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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唐糖霍寒深》是言情类型的小说,主角是唐糖霍寒深,作者文笔极佳,题材新颖,推荐阅读。精彩节选:霍寒深眼中讽刺:“陈超也一块废料,你也对他尽心至此,看来你对陈鹏飞真是情深义重。”又是这样。即使她解释过无数次,他也依旧坚信蒋嘉然给他的谎言。…

免费试读

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化疗室。

许客看着病床上仍在工作的唐糖,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您刚做完化疗,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唐糖翻着手里的文件,只淡淡说:“去安排到伦敦的行程吧。”

身为助理的许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玻璃窗倒映出一个苍白的女人,眼角的细纹透出遮不住的疲倦。

床头的病历卡,无情的写着几个大字——宫颈癌晚期。

两日后,伦敦,国王酒店。

唐糖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人,松了口气又觉得疑惑。

这15年,那个人处处跟自己作对,这场价值十亿的公司收购,他不可能不来掺一脚。

那个人不在,收购毫无悬念落到了唐糖的手里。

公司副总留下接手后续,唐糖便先离开了。

唐糖一走,会场马上就有八卦的职员聚在了一起。

“你知道吗?这乔氏集团的乔总和江氏集团的江总,15年前可是轰轰烈烈的一对金童玉女。”

“什么?江总的爱人不是蒋氏大小姐蒋嘉然吗?乔总不是去世的陈总陈鹏飞的夫人吗……”

唐糖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八卦的中心。

车子在街道里穿梭着,路过特拉法尔加广场,唐糖的视线一顿。

“停车。”她出声。

唐糖下车,往喷泉走去。

喷泉边坐着一个正在喂鸽子的男人,他穿着全球仅此一件的手工大衣,气质出众,眉眼间尽是盛气。

唐糖在鸽群前停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霍寒深抬起脸来,笑着道,只那笑意却未到眼底。

唐糖移开视线:“好久不见。”

“吃过饭了吗?那家热狗店还开着,味道跟15年一模一样。”

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煞是好听。

“不用了,我已经不喜欢吃热狗了。”

如老友般寒暄的对话,谁也不会察觉这是在商场上斗得你死我活的乔氏与江氏的领头人。

唐糖垂下眼眸:“怎么没去会场?”

霍寒深眼神一暗,将面包屑一扬,惊起满地鸽子。

“乔总可能不理解,有的事。”霍寒深漫不经心道,“比钱重要的多。”

“怀行。”

这时,一个漂亮女人叫着霍寒深的名字越过唐糖扑进霍寒深怀里。

蒋嘉然在霍寒深的怀里撒着娇埋怨:“那家冰淇淋竟然卖完了,太气人了。”

霍寒深整理着她稍乱的头发:“我让人把他请回国给你做。”

一派甜蜜气氛。

唐糖这才了然:原来这就是大过十亿的事。

蒋嘉然这才恍然看见唐糖一般,甜甜的叫道:“汐汐姐姐也在啊,是在谈生意吗?”

蒋嘉然笑容灿烂明朗,可只有唐糖知道在这幅天使面孔下有一颗怎样狠毒的心。

唐糖点点头:“你好。”

不等霍寒深开口,她便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唐糖转身离开,她走近车子,许客立刻给她开门护着头顶进了车。

霍寒深看着这一幕,眼神逐渐阴霾。

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就汇入了车流,霍寒深用舌尖抵了抵牙龈。

车里,唐糖缩在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山毛榉。

这个季节的英国像是能冷到骨子里一般,怎么也暖不起身子。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

15年前,她也曾挽着一个人的手往喷泉里扔硬币祈祷她的爱情天长地久,也曾和一个人共吃一份热狗,亲密无间。

唐糖闭上了眼,霍寒深和蒋嘉然的身影如藤蔓在她脑海里肆意缠绕,她无意识的捂上了胃。

心底有个声音质问着她。

早知年少情深,也能走到想看两厌,你还会爱上他吗?

