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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皇上知道你在这吗?他怎么可能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京城?」我思索着开口道:「又或者你答应了皇上什么,才让他对外宣称你假死的消息。」「上交兵权,此生不得踏足京城半步。」顾寒程看着我,「世间再也没有平南王了,晚晚,你如果想,我可以戴一辈子面具,只当你一个人的隐戈。」我躲开那灼灼目光低着头,「你当初为什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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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山虽说是土匪,但该有的礼数都有,被绑来三天,他也没有强迫过我,每日好吃好的供着,还给我看几个嫁衣的样式让我挑一个顺心的。

眼看着到了大婚的日子,我心急如焚,难道我真要嫁给裴凌山?

坐在我对面的当事人,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刚想开口,就有人来报,说是有人闯山。

我腾得一下站起身,闯山?是谁?是隐戈么?心里一万个疑问说不出口。

「放心,山外机关密布,纵使闯山的人有通天的本事也闯不进来。」裴凌山又递给我几个样式,「看看这几个有没有喜欢的。」

我哪还有心思看这些,如果真如裴凌山所说闯山凶险无比,我倒不希望他来了。

裴凌山抬手示意我坐下,我僵硬着身子坐了回去。

没过多久,又有人来报,人已经到寨子门口了。

这下我没有丝毫的犹豫,撒腿就往寨子门口玩儿命地跑。

大概是我跑得突然,他们没来得及反应,等我被按住,我已经能远远地看见一个一袭白衣的人影被团团围住。

我用了吃奶的力气对着那道人影嘶吼道:「隐戈!我在这儿!」

那道身影闻言,逼退面前的人,飞身向我这个方向赶来。

我被挟持着,刀又一次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隐戈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见隐戈那张银色的面具,我差点儿哭出来。

他一袭白衣此时已是满是血污和灰尘,鬓发也有些凌乱,手里的剑已出鞘,横在身侧,剑锋一转,直指我身后的裴凌山,语气冰冷的开口道:「放人。」

裴凌山也不是吃素的,走到我身侧,抱着胳膊回道:「闯过护山机关,已是强弩之末了吧,凭你现在这样子,也想带走我夫人?你若识相,我留你一命喝我们的喜酒。」

「你说什么?!」隐戈显然被激怒,周身杀意肆虐。

「把剑放下,」裴凌山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隐戈,不许放!」隐戈看了眼刀架颈侧的我,作势要扔掉手里的剑,我急得也顾不了这么多,挣扎着出声制止。

隐戈猛的看见了什么,瞳孔微缩,想也不想的把剑丢了出去,声音嘶哑焦急,「我放下了,别伤她。」

裴凌山示意手下把隐戈的剑拿走,又看了眼我的脖子,急忙让人松开我。

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抬手摸了一手红,应该是刚才挣扎过大,脖子蹭到了刀上,不过我现在没心思管这些,抬脚就往隐戈那里走。

裴凌山怎么可能让我如愿,长臂一拦,就把我禁锢在怀里。

「放开她!」隐戈冲着裴凌山怒吼道,刚想有所动作,周身便刀锋逼近。

「她是我未来夫人,我当然不会伤了她,还没问阁下是何人。」

「隐戈,她的护卫。」

裴凌山低头看着我,「你这护卫对你倒是忠心,敢一个人闯山。」

我看着隐戈,头也没抬地说道:「别伤人,什么事好商量。」

裴凌山嗤笑一声,「你嫁给我,我就放了他。」

「不许答应!」隐戈罕见的对我吼道。

「聒噪。」裴凌山皱着眉看着隐戈,他手下立马有所反应,对着隐戈的膝盖就一棍子抽了下去。

隐戈瞬间单膝跪地,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住手!」那群人自然不听我的,我抬头看着裴凌山,一字一顿,「我说了,别伤人,他若出了三长两短,我直接随他去了。」看着隐戈不还手,一味地挨打,我的心揪着的疼,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掉。

裴凌山抬手示意手下,那群人才散开。

隐戈费力地站起身,腿上有伤,他身形有些不稳,咳了两声,嘶哑着嗓子开口道:「小姐莫哭,我没事。」

「隐戈,你走吧,为我丢了命,不值得。」我闭眼不忍再看隐戈。

「值得。」

两个字直接砸进我心里,刚忍住的眼泪又争先恐后地流了下来。

「把面具摘了。」裴凌山看着那碍眼的面具出了声。

隐戈仿佛静止了一般,好半晌才僵硬地抬起手覆上面具。

我也没见过隐戈面具下的脸,眼看着面具被摘下来,露出了一张我以为这辈都没机会再看见的脸。

我嗓音干涩地念出了一个名字,「顾寒程。」

此时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开心,我颤抖着嗓音道:「裴凌山,你不说你要娶我吗?」我长吸一口气,「我嫁,你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晚晚,」顾寒程嘴角青紫一片,嘶哑着嗓子唤我闺名。

「你别这么叫我!」此时我已经没有理智可言,「顾寒程,骗我很好玩吗?看我在你面前哭得那么伤心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不是的……」顾寒程一身狼狈,眼神悲戚地看着我。

裴凌山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只听见我答应嫁给他,揽着我就要走。

「我说了,放开她,」身后顾寒程声音逼近。

顾寒程夺过剑,下一秒,那把剑就架到了裴凌山的脖子上,顾寒程眼神阴翳渗人,这大概才是他真实的样子,也是,杀伐果决的将军本该如此。

裴凌山没有丝毫慌张,揽着我转身,看着顾寒程,「我就是放人,她不愿同你走,你还能强迫她不成,我虽是个粗人,也懂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这不是你操心的问题。」

顾寒程一把把我扯进怀里,裴凌山倒是松了力气,任由我被带走。

周围的人作势要上前,被裴凌山制止,「放他们走。」

顾寒程一手握剑,一手牵着我,煞神一般地往山下走去。

裴凌山声音传来,「喂,小子,你若是对沈姑娘不好,我会随时把她带走的。」

顾寒程闻言脚下没有一丝停顿,只是攥着我手腕的手重了几分力气。

看着远去的背影,一众人疑惑,怎么就放人走了?

