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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难得见楚辰如此失态,季安宁心中一震:“将军无事便请回吧,哀家会命钦天监为你们择一良辰吉日。”楚辰眸光寸寸冷了下去,生硬回了句:“那臣便,不扰太后雅兴了。”他将雅兴二字咬的极重,足见其中意味。季安宁面色又苍白了几分,终是一句话也不曾对他说。翌日。季安宁带了楚瀛爱吃的甜心前去御书房探望。想和儿子重修旧好。却听一个老嬷嬷的嗓音自殿内传来:“陛下当效仿靖安将军这等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万不可同后宫中人学些阴狠毒辣的手段。”…

免费试读

季安宁吓得魂飞魄散:“来人,传太医!”

楚辰最先回过神来,掏出一个瓷瓶凑近楚瀛鼻下。

楚瀛的急喘竟渐渐平缓下来。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太医在内殿诊治。

殿外,季安宁充血的双目死死瞪向楚辰:“靖安将军意图毒害陛下,来人!将其拿下!”

楚辰冷笑:“太后以为,臣会毒害您吗?”

“将他压下去!”季安宁决绝转身,唯恐他再口不择言。

“谁敢?!”楚辰周身杀气乍现。

宫人们踟蹰着不敢上前。

楚辰逼近季安宁,举起手中瓷瓶:“此药是用来治发物急症的,既然有效,则说明陛下也有此病。”

季安宁一怔。

就见楚辰逼近她身前:“那家做糖葫芦放桃干,整个皇室中,吃桃会引发急症的只我一人,陛下他……当真是皇兄的孩子吗?”

季安宁的心颤了颤:“你想的未免太多了。”

这时,太医走出。

楚辰抢先开口:“陛下如何?”

季安宁脸色一白,却听太医说。

“时下天寒,臣听闻陛下曾在御花园逗留玩雪,应是乍进到过于温暖的殿内引发的喘疾,稍作调理即可,太后与将军不必忧心。”

楚辰下颌紧绷。

他没说话,半响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太医才终于如实相告。

“太后娘娘,陛下是因为吃了某种发物引发的急症,一切以陛下安危为重,臣会守口如瓶。”

季安宁赏过太医,疲惫的靠在榻上:“夙夜。”

“属下在。”夙夜悄无声息的来到内殿。

季安宁按了按眉心,精致的妆容都难掩病态:“此事万不可叫楚辰知道。”

夙夜眼中满是担忧:“是,太后,您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再过五年,瀛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少年。”季安宁嗓音轻软,“哀家也能放心了……”

可翌日。

楚瀛就被人诱哄着,私自赦免了御史及其全族。

季安宁气得险些昏死过去。

御史堂而皇之的损了皇家颜面,却能安然无恙,皇室威仪何在?

楚瀛是个心软的孩子,只是这份善良……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中百害而无一利。

更是将她们母子架在了火上烤!

季安宁支着额,眼底满是疲惫与失望。

“夙夜。”她语气中难得有了脆弱,“御史一家,便交给你了。”

“太后宽心,属下定不负您所托。”夙夜垂眸,掩去其中的心疼。

翌日早朝,金銮殿。

“臣有事启奏!”大理寺卿走上殿前。

“御史满门一百七十余口,昨夜无声无息被屠尽,经仵作查证,皆是眉心中剑毙命,此等手法,应是消失多年的天下第一刺客追命所为!”

季安宁淡淡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楚辰锐利的眸光透过珠帘直直望向季安宁。

季安宁淡淡抬眸,这一局,是她赢了。

退朝后,御花园。

楚辰拦了季安宁的撵。

季安宁屏退左右。

“太后当真是心狠手辣,一百七十余口,一个不留。”

听得质问,季安宁不以为然:“将军可有证据?”

楚辰冷笑:“呵,你身边那名叫夙夜的侍卫,很不简单。”

他话音刚落,明黄色的身影眨眼从他身后冲到季安宁跟前:“母后,真是你做的吗?”

看清楚瀛眼中满是陌生与不解,季安宁心中一痛,其中利害不知如何与他明说。

“母后,你怎会变得这般可怕?”

楚瀛却已经当她默认。

他讷讷后退,就在季安宁举步走近之时,他转身便跑。

“瀛儿,你听母后说……”

才追了几步,季安宁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控制的向前倒去!

楚辰箭步上前,堪堪触及季安宁的袖摆,她的身子已然落入夙夜的怀抱!

二人视线相撞,一道盛怒,一道冷然。

“身为太后亲卫,保护太后是我的职责,我送太后回玉明殿即可,不劳烦将军了。”夙夜仿佛宣誓主权般,打横将季安宁抱起。

凝视着夙夜的身影走远,楚辰双拳紧握,危险的眯起眸子。

靖安将军府。

楚辰径直走入一处精美绝伦的院落。

此处是禁地,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踏足,包括虞音。

偌大的三层阁楼气势恢宏。

第一层是小院。

小院种满了季安宁喜欢的桃花,他曾幻想与她月下对酌,看她在花雨中尽情舞一曲。

第二层是卧房。

处处都是按着季安宁的喜好布置。

第三层是观景台。

府邸初建之时,他便想将雍景最美的景色尽数收入她眸中。

在此处呆到半夜,楚辰走出院落。

朝院外站着的管家冷冷吩咐:“将院门封了。”

管家面露不忍:“将军,当初为了建这个院子,您费了多少心思……”

楚辰沉声打断:“此处唯一的用处,便是让我将昔日的愚蠢铭记于心!”

