快回去!”

“爹,您怎么了?”谢喏如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恰在此时,李茂全听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他想着他们父女吵架便吵架,但是影响了皇上和谢大人谈心便不好了。

正想着劝他们换个地方,然而一看到谢喏如的脸,便一下子把要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女装的谢喏如,“谢……谢大人?”

他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说明明青天白日的,怎么倒像见鬼了?

这边,谢喏如的震惊不比他小。

看到李茂全的一瞬间,她立马便明白了爹爹为何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她下意识地便要脱出喊一句“李公公”,然后话到唇边,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忙朝李茂全行了个敛衽礼,而后朝谢章撒娇道:“爹,原来是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不早说?那女儿这便先回房了。”

说着,也等不及谢章答应了,便忙带着丫环兰馨逃也似地往外跑。

等到女儿一走,谢章忙朝李茂全笑道:“叫公公见笑了,这是谢某的女儿,跟犬子乃是龙凤胎,她一直足不出户地在家里,被我夫人宠得没上没下惯了,刚刚冲撞了公公,您别见怪。”

谢章这么一说,李茂全才明白过来。

“哦,龙凤胎啊?难怪这般像!”

说完,他又笑道:“谢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是。”谢章强笑着回应。

却说外头闹出了这一番的动静,但是里面倒是十分安静。

萧毅谨离了椅子,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而后朝谢欺程笑道:“谢卿,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

谢欺程此刻其实心中紧张极了,虽然谢章与谢喏如都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喜好,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怕有丝毫的出错。

此刻听见萧毅谨的话,他忙道:“多谢皇上夸赞。”

萧毅谨总感觉今日谢欺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他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于是道:“朕那日的话,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日的话?

这话听得谢欺程云里雾里。

按理说朝中发生了任何事,妹妹都是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的。

怎么此刻他却不懂皇帝的意思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萧毅谨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淡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

说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谢欺程,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他失望了。

听完他的话,谢欺程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低头恭声道:“微臣遵旨。”

一下子索然无味,萧毅谨淡淡道:“爱卿好生歇着吧,盼早归朝堂。”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欺程忙跪下磕头拜送。

萧毅谨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然而他此刻委实情绪不佳,挂在心上的人谨守着君臣之礼,对他没有丝毫的意思,他是有苦难言,又不能为外人道,却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自然是直接推拒了。

直到送他出了府门,谢章这才收了一直的强颜欢笑,忙令下人将府门紧闭,而后匆匆走至谢欺程的清苑。

到了那里,人都聚齐了。

除了谢欺程,还有谢夫人、谢喏如。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谢章问道。

谢欺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谢喏如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谢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卿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朝皇帝是明君,的确曾探望过病重的臣子。

但那臣子是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人了。

而谢喏如假扮的谢欺程,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

谢章话落,谢欺程也看着妹妹,神色凝重地道:“卿儿,方才皇上跟我说,‘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他这话,你可知是何意?”

宛如一滴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谢欺程这句话一说完,谢章和谢夫人瞬间更加吃惊起来。

“卿儿,”谢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惊慌中眸中已经带了泪,她颤声道:“皇上……皇上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

“娘,不是的。”

没想到她苦苦藏着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家人知晓了。

谢喏如尴尬地道:“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对我……对我有龙阳之好。”

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

很快,谢欺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见萧毅谨受伤,激战中的李茂全马上召集众多侍卫杀出一条安全的出路来。

“外头有马,公子,你们快走!”他朝两人喊道。

被他一吼,谢喏如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再不迟疑,忙上前扶住萧毅谨,两人一起朝着门外奔去。

外头果然停了两匹好马,谢喏如是不会骑马的,便任由萧毅谨抱着自己上了其中一匹。

见萧毅谨双腿一夹马腹便要驾离,她忙唤道:“等等!”

话落,她抢过萧毅谨的剑来干净利落地将另外一匹马缰绳斩断,又狠狠一脚踢在马臀上,促使那马吃痛狂奔。

一旁,萧毅谨瞬间了然她的动作,面露赞赏之色。

两个人这才驱马疾驰,一直骑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出了城,驶入了一片京中近郊的山林,萧毅谨抱着谢喏如下了马,捡了片草地坐下休息。

一下马,谢喏如看着萧毅谨那袍衫上一大片血迹,就急得快哭了出来。

“皇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朕无碍,谢卿不必担忧。”

腹部的伤处的确很痛,然而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起,从小到大,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一次,也并非有多么特殊。

他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谢喏如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

“是。”

一时谢喏如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还没来得及害羞,谢喏如先被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眼眶。

那只短箭,已经大半射入了萧毅谨的右腹,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头。

伤口的四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着骇人无比。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谢喏如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又是自责又是愧悔,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萧毅谨看得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她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以往听了两三年的名字,每次听到时,都只有惧怕与惶恐。

而是此刻,谢喏如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她做出这般类似于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萧毅谨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萧毅谨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喏如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毅谨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喏如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喏如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喏如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萧毅谨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萧毅谨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喏如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见萧毅谨的腹部比之方才她见到的,伤口又更加深了,此刻,那里正在不断流着鲜血,将他的长裤都浸透。

谢喏如强自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萧毅谨也感觉浑身上下也十分地酸,又有些热。

他于是跟谢喏如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余下谢喏如,收拾着他的血衣,坐在一侧焦急难安。

直到现在,她方有空理清思绪。

不过是出门透透气,怎么就偏巧遇上皇上和刺客了呢?

而且,他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她不敢想,假如方才那支箭是射向她的,那她此刻焉有命在?

就这么守着萧毅谨,一直从黄昏坐到了天黑。

入了夜,秋日的山中是十分冷的。

而且他们这处还靠河,冷风从河面吹来,脱去了外衣的谢喏如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于是忙去摸萧毅谨手背,生怕他着凉了。

但是一摸之下,却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大跳。

怎地这般烫?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所及一片灼热,与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办?本来就受伤,再这么烧下去,万一伤口发炎感染可如何是好?

“皇上……”谢喏如轻轻唤他。

然而,萧毅谨却是双眸紧闭,薄唇苍白,身上不停流汗。

他大概是烧得厉害了,没过多久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口中喃喃叫着“热”。

谢喏如见状,忙帮他褪去多余的衣物,只余一件衬裤。

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谢喏如焦急地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跑向河边。

冷月下,河面泛着粼光,河里则黑漆漆的,似是睡着猛兽。

谢喏如咬了咬唇,脱去了鞋袜蹚进了河里。

“嘶~”

刺骨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强忍着冰冷与恐惧,将身体沉入河中。

直到感觉全身都冰了下来,就连头发丝都湿透了,这才从河中起来,走至萧毅谨身旁。

“皇上,冒犯了。”她看一眼因为高烧眉心拧成一团的萧毅谨,小声道。

说完这句,她就躺进了萧毅谨怀中,将他的四肢都缠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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