第二章 厌恶入骨

回到国,唐糖再次复诊,医生神情凝重。

“你现在的情况必须要尽快手术,不能拖了。”

唐糖晃了晃神,她不怕死,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只是她暂时还不能死,她还需要时间。

她看着医生,冷静的点头:“好。”

回到家,白织灯将房间照亮。

整个房间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惨白的灯光打在墙上,毫无人气。

唐糖走进房间,床头柜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小盒子,她的指尖拂过盒子的表面,又陷在回忆里,眼神泛着空。

过了一会,唐糖才回过神。

她拿起安眠药,倒了一把在手心。

想起医生说吃多了对生命有危险,想了想,还是倒回了几粒。

如今药效对她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才姗姗来迟。

几天后。

唐糖去参加一位老朋友孟江的婚礼。

他曾是个高喊婚姻是自由坟墓的艺术家,没想到如今也甘愿用一枚铁环被另一个人禁锢一生。

新郎等候间。

唐糖走到孟江面前,把一副画递了过去,由衷的祝福:“新婚快乐。”

孟江视画如命,高兴的接过画,掀开画布后却顿住了。

他眉头像打了死结:“这画你舍得?”

“放在我这里也没有意义。”唐糖扯了扯嘴角,“就别让它蒙尘吧。”

孟江表情更加纠结,看着她身后干笑两声。

唐糖心有所感,转过身。

只见霍寒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着孟江手里的画,神色不明。

孟江一咳,把画轻轻放下,故作轻松往外走:“我去看看我的新娘,你们俩慢聊。”

随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连同房间里音量键也被关上了一般,寂静无声。

橙黄的灯光洒在霍寒深身上,渡了一层光,唐糖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沉默着,似乎要与房里的家具融为一体。

许久,霍寒深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很喜欢它。”

他走到画面前,观赏着,手指滑过画上的花:“还记得为了这幅画,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那可真不容易,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

唐糖心局促地跳了一下。

霍寒深靠近她,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还记得,你收到画那个晚上,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唐糖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疯狂的盛夏。

但只一瞬。

唐糖闭上了眼,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

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霍寒深笑了:“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

唐糖脸色一瞬白了。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她才让她最痛。

唐糖紧攥着手指,别过脸,语气竭尽可能的淡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何必再提那段时光?”

“至于那幅画,我只是不想帕索的遗作腐烂在我这里,他是个天才。”

霍寒深倏然站直,眼神厌恶:“放在你那里当然不配。”

“帕索要是知道他最后一幅画给了一个不择手段,傲慢自私,虚伪恶毒的女人,他估计死不瞑目。”

这话像无数根针扎进唐糖的心,一瞬剧痛无比。

她不想留在这里再听他说恶毒的话了。

唐糖一言不发的绕过他就走。

许客就等在门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霍寒深,与他的视线对上。

一道隐怒,一道阴鸷。

许客收回视线,跟在唐糖的身后,眼里透着担忧。

唐糖仿佛能够感受到般,说:“我没事,15年了,早就过去了。”

许客沉下眼眸:“可是霍寒深的所作所为,不像是都过去了。”

唐糖大步在前面走着,将痛苦藏尽眼睑:“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厌恶我入骨罢了。”

第三章 溃不成军

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唐糖皱眉翻看文件。

——子公司超越科技,季度亏损120%,甚至因为牵扯太多不能申请破产。

办公桌对面,陈超也坐在椅子上,只敢坐一点点。

唐糖抬手撑住额头,遮住眼底的失望。

陈超也是好友陈鹏飞的大儿子,陈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可惜善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场根本没用。

霍寒深手段高超,已经将他架在了火上。

她半阖上眼,久久不语。

一阵疲倦涌上心头,为霍寒深对她的恨。

陈超也局促的,时不时抬头瞄一眼唐糖。

他想起霍寒深对自己不屑的话语:“你猜,唐糖会为了一个继子的失败难过吗?”

