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场外的姜映初怔怔地看着被记者簇拥着的唐薇。她辛苦多年才得到这次机会,竟然就这么被唐薇给夺走了……姜映初心有不甘,找萧洛羽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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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音乐的高潮,解说员紧张地声音流散在场内的每一处。
“她是否能成为历史上突破年龄限制,第一个完成三周转体的女运动员,我们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姜映初一个完美的冰上旋转三周半跳,从空中跃起,踩着冰刀轻盈地落在冰面上。
音乐随之戛然而止,一瞬间,场内一派寂静。
几秒后,雷鸣般的掌声如浪头翻涌起来。
“姜映初,她成功了!”解说声音激动的高了几分。
迎着满场赞赏的欢呼和掌声,姜映初优雅地鞠了个躬。
这场比赛,她给曾经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一个漂亮的回击。
这一刻,她是世上最棒的花滑运动员,花滑界的花样女王!
……
姜映初带着获胜的喜悦出了比赛场地。
忽然,一阵鼓掌声让她一愣,下意识地寻着声源看去。
只见贺景修一身西装站在不远处,祝贺道:“恭喜!”
姜映初眼眸一怔。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已经离婚八年的前夫。
过往的记忆随着贺景修的靠近如潮水翻涌而来。
她鼻尖泛酸,喉咙哽咽:“顾先生,为什么我现在看到你,眼泪往外涌呢?”
姜映初曾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在失去贺景修的八年里,她一直在尝试和过去和解。
她以为她早就放下了。
可是在看到贺景修这一刻,她却恍若回到了当初。
贺景修看着姜映初,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后我会留在南市。”
姜映初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喉间的涩意让她难再开口。
“我很快要结婚了,届时希望你能来参加。”
可接下来,贺景修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她心中一震,大脑也在瞬间变得空白。
等她回过神,贺景修已经不见,只有一群争相抢问的记者。
“宁小姐,这次你获得花样女王桂冠,是有什么秘诀吗?”
姜映初强忍着眼中的泪,回想贺景修的邀请,满心苦涩。
“秘诀可能是八年中一直以来的孤独。”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记者。
赛场外,正飘着凄冷的细雨。
姜映初站在雨中,泛红的眼眶中尽是悲戚。
从前,她远没有现在这么优秀。
只是走不出与贺景修离婚的痛苦,所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滑冰上。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他……
坐在出租车上。
姜映初裹紧了大衣,却总觉得有股寒意渗进了身体里。
她拿出手机,怔怔看着备注为“宥琛”的号码。
这个号码被她拉黑又找回了无数次。
如今也像那些回忆一样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姜映初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按下拨通键。
电话很快接通,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姜映初,怎么了?”
听见贺景修的声音,泛红的眼尾霎时湿润了。
姜映初强装着镇定,想问贺景修这八年的事。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有丝仓促的道顾:“刚才忘记和你道一声恭喜了。”
良久,贺景修的声音才重新传出:“谢谢,那你这方面有什么打算?”
闻言,姜映初愣了一下后沉声道:“现在以事业为重。”
“嗯。”
应声过后,再无言。
姜映初恍然发现她和贺景修已经生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忽然传出熟悉的声音。
“宥琛,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姜映初眸色一怔。
电话那头是唐薇,她曾经的好友兼同事。
贺景修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她……
耳畔一阵悉索的声音过后,唐薇更清晰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姜映初,好久不见,你记得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她语带笑意,而姜映初却觉喉咙卡了根刺般难受:“好。”
匆匆挂断电话,外面风雨依旧,她望着车窗外早已泪流满面。
天色渐黑,姜映初才回到家。
才一进门,宁母便迎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就知道这些年的努力没白费。”
姜映初回抱住她,哑声道:“妈,现在的我在花滑界已经是大龄选手了,我想退役。”
闻言,宁母脸色一变,立刻推开了她。
“你胡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花样女王,你说退役就退役,你知道妈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疾言厉色,像是姜映初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姜映初眸光一暗,哽咽地说不出一字反驳。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就被宁母牢牢掌控。
别人童年在无忧无虑地玩娃娃、做游戏时,她在学滑冰。
不准休息、不准聊天甚至不准上厕所。
哪怕受伤了,都还要继续滑……
见姜映初一脸落寞,宁母语气缓和了些:“妈为了你能学滑冰,一个人做三份工,你要学会体谅我的辛苦。”
说完,她拍了拍姜映初的肩:“我给你报名了几场比赛,你多练习,一定要场场冠军,知道吗?”
