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震,许枫极快接起。
“顾总。”
“现在来别墅处理一枚戒指,以鹿蔚白的名义。”
顾锦衍抬指拨弄了一下静躺在玻璃茶几上的戒指,嘴角撩起淡淡的笑。
许枫在电话那头怔了怔,但是不敢多问。
从别墅取了戒指,许枫便直截了当地去了拍卖行。
拍卖行门口,光影憧憧间苏溪月正攀附着某位名导的肩膀,笑靥如花地陪聊陪笑。
许枫匆匆而来的身影很快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苏溪月蹙眉,顾锦衍的人,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最后苏溪月以一百万的高价拍下了以鹿蔚白名义拍卖的这枚戒指。
……
第二天清晨,许是因为一份维持十年的感情夭折,鹿蔚白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空空的,像被抽干了生机。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或许曾经她是抱着宋涟玺可能也喜欢她的想法才一直坚持,但昨天她见识到那个男人不耐烦后,一切都释然了。
只是习惯太长久,一下无法转变。
她走到书柜前将底层藏着的盒子拿出来,那封情书撕成四瓣染成灰烬,箱子里除了相簿,其他一律被打包封好,该扔的扔,该归于平静的归于平静。
将东西收拾好,静置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着显示屏上的宋涟玺三个字,鹿蔚白心里一咯噔。
抿了抿唇,还是接起了电话。
“小鹿,我在盛世酒店等你,现在来一趟。”
宋涟玺的声音极暗沉,似乎裹卷了万千负面情绪没有发泄。
鹿蔚白怔住,电话却已挂断。
下楼,准备出门的鹿蔚白撞见了顾锦衍。
“要去哪?”顾锦衍截住她的步子,淡淡地问。
“盛世酒店,宋先生好像有事找我。”
鹿蔚白睁着一双茫然的杏眸,暗暗思索着刚才那个电话。
“我带你去。”他目光随着她那张茫然无措的小脸,淡淡地道。
鹿蔚白抬头望了他一眼,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心一乱又别开,“好。”
到了盛世酒店,顾锦衍留在车里等她,鹿蔚白独自去了宋涟玺所说的房间,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开的瞬间几乎是应着敲门声而来,鹿蔚白一眼便看到他那双暗色翻涌的眸。
“小鹿,戒指是你拿去卖的吗?”
第一句就是暗含失望的质问,而不是往日温文尔雅的亲昵问候。
鹿蔚白蹙眉,听不懂他的话,“什么戒指?”
“你不知道?”他问,随即又似自嘲地笑了一声,“小鹿,如果你找到那只戒指,又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
鹿蔚白看着他,陡生一种陌生的感觉。
“宋先生,你是不是喝酒了?”
宋涟玺今天很奇怪,往日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模样如今找不到半分踪迹,有的只是恍惚的笑。
还有那一双如冰的眼眸。
宋涟玺垂眸倚在门旁,让出一条路给她,“喝了一点,进来说话。”
但鹿蔚白摇了摇头,脚下一动不动。
或许是不久前那一场大醉令她对酒精生下阴影,她十分抵触,更何况她并不想和宋涟玺再单独相处。
“宋先生,既然你喝了酒有话就直说吧,说清楚了就好,我不希望宋太太再误会什么。”
她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异样清晰,那样势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决绝而冷漠。
宋涟玺抬手倏然抚上她的侧脸,指尖摩挲着她的眼尾到脸蛋。
“小鹿,十年对你来说算些什么?”他问。
酒色晕染了他的声线,鹿蔚白听不出他话里的是惋惜还是责问。
鹿蔚白知道宋涟玺并没有醉,可他的行为他的眼神,分明就是醉了,不然为什么会有爱意参杂其间?
唇间的话还没来得及追问,一把刻薄尖锐的女生倏然传来。
“姐夫,这枚戒指你怎么跟我姐交代?”苏溪月嘴角绘着讽笑,一步一步从长廊一端走来。
苏溪月很早以前就无意中在宋家看到过这枚戒指,她本来以为这枚戒指是宋大少要送给她姐姐的,可是她姐姐的结婚戒指并不是这一枚。
直到昨天她在拍卖行又看到这枚戒指,故意拿去宋家,当着宋大少的面说是鹿蔚白拿去卖的,果然看到了宋大少瞬间阴鸷的脸色。
鹿蔚白侧身躲开了宋涟玺搁在她脸侧的手,往后微退一步。
“鹿蔚白是吗?你对我姐夫是有多念念不忘才导致你能那么不要脸?东西是你偷的还是你抢的?”苏溪月走到鹿蔚白面前,带刺的话语直逼她身上。
“苏溪月,这里和你无关,你先回去。”宋涟玺的目光落到苏溪月身上,语气有一丝不满。
苏溪月勾唇嗤笑,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抬头,“姐夫,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我本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鹿蔚白冷冷抬眸,以面无表情回应她的恶言相向,“听说拍戏的脑子都容易出问题,苏小姐注意点自己的身体,神经有问题早点去医院。”
苏溪月被鹿蔚白的话刺激的咬牙切齿,不顾形象怒骂:“你不要脸!”转过头又看向宋大少,“姐夫,你不要忘了苏家和宋家的约定,你不能背叛我姐姐!”
宋涟玺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和嘴角的弧度都与前无异常,似乎并不在乎她说的那句话。
只是,苏溪月见他没有再阻止,以为他心虚,更加肆无忌惮。
“那枚戒指我不知道鹿小姐是怎么拿到的,但是现在看来,是姐夫你送给她的是不是?”
许是电影拍多了,苏溪月那明朝暗讽的嘴脸似是信手拈来,那样惹人讨厌。
随即,她又转眸。
“只是鹿小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付出十年太多,所以打算将戒指卖了换钱填补一下内心的遗憾?”
又是两声嗤笑,她勾起肆意跋扈的笑,“还是你觉得,将我姐夫送给你的东西转手卖掉,能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啪——
一个巴掌赫然落到苏溪月的脸上。
“苏小姐是演员,大概也知道诽谤他人是要受法律制裁的。”鹿蔚白收回手,脸上似覆盖一层薄冰。
苏溪月满目愕然,全然没预料到鹿蔚白竟然敢打她。
心有不甘之际,她抬手便要打向那张雪白如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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