陈超也不敢问。

他记得小时候江哥哥和汐汐姐姐明明是无比幸福的一对,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就分手了。

虽然外面都疯传爸爸和汐汐姐姐有着不干净的关系,但是他清楚,汐汐姐姐和爸爸根本有什么。

唐糖抬眼,温声对陈超也说:“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吧,记得去参加超云的家长会。”

陈超也松了口气离开,许客走了进来,

唐糖沉着脸,眼底是化不开忧愁:“帮我约霍寒深见一面。”

晚上,Rosier餐厅。

落地窗前,唐糖沉默的看着桌子对面的霍寒深。

整个餐厅只有二人。

这是他们热恋时最爱的餐厅,他们现在坐在最爱的位置,桌上摆着他们最爱的红酒。

一切如旧,只是物是人非。

她已经15年没来过了,这个地方对于她就像小时最爱的糖果,偶尔路过时用眼神舔舐一口,就能回味一天的甜。

她知道这是霍寒深刺激她的第一步,他成功了。

霍寒深微笑着:“这还是15年来,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坐着吃饭。”

语气似是感慨又带着留恋。

唐糖调整了一下呼吸,按下心中苦涩:“今天约你,是想跟你聊一聊超也……”

霍寒深眼中讽刺:“陈超也一块废料,你也对他尽心至此,看来你对陈鹏飞真是情深义重。”又是这样。

即使她解释过无数次,他也依旧坚信蒋嘉然给他的谎言。

唐糖麻木的听着霍寒深的不堪入耳的言语,句句似刀,直戳心口。

早上才打的止痛针好似又失效了,她攥紧手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她不说话。

这幅冷静的模样让霍寒深怒火上升。

他靠在椅背上,挂着笑。

“只是你这样喜欢玩的女人,恐怕还会有父不详的种吧。”

他想尽一切语言来攻击、来刺穿她虚伪的防线,他要她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够了。”唐糖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

似隐忍又似求救。

她声音轻的像一片落叶:“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可直接针对我,何必和一个小辈过不去?”

15年已经过去了,真相究竟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唐糖甚至有些不解:“我们在一起那一年,对你来说难道很重要吗?”

霍寒深脸色骤然一沉。

沉默让唐糖得到了喘息。

她拉回理智,尽量保持平静的说:“我今天不是来叙旧的,放过超也,你想要什么?”

霍寒深施施然喝了一口酒,眼睛里迸发出的是恶魔般的目光。

“那恐怕不行,毕竟,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

这句话在唐糖的脑子里炸开,身体的疼痛甚至让她耳朵产生了轰鸣。

是了,他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一定要将他的痛苦百倍还到她身上才罢休。

唐糖再也扛不住了。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强撑着站起身就走。

霍寒深的怒火、恨意和暴戾随着唐糖的离开,溃散在店内,洒了一地。

他看着唐糖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他从落地窗俯视着楼下的车流,红色的车灯和橘色的路灯汇成一双杏眼。

那双眼还是和15年前一样。

霍寒深仰头灌下一口酒,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霍寒深喝得有些多了。

回到家,他抱起孟江送来的画,脚步虚浮来到后院小屋。

这是江家的禁地,除了他谁都不能出入。

霍寒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与15年前别无二致。

霍寒深把画挂在正中央的墙上,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他仰着头,就着月光静静看着那副画。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小屋,外面站着管家。

霍寒深吩咐道:“把这门封了。”

管家不忍心的说道:“这是少爷你亲手设计要送给乔小姐的……”

霍寒深打断他的话:“这个地方唯一的作用只是让我铭记我的愚蠢!”

管家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我只怕少爷后悔。”

后悔二字戳中霍寒深的心。

他眼里止不住的厌恶和痛恨翻涌,毫不犹豫的说:“我只后悔爱过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人民医院。

唐糖躺在床上,她能清醒的感受到,冰冷的针正刺入脊髓。

痛!

