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总,查到15年前的乔总的最后一条住院记录了。”“是在年底。”霍寒深算了一下日子,还不是生产的时候,他眼皮一跳。压下心里的动荡,问:“她去医院做什么?”“记录上是,当时乔总遭受到了一些创伤,导致流产……”霍寒深脑子嗡鸣一声,孩子没了?“怎么回事?”他寒声问道。“不清楚。”南明回答,“但是,当时乔总的监护人签名是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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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
欧阳宁静站在门口,表情愠怒。霍寒深脸色晦涩,忍了忍还是松开了手。
蒋嘉然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霍寒深阴鸷的脸吓到。
他看着蒋嘉然:“你最好可以好好待着,我要你看着你一无所有。”
欧阳宁静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跟我来。”
欧阳宁静把他带回到江家,霍寒深压抑着怒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
“您怎么不是在丹麦么,怎么回来了?”
自从15年前他接手集团后,欧阳宁静就去丹麦养老了。
“蒋嘉然给我发的信息。”欧阳宁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断了我们江家的后了?!”
霍寒深讥讽道:“那种人的孩子有什么值得留?脏了我们家的地。”
“你也知道,这么些年倒是生一个啊!”欧阳宁静瞪了他一眼。
他父母在他幼年就因车祸去世,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对她最是敬爱。
他没有办法对她发泄怒火,但是对蒋嘉然的恨意依旧在他体内咆哮着。
欧阳宁静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命令道。
“我不管你爱不爱她,也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孩子不能有事。”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霍寒深去搀扶她,欧阳宁静抬起头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叹道。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霍寒深被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他垂下眼,不答。
欧阳宁静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之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唐糖的身家。
性格与样貌这些她都不在乎,江氏的当家夫人只能是能与江家相当的世家。
可是着15年来,唐糖以一己之力将乔氏与陈氏力挽狂澜出逆境,迅速崛起到与江氏匹敌。
她对这个女人,便刮目相看起来。可如今,说什么都是看过去了。
祖孙俩一路无话,将奶奶送进房休息,霍寒深正准备走。
欧阳宁静转过身来,欲言又止,还是关上了门。
霍寒深走在走廊,漫长的走廊上,只有霍寒深孤零零的走着。
毛毯将脚步声吸收,他就像悄无声息,没有生机的一丝魂魄。
霍寒深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
这段日子他接收到了许多消息,颠覆了他坚守15年的认知。
他已经近30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头好痛,身体也好累。
忽然他在床头听到一声物品掉落的闷响,他低头看去,是他从唐糖那拿回戒指。
霍寒深怔怔的将戒指捡起,望着,出神了许久。
忽然疯了一般冲进后山。
霍寒深跪在泥里,双手在落叶,淤泥和树枝间翻找着。
一边找一边疑惑的说:“怎么没有呢?”
“在哪儿?”
霍寒深从下午找到晚上,就连眼睛都模糊不清。
他茫然的站起来,看向湖水,忽然向湖中走去。
平静的湖面在黑夜里,像怪物的深渊巨口。
“霍寒深!”一道声音骤然在他响起,他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岸边的唐糖。
他欣喜的转身上岸,跑到‘唐糖’面前却发现是奶奶。
霍寒深的笑容僵在嘴角,有些困惑。
欧阳宁静从管家手里接过毛巾,盖在他身上,后怕的颤声道。
“你在做什么!?”
霍寒深被这一声唤回现实,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在地上。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说。
“奶奶,我弄丢了我和汐汐的结婚戒指。”
欧阳宁静眼睛一红,摸着他的白发。
柔声道:“那就再做一个新的。”
霍寒深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内疚、悔恨、自我厌弃像潮水将他灭顶淹没。
霍寒深跪在欧阳宁静面前,埋进手里。
哭喊道:“可是我把汐汐也弄丢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
奶奶小时候教他,做错事就要尽力去弥补。
可是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这15年来伤害与空白呢?
