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日过后,谢喏如便再也没见过萧毅谨。她去御书房,被侍卫拦下。去承光殿,也不得而入。她心中惶惑不安,但是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谢喏如,你什么都不懂!”几日来,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却始终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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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谢府的时候,谢喏如抬头看一眼天空。
夜空中,繁星满天,月色皎皎,像极了大半月前在京郊那一夜看到的月光。
她又想到萧毅谨。
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
知道她是女子,他是何反应呢?
愤怒吗?
她心中忐忑,忍不住问李茂全:“李公公,皇上他……这几日可好?”
“这个稍候您见了便知,恕奴才不便多言。”李茂全笑眯眯地道,对她的态度与先前并无二致。
谢喏如看他那样子,便知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只好忐忑地上了软轿。
越靠近皇权的中心,街道上便越安静。行了大半个时辰,一路过宫门,入紫禁城,又入后宫,等到轿子停下时,已经接近亥时了。
谢喏如在李茂全的搀扶下下了轿,看一眼四周。
只见位于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透过宫灯,清楚地映照出“玉露殿”三个大字。
殿前已经站了数个身着宫装的宫女,见了她,一齐下跪行礼,口中道:“见过小主,小主金安。”
小主……
谢喏如微微垂睫。
在宫中,只有皇帝的女人才被唤作小主。
但她现在,是犯了欺君之罪的罪女。
她也不熟后宫礼仪,便张口让众人起来了。
又问身侧的李茂全:“李公公,皇上呢?”
“小主别急,一路辛苦了,先让这些奴才们伺候您沐浴吧。”
李茂全话落,马上便有四名宫女走至谢喏如身旁,道:“小主这边请。”
谢喏如无奈,最好随着她们往殿内深处行去。
此前她从未来过后宫,此刻尽目而观,只见殿内处处锦绣雕梁,软帐轻纱,每一张桌椅,每一挂壁画,都是出自大家手笔,奢靡不凡。
随着宫女行了数十步,经过了一扇大门,便来到了浴池。
入眼所及,只见这浴池甚大,抵得上寻常人家一整个房屋,可容纳数十人都有余。
浴池内外均以莹澈如玉的白石铺砌,内里玉一般的白石壁和白石底上刻有许多的鱼龙花鸟状浮雕纹饰,千变万化,神态各异,随着池水的流动,满池的鱼纹花影也逐着水波轻轻荡漾,仿若活物一般。
谢喏如进来后,先前随她一起的四个宫女,马上便开始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一个端赖沐浴的香料,一个往氤氲冒着热气的池水中撒着玫瑰花,另外两个则走至她的身侧,准备为她宽衣。
谢喏如素来不惯在下人面前坦胸露体的,忙抱胸道:“多谢几位姐姐,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便好。”
那四个宫女闻言,互看了一眼,随后很快恭谨着行礼退了出去。
等室内无人了,谢喏如这才吐出一口气,缓缓褪去全身衣物,踩着浴池边一级级的白石台阶,步入水中。
水温正合适,闻着除了香味,还有一丝丝硫磺的味道,谢喏如猜测,这约摸是引了宫外眉山上的温泉水。
她靠在池壁,看似漫不经心将池水浇到自己的身上,实则心中却焦急如焚。
不知今夜是否能见到皇上,容她当面来请罪?
还有哥哥,也不知此刻受了刑没有,可还熬得住?
谢喏如一边想着,一边用掺杂了数十种花的香料擦着自己的身子。
擦着擦着,水中忽然间出现了另外一道人影。
那人影一看便是个男子,肌肉鼓胀、骨健筋强,浑身上下带着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
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见他悄无声息地游至谢喏如身后,用一根纱巾将她的双眼紧紧缚了起来。
原本,她还抱了微弱的希望,只盼着这人是萧毅谨。
可是,随着他出声,谢喏如知道不是他。
不是他,不是他的声音。
是别的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宫殿中亵玩她,侵犯她。
一下子,谢喏如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耳畔,只听那人戏谑地笑道:
“让爷尝尝,皇帝的女人是何滋味儿。”
这样滔天的屈辱,她委实接受不了。
假如无法拒绝,那么,她便唯有一死了。
然而,男人的动作永远比她快。
“小美人,你是新来的吧?你可知后宫妃嫔若是自裁的话,是要累及家人的。”
男人说完,手随即松开。
“还是说你家人皆已去世,已经无牵无挂?如是那样的话,那便咬吧,记得力道重一点。”
他这句话说完,谢喏如浑身便是一震。
不,她还不能死。
她死不足惜,可是哥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抛弃了全部的自尊,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男人轻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你知不知道,我此来宫中,就是为了刺杀那狗皇帝的,可惜却失手了,既然如此,那就玩一玩他的女人好了。”
“你说什么?”
