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七月十五,俗称鬼节。
香陵城的大街上,回荡着打更的声音。
万籁俱寂,偏有一户人家,与众不同。
雕花实木门,门口挂着一排大红色的灯笼。
一顶大红色的轿子,就停放在灯笼底下。
忽的一阵风,将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纸钱刮起,洋洋洒洒的散落在轿子上。
……
屋里,顾倾之望着镜子,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操!疼,特么不是做梦!
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么?回家祭个祖,居然变成了自家祖宗!
顾倾之打量着自己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痣,小时候,她偷玩跑去祠堂,不小心烧毁的那副老祖宗的画像,画像里的女子眉间就有一粒朱砂。
而且那位老祖宗还和自己同名。
关于这位老祖宗,顾倾之只知道她肤如凝脂,美貌过人,就是脑子不太聪明,死缠烂打的非要嫁一个孩子爹,出嫁第二年,便被夫家欺负的自了尽,留下万贯家财。
这特么的,非要吃回锅肉就算了,结婚竟然选在鬼节的凌晨三点!
百鬼夜行的时候!
这何止是不太聪明?简直脑子有泡好吗?
刚穿来的时候,她本打算拒了这破婚事的,可据他老爹说,当初还是她自己哭着喊着非白修然不嫁的。
这位老祖宗的爹,老来得子,年过半百才有她一个独苗苗,老祖宗的母亲,生她时难产,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便去了。
她打小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要什么得什么,就是想要颗星星,步老爷子也得上天给她摘去。
谁若是惹了她,挨顿打都是轻的。
七岁便把不听话的下人浸了猪笼。
方圆十里,有谁没听说过香陵女霸王顾倾之?
可怜了顾老爷子,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足足给国库捐了三十万两黄金,才请到一封赐婚圣旨。
这会喊着不嫁了,是嫌命长还是嫌钱多?
正心烦,门外传来了媒婆扣门的声音,“小姐,时间到了,您快些出来吧。”
“催什么,这就去了。”
顾倾之认命的给自己搭上红盖头,往屋外走去。
连骑在马上的男人的面貌都没看清,便被媒婆塞进了轿子里。
媒婆扭过头便啐了两口吐沫,“晦气!”
正常人哪有大半夜出嫁的?
若不是顾家给了大价钱,她才不会接这档子活。
伴着打更声,轿夫们踏着一路纸钱,安安静静的将轿子运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明明是出嫁,搞得跟出殡一样。
没有宾客,没有喝彩,没有声乐。
可就这,也足以让香陵城的少女们难过个三天三夜。
整个香陵城,想嫁给白家长子白修然的女人,能从西门大街排到长安街去。
七岁作诗,九岁成画,十二岁金榜题名,十六岁入朝为相。
就这么一位国民男神,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顾倾之这个女霸王给拱了。
以前有个倾国倾城的秦子衣,她们比不过就算了。
好不容易,秦子衣体弱多病,生下白家长孙白晨轩后便离了人世。可任凭说媒的人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白修然也只有一句,“不娶。”
可如今,娶了顾倾之这样的一位悍妇,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的。
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刺绣女红,更是一窍不通。
按说白修然可是当朝丞相,普天之下,谁能逼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当年皇帝有意将皇妹许配给他,不照样被他两个字给打发了?
可她顾倾之就成功了。
这都要感谢她那富可敌国的爹。
边疆需要战马,买!
前线需要物资,送!
灾区需要粮食,捐!
国库需要资金,给!
钱庄、镖局、海运……顾雷霆的手中几乎握着整个天罗国的生死。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香陵城的姑娘们嫉妒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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