霍寒深哭完后,便昏睡了过去。
欧阳宁静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手心紧紧的握着什么。
摊开掌心一看,是一枚戒指,她认得的,是他们当年的结婚戒指。
当年她竭力阻止二人,不让霍寒深和唐糖见面,他竟然从三楼跳了下去。
她默然,身份地位并没有让他们退缩,流言蜚语却让他们介怀了这么多年,真是造化弄人。
霍寒深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缓缓的坐起,靠在床头。
感觉掌心有什么膈着,拿起一看,
他让管家把小屋收拾干净,将画挂进了卧室,正对着床。
他静静的看着挂在墙上的画,眼神温柔,像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过往。
翌日,霍寒深换上西装,将戒指穿成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用完餐,霍寒深便去了公司。
南明见到终于恢复精神,眼神清明的霍寒深,心里一阵欣慰。
霍寒深坐在椅子上,接过他的文件问道:“蒋氏集团最近怎么样?”
南明如实回答。
“跟以往一样,如果没有江氏的支持,不到两个月公司就会周转不来,面临破产。”
“很好,那就把资金撤出来吧。”霍寒深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他们若是还不上,就走法律程序就好。”
南明心陡然一跳,还是收好情绪,退了出去。
霍寒深十指交叉,放下鼻下。
蒋嘉然,好戏开始了。
几天后,霍寒深觉得办公室门外吵闹不堪。
他拉开门,看见一群工作人员拦着蒋嘉然不让她闯进来。
因为上次的原因,公司加强了管理,即使蒋嘉然嘴里嚷着“我是总裁未婚妻”也不奏效。
霍寒深便示意众人放开她,让她进了办公室。
“霍寒深,你为什么撤资?”
蒋嘉然一关上门便急不可耐的质问道。
“因为没用了。”霍寒深轻慢的回答道。
“你不可以这么对蒋家,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蒋嘉然色厉内荏的说道。
霍寒深挑起眼皮,看她。
“那你就好好护着他,他可是你最后一张护身符了。”
她的声音抖得破碎,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蒋家垮了,我就把孩子打了,你们江家就断后了。”
“你放心,如果孩子没了,下一个没的,就是你。”
霍寒深话里藏着的刀锋,吓得蒋嘉然浑身发软。
她以为她怀的是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耐的赶走蒋嘉然,他对南明吩咐。
“拦截所有她和老太太的联系,不许她去打扰我奶奶。”
第一人民医院。
因为还不上借款,江氏向蒋氏送了法院的传达书,信封直接送到了蒋正功的床上。
蒋正功看到传书,浑身战栗,床边的监护仪疯狂的尖叫起来。
他得的是心脏病,应该尽早开始换心手术,以他的年纪普通治疗只会让他更痛苦。
蒋嘉然站在手术室门口,听完医生说的话。
立刻说:“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得好过!”
医生为难的说:“其实现在就有捐献者,只是你父亲不能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蒋嘉然拔高了声音。
医生不语,将眼神落在远处,蒋嘉然顺着视线转身望去,不禁瘫软在地。
霍寒深就站在她的身后。
蒋嘉然膝行到霍寒深脚边,哭求道:“我求你,怀行,我求求你。”
“以前是我对不起唐糖,我愿意赎罪,你放过我爸爸。”
霍寒深踢开她:“赎罪?拿你们一家人的性命都赎不起。”
“放心,现在就让你们死,太便宜你们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蒋嘉然,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你爸还没看到蒋氏破产呢。”
他看着医生,说道:“尽力保住一条命,心就不用换了。”
回到车里,南明发了一封邮件,又打了电话来。
“江总,查到15年前的乔总的最后一条住院记录了。”
“是在年底。”
霍寒深算了一下日子,还不是生产的时候,他眼皮一跳。
压下心里的动荡,问:“她去医院做什么?”
“记录上是,当时乔总遭受到了一些创伤,导致流产……”
霍寒深脑子嗡鸣一声,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他寒声问道。
“不清楚。”南明回答,“但是,当时乔总的监护人签名是许客。”
霍寒深瞳孔一缩。
许客!?