谢喏如闻言,下意识回头,想要听清他的话。
但是她刚一转过头来,便被男人狠狠地吻住了。
“唔~放开我~”谢喏如不停地摇头,妄图挣脱他。
可是,哪里离得了?
这一咬,男人总算是吃痛的放开了她。
他似是怒极,直接掐住了谢喏如的咽喉。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冷声道。
“咳咳~”双手被制,谢喏如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狠狠地掐着自己。
就这般死了也好,免得继续被这恶魔糟蹋。
谢喏如昏昏沉沉的想。
可惜,就连死,都由不得她做主。
就在她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之际,男人蓦地放开了她。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可是男人却不许她逃避。
穿好了衣服,将她扳过身来,男人道:“别哭了,我要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说完,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飞快地解了她手腕上的束缚。
过了许久,谢喏如才意识到男人已经走了,她颤抖着解开眼睛上蒙覆的纱巾,而后,朝四周看去。
只见池水依旧在冒着热气,水花溅了一地,原本在水面的花瓣撒得四处都是。
而石梁上原本挂着的她的衣物也已经湿透了。
更不消提地上斑斑点点的痕迹。
一切都昭示着刚才的确有人在这里对她用了强。
谢喏如面上泛起一阵阵怒意,她紧紧攥着手心,才能控制住强烈的想要自裁的念头。
“小主,您没事吧?侍卫统领在殿外,说是宫中发现了刺客,他一路追着刺客到了此处,现在想申请搜宫。”
殿外,忽然传来宫女的敲门声。
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刚才的人,果然不是他。
谢喏如瞬间脸色惨白,颓然倒地。
宫女推门进来,看见谢喏如倒在地上,身上青青紫紫的,吓了一大跳,慌忙道:“小主,发生什么事了?可要奴婢宣太医?”
“不必了,”谢喏如摇摇头,问道:“皇上如何了?可有受伤?”
“听说刺客没有得手,不过宫中现在禁严,皇上今夜应当不会过来了。”
“那便好,你去给我找身干净的寝衣吧。”谢喏如道。
他既无事,那她便放心了。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初初进宫,就遭遇这样的事,那么往后,还会发生什么呢?
爹和哥哥的担忧没错,宫中果然凶险万分。
她不由又想到萧毅谨,想到他那一身的伤疤。
也不知,在这诡谲的宫中,他是如何活下来走到最高位的?
想着想着,谢喏如疲累至极,沉沉睡去。
夜间,她一直做着噩梦。
梦见一个狼首人身的男人压在她身。
她想喊“救命”,可是张开口,却发不了声音。
想要逃跑,但四肢却无法动弹。
甚至于,她还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干涩无比。
“兰馨,水~”她下意识的呢喃,还当是在谢府,唤着自己的贴身婢女。
也许真是在谢府,她呢喃完没多久,就有人轻轻撬开她干裂的唇,用嘴给她哺水。
茶水的温度正合适,不冷不热,谢喏如觉得好喝极了,情不自禁地张嘴,想要更多。
而床前的人,见状也一口一口地给她喂着。
直到她喝够了,床前身影将茶杯放下,又拿起一方帕子给她轻轻地擦汗。
擦着擦着,便忍不住伸出指,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谢喏如的眉眼,如珍似宝。
守到快鸡鸣时分,那人才悄声离开。
走到门外,他吩咐道:“好好照顾她,另外,传朕口谕,令谢府丫环兰馨入玉露殿伺候。”
“是,皇上。”宫女跪地叩首。
萧毅谨回到自己的寝宫承光殿,李茂全一边伺候他换上龙袍,一边道:“皇上,按您的吩咐,东厂特辟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给谢大人,里面一应用具都是上乘的,每日的膳食由专人送去,太医院的杜大人也于早晚都会去给谢大人诊治一次。”
“嗯。”萧毅谨淡淡颔首。
看着主子惯来精神的龙颜因为熬了一宿而出现了淡青色,李茂全道:“皇上,奴才不明白,您既然喜欢谢小姐,为何昨夜还要假扮旁人去接近她呢?”