穿透身体的痛。

注射结束后,麻药药效褪去,无边无际的痛苦便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唐糖戴着呼吸罩仍觉得呼吸苦难,每一个毛孔都像被针扎一般难受,她躺在床上,这种痛,没有人能够帮她。

许客沉默着站在床边,手无能为力的收紧握拳。

唐糖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看着天花板,仿佛间,看到了当初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她的父亲,也是因为癌症,在15年前去世的。

她记得父亲躺在床上,神情平静的和自己聊天。

叫她囡囡,跟她聊着生活里琐事,工作上的难题。

她只顾着说着自己的话,却没有看到父亲因为疼痛而拽皱了的床单。

“原来只有躺在这张床上才知道癌症有多痛苦。”

唐糖眨了眨眼,苦笑一声。

“当年乔家被蒋家逼得几乎破产,如果不是蒋嘉然找到我,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向冷静,可话尾却隐约带着点哭腔。

“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爸爸不早点告诉我他的病情,现在我突然明白了。”

唐糖的声音透过呼吸罩,听上去飘忽不定。

“因为让别人为自己牵肠挂肚,只怕愧疚。”

唐糖闭上了眼睛,将泪光掩在了后面,她的呼吸微不可闻。

她心中莫名已经有了某些预感,她睁开眼看着许客说:“手术前,你跟他们说吧。”

“等他们心情平复,再让他们来见我。”

许客抿紧了唇,沉默着点头。

唐糖躺了半天,身体好转了一些,就让许客带她出院。

她不愿坐轮椅,只能靠许客才能站稳走路。

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她遇到了霍寒深和蒋嘉然。

她已经没有力气装作没事,只能看着他俩。

蒋嘉然看见唐糖,眼神一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姐姐,真是有缘。”

她挽上霍寒深的胳膊,笑得灿烂:“我们来是检查身体,准备要个孩子了,姐姐呢?”

霍寒深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靠在许客身上的唐糖,没有反驳。

唐糖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霍寒深,真心的祝福道:“挺好的,祝你们心想事成。”

说完,便让许客带她走了。

她太累了,没有力气再与他们多说一句。

这句祝福,已经用尽她今日最大的努力。

霍寒深眼神沉冷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一张纸从许客另一手拿着的文件夹中掉出,他没有发现。

霍寒深走上前捡了起来,是一张药单,有好几种他不认识的药物。

霍寒深一边掏出手机让秘书去查药单上的药,脚下一边不自觉的向外跟去。

蒋嘉然咬着牙怨恨的看着霍寒深飞快消失的身影,指甲深陷掌心。

医院门口,霍寒深即将追上那熟悉的身影。

下一刻,他看见唐糖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霍寒深上前的脚步一顿,接着便看见许客迅速将唐糖抱起放进了车里。

车开走了。

霍寒深阴沉着将手里的药单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嗤笑一声,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车里。

许客担忧的说:“要不还是回医院吧。”

唐糖摇摇头,很坚定:“先回公司。”

车往前开,她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有些怅然的失了神。

霍寒深走回医院,他陪蒋嘉然来医院其实是来看她的父亲蒋正功。

蒋嘉然脸色低沉的等在病房门口,看见霍寒深,才强行扯起嘴角。

刚迎上来,霍寒深便拉开病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蒋嘉然攥紧手,挂起笑容跟了进去。

霍寒深和蒋正功客套的聊了一会儿,但没聊两句蒋正功便意有所指的对说:“然然跟了你这么久,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她一个婚礼?”

霍寒深一怔,随即冷冷抬眼:“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

“你!”蒋父气极,还想教训一下霍寒深,谁知霍寒深起身便走。

蒋嘉然立即跟了出来,拉住霍寒深,泪眼泫然:“我已经35岁了,从20岁到现在,陪在你身边15年,你连骗骗我爸爸都不愿意吗?”