霍寒深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
黑色的越野粗蛮的闯进车流,急速向南方驶去。
陈氏集团。
许客看着闯进来的霍寒深,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
霍寒深将有许客签字的病危通知单拍在他面前。
“15年前唐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流产?”
“无可奉告。”许客冷漠的越过他,准备出门。
许客没有资格说,这是唐糖埋藏在心里最痛的伤,也是她人生最黑暗的过往。
同样,他也不想让霍寒深知道。
霍寒深拦住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是我和唐糖的孩子,我有权知道真相。”
许客心火顿起,“你和她的孩子?那么当时她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嘭。”的一声,许客重重的关上门,冷声道。
“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15年前,平安夜。
许客还只是个22岁的少年,他虽然已经从孤儿院出来了,但他依旧把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因为他只有九年义务的学历,只能在工厂打工,时不时捡一些工厂的零碎物品抵卖换钱,贴补孤儿院生计。
今天他照旧来这个无人的仓库,捡了一些看上去还能用的钢筋,打算修补一下孤儿院的楼顶。
最近天冷,冷风吹得能让人冻麻了。
他在仓库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满是伤痕的女人躺在血泊里,没有动静。
许客当即被吓得坐在地上,怀里的钢筋掉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她的身边。
发现女人眼睛定定的看着天空,没有光彩,就像一个破旧的人偶。
许客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她的身体,没有反应,只有瞳孔微微晃动了一下。
还活着!
许客惊讶的扔掉了木棍,连滚带爬的想跑,到了仓库门口,他停了下来。
咬咬牙,终究心软回头,脱下衣服将唐糖包好,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女人伤的那么重,需要做手术,竟然还需要监护人签字。
许客看着表,手不停的裤腿边局促的摩擦着。
他没有钱,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他也不敢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一瞬间,那个女人充满悲伤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股哀伤太过浓烈,许客心微微一动,闭上眼,签了字。
女人终于在午后醒来,许客坐在一旁,打量着她。
虽然她醒了,但却仍然像没有情绪的娃娃,只是睁着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交握的手指偶尔摩挲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许客心想:原来她还结过婚啊,那她的丈夫呢?
许客陪着她,坐着无事,偶尔给她念念报纸。
那时许客还不知道唐糖的真实身份,拿起报纸,看着头条感慨着。
“这有钱人就是风光,霍寒深和蒋嘉然订婚而已排场好阔气。”
再仔细一看,冲护士道:“姐姐,这是12月24日的报纸了,你忘记换啦。”
突然,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的眼泪汹涌,瞬间将枕头打湿,监护仪撕心裂肺的呜鸣就像代替她在呐喊。
她颤抖着想要把戒指取下,力道仿佛像是要把手指折断。
不一会儿,她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病危通知单也随即送到了许客手上,可是许客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上一次的医药费还没有付,这一次医院说什么都不肯拖欠,直明交了钱才开始手术。
许客站在门口,红着眼,一筹莫展。
所幸,陈鹏飞找到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医生说,病人遭受了多人残忍的侮辱,导致流产,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病人的心理也遭受了严重的创击,毫无求生意志。
陈鹏飞听完,当即踹飞了走廊里的座椅。
许客只觉得震惊,那个漂亮眼睛的姐姐,竟然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所以唐糖从急救室出来后,又立即被送去了康复中心,进行康复治疗。
因为有陈鹏飞在,许客便也没有常去探望。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和霍寒深在一起过的唐糖,伤害她的人就是蒋嘉然派的。
自此,他对霍寒深和蒋嘉然的厌恶顿生。
几个月后,许客和陈鹏飞一起接唐糖出院。
看着身体康健,神色如常的唐糖,
许客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在这样一幅完整的躯壳里,其实早已破碎不堪。
许客看着她,眼神忽然晃了晃,她的十指干干净净,戒指已经不在了。
唐糖微微扬起下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她对许客轻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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