“李茂全。”
“奴才在。”
“朕瞧着,你近日是太空了吧?”
“皇上,”李茂全一下子吓得跪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起来吧,”萧毅谨整了整衣襟,淡淡道:“呆会儿下了朝,你去玉露殿一趟,把清音丸送去。”
清音丸?
李茂全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宫中几代流传下来的神药,对先天嗓音沙哑、声带损坏严重者有奇效。可惜因药方失传,现在宫中统共不过几瓶了。
先前有一次萧毅谨生病坏了嗓子,李茂全建议拿出来服用,他还不肯呢,说是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可现在,就这么随随便便给那位谢小姐了?
不待他细细琢磨,只听自家主子又补了一句:“就说是你自己的药,别说它的来历,也别说是朕让送去的。”
这下,李茂全是更加想不透了。
既然这么在意,夜里不睡觉巴巴去玉露殿守了大半夜,那为何不亲自去呢?
这位主子,虽跟了这许多年,可是有些时候的心思,可还真是猜不透啊。
但是无论如何,李茂全都已经清楚了一点:那就是现在整个后宫,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玉露殿那位。不仅不能得罪,还要小心伺候着。
却说谢喏如一觉醒来,感觉喉间干得顾害。
她正要唤人,忽然间兰馨推门进来,笑道:“小姐,您醒了?”
“兰馨?”谢喏如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贴身丫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宫里的大人来府中接我入宫的。”
兰馨说着,放下手中托盘,走至谢喏如床前为她挂起纱帐,问道:“小姐,可要现在起身梳洗?”
见谢喏如点头,兰馨便伺候她起身漱口净面,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又让侯在门外的宫女端来一直热着的清粥小菜。
吃完早膳,兰馨拿出一个造型别致小巧的药瓶,道:“这是方才李公公亲自送来的清音丸,说是秋日天气干躁,小姐您可于每日饭后服用一粒,有清音润嗓之功效。”
谢喏如闻言,略有些奇怪,问道:“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正是呢。”
果然是李茂全。
谢喏如于是便不再多问了,服了药,又唤来昨夜伺候的宫女慧儿,道:“昨夜的刺客可抓到了?”
“回小主,说是让人跑了。”
谢喏如蹙眉,沉吟片刻,问她:“你可有法子去寻一些避子药?”
“小主,这……”慧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这宫中,从来只有贵人小主们要求子药,哪还有人去要避子药的?
不过她见谢喏如神色认真,似不是玩笑,便点头道:“奴婢在太医院倒有认识的人,我去问问看。”
谢喏如见她神色,便知她想岔了。
不过眼下她也不想多做解释了。
昨夜那人射了好几次,她虽后来用水细细洗了,可到底还是担忧。
过了一夜,她已经想好了。
眼下,没有什么事比讨得萧毅谨的欢心更加重要了。
他既然特意召她进宫,那么自有其目的,也许是要治她的罪,也许是因为先前对她假扮哥哥时那一丁点儿的兴趣。
不论如何,她既已来了,再怎么惶然不安,也只能去积极面对了。
于是谢喏如跟兰馨道:“给我梳妆,我们去见皇上。”
按照以往对萧毅谨的了解,谢喏如径自去了御书房。
她猜测他此时应当在批阅奏折。
果不其然,刚走到台阶下,她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李茂全的小徒弟。
谢喏如于是含笑道:“公公,麻烦您代为通报一声,便说玉露殿谢喏如求见皇上。”
别人不知道,但是这小太监却已经从师父那里得了第一手的情报,知道眼前这位是皇上挂在心尖儿上的人。
他当下忙躬身笑道:“不敢,小主请稍候,奴才这便为您通禀。”
谢喏如含笑颔首,候在原地。
没多久那小太监就出来了,看着谢喏如,他面露难色道:“小主,皇上说他此刻政务繁忙,任何人都不得叨扰,您要不先回去,等明日皇上空了,您再过来吧?”
闻言,谢喏如眸色微黯。
她能等得,但哥哥却是等不得了。
想到此,她浅笑道:“无妨,既皇上忙,那我便在此等候,公公且忙去吧。”
小太监见她坚决,也不敢再多劝了。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到中午了,忽听得有脚步声自殿内传来,谢喏如一喜,慌忙抬头。
待看到来人是李茂全,她略有失望,但很快便掩了下去,道:“李公公,多谢您送来的药。”
李茂全笑道:“小主客气了。那药原也是旁人拿来送我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说着,他看一眼谢喏如身后正烈的日头,道:“小主,皇上批了一个上午的奏折,此刻刚刚空下来,正在用午膳,您要不也先回玉露殿用膳吧?”