霍寒深抽出手,冷眼看着她:“这些年蒋家从江家得到了多少好处,你还不满足?”

说完便不耐的离开了,留蒋嘉然脸色阴霾站在原地。

……

黑暗中,四周悉悉索索的,潜伏着令人恶心的东西。

唐糖又一次听见了那些声音。

“大小姐,打了她10个巴掌,她昏过去了。”一个男人猥琐的声音响起。

蒋嘉然的声音回道:“做的好,她就由你们好好招待,把照片拍清楚点。”

然后好几个男人回答道:“是,大小姐。”

唐糖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拉扯着自己,攥着她的手臂,掐着她的脖子,还有人在耳边肆意的大笑。

“真是漂亮啊,玩起来肯定带劲儿!”

“不……不,不!”

唐糖从噩梦中惊醒,冷汗已经将她全部打湿。

疼痛和清醒一齐席卷过来。

唐糖蜷着身子,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可是梦境里那些污言秽语却从四面八方的响起,无孔不入。

止痛药和安眠药对她都已经没有作用了,她只能承受着这些痛苦和折磨。

唐糖颤抖着拿起床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和一张B超照。

她留恋的在两样东西上来回摩挲着。

戒指是霍寒深当初的求婚戒指,B超照……是她这辈子最痛的失去。

当年,蒋嘉然把她骗到无人的仓库,让一群人凌辱她,那个晚上她被拍下了照片,失去了孩子。

一阵剧痛涌来,唐糖抖着手合上盖子。

她把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两滴眼泪不堪重负的砸了下来。

江家大宅,书房。

霍寒深靠在沙发里,手机那头秘书南明汇报着陈氏的动向。

“陈氏集团董事会的成员都到了,不知出了什么变动。”

“不用管,”霍寒深抿了一口酒,“肯定是她在给陈超也在收拾烂摊子。”

他冷笑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她对陈鹏飞的种总是有无尽的耐心。”

南明一顿,迟疑开口:“之前您让查乔总的药……”

“不用查了!”

霍寒深打断了他的话,仰头将酒一口饮尽,表情阴鸷。

“以后乔氏的事都不用向我汇报。”

挂断电话,霍寒深缓步走到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左边画着教堂,右上印着是MarriageCertificate,底下有两个人的名字。

——赫然是一张结婚证书。

霍寒深看着这张纸,出了一会神,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打在他的身上,明暗斑驳。

良久,他回过神,随即面无表情的将纸扔进了垃圾桶。

“嗡嗡嗡。”

手机响了,霍寒深瞟了一眼,整个人怔在原地。

上面显示的每个数字霍寒深都铭记于心。

但是这个号码已经15年再未响过。

这是——唐糖的号码。

第六章 手术失败

霍寒深看着手机,眼神闪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江总,您好。”

许客低沉的声音传来,霍寒深脸色骤然一沉。

“乔总现在在医院,她……想见您。”

霍寒深冷笑道:“我跟她没什么好见的。”

“有你在身边还不够?她就那么希望很多男人围着她转?”霍寒深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紧紧攥着手机,视线不自觉落在垃圾桶里,一动不动。

医院。

许客听完霍寒深的讥讽,拳头捏得死死的。

他透过窗,看向躺在icu里的唐糖,玻璃倒映出将他通红的眼睛,浸满了哀痛。

15年前,他还是一个刚出孤儿院的小混混,身无长处,偶然在废弃的仓库里,捡到了浑身是血的唐糖,人生却从此得到了改变。

唐糖不仅是他的老板,更是他的恩人。

唐糖浑浑噩噩的醒来,眼前一片模糊,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

“怀行……”

她的声音沙哑,想抬手去碰一碰他,那人很快就握住了她的手。

“汐汐姐姐。”