看着下人在院门上钉满木板,楚辰眸色幽深。

他不后悔为她做的一切,只后悔爱过她。

玉明殿。

眼前一片黑暗,季安宁再次听见了那些声音。

“三小姐,方才打了她一拳,她昏死过去了。”

虞音甜美的声音响起:“做得好,将这位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好几个男人异口同声道:“是,三小姐。”

无数双手拉扯着她,还有人在耳边肆意大笑:“我做山匪这些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不……不要……救命……谁来救救我!”

“滚开!!!”

季安宁被生生痛醒,意识渐渐回笼。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金针刺了满头。

见季安宁眼神空洞的凝视着房顶。

夙夜无力的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

那年,楚辰拿下战功,启程回雍京与季安宁成亲之际。

虞音买通山匪劫走了季安宁。

纵季安宁拼死保住清白,他的母妃,仍要求将她赐死!

而楚辰,给了她一封退婚书。

为了活下去,季安宁怀着身孕设计扒上了先帝。

这才有了今日活生生的太后与幼帝。

一个时辰后。

太医收了针。

宫人前来通报:“太后娘娘,靖安将军携虞三小姐求见!”

夙夜蹙眉,正要出声回绝,却被季安宁按下。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无事不会求见,传他们进来吧。”

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隔着月亮门纱帘,两边都看不真切,只觉得气氛有些沉闷。

“给太后娘娘请安。”虞音嗓音甜甜的,不用见人,便能感觉她在笑。

季安宁垂眸:“免礼。”

听得她虚弱的声音,楚辰下意识走近了两步:“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不劳靖安将军挂心,已经无碍了。”季安宁拔了拔中气,“不知将军为何事而来?”

楚辰顿了顿:“想请太后,为臣与虞音赐婚!”

季安宁呼吸一窒。

转念一想,楚辰已过而立之年,是该成家了。

静默半晌后,她强撑着平静开口:“哀家,许了。”

她已然没有力气再多说半句,示意夙夜送客。

听得她气若游丝的嗓音,楚辰甚至都顾不得她说了些什么。

他猛地打起纱帘,却见季安宁正温软柔弱的靠在夙夜怀中!

难得见楚辰如此失态,季安宁心中一震:“将军无事便请回吧,哀家会命钦天监为你们择一良辰吉日。”

楚辰眸光寸寸冷了下去,生硬回了句:“那臣便,不扰太后雅兴了。”

他将雅兴二字咬的极重,足见其中意味。

季安宁面色又苍白了几分,终是一句话也不曾对他说。

翌日。

季安宁带了楚瀛爱吃的甜心前去御书房探望。

想和儿子重修旧好。

却听一个老嬷嬷的嗓音自殿内传来:“陛下当效仿靖安将军这等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万不可同后宫中人学些阴狠毒辣的手段。”

季安宁一怔,这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嬷嬷。

楚瀛稚嫩的嗓音响起:“嬷嬷言之有理,朕分得清是非对错!”

心头猛地一痛,季安宁猛地推开殿门:“放肆!”

“刁奴,不在行宫好好伺候太皇太后,竟敢跑来离间哀家与陛下的母子之情,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苏嬷嬷佯装镇定:“太后,奴婢受太皇太后之命前来照顾陛下起居,太后莫非是对太皇太后心怀不满?!”

“少给哀家头上扣帽子!”季安宁眯起双眼,“将这刁奴拉去掖庭!”

宫人一拥而上。

嚣张的苏嬷嬷瞬时气焰全无,跪在楚瀛脚下哀求。

“陛下!陛下救救奴婢!”

楚瀛面露不忍:“母后……”

季安宁沉声道:“求情则免了,任由奴才骑到脖子上撒野,哀家还有何颜面做这个太后!”

亲见苏嬷嬷被拖走,楚瀛眼眶泛红:“母后,您为何变得如此残暴?儿臣不是皇帝吗?为何既保不住御史,也保不住苏嬷嬷?”

季安宁听得心酸不已:“母后是在为你荡平威胁!待你能独当一面之时,母后绝不插手朝中之事!”

再过五年……纵使楚瀛有需要她的时候,她也无能为力了。

季安宁默然转身离开。

才踏下玉阶,便见楚辰迎面而来。

扫了眼他手中的礼单,季安宁黯然垂眸:“将军这是刚从钦天监过来?婚期定在哪日?”

楚辰面上满是柔情:“五月初八,本将军会十里红妆迎虞音过门。”

十里红妆……

少年昔日的承诺言犹在耳。

“安宁,待我立下军功分了府邸,定以十里红妆为聘。”

季安宁心头一颤,仿佛透过天穹看见了形如长龙的迎亲队伍。

又听楚辰淡淡道:“大婚当日,还请太后务必赏光,来臣府上饮一杯喜酒。”

他疏离的话语将她的幻梦击碎,季安宁喃喃出声:“好,哀家会去的。”

有生之年,她也想亲眼看一看楚辰准备的十里红妆。

心里沉闷的喘不过气,季安宁走到御花园中。

她屏退左右,独自伫立在结了冰霜的御湖边。

不知多久,季安宁叹息一声准备离开。

一股大力却猛地自身后传来。

季安宁猝不及防,就朝薄薄一层冰面上坠去!

伴着“咔嚓”一声,冰面上的裂痕迅速蔓延。

季安宁落入水中,瞬时寒意肆起,令她倍感窒息。

宫人奔走高呼:“快来人啊!太后落水啦!”

一道身影径直跳入水中,夙夜捞出季安宁,抱着她朝玉明殿狂奔而去。

玉明殿。

太医面色深沉,可见情势不容乐观。

床榻上的季安宁毫无血色,夙夜两眼赤红,自责的跪在床前。

探过脉后,太医连连摇头:“太后本就重疾在身,再加之落冰湖伤了根本,只怕难熬过今日,纵使勉强保住性命……”

“寿元至多只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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