谢喏如此时其实难受得顾害,她昨夜被那个刺客用强,狠狠地折腾了一番,晚上又睡得不好。早上虽吃了点,但体力依旧不支。
御书房门口比不得别处,不仅不能坐,还要站得直直的,否则便是对圣上不尊,她强撑着站了一上午,早已经觉得头晕眼花了。
她知道李茂全是好意,先前她还是谢欺程的时候,这位大内总管也没少帮过她。
可是,今日她却没办法领情。
“多谢公公关心,喏如还不饿。”
“唉……”见她那倔强的模样,李茂全长叹了一口气,“小主认识皇上也有三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明白吗?上午虽说奏折颇多,可是皇上若是想见您,总归是能挤得出时间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萧毅谨不想见她,故意晾着她。
这个谢喏如又何尝不明白?
先前她还是谢大人的时候,每次在御书房伺候,即便他再忙,也总是有跟她说话的空闲的。
往事不可再追。越想,越觉酸涩。
“李公公,”谢喏如咬唇,轻声道:“我知道皇上因为先前我欺骗他的事生气,现在我已经知错了,也付出了代价,我只想见他一面,亲自跟他认错。”
这下,李茂全也是没法子了。
这两个人,一个人有意的时候,另一个人无心。现在无心的那个人终于有心了,可是里头那位,却又开始过不去了。
可怜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唷!
夹在中间,两边都要小心伺候着。一个不当心,便要小命不保。
李茂全于是道:“那奴才再进去瞧瞧。”
谢喏如明白,他这是要替她再传话了,当下感激道谢。
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里头一个小太监出来道:“皇上口谕,宣谢小主觐见。”
谢喏如闻言,松了一口气,忙让兰馨给她整理一下着装,这才随着小太监进去了。
多日未见,御书房还是老样子,一应陈设均跟先前毫无二致。
只是这殿中的主人,却有些不同了。
谢喏如一步步走入殿内,悄悄地打量正坐在桌前的萧毅谨。
他穿着一袭宝蓝色交领直身式龙袍,领上和前襟绣着四团龙,不过是普通的便服,却衬得整个人洒然出尘、龙章凤姿,俊美得不象话。
只是气色看上去不大好,不知是不是因上次的伤还没恢复的缘故。
“瞧够了么?”蓦地,原本用膳的人抬起头来,淡淡问道。
他的语气,冷淡至极。
谢喏如心中一阵难受,默默跪下行礼:“民女谢喏如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以本来面目见他。
可是萧毅谨看上去毫不吃惊。
他斜瞥她一眼,也不叫她起身,只似笑非笑道:“谢卿,好久不见。”
谢卿。
谢卿!
谢喏如瞬间背上一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慌忙磕头,额头紧贴着地毯,恭声道:“民女假冒兄长,欺君罔上,死一万次亦不足惜。只是此事乃民女一人作为,与兄长及家人无关,求皇上明察。”
又是兄长和家人……
假扮男装是为家人!不敢承认身份是为家人!甘愿受死也是为了家人!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但亲耳听她说出来,依旧如此刺耳。
那他呢?
她又将他置于何地?
萧毅谨胸中涌出滔天怒意,他蓦地抬手,将一桌尚未动筷的珍馐尽皆掀翻在地。
碗筷坠地的声音让谢喏如微微一抖,可是很快,她头又埋得更低了。
此前,她在他面前时,何曾有过这般姿态?
萧毅谨冷哼一声,淡淡道:“原是朕消息不通,不知今日乃是谢小姐与沈大人成亲吉日,时辰也不早了,谢小姐还是先行出宫,准备婚礼吧。”
谢喏如就是再傻,也知他此刻说的是气话。
他是天子,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他分明就早已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所以才故意选在昨夜将她宣入宫来。
来之前,谢喏如本来还有些担忧,可是此刻,她倒是放心了。
既然他还在意,那么就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既如此,她便曲意讨好就是了。
于是谢喏如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含羞带怯地道:“皇上,与沈公子的婚事,民女也是被逼无奈。民女一直心悦皇上,只是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才一直苦苦压抑。”
她话落,萧毅谨薄唇微勾,轻笑道:“哦~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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