唐糖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眼前的朦胧散开,霍寒深的脸化成陈超也的脸。

唐糖的思绪有一瞬的凝滞,在这一刻,她的失落无法掩饰的从眼里流出。

五岁大的陈超云,带着哭腔抓着唐糖的手。

害怕和担忧让这个年仅5岁的孩子红了眼眶:“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唐糖用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好。”

住院部门口。

霍寒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

抿紧了薄唇,他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大厅,他迎面遇到了抱着一大束花的许客。

那是一大捧火艳的玫瑰。

火红的玫瑰映在他的眼里,像一簇腾盛的火焰,

霍寒深的表情如同嗜血,他勾唇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客来不及留住他,只能作罢。

许客捧着玫瑰进了病房,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将看见霍寒深的事情告诉唐糖。

他将花送给唐糖,带着歉意说:“这是小祺他们的心意。”

“他们看着花好看又是最贵的,就买了,你不要介意。”

唐糖一直救济着他出身的那所孤儿院,孩子们都很感激她,这花也是所有人凑出钱买的。

“怎么会?”唐糖接过花,温柔笑了笑。

她将花上的卡片取了下来,这是孩子们写的。

“亲爱的玉姐姐,我是小祺、我是小美、我是鹏鹏……这群孩子,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了。”

唐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眼眶却是一热。

许客眼里聚满柔情,看着唐糖。

“这些年,大家都记着你的恩,等下做完手术,你出来就好了。”

“是你先救了我。”唐糖的声音轻的像叹息。

“没有你,15年前我就死了。”

酒吧。

霍寒深倒着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

孟江皱着眉看着他:“你这又是何必,十五年了,你主动看一眼又能怎样?”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放下唐糖。”孟江肯定的说,“你还爱着她。”

“我不爱她。”

霍寒深回得比他更肯定。

很快他就醉了,孟江在酒吧门口把霍寒深交给蒋嘉然,便走了。

霍寒深脚下踉跄了一下,蒋嘉然赶忙上前去扶,霍寒深没有理会她送上来的手,径直上车,闭上了眼。

霍寒深久违的做了梦。

睡梦中,他在一片黑暗里奔跑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如果他停下,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

忽然,他的心脏猛地一痛,就像谁剜去了他心脏一半一般。

霍寒深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嗡嗡”的声音传来。

他的手机正在震动着。

第一人民医院。

许客、陈超也兄弟俩都等在手术室门外。

他们眼一瞬不错的看着通红的指示灯,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代表希望的红灯熄灭了。

医生出来了,口罩让人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来。

那双眼睛落在许客身上,许客屏住呼吸。

一道闷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却如同晴日惊雷。

“抱歉,手术失败了。”

第七章 我想见你

医生沉痛的摇头。

“癌细胞已经扩散,病人如果今晚醒不过来,可能就会在睡梦中离开。”

陈超云哭出了声,陈超也红着眼。

许客绷直了身体,强撑着情绪,上去迎接白色的病床。

半夜,特护病房。

唐糖突然醒了,她睁开眼,只觉身体就像碎了重新拼接起来般的痛。

沙发上,陈氏兄弟俩抱着睡着了,许客站在角落里,看见唐糖醒了,第一时间上前来。

他想叫医生,唐糖摆摆手阻止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有所预感。

她用力撑起身子,让许客拿来手机。

明明还在犹豫,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输入了那个熟知的号码。

唐糖挣扎了许久,最终鼓起勇气,按下了拨通键。

手机里“嘟嘟”的等候音,就像审判的钟声,唐糖像最诚挚的信徒,等着她的结果。

响了没一会,被接通了。

唐糖像是如释重负又怅然所失。

“什么事?”

