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骆星宇一愣,随即便是更加的恼怒与愤慨,“您就是这样在外头污蔑儿子,毁坏儿子的名声的么?”
姚依白神色一凛,冷笑道:“外头的人哪一句话有说错?”
“你不是白眼狼,你眼睁睁看着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身虚体弱,还一心只想着要抢她的东西?
你不是白眼狼,知道你姐姐被婆家人欺负也不闻不问,满心满眼只有你的干娘?且不说骆家供你吃穿十几年,就是这么养条狗都知道在主人面前摇尾巴,你几次三番上前为着这件事质问于我,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蒋云义沉着的脸色越发沉凝,这骆端静真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娘!”
骆星宇这下是真的伤心又愤怒,看着面前眸光讥诮的母亲,又羞又恼,不可置信道:“原来在您的眼睛里,儿子就是您养的一条狗么?”
狗至少会看家,而你只会监守自盗,姚依白在心中冷笑,并不回答,但这幅样子落在骆星宇眼里,那就是她默认了。
“骆姐姐,你这话说得就有些难听了,”
乌雅萍虽然觉得眼前的骆端静和往常不太一样了,但也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所以迁怒于骆星宇,她来到骆星宇身旁,故作好心的劝道:“就算是为着骆小姐的事情,你也不该将怒气撒到星宇头上啊!”
这么一说骆星宇就明白了,敢情还是因为骆映萱和宋家的事情,所以他娘就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果然他亲娘说的没错,这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乌雅萍还在继续劝说:“骆姐姐,星宇平常是个多孝顺的孩子啊……”
姚依白冷哼一声,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乌雅萍身上;“是啊,都孝顺到你那里去了,我这个供他吃穿,让他享受了十几年富贵日子的养母,却是吃力不讨好。”
乌雅萍一僵,接着道:“骆姐姐,别这么说,这孩子心善着呢,我毕竟对他有两次救命之恩……”
“映萱小时候救了溺水的他,也没见着他多关心他姐姐。”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点燃了骆星宇心中压抑着的怒火,他红着眼眶,怒声道:“说什么把我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你明明就是偏心!”
“要真是把我当做一家人,为何还要斤斤计较这些?那时我还小,长姐照顾幼弟不是应当的么?干娘不过是陌生人,却两次救了我的性命,我孝顺她不应该么?”
“我看您压根就不是真心要收养我,您自己不能生儿子,骆家没有香火继承,就将我抱回来堵外人的嘴,嘴上说着把我当做一家人,冠冕堂皇博得了好名声,可背地里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大姐婚事不顺,您就将怒气发泄到我身上来,您分明就是……”
“啪!”
清脆的一声响,满室寂静。
姚依白冷眼看着面前的青年,胸腔里属于原主愤懑不甘的情绪激荡着,斥骂道:“白眼狼!”
“骆星宇,你看看清楚,你身上穿的绸缎,脚上踩的云面绣金的长靴,腰间挂着的血玉,头上戴着的玉冠,还有你住着的亭台楼阁无一处不精致的院子,他们全都姓骆!”
“我不把你当成亲儿子,大可以只让你吃饱穿暖,你现在走出门去谁人不称呼一声骆大少爷?你以为你是凭什么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我给你吃,给你穿,把你供成秀才,给你整个淮阳城无人不羡慕的荣华富贵,不是让你来为着外人抢你姐姐的东西的!”
“既然你觉得我没有将你当做亲生儿子,那你大可以出去,找你的亲生爹娘去!”
原主死前怨气冲天,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小疼到大几乎几乎为之付出了大半心血的孩子,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但姚依白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更何况还有蒋云义和乌雅萍这样丧尽天良的父母耳濡目染,骆星宇从根子上就是烂的,这种人压根就不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才会没有任何负担的对自小疼爱自己的养母下手。
“好好好,娘要赶儿子走,儿子走便是了!”
骆星宇羞恼得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往外走。
嘴上放着狠话,但是脚步却并没有多快,骆星宇自觉已经给足了姚依白面子,她打了他巴掌,他现在脸还火辣辣的疼,毕竟是相处十几年的母子,要是骆端静快一些叫住他,他就给个台阶她下,要是骆端静不识好歹,他就出去住,到时候如果不是她求他回来,他绝对不会再踏足骆家半步!
蒋云义一看骆星宇的动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乌雅萍一边一个拉住了骆星宇的胳膊,一脸担忧的冲姚依白使眼色。
“等一下,”
骆星宇脚步一顿,蒋云义眉头微松,乌雅萍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见姚依白抚掌笑道:“有骨气,那就将身上我给你置办的东西全都留下。”
“端静,你何必跟孩子置气呢?”
竟是来真的?蒋云义急道。
姚依白眉毛一挑,讥讽道:“他不是说我没有把他当亲生孩子么?既然是陌生人,那有什么资格穿戴骆家置办的东西?”
骆星宇背影一僵,随即将头上的玉冠和腰间的玉佩一同解下来,狠狠掷在地上,然后挣开乌雅萍和蒋云义,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云义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陷入两难境地,看了看一旁的乌雅萍,道:“端静,雅萍还在呢,当着客人的面闹成这样,你这是……”
姚依白讥笑道:“方才你儿子气势汹汹的质问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替我说话?”
说着,她冷冷地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父子两一条心,独我是个外人。”
闻言,蒋云义心中顿时一突,讪笑道:“端静,话不能这么说,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
乌雅萍看着蒋云义讨好姚依白的样子,心头暗恨,上前几步,有些哀愁道:“骆姐姐,没想到我来骆家,给你和星宇造成了这样大的困扰,要不我还是回家去吧?”
“那怎么行?”蒋云义当即反驳,反应过来后看着姚依白似笑非笑的目光,立时就觉得背上的冷汗都快下来了,“端静,雅萍是星宇的救命恩人,要是进了骆家再出去,旁人看了会说闲话的。”
“也是,”姚依白挑了挑眉,随意的点了点头,“那乌娘子便住到客院去吧,等伤好了再回家。”
说完,她转身便走。
客院那样老旧,怎么能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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