姜映初没有回答。
是夜,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自己的前半生。
她自小在宁母的严厉安排下长大,在大学时期遇到贺景修。
与母亲的严厉不同,贺景修很温和,他总是会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姜映初觉得贺景修就是她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
之后,姜映初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她做得最多的两件事就是比赛和准备比赛,枯燥而机械。
一切仿佛都没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看到贺景修回来后,平静的生活已经结束。
这天,姜映初正在训练,教练忽然说有新的队员过来。
就那么一眼,她彻底地陷入其中。
姜映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喜欢上了贺景修,只是觉得当时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熠熠生辉……
往事如电影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
就在这时,姜映初忽觉右手被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
她回神后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站在自己身边。
大大的眼睛望着她,而那张脸像极了贺景修的缩小版。
“书然。”
贺景修的声音让姜映初愣住了。
而贺景修看见她后,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迈着长腿朝男孩而来,剑眉微蹙:“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男孩闻言,吓了一跳,瑟瑟躲在了姜映初身后。
姜映初茫然地看着贺景修:“他是?”
贺景修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隐瞒:“我和唐薇的孩子。”
姜映初心头一窒,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他这简短的一句话给冻住了。
这个男孩看着有八九岁了,所以说贺景修在他们还没离婚之前,就已经和唐薇在一起了?
这个猜想就像是滚烫的岩浆灌进了她的脑子里,灼烧的痛深入骨髓。
贺景修掰开顾书然紧攥着姜映初的手,将他交给赶来的助理。
“给你添麻烦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书然从小就有自闭症,没想到他会喜欢你。”
说完,贺景修准备离开。
姜映初哽声叫住他,再也忍不住问:“所以你和唐薇早就在一起了?”
贺景修脚步微顿,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那远去的背影就像根针刺进了姜映初眼中,疼得她唇齿胆战。
她紧握着拳,嘶声大喊:“贺景修,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车无情从身前远去,回应她的只有暮色下呜咽的冷风。
夜如墨水倾倒。
姜映初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一张双人床,摆满了各种关于贺景修的东西。
有信件、礼物、结婚证、离婚证……
姜映初眼眶微涩,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所有东西,她都小心翼翼而又视如珍宝地保存至今。
然而一想到贺景修所做的事,姜映初紧咬着牙,将眼前的一切都尽数装进了袋子里,扔进了垃圾桶。
深夜。
姜映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望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好一会儿后,伸手拿了过来。
打开微信后,却看到了顾久都没有发过朋友圈的贺景修的一条动态。
姜映初眸色一滞。
犹豫了几秒后终于是忍不住点开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刺目的照片——贺景修和唐薇的婚纱照!
第四章 一对疯子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姜映初看着朋友圈下的一众祝福,喉咙哽咽。
这一刻,她真正明白自己和贺景修的曾经已经是过去时。
再想起傍晚看到的名叫书然的孩子,她的手不由覆上小腹,眼眶酸涩。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女儿。
但是女儿一出生便夭折了,她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
在从噩梦中挣脱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姜映初木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而又湿润。
清晨。
姜映初正在洗漱,宁母拿着手机忽然走了过来,满口质问:“这些比赛参赛员怎么都变成了唐薇?”
闻言,她擦了把脸,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宁母当即变了脸:“他们怎么能取消你的比赛,你可是刚给他们拿下世锦赛的冠军。”
说着就愤愤地准备去公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板,让他给个说法!”
宁母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姜映初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老板说我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还离异,和花滑的贵族形象不符。”
听了这话,宁母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姜映初面带失落地从她身旁走过,出了家门。
下了楼,她仰头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一声沉叹后,姜映初脚步一转,朝与训练场相反的方宁走去。
墓园。
一块小小的,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姜映初将一束雏菊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多了些顾哭腔。
姜映初坐在墓碑旁,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宝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出事,他还会离开我们吗?”
话落,她眼眶一红。
也顾这个问题在昨天贺景修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
姜映初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贺景修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姜映初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早上和宁母说的话,才明白贺景修话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离开了墓园,打车去了贺景修家里。
琴湾别墅。
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姜映初还没下车,便看见宁母站在门口。
她就像个泼妇一样指着里头破口大骂:“贺景修,你这个负心汉!你害我女儿失去孩子,还不负责的离婚,你有没有良心!你现在必须和我女儿复婚!”
姜映初忙跑了过去,拉住她:“妈,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她便看见贺景修和唐薇站在门口。
唐薇挽着贺景修的手,厉色责问:“姜映初,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宥琛复合,让阿姨过来吵闹是什么意思?”
姜映初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带我妈走。”
然而,没等她将人拉走,宁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没用的死丫头,她抢你男朋友,你给她道什么歉?”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宁母尖锐的痛斥,让姜映初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自己狼狈至极。
她红着眼看着宁母:“当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离婚的吗?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请您看清现实!”
见宁母仍旧不死心,还想开口,姜映初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现在还想逼死我吗?”
闻言,宁母面色一僵,说不出话了。
姜映初拽着她往出租车走去。
转身间,她忽然听见身后贺景修对他儿子说:“没事了,就是一对疯子。”
坐在车上,姜映初耳畔仿佛还回荡着贺景修那句话。
喉间的苦涩也渐渐漫延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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