「那小子都为她闯山了,一看就是真心待沈姑娘的,而且看沈姑娘也是心里有他,我总不能棒打鸳鸯,沈姑娘不喜粗鲁之人。」裴凌山抬手抹了一下脸,「都该干嘛去吧,散了散了。」

众人看着他们老大落寞的背影,摇了摇头,感叹这情字比手里的刀还伤人。

顾寒程拉着我一路下山,其间山路不平,我走得踉踉跄跄,他也不问我,单手就把我背了起来。

起初我不愿意,挣扎着不肯如他的愿,不知碰到了他背上的哪处伤口,他闷哼一声,我瞬间收了动作没再动。

他没带我回沈家,而是到了一处宅院,匾额上写着江宅两个大字。

顾寒程抬起握剑的手敲了敲门,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看见顾寒程浑身是伤的背着我,连忙侧身让他进去。

顾寒程把我放到床上,仔细地帮我包扎了脖子上的伤口,又确认了一下我没有其他伤口,就一言不发地出了门。他一走,就有人帮我沐浴更衣,还准备了我还爱吃的吃食。

我神情恹恹地坐在桌前,看着满桌菜品,一点胃口没有,头发还往下滴着水,我不让她们靠近。

顾寒程听了下人禀告,胡乱处理了一下伤口就起身来看我。

他手里拿着布绢帮我擦头,我侧头躲过。

「天凉,小心染了风寒,」顾寒程稍稍用力让我不能再动。

他的嗓音还是那么嘶哑难听,一点不像以前那么悦耳。

擦完头,又给我披了一件他的外衫。

然后坐到我对面,开口,「吃饭。」

我没动。

「你什么时候吃饭,这屋子里的其他人才可以吃饭。」

后来我才得知,其他人早就吃过了,他不过用这个法子让我逼我就范。

我愤恨地瞪着顾寒程,仿佛要把他看穿,最后还是认命地拿起了筷子。

顾寒程像往常那样替我布菜,他夹什么,我不吃什么。

看出来我的小伎俩,顾寒程用命令的语气道:「吃完。」

他戴面具的时候从来不会这么同我说话,又想起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眼泪混着饭菜入口,只觉得满口苦涩。

顾寒程叹气,「不想吃就别吃了。」他起身帮我擦了眼泪,接着说出了一个让我止住哭声的消息。

他说:「晚晚,三日后,我娶你。」

我就算再不起眼,也是失踪了三四天的大活人,我在京城里的事这里的人多少也有些所耳闻,现在外面又传沈四小姐是被从贼窝里被救出来的,这让我本就稀碎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

我看着眼前为我忙前忙后的顾寒程,开口道:「你现在不是隐戈,没必要做这些。」

顾寒程闻言动作一顿,抿着嘴没说话。

又看了他一会,我小声道:「你不是死了吗?」

顾寒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我,「当初巫山天河一战,那支箭离我心脏就差二寸,没死成。」

「那你嗓子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一瞬道:「怕你认出来,弄哑了。」顾寒程没说他是吞了碳才弄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皇上知道你在这吗?他怎么可能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京城?」我思索着开口道:「又或者你答应了皇上什么,才让他对外宣称你假死的消息。」

「上交兵权,此生不得踏足京城半步。」顾寒程看着我,「世间再也没有平南王了,晚晚,你如果想,我可以戴一辈子面具,只当你一个人的隐戈。」

我躲开那灼灼目光低着头,「你当初为什么离开?」

「我父亲在南疆战死,月氏猖獗,本想向沈家提亲安顿好你后再去南疆,没想到皇上先一步封你为妃,我想着,娶不了你,但只要我守住南疆,也就守住了你。」

我恨自己的不争气,筑好的心理防线被顾寒程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击溃。

「后来伤好一些,我听宫里来的人说你火烧摘星楼,被送到了青州,就做了个身份来找你了。」

「吴管家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吧。」

顾寒程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早就知道结果,我还是不死心地问出口,「那袋金叶子,还有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准备的?」

继续无言。

我哂笑一声,顾寒程费尽心思把我遮在的羽翼之下,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杀出个裴凌山来。

我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道:「顾寒程,我不嫁你。」

「我知道是我负你,我会用余生补偿你的。」

我打断他的话,「顾寒程,我不喜欢你了。」

顾寒程僵在了原地,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就接受了这个结果,苦涩的开口,「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恨我,左右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纠缠。」

「如果我不愿,你要关我一辈子?」

顾寒程眼神冰冷定定地看着我,「如果你要跑,那么我会的。」

我被他吓到了,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你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做的事,我可以陪你一起做,但是如果你想从我身边离开,」顾寒程闭了闭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我真的会用铁链把你锁在身边。」

顾寒程不什么善男信女,吹惯了边陲的寒风,连带着骨子里都是风沙磨炼出的狠厉。

他早已褪去了稚嫩,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姻缘树下惊艳我的赤诚少年了。

我认命地披上了嫁衣,顾寒程有一点说得对,现在除了他身边,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京城里的沈尚书听闻我被从山匪手里救出来,当机立断,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

大婚当晚,顾寒程什么都没做,就是抱着我睡了一晚。

每日他还像以前在沈家当护卫那样照顾我,不同的是,他不再守在外面,放在门口的用具也直接端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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