她听着霍寒深沙哑的声音,似是被吵醒。

“我……”

话到喉咙,唐糖竟然有些紧张。

忽然,电话里传来了蒋嘉然略带慵懒的声音。

“什么人,大半夜的还给你打电话。”

唐糖张了张嘴,声音像被狂风吹熄,她听着霍寒深小声的说:“我出去接。”

接着便是一段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和脚步声。

这一刻,她心中一阵猛烈钝痛。

“你到底要做什么?”霍寒深不耐的声音又响起。

病房内是那么的温暖,可他的声音却像有实质的冰,将她的血液一寸一寸的冻结。

唐糖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室外温度零下5度,像极了15年前那个寒夜

她这一生,早就被终结在了25岁冬天最冷的寒夜。

此后经年,只有一个如游魂般活在人世的唐糖。

“说话!”那头又说。

她几乎能想到霍寒深厌烦的表情。

“不……没什么。”

唐糖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坠出眼眶。

信徒得到了审判。

她终于明白,15年了,原来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

他已经不爱她了。

临死前她终于真正确认了。

“抱歉……打扰你。”唐糖惨淡一笑。

她这15年最擅长伪装,如今她将话语里的哭腔也伪装得很好,一点儿听不出来。

“你……”霍寒深皱眉,突然的心口难受。

两边一段沉默。

唐糖听着他的呼吸声,良久,说了一句“再见”。

电话挂断,她艰难喘着气躺了下来。

医生鱼贯而入,她闭上眼。

过了几天,窗外天气正好。

唐糖突然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她对许客说道:“带我去外面转转吧。”

许客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唐糖在花园里转着。

唐糖让许客将她停在了湖边,她看着风景:“这些年,辛苦你了。”

许客声音低沉:“这是我该做的。”

“等我走了,公司就按我之前说的办。”

“多帮帮这兄弟俩,他们都是好孩子,我的家产就帮我捐了吧,等超云长大后,就麻烦你协助他管理陈氏……”

唐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困,她费力的保持着清醒。

“我床头的盒子,等我死后,跟我放在一起。”

许客似有所感,一个“好”字卡在喉咙说不出。

“霍寒深……”唐糖含着这名字,声音平静,“就不要通知他参加我的葬礼了。”

太阳刺眼的光晕模糊了她的意识。

她眯着眼呢喃着,许客刚想凑近些听,可唐糖却没了声音,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枫树的最后一片树叶打了一个旋,最终脱离了树枝。

第八章 我绝不后悔

霍寒深刚到美国,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一则新闻:乔氏董事唐糖倾尽其股份设立慈善基金。

霍寒深拧紧了眉头。

唐糖?那个唯利是从的女人会用钱做慈善?

他立刻给南明打去电话,问道:“乔氏是怎么回事?”

南明为难的回答:“不太清楚,当时您说不需要再查乔氏……我会尽快了解情况的。”

霍寒深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算了,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转手拨通了唐糖的号码,可是无论如何都没人接。

霍寒深心里忽的腾升起一股烦躁,忍着将手机砸烂的冲动,他带着莫名的怒气开始了工作。

几天后,他回国,喊了孟江出来喝酒。

孟江到酒吧时,脸色有些憔悴。

看着已经喝了不少的霍寒深,他欲言又止。

他本自由散漫,遇事独善其事是第一法则。

唐糖和霍寒深之间的事,他知道一点,但这趟浑水他原是不想蹚的。

可是,唐糖死得突然。

前几个月她还参加了自己的婚礼,说着祝福语,转眼人就没了。

孟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从亲密无间转变到老死不相往来,从两情相悦到仇人敌对呢?

孟江坐下,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开口问道:“当年你和唐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呵……说什么。”霍寒深眼含讥讽,“她那种趋利赴势的女人,回想起都只会让我恶心。”

孟江一怔:“你还不知道……”

话到一半,他止了声。

是了,唐糖连葬礼都没有邀请霍寒深,可见她连死都不想告诉他。

可霍寒深怎么能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他的心中莫名难受极了。

他声音都有些颤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孟江一而再的提起那个女人,霍寒深已经有些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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